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过去?

    江黎吃不准,此时的皇腾少谦根本就不是无辜的小正太,让她看到了帝王的威严。(小说文学网)她一直以为小皇帝不过是心思沉一些,哪里想到他居然背后有那么多动作,难道她以前做的那些他都知道?

    这样的皇腾少谦,让人害怕!至少,她不想接近。他们的关系在他说出这些话来,就只有君臣,连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了。

    此时江黎才警觉,皇腾少谦真的只是比她小一岁而已,她却因为被这厮的外表迷惑,让她固执的认为还是个小正太。

    十六岁的帝王,在古代早就成长。难怪老爹说皇上又是成长不少。只有她一直默默的认为,什么都是不改变的。

    皇腾少谦不知道江黎的想法,等了许久却不见江黎过来,自己朝着她走去。每走一步都是掷地有声,在这无人的汤池内,格外渗人!

    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到最后无路可退。

    皇腾少谦一把扣住江黎,和她平视,“怕朕吃了你?”

    江黎默默抬着头,眼底满是水雾,却不是哭的,而是被熏的睁不开。此时看不到皇腾少谦的神情,她猜不透。

    “这般模样还委屈了?想给左相守身?你这样留恋花丛,还有什么可以守的!”

    她无语,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放开。

    “皇上说的是,微臣这样确实没什么好守的。如此也不敢伺候皇上,皇上乃龙体!”

    “倒是会找借口。无碍,不过是给朕搓背,又不会要了你!朕对你还提不起兴趣!”

    当着江黎的面皇腾少谦下了汤池,而她干脆的闭着眼没去看,心里默念,“看了长针眼!”

    “还不过来!”

    认命的拿起毛巾,她蹲在上头池水旁,然后把毛巾弄湿,心不在焉的擦着。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皇腾少谦的背一览无余,上面的线条完美到让人不敢想象,不知道过了几年等成为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引人瞩目。

    “动作利索点,没吃饱?”

    闭着眼,他依旧是冷清的,心里因为和宛的事情不愿意再逗江黎。只是后背的舒服让他流连,看来江黎在身边也不是没有好处,若是全德,定然不会有如此力道。不是怕重了就是怕轻了,微微缩缩。

    “心里有事?”皇腾少谦突然转身,一把握住江黎的手,盯着她看。见江黎有些游神,不满。在他这里居然敢出神,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彦司明?

    一想,内心突然觉得不舒服,碍事。

    “在朕面前,说谎没有好处。”

    江黎将帕子一扔,直接站起身走到边上的石头上坐下,一边就拿起近手的瓜果吃起来,满不在乎,“你都是知道了,我还说什么!你说你一个皇帝,没事打探别人**做什么,就算是皇帝也没有道理!”

    “天下都是朕的!”

    “但是天下人的心不是你的,你阻止不了他们想做什么。还是说你要的是一个个傀儡!我若是没说错,你现在还在忌惮我爹吧?”

    说到痛处,皇腾少谦即刻脸色变了,站在汤池中看向江黎,她的自由散漫浑然天成,连丝毫做作都没有,让他诧异。这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大胆的人!

    引起他的兴趣!

    “你很有意思。”

    “彼此彼此。”

    她对皇腾少谦感兴趣,想来他把她留在身边也是如此,如今说破了总算是轻松了。有江权这个靠山在,她并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就是听担忧日后的相处模式,她以后和皇腾少谦怎么相处。

    “以后,你就如此直白,君臣之间的礼数你也不会遵守,外人不在就免了。”

    啊嘞?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那全德呢,要顾及吗?”

    全德?皇腾少谦笑了笑,“他帮着你的次数还少么!若不是他多次提醒,你哪有如此好过!他对你们父子二人,照顾的倒是周到。”

    全德是他的人,却是个左右逢源的圆滑之人,他不担心全德的忠心,也明白全德夹在帝王和太师之间的难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你想的倒是明白。”

    如此心计,皇腾少谦看得事情定是很多,也许在她爹注意不到的时候,已经有了可以抵抗的能力,暗中,他可以查到她和彦司明接吻,想来对其他文武百官也是有查探的。掌握消息与手,运筹帷幄,就是不知道这势到底多大。是不是要告诉她爹一声?

