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正家的院子里,简正手持一柄刺剑,搭在里贝里大师的肩膀上,大师单膝跪地,正在举行效忠仪式。 “我里贝里愿意肝脑涂地,竭尽所能,向简元老奉献我的忠诚,辅佐简元老。恪守骑士的原则,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永不背叛。” 简正并没有什么刺剑,这是沃伦遣人从他的商铺里飞速搞来的,有了沃伦的撮合,和对欧联共同的仇恨,经过一番沟通,里贝里大师很快加入了简正和沃伦的组合,效忠了简正。 简正是正牌的东岸元老贵族,能把里贝里大师从累死在矿山的境地中解救出来。里贝里作为自由骑士,选择效忠拯救他的东岸贵族是很自然的事情。 简正非常地得意,自从认识了沃伦,自己这高贵身份才慢慢体现出来,这都有骑士主动效忠了,这次是元老贵族过的日子嘛。 “听你刚才说的,你的武艺很高强嘛。” “如果手里有剑,在欧洲能打过我的不超过五个人。” 沃伦在旁边配合,“里贝里大师我可是久闻大名,这话谦虚了,大师单人公平决斗,欧洲无出其右者,卑鄙的欧联只会恃众偷袭而已。” “那这把剑就送给你了,你先跟在我身边一段儿时间,多学学汉语。等过段儿时间,我上报你表现优异,提前给你转正东岸国民,你就自由了,这点儿面子移民官还是能给我的。” “谢家主赐剑。” 里贝里再次单膝跪下,双手接过刺剑,随即站起来,侍立到简正身后。 简正身后站了个剑术大师做侍从,心情大好,撸起袖子,指着上面的伤疤,“看见没有,这就是欧联的娘们儿打的,我和欧联势不两立,咱们的仇人是一伙儿的。” 抓起两个铁胆,在手里揉着,“大师你不用着急,山不转水转,欧联多行不义,得罪的人不少啊,总有一天会落在我们手上。 我就不信了,他赵红军、猫大人能一直顺风顺水,咱们走着瞧。” 沃伦和里贝里同时躬身,“一切仰仗简元老。” 简正得意地仰天长笑。 ………… 辽东,后金东京城,汉王宫。 没有篝火,没有围坐的酒宴,老汗王端坐在正中,左右群臣肃立,这个新生的政权,已经越来越正规化了。 莽古尔泰在丹东前线和东岸人对峙,黄台吉在防范蒙古,四大贝勒只有代善和阿敏在侧。现在代善出列,汇报的是沈阳新都的建设进度。 “父汗,沈阳的大政殿和十王亭已经修建完毕,其他建筑还需要些时日,不过汉王宫已经完工了,过了年,咱们就能迁都沈阳,现在就可以开始逐步搬迁了。” 努尔哈赤点点头,“代善你辛苦了,按你的意思办吧。” 能得老汗王这样一句夸奖,代善已经相当满意,退回班内,开始琢磨搬家的次序。司九越众而出,“大汗,咱们搬家后,我建议改沈阳为盛京,取‘天眷盛京’之意。” 老汗王摸摸胡子,“这个,叫京城,似乎还早了点儿……” 司九正想继续劝进,只听耳边急促的马蹄声,一时间众人都有点儿惊慌,交头接耳,司九也急忙退了下去。 这东京城的汉王宫虽然规模简陋,门前可是也有下马牌坊的,文官下轿,武将下马。这马直接骑到门前,一定是有紧急军情。 现在的后金正在养精蓄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在前线骚扰明军,黄台吉的正白旗与蒙古大眼瞪小眼,莽古尔泰率正蓝旗坐镇凤城,能抵挡住东岸人就不错了,没有出征的计划。 所以大家听到战报到来,都有点儿心慌,这是哪里受到攻击来求援了? 难道是北面野人女真那边的东岸人打过来了?不能这么快啊。那边人烟稀少,土地荒芜辽阔,没有个几十年东岸人能推进到后金这里? 蒙古那边双方立了休战的盟约,再说有黄台吉这个可靠的坐镇,蒙古人哪里有偷袭的机会? 明国那里正在修堡垒,被阿济格三兄弟骚扰得痛苦不堪,那些离了堡垒就不会打仗的明军敢出战?说出来这里没有一个相信的。 最大的可能是莽古尔泰那边出事了,东岸黄衣贼骁勇,蓝衣军更是不可匹敌。莽古尔泰一直是防守得很辛苦,难道东岸人终于要大举进攻了? 门开了,众人一看,跑进来的是莽古尔泰的亲兄弟德格类,满身征尘,气喘吁吁。 大家不免都有“我果然猜中了”的念头儿。德格类协助哥哥镇守凤城,如今却跑了回来,难道真的打了打败仗? 一时间,莽古尔泰战败被俘或被杀,正蓝旗全军覆没,德格类孤身逃回之类的情节在众人心头浮现。 正不知道如何应对,德格类高声大喊,“大捷,九连城大捷。我正蓝旗击破九连城,毛文龙丧师失地,退守皮岛。 黄衣贼战败,全都滚过了鸭绿江。我兄莽古尔泰正整顿兵马,准备伺机渡江追击。”说罢掏出战报奉上,随即噗通摔倒在地,已经说不出话来。 众人包括老汗王、司九都是一脸震惊,什么?打、打胜了?莽古尔泰有这种本事? 至于德格类,倒是没有人关心。大家都久在军中,知道他就是连续跑了三百多里累脱力了,休息休息就好,自有下人扶到一旁,喂水休息。 老汗王接过战报,仔细看了半天,说了句,“好,果然打胜了。”并没有继续,而是把战报递给了代善。 代善看完,传给了阿敏,阿敏又传给了司九,看完的不说话,没看的着急不知道怎么个事情,一时间大厅里静悄悄的。 待都看完了战报,众人面面相觑,这个胜仗有问题啊。 能站到这个大厅里来的,基本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即使司九没怎么上过战场,那也是老谋深算之辈,连老汗王一直拉拢的安勇都已经没资格进来了。 老汗王坐在上位往下看,见众人都是一副迷惑的神色。只有司九若有所思,似乎心中已有所得。当下点点手,点了将,“军师啊,你怎么看这场胜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