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可是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事要过去的时候,谁知唐文山却找到方家兴师问罪来了。对此无论是洪熙官、方世玉,还是永宁、横山樱子都觉得此人太过无耻。

    永宁对此自是气愤难平:“这个唐文山还能不能再无耻点,在擂台上打架打输了,居然来家长告黑状。”

    对此方孝玉则表现得很不平淡:“其实唐文山这么做也是十分的无奈,现在他这个堂堂的一派掌门在擂台上被我这个琼花书院里的武功最差生打败,再加上杭州城里的流言蜚语,可说崆洞派的名声可算是烂大街,如果不能迅速地挽回声誉,崆洞派在江湖上的声誉定然是一落千丈,要挽回崆洞的声誉,他们就必须在擂台上击败我,可我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在擂台露面,他们就算是想击败我却一点机会都没有,若是你是崆峒派的掌教自然也是急得直跳脚。”

    永宁很不满地说:“你是什么意思,人家告你的黑状,你还想人家说话。”

    方孝玉苦笑:“人家要告我的黑状,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就交给爹娘去处理吧。”

    永宁的眼睛闪闪:“要不我找人替你教训唐文山一顿,我的条件也不是很高,你把鹤啸九天教我就行?”

    方孝玉苦笑:“我的小姑姑,不是我不肯教你鹤啸九天,问题是施展这套武功就必须有先天无相罡气的配合,没有先天无相罡气的配合,它的威力就会大采折扣,别说和你的大力金刚掌相比,就是和大哥的十八罗汉拳相比也有不如,再说这武功不是会的越多越好,百艺会不如一艺精,多嚼不烂是武学的大忌,如果我是你,就会专攻一门武功。”

    永宁忍不住地说:“问题是我的大力金刚掌连世玉都打不过。”

    “那是因为你的基本功太差,苗伯伯是少林拳的高手,你应该多向他请教一下少林拳的发劲方式,而不是三心两意,今天觉得这套武功好就学这套,明天觉得那套武功好就学那套,照你这么下去,你的武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行,”永宁臻首点点:“从今天起我就学你的鹤啸九天。”

    方孝玉点点头:“你要学我的鹤啸九天也行,我只希望你别只学了几天,就没兴趣了。”

    永宁信誓旦旦地说:“确定不会。”

    方孝玉无奈地苦笑:“可我对你的话却没有多大的信心。”

    对于唐文山突然上门造访,欧阳四海和方德都很意外,关于方孝玉在擂台救洪熙官的事,他们也都听了,现在城里的舆论对崆洞派却不怎么样的好,要知道很多人都知道方孝玉的文气在闽浙虽然很高,可他的武功在琼花书院一干学子当中的排名却不高,基本上也就是垫底的存在,可是你一代堂堂的崆洞派掌教,威震西北绿林的武功高手,竟然败给了这么一个人,这就不得不让怀疑他这个崆洞派掌教的武功了,甚至是有很多人都说崆峒派的武功是虚有其表,崆洞派应该和他们势同水火,不该上门才对,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唐文山这个崆洞掌教居然亲自上门造访了。

    虽然不知其来意,方德和欧阳四海还是将对方迎入厅,安排下人上茶。

    唐文山的脸色自是异常的阴沉:方老爷、方夫人,贫道不是来喝茶的,是来向两位讨个说法的,几天前令郎在我与洪熙官交手之际,突然出手偷袭了贫道,而那些无知之辈竟然因此贬低我们崆峒派的武功,致使我们崆洞派的声誉大损,这件事你们方家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欧阳四海对于唐文山此举自是大大的鄙视,你一个堂堂的掌教,一代武林前辈和一个后生晚辈叫什么,不过在丈夫面前她还是没有吭声。

    方德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虽说孝玉上擂是为了救人,可他必须违犯了我们方家的家规,这么吧,我就禁足他一个月以示惩戒。”

    唐文山冷哼:“方老爷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抓小放大做得还真不是一般地顺溜。”

    “那你想怎样?”欧阳四海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难道你还想我们把儿子交出去任由你唐掌门发落?”

