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是东南风,大船顺风顺水,行进很快。kenwen一路上,纪巧巧心神恍惚,茶饭不思,象是丢了魂一般。西门玉雪对这个小师弟一向疼爱有加,见到纪巧巧这般模样,心疼地流下泪来。程金凤和四位花仙得知这个情况后,连忙来到纪巧巧的房间。只见纪巧巧躺在床上,两眼发直,空洞无神,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囔些什么。
程金凤一试他的脉搏,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正奇怪着,桃花仙子秀眉一挑,浅浅笑道:“宫主,依属下看,巧巧定是得了相思病。”西门玉雪一听,急了:“桃花姐姐,不会吧,巧巧还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些。”
没料想程金凤一拍大腿,道:“定是这样。这几天我总觉得他怪怪的,一定是喜欢上柳若仙这丫头了。你们想没想起那天我们离开时,他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登时,大家都明白了。程金凤笑道:“正应了那句俗语: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爱则已,一爱则天崩地裂。”众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程金凤面色一整,道:“这只是他懵懂不知所谓的爱情,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只是今后你们不能把他当小孩子啦,毕竟他已经十六岁了。”
四花仙和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明白,程金凤是要她们以后和纪巧巧之间要生分一些,不要太过亲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数天后,果然如程金凤所料,纪巧巧恢复正常,同众人有说有笑。
这段时间里,程金凤等人乘坐的大船已过秭归、穿香溪,巴东在望。巴东以西大江多急流,多险礁,众人只好下船步行,到前面的镇上买了马匹赶回七巧宫。
巫山、娄山、大巴山乃川东三条主要山脉,尤其以巫山十二峰奇峰挺拔,风景秀丽名绝天下。巫山十二峰中,又以神女峰最为美丽、奇特。昔日战国时期楚襄王曾梦到与巫山神女共享**之乐,神女峰由此得名。威震天下的七巧宫就建在神女峰上。
七巧宫占地极广,大小宫殿十余座,其他建筑鳞次栉比,依山而建,远远望去格外壮观。一条石阶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到了石阶的尽头,便正式到达七巧宫了。
程金凤一行人沿石阶缓步而上。到了七巧宫门外,值勤的女弟子见了众人忙迎上前,朝程金凤拜道:“宫主!”程金凤点头道:“本宫出去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事发生?”女弟子禀道:“回宫主,您出去这段时日,宫中一切正常。”程金凤满意的点点头。
前面又有数名女子迎上前来。看他们衣着打扮,与桃花仙子等人无异,只是头上的珠花不一样。为首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鹅蛋脸,眉如新黛,一双眸子清澈如水,顾盼神飞,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在她如云的秀发上,斜插着一枚牡丹珠钗,正是十二花仙中排在首位的牡丹仙子,在她身后七人则是另外七位仙子,即荷花仙子,茶花仙子,百合仙子,昙花仙子,水仙仙子,梅花仙子,菊花仙子。
荷花仙子身材匀称,面目清秀,搭配一身白色纱衣,就象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茶花仙子身材妖娆,面如皎月,一双美目似乎要滴出水来,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绚烂的茶花;百合仙子人如其名,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灵气;昙花仙子面上多了一方纱巾,显得有些神秘,就象是只在夜间开放的昙花,寻常难得一见;水仙仙子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仿佛能一眼看到她的内心;梅花仙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幽香,加上她那淡雅的气质,如同冬天里盛开的一朵梅花;菊花仙子美则美矣,脸上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坚毅神色,更象极了一朵能久历寒霜的菊花。
见了程金凤,八位仙子忙弯身行礼。程金凤唤起她们,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你们辛苦了。”八位仙子忙道:“宫主在外奔波更是辛苦。”程金凤对众人道:“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我要去沐浴一下,你们都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吧。”
两名红衣少女上前搀住程金凤,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肃立一旁,恭声道:“恭送师父。”
目送程金凤回自己住的宫殿后,纪巧巧立刻活跃起来,朝两位师姐哈哈笑道:“哈,我们终于回来了。还是家的感觉好。”西门玉雪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西门玉霜把嘴一撇,冷笑道:“哟,没想到你这么善变。怎么,把你的梦中情人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被西门玉霜一阵抢白,纪巧巧羞得满面通红,嘟囔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见师弟受窘,西门玉雪忙拦住妹妹,对纪巧巧道:“师弟,你不累吗,我们可要回去休息了。”纪巧巧忙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西门玉霜不满道:“师姐,你干吗拦住我?”西门玉雪摇头笑道:“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小师弟啊,他可没得罪你。”西门玉霜哼道:“我就看不惯他在师父面前那副装巧卖乖的样子。”西门玉雪笑道:“小师弟就是招人喜欢啊,你怎么不学学他呢。”不等西门玉霜回答,西门玉雪拉起她的手,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纪巧巧回到自己的寝室,从一侧偏室走出两个纤腰瘦肩、娉婷可人的小姑娘,二人十四五岁模样,虽说年纪小了点,可是丽质天生,略显稚嫩的脸上眉如新月,剪水双瞳如一泓秋水,明显的两个美人胎子。二人正是纪巧巧的贴身丫鬟——荷仙、荷露。荷仙今年十五岁,尖下巴,眉毛微淡;荷露只有十四岁,圆脸蛋,两条柳叶眉漆黑如描。
见到纪巧巧归来,荷仙、荷露二人分外高兴,忙从偏室端出茶水和几盘水果。纪巧巧招呼二人坐到自己的身旁,随手摘了一粒葡萄塞入口中,边对二人说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你们两个可好?没有人欺侮你们吧。”荷仙、荷露二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荷露笑道:“少爷,在七巧宫谁不让着、躲着你这个‘小霸王’?若真有人欺侮我们姐妹,那准是招子不亮。”这也难怪荷露如此说话,纪巧巧年纪尚小,又深得程金凤的疼爱,在七巧宫一则纪巧巧招人喜欢,众人都让着他,再者他又爱耍小性子,一来二去,七巧宫中大小人物无人敢惹他了。不过纪巧巧人小却比较懂事,大多时候都是在和他人开玩笑,并没有利用师父的宠爱去招惹是非。
纪巧巧从身旁的包裹中掏出一个用白绢包裹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小巧的鸳鸯玉配,玉是极品,雕工又极其细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他不知这鸳鸯玉配是不能随便送人的,只是觉得精美,所以买来送给荷仙、荷露两人。
荷仙、荷露二人年纪虽小,知道的却比纪巧巧多,只是纪巧巧送给二人这样的礼物,二人不便拒绝,又不好点破,只好收起来。荷仙见纪巧巧包裹特大,好象还有很多东西,就问道:“少爷,这包裹里还有什么东西啊。”纪巧巧笑道:“糖葫芦。”“糖葫芦?”荷仙、荷露二婢哑然失笑,暗道:“买这么多糖葫芦,我们几个吃的完吗?”
