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然说到这儿了。林南也便放松了心情。反正是关教,沁似事。除了明德和自己也没有外人知道,因此也就同意了。倒是旁边的刘冲和李峰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一和皇子真刀真枪的比试高下,他是不是疯了?即便殿下待他平日不错,可做事也应该有个分寸哪,这不是不要命了?心里头这么想,可这两个人都是在宫里头呆大的,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不说话。

    明德很是兴奋,拉着林南转身就朝南书房走,走了一半忽地又站住了:“不行。既然是要比试,就得多少有个样子出来,南书房那里就不太合适了,,可咱们又不能真去贡院里头蹲号房去明德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忽地眼睛一亮:“哎有了!有个院子我记得不错。那里头应该没人去,咱们去那应该正好!”说罢当先兴冲冲地一转身,带着几个人朝远处走去,不多时来到一重院子。明德说得不错,这院子确实没人,甚至地面的一层厚厚的积雪无人打扫,应该是近几年都没有人住的院子,不然宫里的仆役再懒也不敢如此荒嬉。

    几个人踏着满地的积雪来到门口,明德伸手开门。却听哗啦一声铁链子响,低头一看,这屋子门上竟然挂着黄澄澄一块铜锁!众人均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屋子,怎么会上锁呢?明德自己不知道。回头看看刘冲和李峰,两个人都齐齐地摇头,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故事。

    既然有锁,想进去就得拿钥匙开,可若是找钥匙那就是件麻烦事。宫里头各项东西不管大件小件。都是有明细记录的,明德无缘无故去找钥匙开门,弄不好就得有麻烦。刘冲和李峰两个人脸上神色都有些胆怵。林南想了想,说道:“殿下,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算了,这地方既然上了锁,应该就是不愿意让人进的,”

    明德愣了一下,却明显没有想太多,干脆地一挥手说道:“哪有这么罗嗦。这地方怕是好几年都没人来了,天知道这锁是什么时候锁上的。管他的。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这门既然锁了。咱们就另想办法!”说着话,转身绕道窗户边,沿着几个窗技摸摸抠抠,竟然真让他给打开了一扇窗子!

    明德哈哈一笑,撩起袍子下摆就耍上窗台,唬得两个侍奉太监心下颤悠。连忙上前扶着,明德却一脚踹开了:“不就是上个窗台,大惊子里的炭盆端过来就是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明德一跺脚,刘冲和李峰不敢违拗,急急地转身去了。

    林南站在屋檐下,转身打量着这个院子。这院子并不大,院落中间有三棵呈品字形生长的老树,不知怎么。林南从进这个院子开始,就感觉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此刻认真打量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可林南在宫里的时间虽然不短,却从来不乱窜乱走,如果这个院子以前来过,好像不大可能啊,,就在这时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林南忽地哑然失笑,是了,这个院子以前确实是来过的。林南自己当然不会来,可若是加上明德,再加上那个在后宫里头能翻天的公主宁馨,那来过也就不出奇了,恐怕在那三棵树的底下还埋着当初吃臭豆腐之后剩下的作案工具呢,”

    林南在这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明德有些着急了,在窗户边露着脑袋朝林南说道:“你在那等什友呢?还不快进来!一会儿外头过人看见你在这可不大好!”林南忙应了一声,也穿窗入户做了一把飞贼的勾当。

    进了屋子四下打量,青砖铺地,画栋雕粱,虽然色彩已经显得颇为陈旧,但仍旧能看出这屋子当年住人的时候也是相当漂亮的。此时却显然早已无人居住,地面上虽然收拾的干净,但也积累了一层浮灰抬头看四面的棚角更是结了厚厚一层蛛网。

    两人所在的屋子是正房,屋子的东边放着一张床,两侧还搭着帷帐。用金丝挂钩勾起来了。明德用手指舌了下表面的灰尘,现这床居然是香檀木的质料,上面雕着游龙戏凤图。明德回头和林南对视了一眼,都是心中惊讶,这样的床可不是一般人能睡的,可为什么却仍在这屋子里这么多年?再看床头床尾的木质柜子和屋子另一侧的百宝阁,也都是古色古香的好手艺,却都摆在这里落满了灰尘,”

    两咋,人看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不再寻思。也许是许久没有住人,屋子里没有人气的关系,这屋子里好像比外面还冷上三分。只呆了一会儿两个人就有些受不了,好在不大一会儿外面便有人轻轻叩窗并小声地招呼着,原来是刘冲和李峰回来了。

    几个人推开窗户,将一应之物都拿了进来,刘冲和李峰也都费了好大劲从窗户跳了进来,重新关上窗子。众人将屋子一侧的一张案几抬到中间摆好,又抬了一咋小矮柜子放到另一侧,擦拭干净之后将炭盆放在屋子正中央,明德和林南各据一处,二人之间的文试便要正式开始了。

    既然是考试,就得有文题,然而两人这个比试是私下进行的还不能让旁人知晓,因此该出什么试题还得两个人商量。好在也不是十分正式的场合,两咋。人所学又大同小异,因此商量了一会儿便拟定了一个文题。到最后两咋,人互相评论,意见一致的一篇便算是赢了。

    炭火蕴旺,墨字飘香。沉思良久,两个人都开始研墨挥毫”,

    这一写就是两咋。时辰!

    大冷的天里。蹲在这咋,很久没有人住的屋子里。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林南倒还罢了,从不娇生惯养,本身也能耐得苦寒。可让所有人讶异的是,这样的环境。这么长的时间,明德竟然也毫不例外地坚持了下来!明德可是自小在蜜罐里头长大的,虽然当今皇上对众皇子要求得比较严格,明德年少也好动习武小可毕竟是皇子,再严格也总有些骄纵之处。但在今天,明德给了丽一,小个不同的瑰感。别看平时言笑不禁,做事情时有拇份,川一认真干起事来,这位殿下也是出乎意料地坚毅不拔!

