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夜叉的劝解!下。沐无咎终千同意步回尖休息。夜火仇澜木无咎往回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望去,望着缓缓关上的城门,夜叉心里面也是一阵莫名的失落。心中默默念叨:沐公子,有像沐管家、沈姑娘这样可爱可亲的人在等着你回来,你可千万别丢下他们不管啊!

    夜叉不忍再看,回过头去。

    与夜叉一墙之隔的城门外,几匹快马风尘仆仆而至。沐连鱼一行数人经过连日奔波,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临清城。成准秀见城门正在缓缓关闭,立即翻身下马,对城楼上将官叫道:“城上的兄弟,且慢关城门。”

    对方垂望了一眼,见是成淮秀,赶忙笑道:“原来是淮秀帮主,来人啊。打开城门让帮主进城。”

    原本已经关闭的城门,在绞索的拉扯下重又打开。成淮秀牵着骏马,领着沐连鱼等人进了城。

    此刻已经是晚饭时分,大街上人烟稀少,沐连鱼四处观望,并没有现沐无咎同夜叉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他在临清人生地不熟,家族事业还远未展到这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沐公子不必担心,贵家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他们还在临清。淮秀一定帮你把人找到。”成淮秀早已经听说沐连鱼的事情,在一旁劝道,“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沐公子就请同田兄一起到鄙帮暂且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听闻成淮秀肯帮忙。沐连鱼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田义也在一旁劝道:“是啊,沐兄你不必太过担心,无咎同夜叉姑娘不会有事的。”

    沐连鱼由衷的感谢了一句。

    “既是朋友,客气什么?”成淮秀翻身上马,勒住缰绳道,“沐公子,上马。”

    怒蛟帮在临清城的西面,沐连鱼本以为上千人的帮派会是一个何等壮观的所在,可等到了怒蛟帮的驻地一瞧,沐连鱼不免微微有些愣。先不说通往驻地的泥路是如何的坑注,单单那些残差不齐的茅屋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成淮秀看出沐连鱼的疑惑。在一旁浅笑道:“沐公子是不是没想到怒蛟帮会是这等落宾的光景,所以很失望?”

    “确实。”沐连鱼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在帮的都是一些苦哈哈、靠出卖劳力换口饭吃的穷苦老百姓。如今这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哎”成淮秀似有感触,深深的叹了口气。

    “帮主?”

    成淮秀顿时回过神来。对沐连鱼笑道:“淮秀一时感叹让两位见笑了。两位里边请。”

    沐连鱼同田义牵马跟在成淮秀身后,此刻早已经有人将帮主回来的消息高声叫喊了开去。原本安静祥和的怒蛟帮顿时人头攒动,很多人都是自愿从屋内走出来夹道欢迎。其中不仅有白苍苍的老者,更有有不谙世事的孩童,他们都争先恐后的同成淮秀打招呼。那种至内心的崇拜和拥护让沐连鱼也感同身受,浑身热血沸腾。

    田义却是在一旁皱起眉头,对沐连鱼一语双关的说道:“沐兄,看来帮主在这里很受欢迎啊。”身为东厂厂督。田义本能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田兄想岔了。”沐连鱼望着这些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微微摇头,“天底下最能忍的其实并不是我们这些在商场、官场煎熬的人,恰恰就是这些穷苦的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你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这一路行来,田兄看的难道还少吗?”

    “也许吧。”田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想为了这些小事同沐连鱼争辩。

    成淮秀领着两人来到了一所府邸面前前,这里便是成淮秀的住处,同那些破旧的茅屋相比,成淮秀的居所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大了许多。成淮秀命人把马迁走,对沐连鱼同田义招呼道:“两位就先请在淮秀的府上暂住,寻人的事情淮秀稍后自有交代。最迟明晚便有消息。”

    “有劳帮主了。”沐连鱼转头见刚刚跟在身后的孟霸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不禁疑惑的问道,“帮主。孟兄呢?”

    成淮秀回笑道:“孟堂主已经一月未归,这会应该回去照看他的老母亲了,两位里面请吧。”

    沐连鱼不禁暗自点头,没想到孟霸外表那么粗狂,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成淮秀领着两人在大堂坐下。沐连鱼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格局一

    大堂很宽敞,两边整齐摆放了十几张椅子。想必成淮秀平时就是在这里商议帮中大事。大堂的正中央挂着巨幅的“义”字,沐连鱼回想起成淮秀这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心想用这个义字来形容成淮秀到是最为贴切不过。沐连鱼正思忖间,成淮秀在一旁招呼道:“两位请用茶。”

    沐连鱼确实感觉到口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喝茶看的是心情。茶盏中虽然并不是什么绝顶好茶,但却清香宜人。沐连鱼突然想起账目的事情,随后放下茶盏,对成淮秀开口道:“帮主…

    岂料沐连鱼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的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沐连鱼转头望去,只见一位个。子不高。但却强横扎实,眉毛粗浓,脸上有几条纵横交错的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进入成淮秀的府邸如若无人之境,网一进门就对成淮秀笑道:“淮秀,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咦,这两位是?”