纪巧巧似乎看到了二人脸上的疑惑,笑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啊,快帮我去送糖葫芦。”二婢一听“送糖葫芦”,这才明白原来糖葫芦不是为二人买的。二人正傻傻地笑着,纪巧巧拾起包袱,快步走了出去,荷仙、荷露二人忙跟了过去。
三人穿过屋前的花园,沿着正中大殿后面的条石路来到南面十二位花仙住的地方。
南面共有十二处精舍,是十二花仙的住所,依山而建,从下而上共三层,一层四处,每一处精舍旁建有两排厢房,是供每位花仙手下掌管的四十名女弟子住的。
纪巧巧和荷仙、荷露二婢来到牡丹仙子的住所。两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小婢见纪巧巧背着个大包袱,满脸堆笑迎上前来,道:“哟,是巧少爷,今个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纪巧巧笑道:“前些日子出了趟门,顺便给几位姐姐捎点好吃的。”红衣小婢一听是好吃的,忙围了上来,想看看纪巧巧到底拿了什么好东西。纪巧巧打开包袱,露出里面数百根糖葫芦。糖葫芦说起来是很便宜的东西,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堆,只是七巧宫地处偏僻,山珍海味毫不希奇,倒是这普通之物,却许久难得一见。纪巧巧这次随师父出去办差,恰巧尝了一次糖葫芦,觉得口味不错,于是便买了一大堆回来。这两个红衣小婢也是头一次见到糖葫芦,只是那红艳艳的大枣、黄灿灿的糖汁,早已把二人的馋虫给勾了出来。纪巧巧把整个包袱给了二人,道:“麻烦两位姐姐把糖葫芦再分给其他姐妹尝尝。”两个红衣小婢笑着答应,接过包袱不一会便走远了。
屋内传出一阵柔媚的声音,道:“是巧巧么,怎么还不进来?”纪巧巧连声答应,带着荷仙、荷露二婢走了进去。牡丹仙子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卸妆。从镜中望去,牡丹仙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秀眉入鬓,一双剪水眸子有着勾魂夺魄的魔力。纪巧巧定了定神,走到她跟前,叫道:“牡丹姐姐,你好。”
牡丹仙子回眸朝纪巧巧一笑。这一笑魅力四射,直搞得纪巧巧神魂颠倒。牡丹仙子嗔道:“今天怎么舍得有空来看姐姐呀。”纪巧巧忙解释道:“这两天不是有事嘛!所以今天赶回来第一个来看姐姐。”牡丹仙子笑道:“看来姐姐我没白疼你。”她一指旁边的八仙桌,道:“桌子上有水果,自己动手拿吧。”纪巧巧“恩”了声,看到牡丹仙子又在擦唇上的口红,不禁问道:“姐姐,你成天这么打扮,到底是给谁看啊,咱七巧宫又没有男人。”
牡丹仙子一听,乐了:“没有男人?那咱们的巧巧是公是母啊。”纪巧巧知道自己犯了语病,早已羞得面红耳赤。听牡丹仙子一番调侃,不禁说道:“姐姐说笑了,巧巧还只是个孩子嘛,何况姐姐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话到这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牡丹仙子也听出自己话里的语病了,不过她毫不在意,低声叹道:“人生岁月如流水,时光逝去不复回。女人如果不打扮,还会有男人喜欢她吗?女人如果现在不打扮,难道非要等到人老珠黄,悔之晚矣吗?”纪巧巧激动地说道:“姐姐,你就是不打扮,一样是美若天仙,若是有人说你不漂亮,那一定是瞎了眼。”
这倒不假,何况这是纪巧巧人生头一次这么卖力地称赞一个女人。牡丹仙子笑道:“就你嘴甜,想哄姐姐开心么?”纪巧巧忙道:“姐姐,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可以发誓。”牡丹仙子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还要去看我其他几位妹妹吧,快点去,别在我这里蘑菇了。”
纪巧巧想到还要去拜见其他几位花仙,只好对牡丹仙子道:“那巧巧不打扰姐姐了,有空再来探望姐姐。”纪巧巧恋恋不舍地出了牡丹仙子的住处,又去其他仙子的住处小坐了一会,最后从梅花仙子那儿出来,夜幕已经降临。
纪巧巧正往回走,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左右一瞧,原来是荷仙、荷露二婢不在身旁。吓得他赶紧往来路一瞧,二婢睁在他身后十余丈外慢腾腾地向前挪动。纪巧巧心中纳闷,暗道:“她们两个在干什么?突然间这么奇怪。”纪巧巧喊了二人一声,荷仙、荷露极不情愿似的,低垂着头来到他的跟前。纪巧巧见二人面色有异,忙问道:“你们俩怎么啦?”荷仙强笑道:“我们没什么,就是说些女儿家的闲话,所以落在后面。”
纪巧巧见她如此说,也就没有多问,但是他总感觉怪怪的,荷仙定是隐瞒了什么。可是纪巧巧哪里知道,荷仙、荷露二婢开始疏远他正是与他有关。
荷仙、荷露二人比较细心,刚才陪同纪巧巧前去探望诸位花仙,已瞧出纪巧巧眼中流露出的异样眼光,那神态,象是一个穷汉捡到几百两银子,一个古董商见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换言之,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特有的眼光。二婢立刻领悟到,她们的少爷不再年少,他开始懂得男女之间的情爱,他已是一个“男人”了。二婢一想到纪巧巧那种“兴奋”的眼光,不由得心中直冒凉气,生怕他对二人有所冒犯。可是纪巧巧还被蒙在鼓里呢,以为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
三人正往回走着,还未到门口,一白色纱衣的美艳少女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纪巧巧一看,正是师父程金凤的贴身侍女翠莲。翠莲一见到纪巧巧,松了一口气,施礼道:“少爷,宫主有事找您,请您马上去练功房。”纪巧巧一听师父见召,忙道:“有劳翠姐姐,我随后就到。”翠莲道:“那小婢先行告退。”说完,她又急匆匆地离去。纪巧巧对荷仙荷露二人道:“我去见师父,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二人点点头,荷露道:“少爷,你要早点回来。”纪巧巧笑道:“我会记得的。”说完,疾步往南走去。
练功房就在大殿南侧的偏殿,纪巧巧来到门外,守侯在那里的两名红衣少女忙屈身施礼道:“见过少爷。”纪巧巧抬手示意她们不要多礼。程金凤听到外面的声音,道:“是巧巧吗,还不赶紧进来。”纪巧巧进了殿内,发觉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姊妹也在这里。
纪巧巧朝师父和两位师姐行了礼,程金凤笑道:“别多礼了。”纪巧巧奇怪的问道:“师父,您唤徒儿前来有什么要事吗?”程金凤点头道:“你先过去和师姐站在一起。”纪巧巧赶紧来到西门玉雪、西门玉霜的身边。程金凤对三人道:“你们知道为师为什么要把你们叫到这里?”三人摇了摇头。程金凤有开口问道:“那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西门玉雪姐妹摇摇头,而纪巧巧则是先点头后又摇头。
程金凤奇道:“巧巧,你先点头后摇头是什么意思?”纪巧巧笑着解释道:“师父,很显然,在别人面前,我们的武功是很高了,可是同您相比,我们又大大不如了。”程金凤听了这番话啼笑皆非,嗔怪道:“你这个徒儿可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拍师父的马屁。”纪巧巧听了更是大笑道:“师父您又不属马,怎么能说徒儿拍您的马屁呢,徒儿是拍您的香臀啊。”“哈——”此言一出,把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也给逗乐了。
程金凤被纪巧巧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搞得差点笑出泪来。不过,她很快面色一整,道:“你们三个严肃点,今晚我要向你们传授几套七巧宫的绝学。”三师姐弟一听师父要传授新的技艺,不禁开心地手舞足蹈。纪巧巧见程金凤郑重其事,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急啊,还在晚上,白天不行吗?”程金凤打断他,道:“你们先听为师把话说完。”
