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木芫清到萝卜房里想去看看他的病情好些了没有。哪知道一推开门却见房内行李包裹俱在床上空空如也萝卜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下木芫清可急心想萝卜他病得那么严重眼睛都睁不开万不可能自己爬起来走出去的。会不会是有人半夜潜进萝卜的房里携了他出去?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人劫走萝卜那么一个重病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钱?木芫清立刻便想到了绑架勒索难道说自己一路留意谨慎终究还是不小心露了财引了歹人的注意了?可是若是有人为了钱财绑架走了萝卜为何又不见有勒索信留下呢?

    正毫无头绪心急万分之时忽又听到客栈中哪个地方传来一阵盆盆罐罐打翻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一边了疯似的慌跑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杀人了。”

    糟糕萝卜!木芫清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莫不是萝卜出了什么意外?”忙迈开了腿向出事地点跑了过去。

    等她到了那间大敞了门的房外头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看那些人的脸色一个个都带有惊恐悲愤之色似乎房子里头的死者死相很惨任谁见了都觉得凶手实在太过残忍了还听到有人感慨着:“哎呀妈呀吓死人了脸色白得青一点血色都没有。这还有个人形么?”

    听了这话木芫清更加深信里头的那人就是萝卜了脑子一蒙。腿也站不住了一软一晃就要摔倒。还好有人及时从背后赶过了扶住了她。不停的在耳边唤着她的名字:“芫清芫清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木芫清回头一看原来是南宫御汜正扳着她的肩头努力扶稳了她。

    “御汜。你来得正好。”木芫清伸手朝房里头一指虚弱地说道:“你快帮我看看里头死地那人是不是萝卜?我自己不敢去看。”

    “好好你站稳了我去看看。”南宫御汜将她扶到了走廊边让她扶着墙站好了自去房里看那死人。

    没多一会儿。南宫御汜回来了。…见他脸色阴沉步伐沉重木芫清更加惊慌。话都不敢问了只大睁着眼盯着南宫御汜的嘴巴。生怕他吐出个“是”来。

    “芫清。别紧张不是萝卜。”南宫御汜摇了摇头。面色依然凝重“不过里面的情形实在是太惨了幸好你没有过去看简直是惨不忍睹。死得那人皮肤惨白惨白地都皱在了一起就像是被人放尽了全身血液而死。居然有这么残忍的杀手真是令人指。”

    “天呀。”木芫清惊呼道一想起昨晚居然和一个恶魔般地杀人凶手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度了一夜她便冒了一身的冷汗又想起失踪了的萝卜生怕他也遭到同样的厄运忙对南宫御汜说道:“御汜萝卜不见了。我刚去找他他房里是空的。你说他会不会也……”

    她这边正担心着萝卜那边却一眼瞅见萝卜他踱着小方步不紧不慢地从客栈外头走了进来神采奕奕压根不像是大病初愈地模样竟比木芫清还更显精神。

    “萝卜!”见萝卜安然无事木芫清一口气松了下来几步跨到萝卜跟前对着他又是打又是踢嘴里恨道“你死哪儿去了一大早不见人影差点把我的魂儿都吓没了。你知不知道客栈里出了人命官司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对了你昨天病的那么厉害怎么转眼就好了?”

    “唉呀呀芫清你居然为我担心真是令我感动不已呀。”萝卜任木芫清又打又骂嬉笑着不还手“我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就有一种怪病隔一段时间就要突然作一次一病起来就人事不省不过捱上一两天也就好了。这病来得快走得也快好多医生看过我的病都说从未见过没办法治好在也不是很要命忍上两天就过去了所以我也不是很在乎。”

    “那你也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木芫清嘴一噘嗔道。又拉过一旁的南宫御汜向萝卜介绍道:“萝卜这是南宫御汜昨天多亏了他不然我们都要被车把式撂在荒山野地里过夜了。”

    萝卜瞅了瞅南宫御汜见他一身宝蓝衫子长身玉立一举一动间说不尽的丰毅俊朗。长相俊美五官如雕似刻英气逼人只左耳垂上有一块小小的朱砂印记乍看上去很像一朵祥云颜色极淡不仔细看根本留意不到。