    成淮秀站起身来对来人介绍道:“李堂主,这位是沐连鱼沐公子,这位是田义田公子,都是淮秀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两位公子,这位是李进

    沐连鱼一路上倒也同成淮秀学了不少江湖礼节,见两人交情匪浅。赶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

    岂料对方只是上下打量了沐连鱼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对沐连鱼不理不睬。

    成淮秀对田义与沐连鱼有救命之恩,一路上田义虽然自持身份但也对成淮秀礼敬有加,可这个。李进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傲慢无礼!田义是与沐连鱼一道前来。不给沐连鱼面子就是不给,见状顿时心中火气,他也未起身。手中的茶盏却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茶水四溅。

    李进脸色顿时一变,怒视着田义:“这位兄台莫不是对在下有意见?。“意见实不敢当田义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李进一眼,转而对成淮秀抱拳道,“帮主一番美意,田某心领了,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告辞

    田义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走。沐连鱼对李进的嚣张也很是反感,可他一时间却也不好开口,毕竟李进是成淮秀的人,他一个外人又怎能越俎代庖?至于田义,沐连鱼也无法劝阻,毕竟田义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自己真要是出言相劝,岂不是寒了田义的心?沐连鱼左右为难,眼看着田义就要出了大堂,成淮秀赶忙出言叫道:“田公子请留步

    成淮秀的面子,田义不能不给,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望着成淮秀问道:“帮主还有何事?”

    “李进,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两位公子道歉?”成淮秀对李进厉声斥道。

    李进不敢置信的望着成淮秀:“淮秀,你就为了这两个外人”

    “住嘴成淮秀面色一冷。“帮中有帮中的规矩,两位公子以礼待你。你岂可如此失礼?还不快向两位公子道歉?”

    李进在外人面前被成淮秀厉声斥,一时间拉不下脸来,居然扭头就走。成淮秀气的娇躯轻颤,大声叫道:“李进。你给我站住

    李进却是头也不回,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原本和谐的场面顿时变的极为尴尬,田义见成淮秀如此斥李进,心里面倒也过意不去,转而对成淮秀劝道:“帮主,算了,只是一件小事。

    “帮有帮规成淮秀摆了摆手,“两位稍作片刻,淮秀必定会让李进给两位一个。交代

    成淮秀如此一说。田义更加不好意思离开,只得回身坐下。成淮秀匆匆追出门去,没过一会,就见李进垂头丧气的跟在成淮秀身后走了进来,一脸勉强对沐连鱼同田义拱了拱手道:“沐公子,田公子,李进失礼了

    成淮秀也在一旁赔礼道:“李堂主平时不是这样的,如有失礼之处。两位请多多包涵

    田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亦笑道:“帮主不必客气。”

    成淮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即对两人问道:“两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沐连鱼不禁苦笑。“如今连鱼最关心的是两位家人。一切也只能等找到他们再做打算了。否则良心难安。”

    沐连鱼又想了账本的事情。可毕竟这是人家帮内的事情,沐连鱼犹豫了片刻,这才对成淮秀开口问道:“帮主。有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

    成淮秀见沐连鱼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奇道:“公子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是关于那本账册的事情

    成淮秀微微一怔:“莫不是那本账目有问题?”

    “恐怕是有一点小小问题沐连鱼显得十分谨慎,措辞也尽量用的十分婉转,“根据在下的仔细核对,账目上大概有两万两银子对不上账

    “真有此事?”成淮秀似乎显得的十分震惊,猛的站起身来。两万两对于沐连鱼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小数目,可对于一分一毫都尽可能节省开支的成淮秀来说,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小事。

    沐连鱼见成淮秀如此震怒。赶忙解释道:“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连鱼学艺未尽,粗心算错了也说不定

    “沐兄何必自谦田义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搅局道,“就算是两百万两的账目你也能算的清清楚楚,何况只有区区两万两?”

    成淮秀仿佛没听见田义的话,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沐连鱼:“沐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每一分银子都沾着帮内兄弟们的血汗,你究竟有没有可能算错?”