“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掀起不少血雨腥风,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根由,但为师隐隐约约感到,这事情决不简单。尤其是遇到神秘铜面男子,再到莲花堡柳无非堡主遇害,恐怕又是一批宵小出来为祸武林。如果你们不能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在不久的将来又怎么能独当一面呢。”
“更让为师担心的是,那些退隐江湖数十载的老魔头,如果不甘寂寞再次重出江湖,那整个武林无疑将面临一场大劫。如果真是这样,更需要你们年轻一代来化解这场灾难了。”
“为师虽被武林几大门派推为当今武林第一人,但那只限于一宫、二堡、三家、四派。整个武林中,高手如云,武功能与为师相提并论或超过为师的大有人在。所以,为师要求你们从现在就开始修炼本门的其他几项绝学,以期在未来的时日里可以大展身手,拯救整个武林。为师希望你们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有所突破,挤身顶尖高手的行列,但是你们太年轻了,要想达到那种境界实在太困难了。”
纪巧巧激动地说道:“师父,您太瞧得起弟子了,弟子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师父恩情的万分之一。只要师父您一声令下,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异口同声地说道:“师父,弟子一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
听了弟子们的豪言壮语,程金凤甚是宽慰。她从腰间绿色荷包中掏出三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分给三人,道:“这是本派的密药‘天仙丸’,对内功的修练有极大的帮助,赶快服下。”
纪巧巧拿着药丸,看了看程金凤道:“师父,那您的呢。”程金凤见爱徒事事想着自己,芳心大慰,笑道:“这药对巩固内功的根基极为有用,为师已经用不着了。你们快快服下,运功调息。”
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三人依言将药丸服下,立刻盘膝坐下,双手平放胸前,十指向上簸开。三人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沿任督二脉上行。三人赶紧聚气凝神,结合七巧宫的内功心法,将这股暖流渐渐散至全身的经脉,然后将这股暖流又聚到丹田储存,这样运行一周天,不过一个多时辰,三人全身的经脉皆已打通,内力大增。
程金凤欣喜地说道:“师父果然没看错人,你们三个能在短短时间内打通全身经脉,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听到师父如此称赞,纪巧巧和西门玉雪姐妹非常高兴。
程金凤道:“先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为师就传授给你们七巧宫的其他绝学。”“巧巧,为师现在将混元功传授给你。混元功注重内功的修炼,我先授你入门口诀,然后对照秘籍你要自己勤加修炼。”程金凤从桌上拿起一本薄薄的蓝皮书,封面上用隶书写了“混元功”三个大字。程金凤将秘籍交给纪巧巧,道:“‘混元功’内力刚猛,只适宜男子修炼,巧巧,你要注意听我说口诀啊。”
纪巧巧忙肃立静听。程金凤启唇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元一气,乾坤之本,聚之丹田,行走百骸,阴阳相济,经脉通畅,心随意动,挥洒自如,水火不容,以强克强,五层练就,天下无双。”,纪巧巧跟着默念了一遍。程金凤道:“巧巧,记住了吗?”纪巧巧当场背诵了一遍,丝毫不差。程金凤笑道:“孺子可教也。这混元功内力至刚至猛,是不少邪派功夫的克星,你可要加紧练习哦。现在我传授你‘五行回音掌’,玉雪、玉霜,你们也跟着学。”她朝门外喊了一声,道:“翠莲,拿墨来。”西门玉雪三人正疑惑着,翠莲已端着墨汁走了进来,放到程金凤的面前。程金凤将脚依次放了进去将鞋底染黑,然后对三个徒儿说道:“你们瞧仔细了。”
程金凤来到练武场的中央,左脚前伸,双掌轻抬,道:“五行回音掌,是一套精妙的武功,除了要掌法精奇,还要以绝妙的步法配合,这样才能功防兼备。”说着,她双足一拧,整个身体如飞絮一般盘旋起来,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上下翻飞,招招出其不意,配合着脚下纤巧的步法,整套功夫更加显得精奇,着实让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等人打开眼界。
程金凤忽然伸手往脚底一摸,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纪巧巧三人各拍出一掌,三人不知如何躲避,登时额头给印上乌黑的一片。
程金凤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地微微一笑,道:“巧巧,你可知道这套掌法为何又叫回音掌?”纪巧巧沉思了一会,道:“师父,这套掌**守兼备,而且师父刚才施展这套掌法的时候,往往后发制人,手法巧妙之极,莫不是这套掌法可以借力打力,将对手的劲道化解,且反击给对手,产生更大的威力?”程金凤连连点头道:“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儿,果然没令为师失望。不错,这套掌法除了变化万千,功守兼备,还可以借力打力,敌人的内力越强,受到的反击越大。再配合上奇妙的五行步,如果你将掌法练至炉火纯青,天底下就罕有敌手了。”
纪巧巧听了悠然神往。程金凤道:“巧巧,发什么呆,你们三个还不快点跟为师练一遍。”师姐弟三人连忙收敛心神,仔细地注意程金凤的每一个动作,跟着依样化葫芦练了一遍。接着,程金凤站在一旁,让三个徒儿自行演练一番。虽说纪巧巧三人是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才,但是“五行回音掌”太过精妙,两遍下来三人只是略具其形而无其神。
程金凤皱眉道:“‘五行回音掌’共有三十六式掌法,每式又衍生六小式,前后连贯,施展开来有行云流水的感觉。”纪巧巧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程金凤道:“巧巧,你先在这里勤加练习,我到外面传授你两位师姐七巧弓。注意别偷懒哟,待会师父还要试你一下。”
纪巧巧点头道:“师父,您放心吧,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决不辜负您的期望。”程金凤听他一说,甚为满意,带着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出了练功房。纪巧巧望着地上程金凤留下的墨汁足迹,对照着一遍遍的揣摩起来。这时他不急于求成,而是用心来体味,仔细斟酌着每一步、每一掌的要诀。
纪巧巧觉得自己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踏着程金凤留下的足印一遍遍的施展来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地上的墨汁已淡了许多,纪巧巧的身影也渐渐地模糊起来。纪巧巧现在已完全沉浸在武学中,整个练功房里尽是他的身影。他的两只小手幻出漫天掌影,招招刁钻古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人捉摸不定。
程金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纪巧巧不过两个时辰便略有小成,一脸的喜悦。她有心要试试纪巧巧,身体向前一倾,右手挟凌厉风声直袭纪巧巧的胸前。好一式“摘星揽月”!纪巧巧闻得衣袂破空之声,看到程金凤侧面袭来,不由地低呼一声,却也不慌不忙,身体一拧,后退数尺,避开一掌,又不失时机地回敬了一掌。“推心置腹”!程金凤面带微笑,撤掌变招,使出一式“三出汉中”,右掌直击纪巧巧胸口三大要**。纪巧巧左脚一伸,施出五行步法,避开一击,借着身体回旋之势,回敬了程金凤一式“醉打金枝”,右掌击向她的左肋。