    萝卜目光扫过南宫御汜耳垂上的那块朱砂印记眼中精光一闪嘴上谢道:“哦那真是多谢你了南宫公子。我叫做罗斯塔-拜涅-范-伯朗佛罗斯很高兴认识你。”

    “在下南宫御汜。”南宫御汜冲萝卜拱拱手奇道“为何阁下的名字竟会这么长?听起来和我们地名字差了好多。”

    “哦萝卜他是外族人他们家乡都是这样起名的。你就跟我一样叫他萝卜就行了那么长的名字谁能记住。”木芫清忙插话解释道继而小心翼翼地问南宫御汜道“御汜你不会因为萝卜是外族人就对他有看法吧。“芫清你说哪里话你看我像那样世俗地人么?”

    “南宫公子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下。”萝卜眼睛不离南宫御汜的耳垂问道“你耳垂上地那块朱砂记是什么时候有地?”

    听萝卜提起木芫清这才注意到南宫御汜耳垂上的印记不禁暗暗赞叹萝卜地心细自己这么长时间竟都没注意到。又见南宫御汜面露微微的尴尬之色想来他一个大男人家耳垂那么明显的地方却有这么一块柔媚的印记怕是曾为此受过嘲笑心里不悦吧忙站出来打圆场道:“萝卜你看你初次见面就问人家这种事情一点规矩都没有。御汜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萝卜他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他不是有心的……”

    “不妨事的芫清一块印记而已我不会在意的。”南宫御汜谦和的笑笑又冲萝卜说道“小时候就有了。据我娘说这是块胎记。”

    “那请问南宫公子你今年多大了?”萝卜紧接着又追问道。

    “萝卜!”木芫清嗔道这不知道萝卜今天是怎么了静问些奇奇怪怪又不打紧的问题。

    “正好二十有三了。”南宫御汜并不介意彬彬有礼的答道。

    萝卜知道了答案不在纠缠南宫御汜一个人闷着头自言自语道:“二十三岁二十三年说起来时间正好会不会就是他呢?”

    “萝卜你嘀咕什么呢?”木芫清奇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萝卜见问忙打起了马虎眼“你看我的病也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话一出口忽听一声大喝:“一个也不许走!这店里人通通不准离开!”

    众人都吃了一惊忙都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两撇难看老鼠胡子的精瘦汉子两手叉腰挡在了客栈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挑挑眉抖了抖老鼠胡子冲傻站着的店小二吩咐道:“你们老板娘呢?你去叫她出来就说我张二有话跟她说。”

    店小二这才反应了过来忙换上一副笑脸将那张二迎了进来口中连道:“呦张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小的这就给你上好茶来。您今儿是跟往常一样喝香片儿还是尝尝咱们新进的毛尖

    “去去去少跟我来这一套爷今儿没空。”张二不耐烦地打落了店小二的殷勤不耐烦地说道“快去叫你们老板娘出来。你们店里出了人命官司也不来报我知道想瞒到几时呢?”

    店小二没了法子只好进内堂去叫老板娘。

    没多一会儿内堂帘子一挑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媳妇走了出来。她上身穿一件杏黄坎肩荷绿色长裙手里摆着一方素红纱走起路来如扶风弱柳风姿绰约俨然一枝临风芍药。

    “呦这不是地保爷么。哎呀呀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店本小利薄我一个妇道人家更是经不得事您看在都是街坊邻居的份儿上多关照关照咱这小店可好?”小媳妇抖着手绢在张二的眼前晃来晃去说着说着手便覆到张二的手上去了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甜得好似一块入口即化的饴糖一般。

    木芫清眼尖一眼瞅见小媳妇趁着说笑的功夫已经往张二手里塞进了银两那张二爷不客气手一张便笑纳了顺手还在小媳妇细滑如脂的手上狠狠拧了一把。只这两下举动看下来木芫清便知这张二原是个无赖混混不知怎么的混上了个地保的头衔平日里必定假公济私无事便来这店里要东要西吃吃豆腐不禁为那小媳妇暗暗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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