    成淮二…术寿如此凝重。沐连白只得点了点头!“其实前天见忧已经现账目的问题,不过连鱼也知道事关重大,一时间不敢贸然相告,昨天又仔细核算了一遍,”

    “那就是真的咯?”成淮秀脸色顿时变的苍白无比,因为沐连鱼没有必要说这个谎,如果事情是真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成淮秀绝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可”

    为了防止冤枉好人,成淮秀再次拿出账本,让沐连鱼一一为她指出账目中可疑之处。沐连鱼每指出一处,成淮秀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成难秀终于紧咬朱唇,大声叫道:“李进,立刻叫诸位长老来聚义厅。”

    李进有些犹豫,对成谁秀极力劝道:“帮主,外人之言岂可轻信?”

    成淮秀不怒而威的望了李进一眼,李进顿时心中虚,不敢再辩驳一句,赶忙去请诸位长老。沐连鱼在一旁试探着问道:“帮主,这是你们帮派中内部的事情,在下同田兄是不是应该先行回避?”“两位既是帮中贵客,自然无需玄意回避。”成淮秀摆了摆手。“而且这件事情还需沐公子同黄长老当面对质。”

    “那就依帮主的意思。”沐连鱼见成淮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再多言。

    田义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李进领着一众人等进了聚义厅,就连回家侍奉老母的孟霸也匆匆赶来,成淮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等到众人依次落座,成淮秀一挥身上的披风,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诸位长老。自从祖师爷开创怒蛟帮百年以来,帮中众位兄弟都是靠着这运河水养活一家老赚的银子也都是有血有汗,可万万没想到怒蛟帮今日居然出了大事。”

    成淮秀话音网落,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当下就有人问道:“帮主,究竟是什么大事?”

    成淮秀一字一句的说道:“帮内有人居然中饱私囊,侵吞了足足两万两银子。”这番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一块巨石。长老们顿时炸开了锅。

    “是哪个。***敢这么做?”孟霸立时就怒骂道,“如果让老子知道了,定要把他的皮,抽他的筋骨,下油锅炸了吃。”

    沐连鱼瞥见其中有位中年男子面色顿变,猜想他可能就是成淮秀口中的黄长老无疑了。细观此人,虽称之为长老,其实不过四十多年岁,脸面保养得很好,鼻粱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应该是一个精明之人

    此刻,成淮秀的矛头便直指此人:“黄长老,你还有何话说?”

    黄长老站起身来,却是一脸委屈道:“谁不知道我黄某人一直为帮派尽心尽力?这十几年来更是兢兢业业,打理了这么多年账目也从未出错,帮主莫不是因为这两个外人的话,便怀疑本长老?”

    沐连鱼同田义两人的存在本就引起了众人的猜疑,只是刚刚一时间无暇问起,如今听黄长老一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了沐连鱼同田义的身上,也有与黄长老平日里交好的,纷纷为他开脱。

    在众人的注视质疑下,田义根本就置若罔闻,饶有兴趣的剔着指甲。气的众人牙痒痒。对于沐连鱼来说,这种场面也根本就无法给他半点压力。他站起身来平静的说道:“黄长老,以前账目没出问题。并不代表现在就没问题,有道是曲直是非自有公论,所以黄长老不必如此盛气凌人。在下只问黄长老一句话,你敢对天誓说这本账目中有朱笔标记的地方没有问题?”

    “没有。”黄长老信誓旦旦的应道。

    也有懂算计的长老从沐连鱼手中接过账册,略微翻看了一下对沐连鱼皱眉道:“这位公子,朱笔标记的地方没有错啊,老夫还记得这笔账总共是一千七百两,是老夫亲自经手的。”

    沐连鱼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绝对是外行。记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相较于黄长老这种类似流水般的单式记账,其实较为科学的应该是复式记账。所谓的复式记账,就是每笔款项按相等金额在两个或两个以上有关账户中同时进行登记的方法。

    简单一点来说,因为银子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每一笔款项的生,一定会引起资金的两个或两个以上项目的增减变动,这样就能很直白清晰的看出来账目究竟有没有问题。而这种问题。要想对外行人言简意核的讲清楚就如同秀才遇到兵,对方的脑子恐怕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其实,黄长老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如若只是单单的一笔流水账也就算了,偏偏其中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外行人确实很难看明白,也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黄长老见沐连鱼面有难色。反而对成淮秀责难道:“帮主明察秋毫。此人现在已经无话可说,所以这根本就是他们的栽赃陷害,大家伙说说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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