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归来,惹得祖孙二代人抱头洒泪,即使彼此相隔州阻,可毕竟不能时时相见,岂不倍感思念?

    不提娘三个。如何又哭又笑,连同大小姐回家,娘娘赏赐这双喜临门之事,可立时轰动整个园子,各家各房无不赶来,张濒嫌人多气闷,独自坐在靠窗处。

    早有丫鬟布置好五张八仙大桌,上面放置着各式礼物,自是以娘娘赏下的最为惹眼,赶来的女眷围绕在桌前观赏,人人赞不绝口。

    紫莺担心张濒坐在寄前受凉,自己不好意思过来,取了件簇新大红孔雀毛的羽缎大褂,托沐怜雪递过去,闹得几个姑娘纷纷取笑。

    各家都有人来,几乎把个静心堂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得差点水泄不通,不过好在人人懂规矩,欣赏一番后,马上退到院子中等候,只有那体面的人家,方能挤进宽敞之极的花厅之中。唯有梨香阁中的大奶奶和四位姑娘缺席,少不得有人出言询问,老祖宗忙命人去请,紫莺借着这机会立时莲步生风,跑出去暂避风头。

    二房女眷在太太赵氏率领下赶来,正巧和对面太太朱氏等人撞在一起,相互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几句,一起涌进花厅中。

    过不多时,朱元香在四位姑娘的搀扶下,盈盈而来,这下子可真是群英茶萃,香衣飘飞,下人们不免暗自比较,却现满室姿色最出众的姑娘,竟全都聚在二爷身边。

    尤其是李氏和沐姑娘,要是艳盖群芳,小丫头和李氏莫名亲切,孺慕情深的不可思议,一早就逼着李氏认她做干女儿,喜得李氏哭笑不得。唯有趁了她的心愿。

    除了嫁人的大小姐珠圆玉润,稳稳能分庭抗礼之外,在无人可与这两位比肩,就是张濒都有些吃惊,沐姐姐今日头戴双凤金翅虎的分心,香云上围着翠梅珠子把儿,周围撇着一溜珠串,真是珠翘错落,美不胜收。

    贴身白绫袄,黄绸裙,外套丹妆素白遍地金缎子长裙,脚上一双洋缎子四合喜的绣花鞋,把个佳人打扮的亭亭玉立,粉妆玉琢。

    始终依偎在李氏怀里的沐怜霜,自是和姐姐相同穿戴,只是多了三分俏皮,少了沐姐姐的雍容华贵,即使二女衣着寻常,其天生丽质还是难掩其绝色仙姿。

    定睛朝含笑而立的婶子瞧去,只见她云髻盘起,披着白纱纱绣巾,翠云钳儿,几支凤头钗,素净整洁,婉约大方,上穿白绫对襟袄,淡洒峨眉,下着墨绿团花绸裙,羊皮滚金边,脚上墨绿素缎鞋,风姿绰约,含蓄毫不张扬,比之一众衣衫华丽,绫罗绸缎的贵妇人,可谓是令人眼前一亮,暗自为她联叹了。

    兰靡袭人,馨香扑鼻,处身于绝色美女围绕之间,其香艳滋味自是不必多提,跟着过来的张宝早已瞧得痴了,呆呆傻傻的站在远处。整个。人不免魂飞魄散。

    朱氏和赵氏一进来就看见满桌子的礼物,尤其是从宫中赏赐下来的,可谓是耀花了人眼,两人拾起礼单一瞧,立时心中万分嫉妒,但见四柄儿臂粗的金银玉如意,老寿星沉香拐柱两根,四季锦绣江山的大屏风,迦南佛珠十串,大学士亲手绘制的各式香妃竹金扇二十把,富贵长春,福寿绵长的宫缎各百匹,玉狮子,玉仙鹤两对,紫金事事如意的金桃子二十锁,银桃子二百键,竟然都是给老祖宗和大太太的,岂能不让人心惊?

    两人顾不得彼此嫌隙,立时头凑一处,急忙朝下看去,但见各式宫缎,御制新书,御制笔墨纸砚,各式出自皇家御用的玉玲珑翡翠玛瑙珠宝饰数十份,沉香念珠三百串,伽蓝佛珠三百串,彩缎千匹,御制金银锁子万两,惊得二人到吸口冷气。

    长房这边人人都有,各个不落空,就是周太太,萧家妈妈一样除了一份赏赐外,还添加沉香拐柱一根,银如意一柄,两位姨娘,沐家姐妹,萧家姐妹,大奶奶朱氏更是赏赐丰厚。就是各家管事,丫鬟下人,统统有赏,唯独自家一件皆无,可把两位太太闹得又嫉又恼,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朱氏眼眸一转,瞧了眼远处含笑而坐的张濒,随手把礼单放下,笑道:“哎呦,真是皇恩浩荡,羡慕死我等了,昨个太子殿下还赏赐了宝贝无数呢,我还想着送些过来小没成想。娘娘到是体贴入微的,恐怕还是濒哥儿生怕这边受了冷落,现巴巴的去求来的吧,呵呵

    瞅着她得意洋洋的可恶模样,在看看那边几个小妾神色复杂盯着一堆礼物,做作的故作不屑一顾,长房女眷倒没在意,笑盈盈的纷纷道喜,反而把个赵氏气得不轻,悻悻的道:

