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把刀剑留下,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们不会阻你分毫。”孟十九忽然冷冷地说。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刀剑,也没有去过黑风寨。”赶车的女子依旧不认。

    孟十九忽然动了起来,一掌拍飞了马车车顶,然后手一伸,隔空取物,雾寒刀已经在手中,此刻,如果仔细看孟十九的眼睛,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

    赶车的姑娘和雯雪已经被孟十九这迅如闪电的出手给惊呆了。只不过眨眼间,车顶碎裂翻飞,雾寒刀到手。

    四周忽然泛起了雾气,雯雪和赶车的女子只觉着四周气温低了几分,一股寒气侵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雯雪知道,这种感觉,这种寒气,只有雾寒刀才拥有,雾寒刀出鞘了!她急忙回过头,看向孟十九。

    孟十九此刻如雪的白发无风自舞,眼中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脸上也是紫光流转。他右手持雾寒刀刀柄,左手握住雾寒刀刀刃,一道道白色的寒气顺着他的双手涌入体内,而他此刻的表情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呆呆瓜……你怎么了?就算她偷了我们的刀剑,找回来就好了,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啊!更没有必要要杀她呀!”雯雪以为孟十九拔出雾寒刀是准备杀了这个女贼,急忙挡在孟十九面前。

    然而孟十九一句话也不说,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无法开口。

    雯雪渐渐看出来不对劲,眼中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焦急地问:“呆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正所谓关心则乱,她丝毫没有看出来孟十九此刻是说不了话的。

    “别喊了,他好像正在压制着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女贼拉着要上前的雯雪说。

    “真的吗?”雯雪抓住女贼的手着急地问。

    “当然,你等一会他自然就好了!”女贼说完从破烂的马车上找到一把剑,插在雯雪面前,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剑?”

    雯雪撇了一眼说了一个“是”字,然后又紧张地盯着孟十九。

    女贼见孟十九此刻不能动,而雯雪则无暇顾及自己,便驾着马车悄悄溜走了。

    走出差不多一里地,女贼才送了口气,疾驰而去,心里暗笑不已,自言自语道:“哼,两个傻瓜,还想抓住本大小姐,想的美,你们就慢慢呆着去吧,本小姐不就不陪你们玩了!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不是黑风寨的人,刚刚找上我也只是想寻回他们的刀剑,对那些珠宝却毫无兴趣。哎!不过那个白发男子的刀好像很特别,似乎在哪听过的样子。唉!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过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寒气那么重的刀,把我都冷的只打寒颤!寒气……寒气……哦!天哪!难道说……那把刀竟然是雾寒刀不成?不不不,不可能的,雾寒刀早在二十年前就沉入西湖底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不是雾寒刀!但如果不是雾寒刀,那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寒气呢?而且当时四周就突然泛起了白雾,这和雾寒刀出鞘时的情形又一模一样,真是奇怪呢!难道说……不行,我要赶快回去问一问父亲!”

    黑风寨现在早已乱成一团,喝的烂醉的黑风寨众人被副寨主陈虎怂恿着跑去寨主的新房闹洞房,结果在门外喊了半天没有人应,他们便冲了进去,发现寨主陈熊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眼睛瞪得老大,早已经气绝身亡。

    这下可了不得了,黑风寨寨主竟然在新婚之夜被人一掌震碎心脉,死在新房之中,而且死不瞑目。

    “是谁?是谁???”副寨主陈虎仰天怒吼。

    “副寨主,寨主喝完酒来到洞房也不过半个时辰,凶手应该还没有走远,而且下山的路只有一条,现在立马派人去追应该不算晚。”人群中走出一人,对副寨主陈虎说。

    副寨主陈虎回头看去,此人正是他们黑风寨的狗头军师李文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一定要把凶手给我抓到,我要活的!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扒皮抽筋,为我哥哥报仇!”副寨主陈虎对手下怒吼道。

    原来副寨主陈虎正是黑风寨寨主陈熊的亲弟弟,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黑风寨几乎倾巢出动,但是他们从下午新娘子迎回来就开始喝酒的,一直喝到晚上,个个烂醉如泥,走路都不稳当,更别说去追拿孟十九他们了。

    人群之中,有的甚至还抱着酒坛子在喝,走路摇摇晃晃,至于刀剑,根本不知道丢哪去了。

    黑风寨一行人,浩浩荡荡,东倒西歪地往山下晃去,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两个人。

    一轮圆月高悬,月光下,一个发如雪的少年盘坐在路边,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腿上放着一把玉白色的长刀,双手按在刀身上,双眼紧闭着,额头布满了汗珠。他身边则坐着一个淡绿罗裳的少女,身边插着一柄剑,少女神色紧张地看着这个少年,目不转睛,这两人正是孟十九和雯雪。

    雯雪听得身后有声响,扭头看去,只见黑压压地一群手持刀剑枪戟以及酒坛的醉汉晃了过来。

    狗头军师李文德手一挥,示意众人停下,谁知这些人停下的停下,继续往前的往前,顿时撞在一起,躺倒一大片,喝骂之声不绝于耳,队伍乱作一团。雯雪见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狗头军师李文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雯雪拱了拱手,开口问道:“姑娘,你们是要去哪里?可曾见过有人下山去?”