    “你最好不要告诉江太师,否则朕不保证你可以如此逍遥自在。”

    “你威胁我?”

    皇腾少谦轻笑,摇头道,“你爹比你想象的有计谋,朕一日没有脱离他的掌控,这些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些。”

    江黎陷入沉默,皇腾少谦今日如此相告,目的在哪里?是想拉她入阵营?

    等皇腾少谦出来穿好衣服,才算是带着她去了太池液,一身便服敛去他帝王的威严,添了几分温润的儒雅。

    儒雅?鬼才信这表象~!

    “江黎,你说如果朕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说是不是有意思?”

    ……

    江黎浑浑噩噩的从宫里头出来,精气神儿完全耷拉下去了。皇腾少谦的警告和玩笑犹然在耳,一句句让她心惊胆战。

    “这件事朕不想第三人知道,否则朕不介意将你的身份告之,江太师以后的前途和命运,你自己看着办。虽然不会让江家倒台,但是欺君和隐瞒,这些年足够他受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江黎,你是女子吧!”

    江黎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头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这就是在汤池皇腾少谦给她按上去的,已经渗进肌肤里,原来这就是一场谋算,让她没有戒备的中了招。

    也不知道是什么,回去让姚清看看,唔……姚清好像也不懂医术。这事情又不能和别人说起,她还是不敢忽视皇腾少谦的话。

    他爹一直告诉她不准让他人知道她是女子,她连彦司明都没有告诉,偏偏让皇帝知道了。真是失策!

    “一定是握住我手时察觉的,这混蛋!装什么无良!”

    这一日是江黎难熬的一日,赢了楚然的事情让她也提不起兴致。在黎园内,坐在榻椅上,一直就研究这手上时而出现时而没入的红线。

    “作死!”

    江六喜站与一旁,看着江黎一直研究自己的手腕,他看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发觉,不由得奇怪,“少爷,你看手腕做何?难道是想看看自己的肌肤有多白?”

    “哎哟——”江六喜摸着脑门直喊疼。

    “没看到有东西!”

    “奴才什么都看不到。”

    江黎被说的一愣,六喜看不到?怎么会,明明这么明显的东西,现在还有淡淡的一条!心里预感不好,她直接叫来姚清和五福,结果两人的回答让她验证心中猜测。

    对皇腾少谦更是忌讳,这东西旁人居然看不到!那是不是说小皇帝那这个控制了她?

    他要做什么,她难道要听命于他?

    是不是发觉什么事情,要拿她威胁她爹?

    江黎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想法,连表情都变了又变,三人在一旁看出异样,却不知道怎么询问。最后直接被江黎赶出来了。

    趴在位置上,手上的红线已经隐下去了。她终于找回理智,明白皇腾少谦的警告是真的。她没有资格和他提条件,她是属于弱势一方。被人发觉了身份不说,连身体都受控制了。

    混蛋啊!

    等等!

    “难道是他喜欢我?所以见不得我和彦司明相处?”

    立刻,江黎有否决了,谁会看上她这个二世祖,皇腾少谦又不是彦司明那傻子,应该是百战花丛,经验老道了。没有立妃,但是后宫那些贵人良人不是一大堆!

    “小子,没精打采的很啊!”

    江黎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惊讶的看着出现在她屋子内的人,居然是无道子。

    “老头?”

    无道子将江黎的屋子打量一遍,毫不客气的坐下,“你这等资质,老朽想收你为徒。”

    无道子想了几日,不打算错过江黎这样的苗子,楚家也待腻了,他直接和楚枭说明离开。如今孤身一人,本想离开又因为江黎留下。

    “徒弟?没兴趣。”

    “做老朽的徒弟,好处很多。”无道子循循善诱,想要将江黎说服了。结果江黎死活不肯点头,让无道子都汗颜。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

    “你说,怎样才肯点头,老朽今日打定主意了。”这徒弟,要!

    江黎看着无道子,最后将手腕一摊,“你看看。”

    无道子放眼看去,原本笑眯眯的神色一变,抓住江黎的手,震惊,“你居然中了蛊!”

    蛊?

