结婚三天,媳fu还是黄hua闺女……这事儿说出去都是笑话。知道的是王谢堂于心不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存在某些隐疾呢!守口如瓶的邵北也不知如何安慰王谢堂,只是陪着王大夫一根接一根的chou烟,直到后半夜,俩人困了这才各自归去。临分开前,王大夫yu语还休了半晌,才嘱咐了一嘴,这事儿千万别外传。

    翌日清晨邵北醒来的时候,现肖白图与张承业顶着一对熊猫眼,打哈气流眼泪一副没睡醒的架势。而且还时不时的抱怨:“明朝的女子太过矜持……”

    能不矜持嘛,人家老王在外边待了xiao半夜,黄xiao姐……不对,是王夫人自己一个人躺在netg上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这俩家伙抱怨了半晌,转而开始不信邪,相约今儿晚上继续听墙根……邵北一个没忍心,差点就把事情说出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儿算丑闻吧?还是别外传了。

    三天回门之后,这婚事算是结了。闲下来的邵北等人总算开始忙活起了正经事儿。除了招募劳工,还要采购大批的物品、补给。

    补给是必须的,从澳门半强迫地顺来了三百号东洋猴子,又从广州引过去xiao三百号。再加上随行人等,过七百号人的吃喝,哪怕是省吃俭用,再过上两天就得喝西北风了。

    至于物品,那是临行之前各个xiao组的头头脑脑赌咒誓的必需品。就比如化工组的林有德与卢粤所要求的用来做洗涤用品的皂角,在油脂极极其匮乏的情况下,用之来替代再好不过了。而经贸组的女同胞,更是要求将广州城的物价指数测算出来——具体点说就是将各种常见货物的价格透,而后通过公式计算出明朝的物价指数。这可是正经事,说夸张点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外贸、货币等等方面的决策。

    此前许楠莹那丫头仗着会点拉丁语,不厌其烦地缠着泥tui子男爵好一通询问,已经测算出欧洲大概的物价指数相比于现代为一点四。根据这丫头的推算,作为xiao冰河重灾区的明朝,物价指数只能比这还高。

    招募劳工还要继续。海权号可是一艘客货滚装轮。光是客舱就能容纳快五百人了,加上已经清空的上下两层滚装仓,挤挤再塞进去一两千号没问题。而且即便如此,那也比这个时代的贩奴船要宽敞不少。本着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原则,大家伙的意见非常统一:“能装多少装多少!”

    草草用过了早餐,几个人兵分两路。闷罐子张承业与肖白图直奔码头,继续招募劳工;而邵北则与半个坐地户王谢堂奔向市场,随行的还有位顾问——五虎上将黄忠。

    一路上邵北瞧着老管家的背影,着下巴一个劲的琢磨。话说穿越一遭,作为现代人多多少少有点名人情结。莫名到了明末,谁不像看看那倒霉孩子崇祯?瞧瞧大汉jian吴三桂?现在倒好,一个广州城,各种名人让邵北见识了个遍……黄易、黄蓉、黄忠,再加上傅青主,怎么竟是演义xiao说中的人物?哦,黄易是作家……

    走神了一路,待听到老管家的招呼声,一抬眼现已经到了地头。长街望不到头,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挂着幡立着匾,门口戳着伙计,敞开嗓门大声叫卖。店铺门脸前面,那些xiao商xiao户干脆摆了货物,也跟着叫卖。更有不少背着背篓,卖糖人点心的,一路走一路卖。

    整条长街,人头耸动,充斥着员外帽与方巾,邵北等人费了半天劲才挪动进去,用摩肩擦踵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这才是真正的繁华啊!

    也难怪如此,自从泉州因为地质因素逐渐落寞,广州作为明朝对外的窗口,汇集了天下的货物与世界各地商人。其浓重的商业氛围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排的上前列。与之相比,巴达维亚更像是个乡镇的农贸市场。

    邵北只是逛了半条街,大冬天的,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在现代的时候,邵北最烦躁的就是逛街,尤其是被迫逛街。在他看来,需要什么就卖什么,最多不过货比三家……至于逛街能逛出乐趣,实在是不敢想象。

    邵北已经略感烦躁,倒是旁边王谢堂这家伙精神头十足。坠身在市场里,每每瞧见卖yao材的,王谢堂一准蹲下来研究半天。将地摊上的yao材挨个摩挲个遍,捧在手里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邵北嘟囔了一嘴yao材还能出什么hua样,立即惹来了王大夫一通斥责:“你懂什么?这yao材可是纯天然的,咱们原本……大部分都是养殖的。yaoxing降低了不少。而且这yao材还得分年份产地,嗨,跟你个外行说这些干什么。掌柜的,那虫草拿来瞧瞧。”

    邵北一阵翻白眼,你大爷的王谢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牙医吧?