    雯雪眼珠子转了转,对狗头军师李文德说:“有啊!我们兄妹二人听闻陈寨主大婚,特来祝贺,不料动身晚了,到晚上才到达这里,我们匆匆赶路间,遇见一辆疾驰的马车从山上下来,就想问一下婚宴是否还未散去,谁知那人骂了句黑风寨,就和我们打了起来,我们兄妹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哥哥都被他们打伤了!”

    狗头军师李文德看向盘坐在地上的孟十九,雯雪不禁心砰砰直跳,紧张地握紧了手,此刻孟十九不能动,而自己一个人很难在对付这些人的时候顾及孟十九,万一要是被认出来,怕是会很麻烦。

    狗头军师李文德终于不再看孟十九,转头去看地上破碎的木板以及马车车轮的印记,沉思了一下,对黑风寨众人喊了一声:“给我追!”然后带着一群醉鬼冲下山去。这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加之夜晚看不清楚,竟无一人认出雯雪就是今天跟随孟十九陪嫁过来的丫鬟。

    雯雪见狗头军师李文德等人远去,送了一口气,又急忙去看孟十九,孟十九他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很快就好了。果然,不出一刻钟,孟十九就睁开了眼睛,将雾寒刀插回刀鞘之中,四周的雾气也消失不见。

    雯雪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好啦?”

    孟十九起身,对雯雪说:“吻雪,刚刚幸好有你啦!”

    “你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那副样子?”雯雪问。

    “这个说来话长……”孟十九正准备滔滔不绝地将一番,却被雯雪给打断:“那你就长话短说!”

    “呃……”孟十九一时语塞。

    “说啊!怎么不说话?”雯雪催到。

    “咳……我练的紫阳功是一种至刚至阳功法,需要雾寒刀的寒气来平衡我体内的真气,所以我离不开雾寒刀,不然我小命就不保了!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我平时每隔三天才发作一次,这次却只有两天,怎么就发作了?”孟十九挠头道。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雯雪瞪大了眼睛说,“那这么说你这一生都离不开雾寒刀了?”

    “也不是,等我功法练至大成,就不需要了。”孟十九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离不开雾寒刀呢!那你的什么功法什么时候才能练至大成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陷入了瓶颈,几乎毫无长进!但是只要突破这个瓶颈,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大成。”孟十九有些苦恼地说。

    雯雪点了点头,说:“那你在突破瓶颈之前一定要把雾寒刀保管好啊!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你有雾寒刀!”

    “为什么呀?”孟十九疑惑地问。

    “说你呆瓜,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叫错,你想啊!这雾寒刀被称为天下第一刀,二十年前为了争夺雾寒刀都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别人一旦知道你拥有雾寒刀,他们肯定会拼了命的和你抢,而你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被抢走了,你岂不是就没办法平衡你体内的真气,死翘翘了?”雯雪点了点孟十九的额头说。

    “也是哦!吻雪你好聪明啊!”孟十九傻笑着说。

    “那还用说,本姑娘可是冰雪聪明呢!”雯雪得意地扬起头说。

    “吻雪!”孟十九喊她

    “嗯?”雯雪看着孟十九。

    “谢谢你!”孟十九认真地说。

    “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雯雪一副吃惊的表情。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啦!”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滚,谁要你!你一边去!”雯雪娇嗔道。

    “不行,有恩必报是我做人的原则,我不能抛弃我做人的原则!我一定要报答你的,你不能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啊!”孟十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好啊!既然你一定要报恩,我也不能拒绝,这样吧,你把你的雾寒刀给我,就算是谢礼吧!”雯雪眨了眨眼睛说。

    “雾寒刀不好,还是我以身相许比较好一点!”孟十九摇头道。

    “那这样!你当我的仆人吧,为我做牛做马报答我的恩情!你看怎么样?”雯雪又心生一计。

    “那还是把雾寒刀给你吧!”孟十九把手中的雾寒刀扔向雯雪,雯雪拔出插在地上的宝剑,把雾寒刀挑了回去,轻笑道:“我要你这刀干什么?我是用剑的,又不会使刀,而且你的小命现在还要靠这雾寒刀呢,我要是拿走了,岂不是要了你的命!”

    “我把雾寒刀给你,就等于把我的性命交付给你了!”孟十九接过雾寒刀,轻声说。

    “啊?……”雯雪听了孟十九的话,不禁呆住了。

    “好了,我们走吧!”孟十九说着就向山下走去。雯雪回过神来,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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