    见江黎还不懂,无道子却满是忧心,“这是蛊毒,你手上的一丝红线就是蛊毒所在,看你的样子是中蛊不久,不然也不会如此若隐若现,等蛊毒越深,侵入你五脏六腑线条的颜色也会越加深,一直延伸到你心脏位置,最后侵蚀你的心脏,让你剧痛心脏破裂而死。”

    江黎愣在当场!

    “这是异族才会的蛊,你怎么会?”

    “呵呵。”江黎苦笑不已,“我能说我很倒霉么!”

    “这阴阳蛊,你这个?”无道子遂一把握住江黎的手腕,搭着她的脉象,最后深深的看着她,“你是女子。”

    擦,又一个知道她是女子的人。

    “你怎么确定?”

    无道子将人放开,在屋子走动,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是阴阳蛊,你手上的线条呈现鲜红,是阴蛊。只有女子的身体才可以寄存,这阴阳蛊不可单独存活,阳蛊必定在另一个人身上,且是阳蛊控制阴蛊。”

    “你说另一个人也是中了蛊毒?”

    皇腾少谦不仅给她下蛊,自己也中了蛊?他到底想干嘛!

    “这阳蛊虽毒,却不致命!阴蛊却必须因为阳蛊而活,也就是说你死了,对方没事。”

    “那他死了呢?我是不是也得死了?”

    无道子摇头,“不会死,只是会一辈子痛不欲生,因为阴蛊感受不到阳蛊,所以会发作,刚开始时间间隔长,到后来就是变短,你可以控制让它沉睡,但是没醒过来一次,就会更加痛苦。一般人都会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大多选择自尽!”

    “自尽?那都是愚蠢的人才做的。”她才不会!能活着,就绝不会放弃生命,那是她的生存理念!

    “那可不一定,这种痛苦比女子生产还难熬,而且若是每日都如此痛,你可以想象一个人每日都像是生孩子一般,痛不欲生。你说你会愿意每一日生一个?”

    这种比喻不恰当,确实很好的表达了忍受的痛苦都多大。江黎一想到每一日生一个孩子?简直要吐血去!

    这是作死啊!

    将目光悠悠地落在无道子身上,江黎满怀希望,“你知道这东西,那就知道怎么解?”

    无道子不作声,江黎直接当作是默认了。赶紧的笑嘻嘻开口,“师父,你可得救救徒弟。”

    无道子笑岔,这个小子,真是会顺竿子往上!不过也罢,既然碰到这档子事,又是自己欣赏的小子,那就帮个忙。

    “这蛊毒要解开,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废话,赶紧说重点。”

    无道子坐在位子上,看着江黎,“先拜师。”

    江黎拿着茶杯过去,弯腰行礼,“师父,喝茶。”

    无道子手刚碰到,内心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茶就被收回去了。脸色一黑,“你反悔?”

    “不是,你不是楚枭那人的师父,楚然还是你徒孙!”

    无道子明白过来,原来是担心这个,“我不是楚家人,要走要留随心意,离开楚家就是和他们断绝关系,自然不是师徒关系。”

    “你离开楚家了?”

    “自然。”

    无道子这才喝上茶,感叹,这茶喝的真是不容易。

    喝完茶,无道子才想起另一件事,但是有碍于不好开口,于是看着江黎十分纠结。江黎最不喜这种眼神,赶紧打断,“有话就说,这是什么眼神!”

    “我看你就是个小子,而且前面如此平坦……”

    江黎低头看了看,无奈的摊手,“这是我爹给我吃了药,据说不到二十岁不会变化,也好,省得的有麻烦!”

    “你是有麻烦了。”无道子让江黎坐下,“阴蛊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会不断的挖掘你女子的特质,你这胸部也许是个问题。”

    尼玛混蛋!皇腾少谦不是说不会泄露她女子的身份吗,居然敢给她闹出特征来!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胸部没有变化,但是我查探你体内,你应该还没有来葵水吧?”

    江黎尴尬的差点背过去,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确实,那个,没!”

    “另一种可能就是你葵水降至,也算是让你成长。”

    ……

    江黎不断的打滚,内心的小宇宙快要爆炸了,葵水……葵水……

    这玩意儿她几乎快要忘记了,就因为一个阴蛊让她要每个月面对一次,还要怎么活啊!这里没有卫生棉,怎么过那七天?