    懒得与之计较的邵北干脆尽职尽责地挨个摊位地询价。也亏着有五虎上将这个本地人跟着,邵北得到的价格基本都是实价。宰生客,在这条街实在太常见了。

    来这儿买东西的,大多是外地的商客。今年有幸碰见了,明天未见其还能不能碰到。赔本的不说,赶上倒霉遇到车匪路霸或者干脆翻了船,人都没了。不趁机宰上一刀,实在对不起自己。至于少数明码标价诚信经商的,那只是少数,而且人家规模做的大。

    一条长街走到尾,除了订下了一批粮食、rou食,邵北已经将各类常见商品的价格的差不多了。随手展开许楠莹塞的纸条,将各类商品的价格套入工事,略一计算,这价格指数就出来了。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算错之后,邵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广州城的平均价格指数居然高达一点六。棉hua、糖稍微低一些,一点五左右。而食物相关的,已经接近一点七。也就是说假如一包东三福xiao包方便面在2o12年hua一块钱就能买到,那放在1643年,你必须多掏七o才行。当然,这个例子有些不恰当。只是这个例子已经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

    在这种物价之下,貌似平民百姓大部分的收入都用来购买食物。这还是有收入的,那些因为天灾而歉收的农民,干脆就得饿肚皮!无怪明朝灭亡,哪怕没有野猪皮,饿肚子的老百姓也得把这个暮气沉沉的王朝给推翻了。

    正感慨着,邵北突然周遭拥挤所带来的压迫感不见了。抬头一瞧,现一帮子呼啦啦向不远处围去,没一会儿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市场嘛,最容易起事端的地方。说不定是抓了xiao偷,或者因为jiao易纠纷吵起来了。再回身一瞧,现王谢堂不见了,而且连五虎上将也不见了。

    邵北一拍脑袋:坏了!王大夫不会又惹事了吧?

    话说上次惹事挨了打,结果换回了个只能看不能……的媳fu。这xiao子莫非惹事上瘾了,打算再搞个媳fu回来?

    邵北三两步挤过去,打眼一瞧,果然!只见王谢堂那家伙正ji动地与某个掌柜的吵吵着,五虎上将也时不时地cha一嘴帮腔,张口闭口提提黄府的家门。

    “怎么了怎么了?”

    瞧见邵北过来了,王谢堂满脸不忿地说:“这家伙楞说我使诈,用假银子骗人。”说着,王谢堂右手摊开,身子原地转了半圈:“看看,货真价实的银币,怎么会是假的?”

    亮闪闪的银币,引得周遭人等一阵品头论足。有好事者干脆拿起一枚,反复观摩半晌,确认道是真的。

    加上五虎上将再次提起门楣出身,舆论顿时一边倒,纷纷指责那掌柜的不识货。

    掌柜的一把年纪,抖着胡子急了。狠狠一跺脚,大声嚷嚷道:“俺做这yao材行当半辈子了,几时欺过人?好言好语说你不认,既然如此,那俺就给大伙瞧瞧,看看这银子到底是真是假!”

    说着,掌柜的从王谢堂的手里挑出了两枚银币。先举起一枚,说:“这个是真的,诸位且看。”说着,将银币放入口中,上下颌一用力,再拿出来,银币上头已经多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这个是假的。”另一枚入口,掌柜的用了半天劲,再拿出来,银币该什么样还什么样,根本没有牙印。

    “谁知你是不是作假?”王谢堂不屑道。

    掌柜的把两枚银币丢回来,恼怒道:“你自己试试看,要是能咬出牙印,俺就认栽!”

    王谢堂恶心地看着那还残留着对方口水的银币,擦拭半晌,一狠心咬了下去……好半晌,直到一向牙齿坚固的牙医捂着腮帮子喊疼,那银币依旧坚硬如故。

    甭琢磨了,这东西肯定不是银的。银子本身的金属特xing在那儿呢,就算掺了部分其他金属,也不该这么坚硬。

    事到如今,王谢堂倒也光棍,老老实实地作揖道歉。而后让xiao厮提上钱袋子,让掌柜的挑拣。

    回去的路上,感觉丢了脸面的王谢堂拿着几枚伪银币把nong个不停。一会儿翻来覆去地打量,一会儿举起来对着太阳……虽然这东西不可能有防伪水印。

    “该死的葡萄牙人!”诅咒了一嘴伪币的来源,王谢堂转而问:“你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邵北接过来,反复打量了一番,刚要将其扔回去,整个人陡然顿住,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而后急急地从口袋里翻出一样东西,对比着研究了半晌,邵北深吸一口气:“这东西肯定不是银子……但可能比银子还值钱!”说到最后,邵北已经难得地ji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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