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大人,他们在这边。”

    “追,别让那个剑客跑了。”

    云荒边跑边回头看追来的人,都是刚下虬岩洞就无故消失的那些人。难道,她早就打算算计自己了么?她来不及细想了,将这些人全部引到入口的地方,她也无跑不动了。想着战千尘应该离开虬岩洞了,便停在原地没有在动。

    “怎么不跑了?”灵渺自人群后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一声令下,“将这个暗中勾结外敌,出卖楚天都,雇凶刺杀城主的奸细绑起来。”

    “谁敢?”云荒挑眉冷视上来的人,冷笑着看她:“灵渺,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几句话,便想将这么大的罪名扣我头上,你可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我灵渺从来就没怕过,就知道你死不认罪,我便让你看看这罪名我扣得扣不得。”说着,她得意的伸出手,打开了黑色的刺绣包裹。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神兵晶石、工事布防图、密道令牌!

    “你还有何话说吗?”

    “这些东西为何会到你的手里?我明明放在…”不对,没有我和他的手纹,那个机关根本开不了,怎么回事?难道是…

    “哼!我劝你莫要在费口舌了,你与古车勾结是他亲口承认的。”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古车!”

    “那你怎么解释,这么机密的东西为何会在他手里?而且,从始至终只有你与他在一起,他一个外敌帮主为何不杀你?你可知,在九州除了九斯外,他的心狠手辣再无人可及。你又如何解释?再有,你放东西的地方,除了你自己谁也开不了,难道它会自己长腿跑到古车手里?”

    “你怎么知道只有我能开?”

    灵渺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忆起醉酒那夜自己撞到的那个人。

    “是你!”她指着灵渺气愤不已,“原来是你!我道那晚摸到的东西为何如此奇怪,没想到是你,你竟早就存了害我的心思。”

    听到她说奇怪的东西,灵渺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晚在他房里…顿时脸颊一阵阵发烫。好在矿洞里暗,她心虚的高声喝道:“云荒,谁人不知我们势不两立!你说这番话,莫不是是想拉我给你垫背?哼!你也不想想,这里有谁会信你。况且,刺杀城主可是死罪,还不速速交代那人是谁?”

    “哼!你口口声声说我雇凶杀人?你有证据吗?难道他就不能是路见不平的侠义人士吗?”

    “满口胡言!”灵渺忽然间起了恶念,突然执杖指着她,恶狠狠道:“云荒,你再不如实招来,莫怪我不留情面!”

    云荒离她近,看到她脸上的变化,更笃定是她偷了那些东西要陷害自己。但是此刻人证物证俱在,她已是百口莫辩。

    “我要见箫允!”

    “城主不会信你的!”灵渺无不得意的朝她身后某处看了一眼,继而对她道:“你可知,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谁?又是谁下令对那个剑客格杀勿论。更何况,这么大的罪,能留着你的命让我审问你的又能是谁?”

    云荒就算再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岂会不明白?除了他,整个楚天都甚至九州都惧她师父三分威名,谁又敢无故得罪于她。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苦涩酸楚,咬牙低声警告:“灵渺,我知你想趁此机会除掉我,但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你以为你杀了我,箫允便能保得住你?”

    事已至此,保住性命方有机会自证清白。想到此,云荒对着黑暗处说道:“既然在便出来,有什么话当面问清楚岂不更好?”

    她话音方落,箫允自她身后暗处慢慢行了出来。云荒侧着身子不愿与他对视,而他就像当初从夜色里出来时一样,惜字如金。

    只是此刻,景同心不同!

    待他走到近前,云荒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可信我?”

    箫允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将她这么看着,沉闷的矿洞内静的只余火把的噼啪声。

    良久!一声自嘲打破了寂静。

    “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云荒。”箫允不敢看她失望的眼,遂转过身吩咐:“将她带回城主府她的住处。派人看守!”

    “是,城主!”

    …………

    云荒,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战千尘解禁追出来的时候,虬岩洞内早无她们的影子,他一手撑着墙面急急行走,一面焦虑难安。灵渺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那古车何等狠毒之人,他已经领教过了。更何况,勾结外敌,在这些江湖人眼里,那可是万死莫赎的死罪!

    他们这是要至她于死地。不行!我得去救她。云荒你等着我!