    而且,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她还要偷偷摸摸的进行,怎么这样!

    幸好无道子说这事情也不是有准期,什么时候她身体起变化还不知道,这倒是让她安慰不少。

    这些日子,江黎每一日下朝都被皇帝叫去,别人都看得眼红,这江家又一个掌权已经不得了,如今江黎又这样收器重,难道江家真的要独大了?

    皇上不会真的被控制了?

    江黎看着堆起来的奏折,紫宸殿没有皇腾少谦的影子,全德陪着她,算是监督又是监视。

    她心里不爽,干起活来不舒服,干脆的将奏折一扔,“不干了!”

    “哎哟小祖宗,这些皇上要做最后批阅的,今日必须看完。”

    “他自己来,这本就是他的事情,我是臣子,臣子懂不懂!”

    “既然知道你是臣子,朕要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皇腾少谦进入大殿就听到江黎的抱怨,沉声说道。朝着全德摆手,让他退下。

    见皇腾少谦回来了,江黎也顾不得许多了,“皇帝又如何,手段卑鄙,阴险小人!”

    皇腾少谦坐定,这几日似乎心情好了些,没有和江黎计较,“朕从来不是正人君子。”

    噗——

    这承认的!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他笑了笑,瞧着江黎,“一个女子,粗鲁过头不好。”

    彦司明也爱这样说,江黎听了不反感,但是换了个人,她不愿意了,“管的着吗?”

    “朕没空管,今日看完这些,否则朕就让你在这紫宸殿留夜。”

    砰——

    江黎气的脑门生烟,直接拿起奏折扔过去,却被皇腾少谦轻易躲过,“你这样闹,倒是像个女子。可以试试一哭二闹三上吊,朕可以考虑考虑。”

    屁!

    她不干,僵持着!他也随意,自己处理手头的事情,就这样等着夜色降临。

    等宫门关上,江黎知道皇腾少谦说真的。她真的要留在这里!

    不带这样的,摆明了欺负人!

    “你究竟想干嘛?知道我身份不说,还给我下蛊,这什么东西在我体内,你想控制我!”

    皇腾少谦脸色微变,看了眼江黎,说道,“你知道了。”

    “你不做我就不知道,虽然西枫国没有人懂这玩意儿,但不代表没有懂的人。”

    “太师府果真卧虎藏龙,朕倒是小看了。不错,你是中了蛊,而且是阴蛊,阳蛊在朕身上。”

    “混蛋!”

    又是一本奏折扔过去,她如今这是恨自己不会功夫,不然打死这丫的!敢算计她,敢这样算计她!

    “死不了,你若是不做些出格的事情,朕会保你一命。”

    紫宸殿的谈话无人知晓,全德站在外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心里却知道这件事估计要传开了。皇上留下江黎在宫里一整夜,这些侍卫宫女都是有眼睛会看得,明日早朝怕是一番风波。

    江黎是累的昏睡过去,等醒过来就看到皇腾少谦换好要去早朝。她瞥了眼,继续转头睡觉。

    全德欲上前叫醒,不想被皇帝制止,“让她睡。”

    于是,破天荒,江黎旷班了。早朝缺席!

    文武百官躁动,看着江权欲言又止。这也太大胆了!

    江权也是头疼,江黎根本没有回府,人根本就是在宫里。他难道还到处嚷嚷皇上把人扣下了,找死啊!

    “太师大人,江公子睡过头了?”顾朝夕和江权也算是混了脸熟,并不害怕的问。江权摇头,没有说话。顾朝夕也不敢多问,只好闭嘴站回自己的位置。

    但是又觉得不放心,走上前问彦司明,“左相大人,江公子可是睡过头了?”

    这两次问的同一句,当中深意就不一样了,这一回顾朝夕是打趣的问。没想到彦司明冷眼看过来,吓得顾朝夕差点想跑。

    “那个,不想说也没事。”

    “嗯。”

    “啊!?”顾朝夕回到自己位置上,还是有些缓不过,拉着秦远询问,“彦司明今日有异常吗?”

    秦远摇头,疑惑,“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就是被震到了。”

    “皇上到!”

