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呢?

    王画也不顾衣衫不整,反正现在两个人都那么回事,大家似乎都看光了。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将李裹儿按住。

    “二郎,你干嘛?”李裹儿却反问道。两个人正谈着小情,说着小爱,甜蜜蜜的时候,王画在什么神经?用力地按着自己。

    王画问道:“你用刀干嘛?”

    李裹儿才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呵呵笑了起来。笑完了,说道:“我这是送给你一样东西。”

    送什么东西,要剪刀?

    李裹儿拿起剪刀来,在头上剪下了一缕青丝。

    王画接过这缕青丝,却象如捧千斤一样。不管李裹儿会动用几分感情,但这一片情意却是不假的。

    李裹儿再次一笑,缩在他怀里,说道:“二郎,其实你很霸道,为什么不让我碰别的男人?”

    王画听了一呆,心想我还没有答应与你在一起,难道你就对我长相厮守?

    李裹儿忽然拿起剪刀,在他下面比划了一下,将王画吓了一大跳,李裹儿又说道:“那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我不碰其他男人,你也不准碰其他女人。”

    很公平的交易。如果这样的话,李红听到了还不知道跑到哪里伤心去。但王画在想另一件事,李裹儿如果按照新历,今年十五岁了(也有一种说法李裹儿是684年出生的)。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自己还早。这几年下来,她不可能不出嫁的。李裹儿说出这句话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但想到这里,王画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难道你不肯答应?”李裹儿不知道王画这时脑子里转了七八二十四个弯,有些失望地问道。

    “没有啊,我在想一句话。”

    “什么话?”

    王画一把将她抄起来,这个赤着身体,不要冻坏了,把她抱到床上,王画也没有客气,反正现在也那么回事了,他也来到床上,将她主动地搂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光洁滑腻的后背,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二郎,我喜欢你,”说着李裹儿再次缩进他的怀里,但小手儿划啊划的,握住了,说道:“我不负你,但你若是负我的话,我就命人将它掐断了。”

    这一句说得很霸道,也隐隐流露出她的本性。但王画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感到她这霸道中也饱含着浓浓的深情。他紧紧的将她搂着,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裹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将墙壁上的一根笛子拿过来,说道:“二郎,给我吹上一曲吧。”

    “好,”王画接过笛子,吹了一曲《凤求凰》。

    听着悠扬的笛声,李裹儿都听入了神,她伏在王画的怀里,只是看着王画。

    这一刻,这两个人有几份真情,两个人都不清楚。

    而一个身份尊贵,可是随时都有危险降临,夺去她本该有的一切。一个身份卑微,却必须要象一只缈小的飞蛾一样,投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同样是前景不明。

    可两个人这时都忘记了一切,一个安心地吹,一个安心地听。虽然两个人近乎裸身相拥,但在这一刻,两个人都忘记了**似的。

    悠扬的乐曲声穿过了温暖的房间,在这个雪天里也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味道。

    贺掌柜还在外面提心吊胆地为他们把风,可过了一会儿,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吹笛子?

    一曲终了,天色渐渐黯淡下去了。

    李裹儿黯然神伤地下了床,重新穿好了衣服。王画还帮她重新梳理了散乱的头。虽然王画不是一个美师,可他对美的欣赏,是无人能及的。他将她的头束到耳后,但没有让头束紧,稍微有一点绷散在耳朵前。李裹儿看到他居然折身为自己梳妆,咯咯地笑。一会儿她拿来铜镜,照了一下,还真很奇怪,经王画这一变,李裹儿似乎换了一逼模样,在妖媚中略带着一点儿清纯成熟的感觉。

    王画让她坐下不动,再次帮她画眉。

    其实梳妆画眉才是闺房的真正乐趣所在,这也是一个妻子最幸福的时光。渐渐地李裹儿也体味到了这种感觉,看着王画细心地帮她画着眉毛,心中再次升起了感动。

    画完了眉毛,也到了离别的时候,李裹儿站了起来,与他再次相拥,说道:“保重。”

    王画抱着她说道:“别急,听我为你唱歌吧。”

    说完了,他低声哼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听着王画略带沙哑感伤的声音,再品味着这小诗中的含义,李裹儿再一次流下泪花。

    王画反复地唱了三遍后,才说道:“记住了,不管生了什么事,你永远是我心情那个有些调皮有些善良的殿下。去吧,我送你。”

    虽然这时候看到了她有些霸道的味道。但人也是会改变的,如果没有武家兄弟的怂恿,没有她母亲横刀夺爱,带头为她做一个榜样,难道她一定是历史上那有有野心,心肠歹毒的公主?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真的等自己,希望她看到这一段感情的份上,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善事,也许在她胡闹的时候会收敛一下吧。

    “嗯,”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走出房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两个人都打了一个寒战。两个人还在默默地向前走,连贺掌柜投来古怪的眼神,都视而不见。

    走出了门口,真正到了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凝视了一眼,这一别,又不知何时相见,那时候两个人又生了什么变化。

    王画低声道:“保重。”

    “保重!”李裹儿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而去,上了轿子。

    雪越下越大了,天地间一片苍白。

    这顶轿子也在一片白茫茫越行越远,最后只成了漫漫长街上的一个小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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