    “你们怎么以家规处置方孝玉,那是你们的事,贫道我不想过问,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这个脸既然是贫道在擂台上丢的,哪就让我们在擂台上一决生死。”

    唐文山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横山十兵卫的声音:“你还真够出息的,逼着一个后生晚辈跟你上擂,这么吧,我女婿不是你的对手,就由我这个岳父来领教一下你唐掌教的武功,想怎么打,我奉陪就是。”

    说话间横山十兵卫已带着横山建树和横山樱子自厅外走了进来。

    见到横山十兵卫从外面进来,他的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对方的武功已臻化境。

    “尊驾是什么人?”

    横山十兵卫呵呵一笑:“你来挑战我女婿,居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唐文山眉微锁:“你女婿?”

    横山十兵卫笑着说:“我女婿就是方孝玉,方孝玉就是我女婿,我亲家翁为人和善,不喜欢跟别人起争执,万事以和为贵,可我横山十兵卫不一样,我们横山家的赫赫的威名是靠我们一拳一脚打出来,你要打我一定奉陪。”

    唐文山将一双不善的眼光转向方德:“这可是你们方家的意思?”

    方德还没有说话:“这是我们横山家的意思,要比武你就下帖吧,我们这边一定有人接着。”

    “横山兄......”

    方德刚说了句,就被横山十兵卫阻止:“亲家翁,不是我说,你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是没错,可你也得分对什么人,贵国的孔圣人不是说了,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何以报怨,以直报怨,遇上这种不讲理的混球,你还得靠拳头,不服,就打到服为止,想你这么处处于人善,到头来还不是棘荆满地。”

    唐文山将阴沉的目光转向方德:“这可是方老爷你的意思?”

    方德冷冷地说:“你说我儿子在擂台上偷袭你了,可我听到的怎么是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我儿子准备下擂的时候,是你从背后偷袭,结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居然跟我算帐,既然你要算帐,我就跟你算上一算,白安福现在就躺在洋人的医务室里,他可是被你的门下踢断了两根肋骨,打出了内出血,如果不是有汤姆神父在,他的小命早就没了。”

    唐文山冷冷地说:“擂台比武,生死由命,于人无忧。”

    “好一句擂台比武,生死由命,于人无忧,”方德冷冷地说:“据我所知,雷家摆得可是招亲擂,都是一些后辈弟子再比武,可你倒好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跑到擂台上跟一干晚辈叫起阵,你还要脸不要脸?”

    唐文山冷冷地说:“洪熙官打了我的掌门弟子,这笔帐我必须讨回来,崆峒清誉不能有损。”

    方德还没有说话,横山樱子已冷冷地说:“输不起就别上擂,不服的话我陪你打,我相公能打得你吐血,我也一样可以。”

    唐文山怒:“你放肆!”

    他的话刚出口,横山樱子已然拔刀,挥刀。

    唐文山还没有反应过来,横山樱子的刀已压在了他的颈际:“跟我公公婆婆道歉。”

    唐文山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的刀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使是他有备,也未必躲得过这一刀。

    欧阳四海的眼睛则在发亮,她这个儿媳虽然看起来娇滴滴地,看似人畜无害,可她的身手竟然如此之高,一招之里就制住了唐文山,虽说这中间有唐文山不备的成分在,可她的武功确实是高的吓人,特别是她脚下的步法,竟然是在中原失传已有久的道家步法禹步。

    横山樱子一刀制住的唐文山一张脸变得更加阴沉了:“方老爷,方夫人,这可是你们方家的待之道,或者是说你们准备是要与我们崆峒派为敌了?”

    欧阳四海即对横山樱子笑着:“樱子,你怎么可以对唐掌门无礼,还不住手?”

    横山樱子却一点收刀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冷冷地对唐文山说:“跟我公公婆婆道歉。”

    唐文山在此刻心悸,横山樱子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冷静的可怕,那眼睛就象是盯着死人一般,他深信如果他不道歉的话,横山樱子这一刀就一定会劈下去,这种念头一诞生,他心中的惧意就无限的扩大,如果因为他坚持不道歉的原故,那他死得也太亏了,好在就在他刚要妥协时,横山十兵卫适时开了口:“樱子,还不住手,这里自有你公公作主,哪里轮得到你放肆,还不放了唐掌门。”

    听到父亲这话,横山樱子立刻收刀,变成了淑女,向方德和欧阳四海四海致歉:“儿媳一时冲动,还望公公婆婆您见谅。”

    对这个儿媳欧阳四海自是十分满意:“你呀,还是太冲动,身为方家的长门媳妇,你要做的不是冲锋馅阵,而是要有一种掌控大局的大势,再说这里有我和你公公在还轮不到你出手。”

    “儿媳承教了。”

    横山樱子很恭顺。

    唐文山却感到自己受到了无限的羞辱,只见他霍地起身:“方德、欧阳四海,今天的帐,我唐文山记下了,将来你们方家有什么人落在我手上,你不要怪唐某人心狠手辣了。”

    方德一张脸立时沉没了下来:“你是在威胁我么,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出不了杭州?”