    皇腾少谦从帘子后头出来,稳稳的坐在上头,看着底下官员,目光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彦司明身上,彦司明像是有感应一般,在别人都低头时抬起头来,对上皇腾少谦。

    两人就这么互看着,最后皇腾少谦说了声起。百官才抬起头。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启奏!”

    彦司明眉头一皱,是楚雄。

    “说。”

    楚雄看着江黎的空缺,内心得意,却先是不着急,“皇上,今日大殿似乎少了些什么,这太师的公子似乎忘记早朝了。”

    一群人看着江权,等待回答。

    彦司明眸光暗下几分,他知道,江黎在宫里!本就压下宫里的悠悠之口,不想楚雄又挑起这事情。让他,不悦!

    皇腾少谦懒洋洋的开口,“是吗?”

    “皇上!”楚雄见皇帝不急也不追究,有些急了,“这早朝是对皇上的尊敬,是我们做臣子的每日事情,岂可无故缺席。”

    全德冷眼望去,尖声道,“大胆,皇上都还未下定断!”

    “臣知罪。”

    “无碍,这事情是朕疏忽,江黎么!在朕的宫里头!”

    一片哗然!

    众人傻眼!

    在皇上宫里头,这算是怎么样?难道皇上也被江黎给!不是吧,江黎怎么会让皇上也!若是皇上也看上江黎,那西枫国岂不是危险了!两个男人,西枫国的未来怎么办!

    “皇上三思!”

    一群大臣跪下,同时启声!

    唯有几个人站着,彦司明,江权,顾朝夕和秦远。

    彦司明和江权内心有思量,顾朝夕和秦远是傻了。尤其是顾朝夕,对江黎简直要崇拜了。

    不仅仅是左相,连皇上也不在话下,江公子厉害啊!

    “朕让江黎做事,你们有意见?”

    “臣等不敢!”

    “那就散了!”

    下朝后,每个臣子心中都有了想法,但是全然不信皇帝说的,是真的要江黎做事。凭江黎的本事,他们想到就是……

    冷汗一身,这天下难道真是江家的?

    真是祸害啊!

    江黎终于睡醒,人也感觉清爽不少,伸胳膊抬腿,活动脖子。终于满意的起身,看着桌上原本的奏折已经被绊倒皇帝的位子上,想来是全德干的。

    在紫宸殿走了一圈,她就想离开了,趁着皇帝没回来,溜之大吉。

    但是皇腾少谦桌上的两个大字,让她停下脚步,宣纸上力透纸背的写着和宛两个字。

    她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这自己挺狂妄!

    “想走了?”皇腾少谦推门进入,看到江黎刚好要走的姿势,笑道。

    江黎直接收回脚步,冷眼看过去,脸色不好。“皇上还有何事要微臣做?”

    “没什么事,朕还未用膳,你陪同吧。”

    御花园内,江黎不得不在一旁陪着。只是结果是,皇帝吃着她站着,干看着美食不能动,难熬啊!

    “想吃?”

    江黎将头扭过去,“微臣谨遵本分。”

    “这时候知道本分,昨日扔东西怎么不知道!”

    额……

    “臣知罪。”

    “罢了,你若是知道估计老天都要笑了,这里没有外人,想吃就坐下。”

    吃不吃?坐不坐?

    江黎一番纠结后,不管了,虐待谁也不能虐到自己,怎么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于是在全德呆滞的目光中,大剁为快。

    风卷一席,吓得全德差点让御膳房再去做一顿。

    “够了?”

    “呃……”够了,好饱!

    “如此很好,每日没心没肺,你倒是最逍遥。”皇腾少谦眼底闪过羡慕,语气满是悠长,听的江黎想笑。

    “你是西枫国的尊贵,谁还敢忤逆你,逍遥?比不过你!”

    皇腾少谦摇头失笑,只怕他才是最收束缚的一人。身上的责任和重担,注定了没有逍遥自由。

    彦司明在宫里转悠,等了许久都见不到江黎出紫宸殿,等见到时确实皇帝带着人去了御花园,他心思一沉,直接过去了。

    看到江黎和皇帝一起坐着,一起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心里异样,不痛快。

    昨夜,皇上留下了江黎!