    “姓子是生了个好姑娘啊!,亨,咱没那么好命,不过呀。”说完赵氏欢天喜地的合掌,得意的笑道:“昨日几个孩子争气,做的学问深得陛下赞赏,右时赐下了御竿书写的金扇子。原本还愁。不够大珠。呵呵,既然大家都有了赏赐,那扇子只好自家留着了,还请老祖宗和两位嫂子千万莫怪,呵呵。”

    老祖宗和大太太王氏大喜,笑着赞叹,赵氏不屑的盯了脸色铁青的朱氏一眼,不着痕迹的数落道:“儿子们资质愚钝,唯有靠勤奋读书来自强了,也算是让我这个母亲松了口气。呵呵,可比不得嫂子们,不消说濒哥儿在兄弟们中一枝独秀。其他人远远不能望其项背,二嫂几个儿子何尝不是人中龙凤?唉,可惜太过溺爱,令人惋惜呀。”

    这话如针扎一样,狠狠的刺进朱氏心头,这儿子不争气,可是她最在意之事了,可谓被赵氏当众打了一个响亮耳光。

    看着这些年一直被自己压制不敢得瑟分毫的赵氏,如今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讥讽自己,朱氏立时气的心中大怒,但是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话去反击对方,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心中窝火,好似被烈火焚烧五脏六腑一般的难以忍受,尤其是平日拿丈夫官职来埋汰对方的招数,随着张武罢官而沦为府上笑柄,只气的银牙紧咬,浑身颤抖。

    好在朱氏城府极深,一想到女儿将来会成为贵妃,立时冷静下来,在看看恨得牙痒痒的赵氏,只觉得对方面目可慢,心想咱们大家走着瞧,这今后还指不定谁难堪呢?一言不的就想甩袖而去。

    突然看见自己痴傻而立的儿子张宝,朱氏心中大喜,顷刻间一转身,冷笑道:“还用不着你惋惜小宝儿如今已经凭着真才实学,被殿下举荐,做了正七品的太子东宫属官呢,呵呵,你几个儿子优秀又怎地?连个云骑尉的爵位都没有,不过一群白丁而已。”

    不解恨的说完,朱氏意犹未尽的瞥了远处的张濒一眼,故作惊慌失措的叫道:“哎呀,到是忘了一件大事,老祖宗,大太太,可不得了了,昨日濒哥儿当众杀人,已经惹的陛下大怒,今早就下旨免去懒哥儿的太子少师的品级,连同前几天大老爷的太傅官位一并免了,这可是大祸啊!”

    众人大惊,老祖宗听的面上变色,同时心想难怪娘娘厚赏重礼,原来是生怕张濒受这大委屈而心中郁闷,这是想着抚慰咱家啊!

    立时满桌子琳琅满目,使人欣喜的宝贝,顷刻间变成了鸡肋一般的东西,就是被朱氏反唇相讥的赵氏,此时一样幸灾乐祸起来,像自家的几个儿子年纪尚自是不能出仕做官,如今被皇帝看重,何愁将来不能光宗耀祖?

    看着得意无比的朱氏,这些日子被长房欺负的心头恨立时狂涌而出,她本就是眼界底,趋炎附势的性格,已经联想到对面伯爵府将来的显贵,也顾不得刚刚得罪过人家,四周站满了各家女眷。

    赵氏满脸堆笑,上前几步,讨好的笑道:“真是恭喜二嫂了。呵呵,真是天大喜事啊!我就看宝哥儿不是一般人,打小就与众不同的,懒哥儿好是好,只是为人处事实在是太不留情面,仗着几分小聪明就不知天高地厚,唉,如今大祸上身,可惜呀!”

    赵氏心中冷笑,不过此刻却没有讽刺她,反而趁机苦恼的叹道:“唉,谁说不是呢,原本还以为濒哥儿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可人家心比天高,早年就放下大话,说是永不为官呢,这下子真的一语成真,这一辈子可没指望了。”

    这话可气的大太太面色顿变小老祖宗砰然大怒,女眷们人人惊呼,丫鬟们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太太赵氏,心想她竟敢如此不留情面的当众讽刺二爷?这可是要彻底得罪主子们了。

    姑娘们一样大怒,看着如同小人一样亲热说话的两位太太,不停的讥讽哥哥,只是不敢当众顶撞,气的一个个看向含笑不语,无动于衷的张滞,心中又急又恼。

    难道这家里要变天?下人们无不升起异样心理,不过长房下人马上打消此念,别人对二爷没信心,自家哪会没有?不过到底人人心中犹疑不定,全都求助似地看向二爷,沐怜霜更是使劲推了哥哥一下,气道:“哥哥你还稳如泰山啊?没看见老祖宗和姨妈生气了嘛?”

    张濒看着一群神色复杂,各种各样的目光,轻笑道:“都大祸临头了,还能说什么呀!”

    “你,哦”气的沐怜霜眼眶立时红了,扭身就钻进姐姐的怀里抽泣,这恨屋及乌的,连最想亲近的李氏都不愿理会了。

    而此时张宝却如梦方醒,看着远处风华绝代的沐姐姐,突然鬼迷心窍的叫道:“二哥自身难保,娘,孩儿要娶沐姐姐为妻,我要求二姐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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