程金凤错动双足,向一侧飘开,右掌一式“担山赶月”直奔纪巧巧的面门。纪巧巧想试试自己功力到底有多深,稍一考虑便硬接了程金凤一掌。只听砰的一声,纪巧巧被震出五步多远,而程金凤只是上身晃动了一下。纪巧巧一向对师父敬若天人,这一次亲自与师父动手,更感到自己与师父的功夫相差太远了。
程金凤上前摸了摸纪巧巧的小脑瓜,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才不过数个时辰,便已有如此火候。”纪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师父,都是您老人家教导有方啊。”说着,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师父,什么时候您也传我七巧弓呀。”
程金凤淡淡笑道:“你真的想学吗?”纪巧巧点点头。程金凤脸上立刻凝重起来,道:“巧巧,你可知道学武之人最忌讳贪多求全么?”纪巧巧一张小脸臊的通红,道:“师父,弟子……”程金凤打断他的话,道:“‘五行回音掌’和‘混元功’乃是七巧宫的两大绝技,只要练成一样,就可以傲视武林了。‘混元功’对内功修为有极大的帮助,更何况它还是‘六阳手’的克星,如果抢走‘悲天剑’的人真的会‘六阳手’,你练成了‘混元功’正好有用武之地。”纪巧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程金凤欣慰地说道:“你明白就好。以后时日还多,你还怕为师不传授给你吗?”纪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程金凤看了看外面,道:“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纪巧巧应声是,出了练功房,回到自己的寝室。
纪巧巧怕惊醒荷仙、荷露二婢,走起路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进了房门,他才发觉二人的房间还亮着灯,正惊疑间,冷不丁响起一阵冷笑声:“怎么进自己的屋子还鬼鬼祟祟的?”纪巧巧心下一惊,循声望去,二婢的房门已开,荷仙荷露二人并肩走了出来。声音由荷仙而发,只听她又大声娇喝道:“少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您还知道回来呀。”只见她双手叉腰,圆睁杏目,柳眉倒竖,凶是凶了点,却是别有一番动人之色。相比之下,荷露早已被荷仙的大胆举动吓呆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那副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美态我见尤怜!
纪巧巧面对两个小美人儿,想要发火也发不出来,只得说道:“荷仙妹妹,怎么那么大火气,我可没得罪你呀。”说着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纪巧巧虽说长得矮小一点,面目却是极为俊美,荷仙、荷露二婢自是对这个“少爷”极为倾心,但想到自己身份低微,二婢只好尽量冷落他,以免自己情不自禁,犯下弥天大错。
纪巧巧见二婢站在那里忽然没了言语,觉得二人今天怪怪的,再细瞧去,他第一次发觉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个小丫头长得如此清秀可人。纪巧巧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对荷仙、荷露开口道:“二位妹妹,随我到寝室吧。”
荷仙、荷露二婢此刻象中了邪一般,默默地跟在纪巧巧身后进了他的卧室。纪巧巧点上蜡烛,卧室内立刻明亮起来。只见他的卧室相当讲究,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乃产自苏州;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银茶具,对侧是一张精巧的牙床,挂着雪白的纱幔。四周墙壁上,挂着数副山水画,笔工细致,一看便知是出自名人之手。
纪巧巧将卧室门关上,然后将荷仙、荷露二婢轻轻抱到床上,放下两头的纱幔,然后自己合衣钻了进去。纪巧巧看了看荷仙,又瞧了荷露,觉得二人都是那样动人,情不自禁的在二人的额头各吻了一下。荷仙倒是清醒的很,只是现在却连呼喊的勇气也没了。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少爷,您别这样,让人看见就不好了。”纪巧巧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一双手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荷仙拼命想把纪巧巧推开,可是眼下正在“轻薄”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此刻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双手不由自主地放下,她已经准备屈服了。纪巧巧毕竟年纪尚小,对男女之事还处在懵懂之中,何况他本性善良,所以他没有做更多过分之事,放下荷仙,又转过身抱起荷露。荷露丝毫不加反抗,只是双眼流露出很大的惧意,纪巧巧轻轻地在她的朱唇上点了几下,荷露终于忍不住,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纪巧巧吓了一跳,道:“荷露妹妹,你怎么啦?生气啦?”
荷露一收眼泪,忙道:“小婢不敢。只是少爷今天对小婢动手动脚,让小婢以后有何面目见人?小婢和荷仙姐姐的性命全攥在少爷您的手中了。”纪巧巧听她说得严重,额头不禁冷汗渗出,忙紧张地问道:“那你们要我怎么办?”荷露道:“小婢不苛求当您的正房妻子,就给您当妾吧。”纪巧巧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们两个?”荷露满面失望地说道:“少爷,您不答应吗?”荷仙一旁听了,心中大乐,暗道:“平常荷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厉害,三言两语便把少爷给套住了。”
纪巧巧此刻满头大汗,毕竟结婚是人生的大事,他没想到荷仙、荷露二人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怎么说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啊。荷仙忍不住哼道:“少爷,那您是嫌弃我们二人了?”纪巧巧忙道:“不是,不是。”考虑良久,他终于毅然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们。”话音刚落,荷仙荷露二人将右手伸到纪巧巧的跟前,荷露的手中还有一只银簪子。纪巧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听荷露说道:“少爷,只要您在这对玉配上刻下您的名字,那么这玉配就算是你送给小婢和荷仙姐姐的定情信物了,以后您也不能反悔了。”纪巧巧接过玉配,暗道:“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心眼多。”可是他不敢违拗,只得在每块玉配上刻下一个“巧”字,然后还给二婢,二婢自是欣喜若狂。
纪巧巧道:“既如此,明天我就禀明师尊,让她老人家给咱们主婚。”哪知荷仙、荷露二人一听此话,吓得脸色发白,浑身不住地颤抖。纪巧巧大为奇怪,道:“你们怎么啦?”荷仙紧张地说道:“少爷,您千万别让宫主知道,要不然,一定会将小婢二人打死的。”荷露低声道:“少爷,这事只要我们三人知晓就行了。只要您真心对我们好,其他繁文缛节就不必了。”纪巧巧巴不得这样呢,连声道:“好,好,一切依你们。”
翌日日上三竿,纪巧巧打着哈欠从床上慢腾腾地起来。荷仙、荷露二人早已为他准备好洗脸水和早餐。纪巧巧略一收拾,吃了点早点,便带上荷仙、荷露出去练功。路上遇见西门玉雪,西门玉雪告诉纪巧巧,程金凤闭关练功,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由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负责守关;纪巧巧除了练好武功,还要协助十二位花仙负责整个七巧宫的安全,抵御敌人来犯。