    “左相大人来了。”全德一直守在亭子外,看到彦司明过来,惊讶之余就是告诉皇帝。

    江黎立刻转头看去,果真是。

    皇腾少谦将江黎的自然动作看在眼里,对彦司明突然生不出好感,“你就那么想见他?”

    “你都知道我和吻过,自然知道我的心思。”

    “你并不是对他一人如此。”

    江黎不说破,顺着说下去,“那又如何,但此刻我就对他有意思。皇上计较什么,莫不是也想?”

    皇腾少谦面色一僵,冷笑,“若是他知道你是女子,欺骗他,还会如此?”

    江黎不说话,这事情还真是个问题。她吃不准彦司明会不会因此认为她故意欺骗,然后利用他?直接就联想到她是和她爹一起策划的阴谋。

    “参见皇上。”彦司明给皇腾少谦行礼,目光没有落在江黎身上。

    “左相来此所为何事?朕不是让你负责皇陵事宜。”

    “正因为此,臣有事和皇上商讨。”

    皇腾少谦看了眼江黎,燃让其离开,带着彦司明去了紫宸殿。

    江黎被忽视了,华丽丽的忽视。她以为彦司明是来找她的,结果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全德不明白江黎怎么了,就是感觉到江黎有些冷。

    “前面就是宫门了,江公子慢走。”吃不准,干脆什么也不说,全德就想赶紧离开。江黎回头看了眼紫宸殿的方向,二话不说走人。

    在宫外头,她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随意的逛起来。

    京城的人都熟知江黎,见着她能避就避,避不开的就低头。尤其是女子,没出嫁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遭殃。

    她转了一圈见没意思,只好打道回府。

    一进门就被江一挡住去路,“少爷,主子有请。”

    她就知道,老爹一定会问话。

    怎么说,实话实说?可是这里皇腾少谦是不是也有人?她不知道,不敢冒险。

    “爹!”

    “昨夜,皇上留你了?”

    “爹……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江权望着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又没说,只等着江黎回答。江黎却点头,“是,处理事务。”

    “什么事务?”

    “额,看奏折!”

    “皇上可是有异样?”

    江黎想了想,摇头,她可不能说。不过却提了提,“皇上昨晚一整夜就写了两个字。”

    “嗯?”江权好奇的抬头,挺感兴趣。

    “和宛。”

    此话一出,江权脸色也变了,和宛?皇上难道是想?

    “看来,明年有的忙了。”

    “爹什么意思?”

    江权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猜得告诉她,“和宛的王后是西枫国的公主和亲过去的,你知道这些吧?”

    “嗯,听说是皇帝的姐姐。”

    “不仅是姐姐,而且长姐如母。先皇后离开的早,一直都是他们姐弟相依,虽然不是亲生,却胜似。这份感情绝对是浓的。但是当初为了平定和宛,又因为……所以不得不进行联姻和亲,原本不是选择二公主。但是二公主却站出来要去,先皇疼爱二公主,也就随她去了。而和宛大王也十分满意。”

    “如此算来,也是有些年了。”

    江权一边说着一边感叹,“如今和宛大王病危,皇上应该是有想法了。”

    什么想法,当然是灭了和宛的想法。难怪这几日皇腾少谦会如此情绪,想来是因为那个什么二公主的事情烦恼。

    “对了,你和彦司明?究竟怎么回事!”

    江权气的一拍桌,之前不过是一位江黎玩玩不认真,如今却让他的人看到江黎和彦司明在保国寺那边!

    那两道身影如此亲密,如此……

    江权也不知道怎么说,黎儿是真的喜欢彦司明了?

    “你老实告诉爹,你对彦司明是……真的喜欢?”

    “我可以说谎吗?”

    江权瞪了眼,她赶紧开口,堆起笑脸凑上前,“爹,我就玩笑,玩笑。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爹说的都是对的,黎儿一定听。”

    “听?你何时听过,在保国寺,你和他都做了什么!”

    江黎黑线,保国寺!她在那里被某个男人强行来着,而且嘴巴肿的厉害,老爹都知道了?那岂不是,羞死!

    “爹,你都看到了?”

    “爹那日去保国寺找了空方丈,不想他出游了,准备回来就看到两个人抱作一团,不想其中一个就是你!”