    战千尘顾不得伤势,强行踏上了召云葫芦,刚飞出不远,浑身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夜风急凉,天空沉黑不透一丝光亮,荒郊密林里,两个身形相近的人正在交谈,站姿如松的人瞄了眼地上躺着的战千尘,神色凝重。

    须臾,那女子抱起双臂睨了白芷一眼。“瞧你,人都截来了,你还纠结个什么劲。还是赶紧想想对策。”

    “想什么对策?直接带回去便是。”

    “我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小心谨慎些好。她看似柔弱好欺,可那云族的神却不是好对付的。我不方便离开太久,你也速速离开这里。”

    “好,你小心些!”

    “嗯!”

    城主府内,昏睡的云荒醒过来了。她睁开眼,见自己竟然躺在了萧允的床榻上。一想到虬岩洞的事情,顿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目视一圈发现根本无人看守,她立即起身向敞开着的门口走去。

    房间大门口,有两个人并肩而立正在商谈着什么。那两人看到她时,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你醒了,手还痛吗?”

    云荒漠然望了望萧允,开口道,“不是要将我关起来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回来的路上,你火毒发作了。我只好将你带来这里疗伤了。”

    “是吗?明明是你打晕了我。萧允,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既然不信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以为我云荒平白被诬蔑便会低头默认?还是说,我会感激你此刻的维护。”

    闻言,萧允双眸一暗,又见她倚门的动作,立刻走上前去扶她。“你需要休息。”

    萧允愠怒的警告语气,将云荒心里的火嘭的点燃了,她一把拂开了他的手。

    “还在生气啊?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安排。”

    “生气?萧城主凭什么认为我在生气?”

    萧允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每次她生气就会对他用敬称。“不生气么,那你这幅模样做给谁看的?”

    一语,将云荒埋在内心最深处的隐痛拆得全无藏身之地,声音也越发的冷了,“我做给谁看与你何干?”

    “你…”萧允被堵的语结,正想继续劝解。却见云荒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的地方。他疑惑的侧首看去,见青鸾依然站在原地等着,并在此时才开口催促他。

    “萧允我们还有事要商议。”

    萧允眸光一闪,点了点头,又对云荒说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养身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走后,云荒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没有他的解令,她的院子外一直有守卫看着。有好几次,她走到门口时都被守卫拦了回来,如此几回后,她也不想给守卫带去麻烦。便安心待在屋里,研究机关密道部署的问题。

    直到七日后,院外的守卫悄然撤去,屋内潜心钻研的人还全然不知。

    又过了几日,云荒听见外面十分热闹喧嚣,忍不住开了门去看,这一看才知禁令已经解除了。解除了,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幕后黑手想要害她。

    云荒拿定主意便出了门。急匆匆的走的飞快,刚穿过亭子,一时不查,脚突然被绊到,整个人踉跄着险些摔倒,她稳了稳身子,拧眉望向横在路边一只穿着仙履的脚,而脚的主人却只关注手中的酒。

    一向注重形象的灵渺醉的竟如路边流浪汉。当她知晓面前的人是云荒时,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是去找萧允的吧。”

    云荒本不愿理会她,但听她用的是肯定句。她心生疑惑,却还是抽出了自己的手,不耐道:“关你何事?”

    碍于同是女子,她喊来路过的守卫,叫他们送灵渺回去。

    奈何,灵渺不依不饶的又扑了上来,抓住她衣袖嘶吼着:“你不必去了,他不会见你的!”

    “放开!”

    灵渺仿若未闻,只顾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自言自语:“你知道城主为何留下这么笨的你吗?那是因为,只有你才能找到妖族狐王所在,并借你的手将之除去。等到他功成名就之日,就是他撇掉你之时,你以为他是真的对你有情?呵呵…那只不过是毒药外包裹的糖衣而已。”

    云荒本就不喜欢她,蓦地扯回自己的袖子,嘲讽道:“你知道的如此详尽,说的好似你经历过一样,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哈…”灵渺突然放声大笑,笑的眼泪滚滚而落,“你说对了,我就是经历过。”

    “灵渺,你是失心疯了吗?”

    “我没有失心疯,我也没有醉,此刻的我比任何人都清醒。我告诉你,他没有情,任何女人只要有利用价值,他都可以给予她所期盼的一切,在慢慢的将之剥离。所以,你看到的和你感受到的都是假的,是假的!云荒,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抽身吧!”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我可不认为你会突发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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