    “那就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

    唐文山于语声中已拂袖离去。

    唐文山走后,横山十兵卫对方德说:“宁遇君子,莫遇小人,唐文山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以后有你麻烦的,要不要我替你把他彻底的解决掉?”

    方德笑了:“杀人是解决问题最下乖的做法,一个唐文山还不足为惧,我要对付的是躲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横山十兵卫也没有坚持:“你有信心能解决掉他就好。”

    唐文山本来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但是让他不知道的是在方家受辱只是一个开始,说实话,他刚众方家出来就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唐文山。”

    “谁?”

    唐文山抬头望去,然后他就见到一个皓道白发的邋遢道士。

    “武当白眉!”那邋遢道士正是武当白眉,在说话间他已向唐文山徐步而来:“听说你要向我徒弟挑战是么?”说话间,白眉自是带着一股傲气。

    唐文山眉微锁:“你徒弟?”

    “不就是方孝玉么?”白眉如此说:“我这个徒弟虽然很聪明,习武也很有天赋,我呢只教了他短短几天,他竟然把鹤啸九天全给学会了,不过他这个人却和他老子一样愚腐,明明有着一个这么大的靠山可以把问题彻底地解决,可他呢就是不肯向我老道求援,要自己扛着,没办法,谁让老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入室弟子,他的事我还得给他解决,你不是要跟他上擂台比武么,他不肯跟你打,老道我跟你打,这么吧,别说老道我欺负,老道我让你三招,把你的七伤拳全部给施展出来,让老道看看你的七伤拳练到了什么地步。”

    听到白眉要跟他动手,唐文山不禁吓了一条,白眉这人就是一个武痴,更重要的是此人极为护短,若是平辈之间的交手,他一般是绝对不会过问,可如果有人以大压小欺负武当门下,他就一定会出手,若是知道方孝玉身后有着这么一位大神,他哪里还敢逼他上擂台,当下他头上的汗不禁地流了下来:“前辈这中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谁知他这一解释,白眉对他的观感立时就弱了许多,如果唐文山敢接受他的挑战,他倒不能高看他一眼,可现在他对唐文山的观感却差到了极点,这也不过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没出息的东西,如果你敢对老道我出手,老道我还可以高看一眼,可就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唐文山汗然。

    ——对你出手,我怎么敢,你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向你出手那不是找死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他嘴上却在说:“我是小人,你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武林第一人,杀了我只会脏了道长你的手脚,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

    白眉睛光闪动:“杀了你的确是会弄脏了我的手脚,可是不杀你,你又会找我徒弟的麻烦,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唐文山连忙说:“只要前辈高抬贵手放小道一马,小道立刻返回崆峒,终生不踏入江南一步。”

    白眉呵呵一笑:“若是别人发这誓倒也罢了,问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小人,我根本就信不过,但是杀了你的确会弄脏了我的手脚,但是不杀你,贫道我也不放心,这么吧,贫道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语声中他翻掌划圆对着唐文山的头顶一掌拍出。

    见到白眉对着自己亲顶一掌拍出,唐文山连忙双掌刘出硬接白眉这一掌。

    三掌对击,唐文山大喜,白眉也不过如此,早知道这样他还求什么饶,早就跟他对着干了。

    对此白眉很是意外,唐文山居然有跟他对掌的勇气。

    “很好!”

    白眉脸上顿时有了几分欣赏之色:“能屈能伸,果然有枭雄之姿。”

    唐文山冷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还能呆着不反抗么,再说你白眉的武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白眉颔首:“行,你值得我全力出手。”

    言语声中他手上力气突然加大,突破了唐文山的双掌防御,击上了他的头顶。

    在这一刹那间,唐文山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内劲自头顶倾泻而下,向五体四肢,七经八脉迅速地延蔓,唐文山苦笑,他苦练多年的武功竟然接不住白眉的一掌。

    就在他行将昏迷之际听到了白眉的声音:“说了留你一命,就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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