    江权那一日差点气被背过去,活生生有种自己女儿被人抢了的感觉。彦司明那混小子,怎么可以对黎儿如此!

    “以后少喝他混一起,堂堂相爷居然如此,脸皮何在!”

    “可是当初我强吻他你也没说!”

    “那不一样,现在是你被压着,他要是知道你是女子怎么办!而且!”江权想着,自己女儿喜欢男人是那个男人的福气,但是怎么能让对方掌握主动权。

    “喜欢也是无妨,但是不可玩过火了。尤其是婚前!”

    爹,你太前卫了!

    江黎提江权竖起大拇指,真是前卫的楷模。鼓励子女自由恋爱的说。

    “如今在礼部,好好做。等明年开春再说,皇上若真是那心思,他也该回来了!”

    他,哪个他?

    江黎还没问,江权就将她赶走了,让她赶紧回黎园。

    她想着自己身上那劳什子的蛊,就想找个办法在无道子身上套解决之法。结果那一日之后,这老头子消失了。让她有苦说不出,每一晚一想到自己身上会有一只小虫子,她连睡觉都觉得难安!还没有人可以诉苦,怎么都难受!

    “六喜,下午爷要午睡,没事别打扰!”

    江黎吩咐江六喜一声,自己就朝着屋子内走去。打开门,进入,关门。

    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一个巨大的力道把她带着进了内室,她的头发因此被无意中拉开,发束落下。

    满头青丝垂在肩膀,将她一张脸衬的更加精致美伦。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有压抑着愤怒,带着期盼。复杂的声音响起,“告诉我,昨晚你在宫里做什么?”

    除了彦司明,还有谁敢如此!

    抱着她,似逼问,似哎昧。

    她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拿开,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反手握住。落下,两人十指相扣,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力道压着她。

    “告诉我,嗯?”

    “可以,想知道,先去那里躺着!”江黎指着床的位置,眯着眼打趣,彦司明有他的自尊。所以她断定他不会!

    结果,他放开她,直接躺上去。

    她傻眼了,看着如此随意的男人,“你真想躺?”

    “你昨夜没有回来,我已经躺过这里。”昨夜他第一次想偷偷的去看看江黎,但是却发觉屋子里没人。等清楚人在宫里,他就躺在这里睁着眼到天亮,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一整夜,他的周围都是江黎的味道,清香,淡淡的。很舒服,他喜欢。

    “如此,可以说了?”

    哪能啊,她现在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直跳,先缓缓再说吧。于是打定主意,朝着彦司明扑过去,只听到一声闷哼,男人蹙眉。

    “你太重!”

    “爷本来就不轻!这样才好压下来!”

    “肋骨估计断了!”

    “没事肋骨是留给你的女人用的,咱们不需要。”都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彦司明这一根是她的,她随意拿了。

    彦司明想了想,不懂这其中道理,但也是点头,江黎说什么都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如此和江黎亲密,这般随着江黎的意思。简直不可思议。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相处,他喜欢,也乐意。

    被压的要吐血,偏偏不想某个人起来。

    “我困了。”

    “我也是。”

    江黎趴在彦司明身上,慢悠悠的闭眼,她一晚上休息不好,如今在自己的地方,放下戒备就开始呼呼大睡,

    彦司明听的江黎呼吸变缓匀称,这才将人拉下,替人盖好被子。然后就这样坐在床头,仔仔细细的观察看着江黎。

    江黎长得真的很好,五官突出,分开看合在一起看,都是件艺术品。不同于男人的粗旷,江黎身上有种柔和的美。不是女人的柔美,却比女人还吸引人。这样的江黎,彦司明在第一眼见到就惊呆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江黎是江太师之子,只是惊为天人。等到发觉江黎是纨绔二世祖,他内心美好被打破,也就淡去了这样的念头。

    期望过高,所以才会失望过大。

    他内心不抵触江黎,无论江黎做了什么,他厌恶也好不喜也罢,却不抵触。奇怪的感觉,在心里好几年。

    他选择远远避开,两人是对立的。而且,江黎是江家的人,当初他去江家,被江太师骂出来。那一年,他就下定决定,和江家没有瓜葛。

    如今,却又这样牵扯在一起。

    “如果你是女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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