程金凤一试他的脉搏,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正奇怪着,桃花仙子秀眉一挑,浅浅笑道:“宫主,依属下看,巧巧定是得了相思病。”西门玉雪一听,急了:“桃花姐姐,不会吧,巧巧还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些。”
没料想程金凤一拍大腿,道:“定是这样。这几天我总觉得他怪怪的,一定是喜欢上柳若仙这丫头了。你们想没想起那天我们离开时,他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登时,大家都明白了。程金凤笑道:“正应了那句俗语: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爱则已,一爱则天崩地裂。”众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程金凤面色一整,道:“这只是他懵懂不知所谓的爱情,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只是今后你们不能把他当小孩子啦,毕竟他已经十六岁了。”
四花仙和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明白,程金凤是要她们以后和纪巧巧之间要生分一些,不要太过亲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数天后,果然如程金凤所料,纪巧巧恢复正常,同众人有说有笑。
这段时间里,程金凤等人乘坐的大船已过秭归、穿香溪,巴东在望。巴东以西大江多急流,多险礁,众人只好下船步行,到前面的镇上买了马匹赶回七巧宫。
巫山、娄山、大巴山乃川东三条主要山脉,尤其以巫山十二峰奇峰挺拔,风景秀丽名绝天下。巫山十二峰中,又以神女峰最为美丽、奇特。昔日战国时期楚襄王曾梦到与巫山神女共享**之乐,神女峰由此得名。威震天下的七巧宫就建在神女峰上。
七巧宫占地极广,大小宫殿十余座,其他建筑鳞次栉比,依山而建,远远望去格外壮观。一条石阶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到了石阶的尽头,便正式到达七巧宫了。
程金凤一行人沿石阶缓步而上。到了七巧宫门外,值勤的女弟子见了众人忙迎上前,朝程金凤拜道:“宫主!”程金凤点头道:“本宫出去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事发生?”女弟子禀道:“回宫主,您出去这段时日,宫中一切正常。”程金凤满意的点点头。
前面又有数名女子迎上前来。看他们衣着打扮,与桃花仙子等人无异,只是头上的珠花不一样。为首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鹅蛋脸,眉如新黛,一双眸子清澈如水,顾盼神飞,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在她如云的秀发上,斜插着一枚牡丹珠钗,正是十二花仙中排在首位的牡丹仙子,在她身后七人则是另外七位仙子,即荷花仙子,茶花仙子,百合仙子,昙花仙子,水仙仙子,梅花仙子,菊花仙子。
荷花仙子身材匀称,面目清秀,搭配一身白色纱衣,就象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茶花仙子身材妖娆,面如皎月,一双美目似乎要滴出水来,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绚烂的茶花;百合仙子人如其名,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灵气;昙花仙子面上多了一方纱巾,显得有些神秘,就象是只在夜间开放的昙花,寻常难得一见;水仙仙子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仿佛能一眼看到她的内心;梅花仙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幽香,加上她那淡雅的气质,如同冬天里盛开的一朵梅花;菊花仙子美则美矣,脸上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坚毅神色,更象极了一朵能久历寒霜的菊花。
见了程金凤,八位仙子忙弯身行礼。程金凤唤起她们,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你们辛苦了。”八位仙子忙道:“宫主在外奔波更是辛苦。”程金凤对众人道:“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我要去沐浴一下,你们都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吧。”
两名红衣少女上前搀住程金凤,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肃立一旁,恭声道:“恭送师父。”
目送程金凤回自己住的宫殿后,纪巧巧立刻活跃起来,朝两位师姐哈哈笑道:“哈,我们终于回来了。还是家的感觉好。”西门玉雪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西门玉霜把嘴一撇,冷笑道:“哟,没想到你这么善变。怎么,把你的梦中情人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被西门玉霜一阵抢白,纪巧巧羞得满面通红,嘟囔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见师弟受窘,西门玉雪忙拦住妹妹,对纪巧巧道:“师弟,你不累吗,我们可要回去休息了。”纪巧巧忙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西门玉霜不满道:“师姐,你干吗拦住我?”西门玉雪摇头笑道:“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小师弟啊,他可没得罪你。”西门玉霜哼道:“我就看不惯他在师父面前那副装巧卖乖的样子。”西门玉雪笑道:“小师弟就是招人喜欢啊,你怎么不学学他呢。”不等西门玉霜回答,西门玉雪拉起她的手,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纪巧巧回到自己的寝室,从一侧偏室走出两个纤腰瘦肩、娉婷可人的小姑娘,二人十四五岁模样,虽说年纪小了点,可是丽质天生,略显稚嫩的脸上眉如新月,剪水双瞳如一泓秋水,明显的两个美人胎子。二人正是纪巧巧的贴身丫鬟——荷仙、荷露。荷仙今年十五岁,尖下巴,眉毛微淡;荷露只有十四岁,圆脸蛋,两条柳叶眉漆黑如描。
见到纪巧巧归来,荷仙、荷露二人分外高兴,忙从偏室端出茶水和几盘水果。纪巧巧招呼二人坐到自己的身旁,随手摘了一粒葡萄塞入口中,边对二人说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你们两个可好?没有人欺侮你们吧。”荷仙、荷露二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荷露笑道:“少爷,在七巧宫谁不让着、躲着你这个‘小霸王’?若真有人欺侮我们姐妹,那准是招子不亮。”这也难怪荷露如此说话,纪巧巧年纪尚小,又深得程金凤的疼爱,在七巧宫一则纪巧巧招人喜欢,众人都让着他,再者他又爱耍小性子,一来二去,七巧宫中大小人物无人敢惹他了。不过纪巧巧人小却比较懂事,大多时候都是在和他人开玩笑,并没有利用师父的宠爱去招惹是非。
纪巧巧从身旁的包裹中掏出一个用白绢包裹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小巧的鸳鸯玉配,玉是极品,雕工又极其细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他不知这鸳鸯玉配是不能随便送人的,只是觉得精美,所以买来送给荷仙、荷露两人。
荷仙、荷露二人年纪虽小,知道的却比纪巧巧多,只是纪巧巧送给二人这样的礼物,二人不便拒绝,又不好点破,只好收起来。荷仙见纪巧巧包裹特大,好象还有很多东西,就问道:“少爷,这包裹里还有什么东西啊。”纪巧巧笑道:“糖葫芦。”“糖葫芦?”荷仙、荷露二婢哑然失笑,暗道:“买这么多糖葫芦,我们几个吃的完吗?”
