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鱼微微一笑,摇摇头解释道:“放心吧鬼姥前辈,龙姐姐已经嘱咐过我了。这种事,她早就料到怎么处理啦!”汪小茹见苏小鱼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只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两人正说着,马车忽然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就听程英在外面说道:“掌柜的,我来买点糁糠粗粮,家里过几天要办白事。”一个中年男人用恭敬的口气开口问道:“老爷万安,不知老爷要买多少呀?”程英走到马车旁边嗯了一声:“我也不太清楚哎……主要是脑子笨算不过数来,还是问问我家小姐吧!大小姐,劳驾您出来一下。”苏小鱼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心口,然后慢慢走下马车。粮行的中年老板乍一见到苏小鱼面容的时候,顿时两眼睁得滚圆,目瞪口呆愣在原地。苏小鱼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到程英身边,挺直腰板慢慢开口说道:“程管家,老爷说要五千二百斤粮食,其中粗粮四千,糟糠一千二,嗯,就是这些……”程英看着依然不停打量苏小鱼的粮店老板,慢慢走到他面前,故意挡住老板的视线咳了一声:“宋掌柜,你都听见了吗?”宋掌柜急忙回过神来,尴尬无比地朝程英赔了个不是,才深吸两口气小声说道:“鄙人当然听到了:粗粮四千,糁糠一千二是吧?程爷这边请,在下给您算一下账目。”说完宋掌柜踮起脚看了苏小鱼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那个……程爷,你家小姐不跟着过来看看货吗?”程英一把扭过宋掌柜走出几步,才用吓唬的口吻低声说道:“宋掌柜,我家老太太得了天花,程某买粮食、棉花就是筹备老太太后事的!只不过我家小姐孝顺,生怕老太君起疑心,才硬陪老太太颠了一路,您看这……”宋掌柜听说天花二字,脸色一变叹了口气:“呀!那你家小姐岂不是……可惜,可惜了啊!”程英又揽着宋掌柜走出几丈远点点头:“唉!谁说不是呢!没办法,我家老爷都快急死了,听说咱们这里城南周大夫的医术不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只可惜了我家小姐,还没找婆家呢……”程英话没说完,就听一个女人酸溜溜地开口挖苦道:“呵?你家小姐,和那个苏小鱼长得可真像啊!”苏小鱼听到这话居然没有紧张,而且很自然地用拳头堵住嘴轻轻咳了两声。程英则是一脸不满地看着不知从哪走来的中年妇人说道:“夫人,你说我家小姐像谁?程某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宋掌柜急忙对妇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程英作揖行礼:“哎呀,让程爷见笑了!这是我婆姨,没事就喜欢听些没用的琐事……咳咳,你跑出来干嘛?赶紧回去!”宋夫人盯着苏小鱼看了片刻,才撇撇嘴说道:“你家小姐和通缉犯苏小鱼很像啊,都是一样的明眸皓齿,倾国倾城……哼,活脱就是勾人的狐狸精嘛!”程英刚要发作,就听甄法在不远处笑嘻嘻地嘲讽道:“我说宋婆娘,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自己老头儿,就别嫌人家小姐漂亮啊!你有这闲心吃醋,还不如回去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呢!”宋夫人黑着脸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甄法,又看了一眼甄法身旁一身女装的林淼,脸上的醋意更浓了。林淼还没来得及跟程英和苏小鱼打招呼,宋夫人已经单手叉腰小声斥道:“你个小叫花子,本来觉得攀上你师姐能出头了吧?不过可惜啊,张国师被乱党宰了,你师姐依然是下九流!想飞到枝头做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哼!”林淼压低眉毛斜了宋夫人一眼:“甄氏哪里得罪夫人了?惹得夫人竟然如此数落妾身?”苏小鱼扭头看了林淼一会儿,林淼也看了苏小鱼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抚了一下自己胸口,放下手后,又悄悄指了一下自己左腰。苏小鱼明白林淼指的是她身上铁玉令和鱼纹佩,当即舒了口气默念道:“果然是林子哥啊,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眼神,仪态,甚至声音完全就是女孩子嘛!嗯,待我试她一下。”想到这苏小鱼又咳了几声,然后看着林淼微微一笑:“甄小姐,听说你是跟戏班子的,刚从外地回来,看您这般人才,一定是你们班主教你唱戏的吧?你有没有师叔师伯什么的啊?”林淼低头屈膝行了一礼:“还不知小姐怎么称呼呢?”苏小鱼转了转眼珠说道:“甄小姐不必客气,妾身姓谢,言身谢。”林淼哦了一声把双手放在身前慢慢说道:“回谢小姐,妾身自然有师父,不过妾身这唱戏的腔段,应该算是甄氏的小师叔教的吧,我师父……我老师是个破皮无赖,教我的东西其实有限。”苏小鱼听到小师叔和老师几个字,顿时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谢氏多嘴了,还望甄小姐莫怪。”然后苏小鱼朝林淼点点头,走到浥尘旁边坐到马车上,大大方方地拢了拢头发对宋夫人说道:“夫人既然怀疑妾身是乱党,大可叫官府的人过来查一下嘛!本小姐天(花)……都不怕,还怕官府验明正身吗?”程英急忙说道:“大小姐,这怎么行……”“这当然行啊,”林淼打断程英插嘴说道,“妾身前两天回来的时候,也被认为是暗害国师的同党,只是清者自清,妾身也不想遇到那种事啊……”甄法扶住林淼的大腿蹭了蹭点点头:“就是就是!我师姐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伶人,哪有本事暗算那个短命国师啊!你们这些人,怎么个个都想拿我师姐顶罪呢?”林淼垂下眼睛瞪了甄法一眼,甄法依旧满脸坏笑地摸她右腿。林淼有些生气地拍了甄法的手一下低声喝道:“你再乱摸,小心我拧你嘴啊!”甄法哦了一声收回左手,但是依旧笑嘻嘻地对林淼说道:“师姐才舍不得打我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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