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头。”
“这小子是想家了吗?”
“他是哪里人?”
闫明朝欣赏着张小卒脸上的猛虎望子画问道。
“启禀大宗师,由于现在只是预选赛,参赛人数太多,所以我们对参赛者的信息登记暂且简单,打算等到正赛第二阶段再进行详细的身份核实和登记。”赵冬青回道。
闫明朝点点头,道“以这小子的丹术,不出意外的话,闯进决赛应该不是问题…”
说着,他回头看去,目光落在柳之焕身上,说道“以焕小子的丹术自然也能闯进决赛,那就让老夫提前看一场决赛吧。”
柳之焕躬身作礼道“小子定全力以赴,不让大宗师失望。”
他的面前也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的东西和考场中案几上的一模一样,准备和张小卒来一场真正的炼丹比试。
闫明朝捋须笑道“虽然是比赛,但也不要太刻意,太强求,更不能紧张,唯有淡定从容,才能在炼丹的时候得心应手,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水平,炼制出最好的丹。”
“多谢大宗师教导,弟子谨记于心。”柳之焕向闫明朝深躬一礼。
“之焕,调整一下状态,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赵冬青提醒道。
柳之焕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睁开眼来,目光清明,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在调整状态了。
可见他非常看重这场比赛。
“比赛——开始!”
考场前方高台上,柳春风一声令下,初选赛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
这一次每位参赛者旁边都配备了一位监考员,负责记录时间和监督参赛者有无作弊情况。
张小卒祭出丹炉,监考员上前检查,在确认过丹炉里没有事先藏丹后,点燃一炷计时用的刻香,示意张小卒可以开始了。
张小卒祭出丹火,先把丹炉预热,然后倒入灵液。
灵液是比赛方准备的,禁止参赛者使用自己的灵液,以防作弊。
张小卒对此颇有微词。
若是绝对的公平公正,他无话可说。
可是如果比赛方有意偏袒某位参赛者,或是不想让某位参赛者取得名次,只需给其准备一份特殊的灵液即可。
也太容易干预比赛了。
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参赛者而言,实在缺少公平公正的保障。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心知如果琳琅阁和柳家若是铁了心护着柳之焕夺第一,他们可以想出一百种作弊的方法。
随着灵液升温,张小卒开始往丹炉里投放灵药灵材。
没有他自己特制的灵液激发药力,他只能稍稍放慢炼制速度,左手控火,右手掐诀,把一道道咒印力量打入丹炉里,来替代九香和雷肺作用,激发药力。
然而即便他已经放慢了速度,仍然要比正常的炼制速度快很多。
大火猛催,灵药灵材猛投。
炼丹本是一件极其细腻的活,可是在他手里竟变得狂野奔放起来。
“咕噜!”
一旁的监考员吓得眼皮直跳,咽着口水向后退开几步,警惕地撑起了护身防御。
他也是一位丹师。
虽然丹术不怎么高,但是基本的炼丹知识还是懂一些的,张小卒的离谱操作,在他眼里根本是在向着炸炉一路狂奔。
这哪里是在炼丹,分明是在乱炖。
如果把丹炉换成铁锅的话,那绝对是乡村大席上厨子炖杂烩菜的手法。
“如果炸炉了,别的不敢说,威力绝对会是全场第一!”
“干!”
“不是如果,是肯定会炸!”
“老子赶紧躲远点!”
监考员心里慌得直突突。
他先退了十步,然后又退了十步,还想再退十步,可是后背碰到了隔断禁制,退无可退了。
看见张小卒的操作依然豪迈奔放,他不禁泪流满面,忍不住提醒道“你…你这样不行的,小心炸炉呀!我和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可别害我啊!”
后一句他是在心里喊的。
张小卒闻言回头冲心惊胆颤的监考员龇牙一笑,安抚道“别怕,不会炸炉。就算炸炉,也炸不到你。我跟你说,我这丹炉非常坚固,且久经考验,炸炉也碎不了,顶多把炉盖顶到天上去。”
“久经…考验?”监考员眼珠子一瞪,颤声问道“难道你炼丹经常炸炉?”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多余,觉得像张小卒这般炼丹方法,炸炉才是正常的,不炸炉反而不正常。
“想当年我——”
“爷,别想了,快集中精神炼丹吧。”
监考员哭丧着脸,打断了张小卒的遥想当年。
他现在后悔死了,本以为给张小卒这位特邀丹师监考,能够偷学一点炼丹技术,可是万万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情况。
炼丹技术没学到一点,竟还要面临生命危险。
眼下唯一还能让他有一丝心理慰藉的是,张小卒是特邀丹师,可能…大概…也许有他自己独到的炼丹方法…吧?
“应该炸不了。”
“因为炸炉就会被淘汰,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前程开…开…”
“干!”
“谁来救救我?”
监考员本想自我安慰一下,觉得张小卒不可能拿比赛开玩笑,可是突然看见张小卒把剩下的三种灵药一下全都扔进了丹炉里,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他的脸色吓得煞白,护身防御开到最大,摆出了平生最强的防御姿态。
“你别这样。”张小卒回头看向监考员,一脸郁闷道“你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我丹炉里炼的是害人性命的剧毒之物。”
监考员闻言差点没哭出来,心里悲鸣道“干你大爷的,应该是你别这样才对吧,你丹炉里炼的虽然不是剧毒之物,可是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剧毒之物好吗?”
见张小卒一直看着他,看也不看丹炉一眼,他连忙急声叫道“别别别,你别分心和我说话,专心炼丹好吗?我只是…只是替你感到紧张,不是害怕,你别多想。”
他哭丧着脸,违心地说道。
实则一颗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处,不明白在这紧要关头,张小卒怎么还能分心和他说话,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恍惚间,他甚至已经看到丹炉正在急剧膨胀,马上就要砰的一声炸裂了。
张小卒见监考员非但没放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惊恐,甚至双腿都开始打摆子了,不禁气道“你的两条腿都吓得打颤了,还说自己不是害怕?太过分了,我炼丹有这么可怕吗?等会我得找你们的上司投诉,说你严重影响了我炼丹的心情。”
监考员闻言瞪圆了眼珠子“……”
如果手里有把剑,他指不定会直接给张小卒来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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