纪巧巧似乎看到了二人脸上的疑惑,笑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啊,快帮我去送糖葫芦。”二婢一听“送糖葫芦”,这才明白原来糖葫芦不是为二人买的。二人正傻傻地笑着,纪巧巧拾起包袱,快步走了出去,荷仙、荷露二人忙跟了过去。
三人穿过屋前的花园,沿着正中大殿后面的条石路来到南面十二位花仙住的地方。
南面共有十二处精舍,是十二花仙的住所,依山而建,从下而上共三层,一层四处,每一处精舍旁建有两排厢房,是供每位花仙手下掌管的四十名女弟子住的。
纪巧巧和荷仙、荷露二婢来到牡丹仙子的住所。两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小婢见纪巧巧背着个大包袱,满脸堆笑迎上前来,道:“哟,是巧少爷,今个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纪巧巧笑道:“前些日子出了趟门,顺便给几位姐姐捎点好吃的。”红衣小婢一听是好吃的,忙围了上来,想看看纪巧巧到底拿了什么好东西。纪巧巧打开包袱,露出里面数百根糖葫芦。糖葫芦说起来是很便宜的东西,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堆,只是七巧宫地处偏僻,山珍海味毫不希奇,倒是这普通之物,却许久难得一见。纪巧巧这次随师父出去办差,恰巧尝了一次糖葫芦,觉得口味不错,于是便买了一大堆回来。这两个红衣小婢也是头一次见到糖葫芦,只是那红艳艳的大枣、黄灿灿的糖汁,早已把二人的馋虫给勾了出来。纪巧巧把整个包袱给了二人,道:“麻烦两位姐姐把糖葫芦再分给其他姐妹尝尝。”两个红衣小婢笑着答应,接过包袱不一会便走远了。
屋内传出一阵柔媚的声音,道:“是巧巧么,怎么还不进来?”纪巧巧连声答应,带着荷仙、荷露二婢走了进去。牡丹仙子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卸妆。从镜中望去,牡丹仙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秀眉入鬓,一双剪水眸子有着勾魂夺魄的魔力。纪巧巧定了定神,走到她跟前,叫道:“牡丹姐姐,你好。”
牡丹仙子回眸朝纪巧巧一笑。这一笑魅力四射,直搞得纪巧巧神魂颠倒。牡丹仙子嗔道:“今天怎么舍得有空来看姐姐呀。”纪巧巧忙解释道:“这两天不是有事嘛!所以今天赶回来第一个来看姐姐。”牡丹仙子笑道:“看来姐姐我没白疼你。”她一指旁边的八仙桌,道:“桌子上有水果,自己动手拿吧。”纪巧巧“恩”了声,看到牡丹仙子又在擦唇上的口红,不禁问道:“姐姐,你成天这么打扮,到底是给谁看啊,咱七巧宫又没有男人。”
牡丹仙子一听,乐了:“没有男人?那咱们的巧巧是公是母啊。”纪巧巧知道自己犯了语病,早已羞得面红耳赤。听牡丹仙子一番调侃,不禁说道:“姐姐说笑了,巧巧还只是个孩子嘛,何况姐姐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话到这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牡丹仙子也听出自己话里的语病了,不过她毫不在意,低声叹道:“人生岁月如流水,时光逝去不复回。女人如果不打扮,还会有男人喜欢她吗?女人如果现在不打扮,难道非要等到人老珠黄,悔之晚矣吗?”纪巧巧激动地说道:“姐姐,你就是不打扮,一样是美若天仙,若是有人说你不漂亮,那一定是瞎了眼。”
这倒不假,何况这是纪巧巧人生头一次这么卖力地称赞一个女人。牡丹仙子笑道:“就你嘴甜,想哄姐姐开心么?”纪巧巧忙道:“姐姐,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可以发誓。”牡丹仙子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还要去看我其他几位妹妹吧,快点去,别在我这里蘑菇了。”
纪巧巧想到还要去拜见其他几位花仙,只好对牡丹仙子道:“那巧巧不打扰姐姐了,有空再来探望姐姐。”纪巧巧恋恋不舍地出了牡丹仙子的住处,又去其他仙子的住处小坐了一会,最后从梅花仙子那儿出来,夜幕已经降临。
纪巧巧正往回走,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左右一瞧,原来是荷仙、荷露二婢不在身旁。吓得他赶紧往来路一瞧,二婢睁在他身后十余丈外慢腾腾地向前挪动。纪巧巧心中纳闷,暗道:“她们两个在干什么?突然间这么奇怪。”纪巧巧喊了二人一声,荷仙、荷露极不情愿似的,低垂着头来到他的跟前。纪巧巧见二人面色有异,忙问道:“你们俩怎么啦?”荷仙强笑道:“我们没什么,就是说些女儿家的闲话,所以落在后面。”
纪巧巧见她如此说,也就没有多问,但是他总感觉怪怪的,荷仙定是隐瞒了什么。可是纪巧巧哪里知道,荷仙、荷露二婢开始疏远他正是与他有关。
荷仙、荷露二人比较细心,刚才陪同纪巧巧前去探望诸位花仙,已瞧出纪巧巧眼中流露出的异样眼光,那神态,象是一个穷汉捡到几百两银子,一个古董商见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换言之,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特有的眼光。二婢立刻领悟到,她们的少爷不再年少,他开始懂得男女之间的情爱,他已是一个“男人”了。二婢一想到纪巧巧那种“兴奋”的眼光,不由得心中直冒凉气,生怕他对二人有所冒犯。可是纪巧巧还被蒙在鼓里呢,以为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
三人正往回走着,还未到门口,一白色纱衣的美艳少女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纪巧巧一看,正是师父程金凤的贴身侍女翠莲。翠莲一见到纪巧巧,松了一口气,施礼道:“少爷,宫主有事找您,请您马上去练功房。”纪巧巧一听师父见召,忙道:“有劳翠姐姐,我随后就到。”翠莲道:“那小婢先行告退。”说完,她又急匆匆地离去。纪巧巧对荷仙荷露二人道:“我去见师父,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二人点点头,荷露道:“少爷,你要早点回来。”纪巧巧笑道:“我会记得的。”说完,疾步往南走去。
练功房就在大殿南侧的偏殿,纪巧巧来到门外,守侯在那里的两名红衣少女忙屈身施礼道:“见过少爷。”纪巧巧抬手示意她们不要多礼。程金凤听到外面的声音,道:“是巧巧吗,还不赶紧进来。”纪巧巧进了殿内,发觉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姊妹也在这里。
纪巧巧朝师父和两位师姐行了礼,程金凤笑道:“别多礼了。”纪巧巧奇怪的问道:“师父,您唤徒儿前来有什么要事吗?”程金凤点头道:“你先过去和师姐站在一起。”纪巧巧赶紧来到西门玉雪、西门玉霜的身边。程金凤对三人道:“你们知道为师为什么要把你们叫到这里?”三人摇了摇头。程金凤有开口问道:“那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西门玉雪姐妹摇摇头,而纪巧巧则是先点头后又摇头。
程金凤奇道:“巧巧,你先点头后摇头是什么意思?”纪巧巧笑着解释道:“师父,很显然,在别人面前,我们的武功是很高了,可是同您相比,我们又大大不如了。”程金凤听了这番话啼笑皆非,嗔怪道:“你这个徒儿可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拍师父的马屁。”纪巧巧听了更是大笑道:“师父您又不属马,怎么能说徒儿拍您的马屁呢,徒儿是拍您的香臀啊。”“哈——”此言一出,把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也给逗乐了。
程金凤被纪巧巧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搞得差点笑出泪来。不过,她很快面色一整,道:“你们三个严肃点,今晚我要向你们传授几套七巧宫的绝学。”三师姐弟一听师父要传授新的技艺,不禁开心地手舞足蹈。纪巧巧见程金凤郑重其事,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急啊,还在晚上,白天不行吗?”程金凤打断他,道:“你们先听为师把话说完。”