    别说刘冲和李峰惊得什么似的,便是林南心中惊讶之余,也是暗中伸拇指钦佩不已。

    两个时辰之中,刘冲和李峰不断地往炭盆地添加新炭,可屋子里还是冷,毕竟比不了明德自己的住处,这两个小太监心中既急切又惶恐,心中不住地埋怨自己,怎么就跟着殿下这么胡来了,这要是万一冻出毛病来,自己这颗脑袋还能不能长得安稳。还真的难以预料!但此时殿下的脾气两人也知道,劝说不得。只好一个劲儿地添炭,尽量让炭火生旺一些。让屋子里暖和一些。饶是如此,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笔试一比就是两个时辰之久!

    这段时间里。刘冲和李峰感觉时间像一辈子那么漫长”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看到明德和林南先后都停了笔,刘冲和李峰连忙上前。两个人甚至脱了自己外面的罩袍要给殿下垫在椅子上。明德一皱眉:“这是干什么,去去去小这炭火挺旺的,本殿下没什么事,你们自己穿好了就是!”明德起来原地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腿脚,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字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看林南,二人相视一笑。虽然开始的时候说比试可能还带有一些玩笑的意思,可在这构思下笔直到完成的过程中,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开始凝重起来。特别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坐了两个时辰之后,此时此刻,便是谁也不愿意再低头认输了,”

    明德探头看看矮柜上林南未干的墨迹,笑道:“差不多了吧?嘿嘿。咱们一会儿先看谁的?”

    林南宽了宽肩膀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悉听殿下尊便。”

    西暖阁里,银色的炭盆中,炭火也烧得正旺。

    启元帝放下手中的毛笔,啪地合上一份奏折丢到了一边。接着挺起身子,将双手放到炭盆上方烤了烤,皱着眉头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这一阵子几乎没有睡实的时候,朝廷多事,从塞北到江南,处处都是愁人的地方。自打启元帝当了皇上那天起,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忧虑过,,

    想一想。这么多的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当初父皇一定也面临着很多难题,可是他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启元帝闭了闭眼,忽地挺身站了起来,冲外头喊了一嗓子:“钱海!”

    隔门立时被拉开,露出钱海的半个脑袋:“皇上,有何吩咐?”

    启元帝活动了活动手脚,朝外头摆了摆手:“联在这屋子里头坐久了。感觉有些憋闷,再坐下去。浑身这骨头都耍散架了。准备准备。联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皇上,今儿外头没出大太阳,天头可是冷得很哪。”钱海耷拉着八字眉,淡淡地说道:“要不”奴婢给皇上开扇窗子,皇上看看外头的雪。一会儿就关上,也就凉不着了”

    “行了!你当联是经不起风雪的孩子么?不用絮絮叨叨的,来吧。给联穿衣服,联这就要出去活动活动!”

    “哎!”钱海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朝外头吩咐人备轿,却被启元帝拦下了:“联今天不坐轿子。好些天没出去了,走上一走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钱海不再说话,迈步进来侍奉启元帝穿戴整齐,随后君臣出门,身后跟着一群太监侍卫,便在宫里头信步闲逛。

    被屋子里的炭火烤得懒洋洋的,一出门被寒气一冲,启元帝精神头似乎好些了。看看满目的白雪和深红色的宫墙,启元帝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走出没多远,天上忽地纷纷扬扬又开始下起雪粉来,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纱。隔着一道宫墙。远处传来几个宫女玩雪的笑声。启元帝不禁驻脚停了下来。钱海脸色一寒,网要打人过去斥,可习惯性地抬头瞄了皇上一眼,却现启元帝脸上不但没有怒色,反是微微带笑。钱海心念电转,翻了翻眼皮,最后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地摇了一摇……

    唉!还是年轻好啊!启元帝抬眼看了看不断落下雪粉的天空,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也是无忧无虑地,整天都是在笑着的。每逢冬天下大雪的时候,自己也是像现在一样,喜欢经常出来在雪地里走走的。而在那个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除了宫女太监之外。还有自己最敬爱最亲近的父皇,”

    可是现在,那个高大的身影早已经离自己远去。便是再想见,也见不着了,”

    启元帝呆呆地站在那里一阵出神,雪粉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启元帝回过神来,伸出手来擦了擦脸,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启元帝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向前走。

    钱海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皇上,三转两转之后。钱海忽然脑袋左右晃了晃,看了看前后走的道路,不为人察觉地抿了抿嘴唇。眼看着皇上还迈步在前头走,钱海忙紧跑了进步:“皇上,您这是要往哪去啊?”

    “嗯?”启元帝一皱眉,钱海这话犯了忌讳。可启元帝网要火,却似乎回过神来,转头定神看了看钱海:“怎么了?”

    “皇上”钱海微微低着头,抬起右手指了指:“奴婢就是提醒皇上一声,皇止要是回西暖阁。这可就走岔了道儿了”

    “混账!说的什么话!”启元帝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网要走。身子却不自觉地一顿。

    停了片刻,启元帝没有转身小缓缓地说道:“钱海,你要说的怕不是这个意思吧?”亨,你这心思活泛得厉害了。居然敢在联面前耍这些心机!”

    “皇上!”钱海噗通一声就跪倒在雪地里了。大声喊冤。

    启元帝不为所动,冷。当了一声:“行了。联也知道你是为联好。不过再这样打马虎眼小心联割了你的舌头!联就是记性再不好,也知道这条路是往哪去的!起来吧,回头着人去拿租匙,联要去那院子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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