“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掀起不少血雨腥风,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根由,但为师隐隐约约感到,这事情决不简单。尤其是遇到神秘铜面男子,再到莲花堡柳无非堡主遇害,恐怕又是一批宵小出来为祸武林。如果你们不能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在不久的将来又怎么能独当一面呢。”
“更让为师担心的是,那些退隐江湖数十载的老魔头,如果不甘寂寞再次重出江湖,那整个武林无疑将面临一场大劫。如果真是这样,更需要你们年轻一代来化解这场灾难了。”
“为师虽被武林几大门派推为当今武林第一人,但那只限于一宫、二堡、三家、四派。整个武林中,高手如云,武功能与为师相提并论或超过为师的大有人在。所以,为师要求你们从现在就开始修炼本门的其他几项绝学,以期在未来的时日里可以大展身手,拯救整个武林。为师希望你们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有所突破,挤身顶尖高手的行列,但是你们太年轻了,要想达到那种境界实在太困难了。”
纪巧巧激动地说道:“师父,您太瞧得起弟子了,弟子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师父恩情的万分之一。只要师父您一声令下,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异口同声地说道:“师父,弟子一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
听了弟子们的豪言壮语,程金凤甚是宽慰。她从腰间绿色荷包中掏出三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分给三人,道:“这是本派的密药‘天仙丸’,对内功的修练有极大的帮助,赶快服下。”
纪巧巧拿着药丸,看了看程金凤道:“师父,那您的呢。”程金凤见爱徒事事想着自己,芳心大慰,笑道:“这药对巩固内功的根基极为有用,为师已经用不着了。你们快快服下,运功调息。”
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三人依言将药丸服下,立刻盘膝坐下,双手平放胸前,十指向上簸开。三人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沿任督二脉上行。三人赶紧聚气凝神,结合七巧宫的内功心法,将这股暖流渐渐散至全身的经脉,然后将这股暖流又聚到丹田储存,这样运行一周天,不过一个多时辰,三人全身的经脉皆已打通,内力大增。
程金凤欣喜地说道:“师父果然没看错人,你们三个能在短短时间内打通全身经脉,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听到师父如此称赞,纪巧巧和西门玉雪姐妹非常高兴。
程金凤道:“先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为师就传授给你们七巧宫的其他绝学。”“巧巧,为师现在将混元功传授给你。混元功注重内功的修炼,我先授你入门口诀,然后对照秘籍你要自己勤加修炼。”程金凤从桌上拿起一本薄薄的蓝皮书,封面上用隶书写了“混元功”三个大字。程金凤将秘籍交给纪巧巧,道:“‘混元功’内力刚猛,只适宜男子修炼,巧巧,你要注意听我说口诀啊。”
纪巧巧忙肃立静听。程金凤启唇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元一气,乾坤之本,聚之丹田,行走百骸,阴阳相济,经脉通畅,心随意动,挥洒自如,水火不容,以强克强,五层练就,天下无双。”,纪巧巧跟着默念了一遍。程金凤道:“巧巧,记住了吗?”纪巧巧当场背诵了一遍,丝毫不差。程金凤笑道:“孺子可教也。这混元功内力至刚至猛,是不少邪派功夫的克星,你可要加紧练习哦。现在我传授你‘五行回音掌’,玉雪、玉霜,你们也跟着学。”她朝门外喊了一声,道:“翠莲,拿墨来。”西门玉雪三人正疑惑着,翠莲已端着墨汁走了进来,放到程金凤的面前。程金凤将脚依次放了进去将鞋底染黑,然后对三个徒儿说道:“你们瞧仔细了。”
程金凤来到练武场的中央,左脚前伸,双掌轻抬,道:“五行回音掌,是一套精妙的武功,除了要掌法精奇,还要以绝妙的步法配合,这样才能功防兼备。”说着,她双足一拧,整个身体如飞絮一般盘旋起来,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上下翻飞,招招出其不意,配合着脚下纤巧的步法,整套功夫更加显得精奇,着实让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纪巧巧等人打开眼界。
程金凤忽然伸手往脚底一摸,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纪巧巧三人各拍出一掌,三人不知如何躲避,登时额头给印上乌黑的一片。
程金凤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地微微一笑,道:“巧巧,你可知道这套掌法为何又叫回音掌?”纪巧巧沉思了一会,道:“师父,这套掌**守兼备,而且师父刚才施展这套掌法的时候,往往后发制人,手法巧妙之极,莫不是这套掌法可以借力打力,将对手的劲道化解,且反击给对手,产生更大的威力?”程金凤连连点头道:“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儿,果然没令为师失望。不错,这套掌法除了变化万千,功守兼备,还可以借力打力,敌人的内力越强,受到的反击越大。再配合上奇妙的五行步,如果你将掌法练至炉火纯青,天底下就罕有敌手了。”
纪巧巧听了悠然神往。程金凤道:“巧巧,发什么呆,你们三个还不快点跟为师练一遍。”师姐弟三人连忙收敛心神,仔细地注意程金凤的每一个动作,跟着依样化葫芦练了一遍。接着,程金凤站在一旁,让三个徒儿自行演练一番。虽说纪巧巧三人是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才,但是“五行回音掌”太过精妙,两遍下来三人只是略具其形而无其神。
程金凤皱眉道:“‘五行回音掌’共有三十六式掌法,每式又衍生六小式,前后连贯,施展开来有行云流水的感觉。”纪巧巧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程金凤道:“巧巧,你先在这里勤加练习,我到外面传授你两位师姐七巧弓。注意别偷懒哟,待会师父还要试你一下。”
纪巧巧点头道:“师父,您放心吧,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决不辜负您的期望。”程金凤听他一说,甚为满意,带着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出了练功房。纪巧巧望着地上程金凤留下的墨汁足迹,对照着一遍遍的揣摩起来。这时他不急于求成,而是用心来体味,仔细斟酌着每一步、每一掌的要诀。
纪巧巧觉得自己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踏着程金凤留下的足印一遍遍的施展来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地上的墨汁已淡了许多,纪巧巧的身影也渐渐地模糊起来。纪巧巧现在已完全沉浸在武学中,整个练功房里尽是他的身影。他的两只小手幻出漫天掌影,招招刁钻古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人捉摸不定。
程金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纪巧巧不过两个时辰便略有小成,一脸的喜悦。她有心要试试纪巧巧,身体向前一倾,右手挟凌厉风声直袭纪巧巧的胸前。好一式“摘星揽月”!纪巧巧闻得衣袂破空之声,看到程金凤侧面袭来,不由地低呼一声,却也不慌不忙,身体一拧,后退数尺,避开一掌,又不失时机地回敬了一掌。“推心置腹”!程金凤面带微笑,撤掌变招,使出一式“三出汉中”,右掌直击纪巧巧胸口三大要**。纪巧巧左脚一伸,施出五行步法,避开一击,借着身体回旋之势,回敬了程金凤一式“醉打金枝”,右掌击向她的左肋。
程金凤错动双足,向一侧飘开,右掌一式“担山赶月”直奔纪巧巧的面门。纪巧巧想试试自己功力到底有多深,稍一考虑便硬接了程金凤一掌。只听砰的一声,纪巧巧被震出五步多远,而程金凤只是上身晃动了一下。纪巧巧一向对师父敬若天人,这一次亲自与师父动手,更感到自己与师父的功夫相差太远了。
程金凤上前摸了摸纪巧巧的小脑瓜,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才不过数个时辰,便已有如此火候。”纪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师父,都是您老人家教导有方啊。”说着,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师父,什么时候您也传我七巧弓呀。”
程金凤淡淡笑道:“你真的想学吗?”纪巧巧点点头。程金凤脸上立刻凝重起来,道:“巧巧,你可知道学武之人最忌讳贪多求全么?”纪巧巧一张小脸臊的通红,道:“师父,弟子……”程金凤打断他的话,道:“‘五行回音掌’和‘混元功’乃是七巧宫的两大绝技,只要练成一样,就可以傲视武林了。‘混元功’对内功修为有极大的帮助,更何况它还是‘六阳手’的克星,如果抢走‘悲天剑’的人真的会‘六阳手’,你练成了‘混元功’正好有用武之地。”纪巧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程金凤欣慰地说道:“你明白就好。以后时日还多,你还怕为师不传授给你吗?”纪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程金凤看了看外面,道:“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纪巧巧应声是,出了练功房,回到自己的寝室。
纪巧巧怕惊醒荷仙、荷露二婢,走起路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进了房门,他才发觉二人的房间还亮着灯,正惊疑间,冷不丁响起一阵冷笑声:“怎么进自己的屋子还鬼鬼祟祟的?”纪巧巧心下一惊,循声望去,二婢的房门已开,荷仙荷露二人并肩走了出来。声音由荷仙而发,只听她又大声娇喝道:“少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您还知道回来呀。”只见她双手叉腰,圆睁杏目,柳眉倒竖,凶是凶了点,却是别有一番动人之色。相比之下,荷露早已被荷仙的大胆举动吓呆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那副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美态我见尤怜!
纪巧巧面对两个小美人儿,想要发火也发不出来,只得说道:“荷仙妹妹,怎么那么大火气,我可没得罪你呀。”说着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纪巧巧虽说长得矮小一点,面目却是极为俊美,荷仙、荷露二婢自是对这个“少爷”极为倾心,但想到自己身份低微,二婢只好尽量冷落他,以免自己情不自禁,犯下弥天大错。
纪巧巧见二婢站在那里忽然没了言语,觉得二人今天怪怪的,再细瞧去,他第一次发觉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个小丫头长得如此清秀可人。纪巧巧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对荷仙、荷露开口道:“二位妹妹,随我到寝室吧。”
荷仙、荷露二婢此刻象中了邪一般,默默地跟在纪巧巧身后进了他的卧室。纪巧巧点上蜡烛,卧室内立刻明亮起来。只见他的卧室相当讲究,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乃产自苏州;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银茶具,对侧是一张精巧的牙床,挂着雪白的纱幔。四周墙壁上,挂着数副山水画,笔工细致,一看便知是出自名人之手。
纪巧巧将卧室门关上,然后将荷仙、荷露二婢轻轻抱到床上,放下两头的纱幔,然后自己合衣钻了进去。纪巧巧看了看荷仙,又瞧了荷露,觉得二人都是那样动人,情不自禁的在二人的额头各吻了一下。荷仙倒是清醒的很,只是现在却连呼喊的勇气也没了。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少爷,您别这样,让人看见就不好了。”纪巧巧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一双手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荷仙拼命想把纪巧巧推开,可是眼下正在“轻薄”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此刻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双手不由自主地放下,她已经准备屈服了。纪巧巧毕竟年纪尚小,对男女之事还处在懵懂之中,何况他本性善良,所以他没有做更多过分之事,放下荷仙,又转过身抱起荷露。荷露丝毫不加反抗,只是双眼流露出很大的惧意,纪巧巧轻轻地在她的朱唇上点了几下,荷露终于忍不住,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纪巧巧吓了一跳,道:“荷露妹妹,你怎么啦?生气啦?”
荷露一收眼泪,忙道:“小婢不敢。只是少爷今天对小婢动手动脚,让小婢以后有何面目见人?小婢和荷仙姐姐的性命全攥在少爷您的手中了。”纪巧巧听她说得严重,额头不禁冷汗渗出,忙紧张地问道:“那你们要我怎么办?”荷露道:“小婢不苛求当您的正房妻子,就给您当妾吧。”纪巧巧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们两个?”荷露满面失望地说道:“少爷,您不答应吗?”荷仙一旁听了,心中大乐,暗道:“平常荷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厉害,三言两语便把少爷给套住了。”
纪巧巧此刻满头大汗,毕竟结婚是人生的大事,他没想到荷仙、荷露二人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怎么说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啊。荷仙忍不住哼道:“少爷,那您是嫌弃我们二人了?”纪巧巧忙道:“不是,不是。”考虑良久,他终于毅然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们。”话音刚落,荷仙荷露二人将右手伸到纪巧巧的跟前,荷露的手中还有一只银簪子。纪巧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听荷露说道:“少爷,只要您在这对玉配上刻下您的名字,那么这玉配就算是你送给小婢和荷仙姐姐的定情信物了,以后您也不能反悔了。”纪巧巧接过玉配,暗道:“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心眼多。”可是他不敢违拗,只得在每块玉配上刻下一个“巧”字,然后还给二婢,二婢自是欣喜若狂。
纪巧巧道:“既如此,明天我就禀明师尊,让她老人家给咱们主婚。”哪知荷仙、荷露二人一听此话,吓得脸色发白,浑身不住地颤抖。纪巧巧大为奇怪,道:“你们怎么啦?”荷仙紧张地说道:“少爷,您千万别让宫主知道,要不然,一定会将小婢二人打死的。”荷露低声道:“少爷,这事只要我们三人知晓就行了。只要您真心对我们好,其他繁文缛节就不必了。”纪巧巧巴不得这样呢,连声道:“好,好,一切依你们。”
翌日日上三竿,纪巧巧打着哈欠从床上慢腾腾地起来。荷仙、荷露二人早已为他准备好洗脸水和早餐。纪巧巧略一收拾,吃了点早点,便带上荷仙、荷露出去练功。路上遇见西门玉雪,西门玉雪告诉纪巧巧,程金凤闭关练功,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由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负责守关;纪巧巧除了练好武功,还要协助十二位花仙负责整个七巧宫的安全,抵御敌人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