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逍遥和赵灵儿方才从玉佛寺归来。

    李逍遥一进门,便看到了陆凤秋,急忙大喊道:“道长,道长,原来那些僵尸是有个大妖物操控的,只要我们去灭了那妖物就能消灭那些僵尸了。”

    陆凤秋一夜未睡,但精神头依旧很好。

    陆凤秋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不必了,那赤鬼王已经被贫道灭了。”

    李逍遥顿时张大了嘴巴,不禁讶然道:“道长,你......你......你怎么知道是赤鬼王?”

    陆凤秋却是答非所问,只是说道:“此间事已了,不能再耽搁时日了。”

    李逍遥闻言,有些疑惑道:“道长,你......”

    一旁的赵灵儿却是拉了拉李逍遥的衣袖,道:“逍遥哥哥,道长神通广大,知道赤鬼王也不奇怪啊。”

    李逍遥挠了挠头,道:“好像也是哦。”

    就在这时,林月如从那屋里走了出来,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哎呀,一大早的,吵死了,是谁啊。”

    李逍遥看着林月如出现,不禁大叫一声,道:“喂喂喂,你这个恶婆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林月如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了李逍遥,不禁叉着小蛮腰道:“你管得着吗?本姑娘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李逍遥看了看陆凤秋,然后又看了看林月如,然后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这恶婆娘一定是觉得道长的本事太厉害了,所以才追着道长来的,是不是想拜道长为师啊?”

    “我告诉你啊,道长可不收徒弟,尤其是那种凶巴巴的恶婆娘,道长是更不会收的。”

    林月如一听,不禁说道:“你这臭小子,你说谁是恶婆娘呢!”

    李逍遥满不在乎的说道:“谁答应,我就说谁喽。”

    陆凤秋蹙眉,抬手道:“行了,你们两个要是再吵,就别怪贫道点了你们的哑穴。”

    李逍遥一听,当即冷哼一声。

    一旁的林月如则是扭过头去。

    陆凤秋道:“好了,我们该上路了。”

    说罢,陆凤秋进屋去与韩医仙父女告辞。

    白河村的百姓得了陆凤秋救治,尸毒尽数除去,剩下的便交给韩医仙去处理。

    一行三人变成了一行四人。

    出了白河村,朝着西南方向行去。

    四人骑着马,快行数日,眼瞅着就要到了白苗国的大理城。

    这一日,天上风云突变,本来先前还算晴朗的天空,却是在此刻黯淡下来。

    在大理城外的山野之间,数十道身着苗族服饰的苗族男子正在抬着一顶竹木轿子前行。

    那竹木轿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坐在那轿子上,每走过一处,便好似有春风拂过一般。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一抬手,抬轿子的那些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不多时,四匹快马出现在了前方。

    ……

    草长莺飞马蹄急,陆凤秋一行四人在路上行着。

    李逍遥看着突然阴郁起来的天空,不禁说道:“道长,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看来我们得赶紧进城找家客栈休息了。”

    一旁的赵灵儿则是温婉的笑着。

    林月如骑马与陆凤秋并行,正在向陆凤秋讨教修行之法。

    这一路上李逍遥和赵灵儿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不过李逍遥的那忘忧蛊却是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

    就在这时,陆凤秋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李逍遥颇为好奇的说道:“道长,怎么了?”

    李逍遥话音未落,只听得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之上,小花正在仰头而鸣。

    李逍遥朝着一旁的赵灵儿问道:“灵儿,那小家伙在叫什么呢?”

    赵灵儿悄然说道:“小花在说,前面有人。”

    “有人?什么人?”

    李逍遥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陆凤秋淡然说道:“他已经来了。”

    陆凤秋放眼望去,只见前方那些苗人抬着一顶竹轿子,陆凤秋看着那竹轿子上的那人,不禁笑了起来。

    拜月教主这家伙倒是出现的及时,这临近大理便悄然出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李逍遥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一大堆苗人,不禁说道:“那些是什么人?”

    赵灵儿的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陆凤秋朝着一旁的林月如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候着,贫道去会一会他。”

    说着,陆凤秋直接飞身而起,凭虚御风,朝着前方飞去。

    坐在轿子上的拜月教主看到陆凤秋出现,看着陆凤秋缓缓说道:“你是谁?”

    陆凤秋看着那拜月教主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禁说道:“贫道是谁重要吗?”

    拜月教主平静说道:“或许真的不重要,因为一个将要死去的人姓甚名谁真的不太重要。”

    陆凤秋不禁笑了起来,陆凤秋看着那拜月教主道:“没错,一个将要死去的人姓甚名谁都不重要,现在,该你来送死了。”

    拜月教主的眼睛湿润起来,落下了一滴泪珠。

    那滴泪珠落在他的手指上,然后化作在一瞬间化为千百只恐怖的阴鸦,朝着陆凤秋轰然袭去。

    陆凤秋冷哼一声,拔剑出鞘。

    轩辕剑握在他手中,一股磅礴至极的剑气轰然斩出。

    剑气横斩而出,犹如参天利剑一般,横跨数丈之远。

    那剑气摧枯拉朽,直接将那些阴鸦尽数给斩去。

    陆凤秋横跨数步,身形倏然而出,剑芒从他的手中不停闪耀而出。

    那拜月教主根本没想到陆凤秋居然这么不讲道理,也没想到陆凤秋的剑势居然这么强大,居然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他斩来。

    下一刻,拜月教主双手探出,体内的磅礴真元横贯而出,想要结出一道光幕来挡住陆凤秋剑光。

    但陆凤秋的身形却是快到了极点,直接穿过他那还未完全凝结成的光幕之中。

    嗤!

    轩辕剑横插入拜月的心房之上。

    陆凤秋大袖一甩,再横拍一掌,将无尽真元灌入拜月的体内。

    拜月的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他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生命中最后的念头便是,这道人到底是谁?

    陆凤秋抽出轩辕剑,看着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拜月教主,却是没有半分同情。

    拜月教主死有余辜,偏执的神经病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那些苗人看到拜月身死,不禁大为惊骇,大声吼叫道:”教主!教主!“

    陆凤秋大袖一甩,将那些苗人尽数掀翻在地。

    就在这时,从那天空之中突然飞来一道黑点。

    飞的近了,却是一个酒葫芦,葫芦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酒剑仙莫一兮。

    莫一兮坐在酒葫芦上看着被陆凤秋杀死的拜月教主,脸上泛起惊讶之色。

    他看向陆凤秋,朝着陆凤秋说道:“青云子道长好本事,这拜月教主作恶多端,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能和他对抗的只有我师兄一人,只是我师兄一向不过问俗事,却是没想到这拜月教主居然死在了道长的手中。”

    陆凤秋凭空虚立,看着那酒剑仙道:“莫兄弟跟了贫道一路,如今方才现身,看来早就打算看一看贫道到底想做什么了。”

    酒剑仙闻言,不禁说道:“青云子道长功力非凡,实乃我酒剑仙生平仅见,上次余杭一别之后,我便回了一趟蜀山,特意去和掌门师兄打听了一番,但是连师兄也不知道道长的来路,看来道长的确非凡人也。”

    陆凤秋微微一笑,道:“贫道此来,只为打破这宿命枷锁。”

    莫一兮闻言,不禁讶然道:“怎么说?”

    陆凤秋抬手一指,朝着不远处的李逍遥和赵灵儿指去。

    酒剑仙看到了李逍遥和赵灵儿,脸上微微一变,他看着陆凤秋说道:“青云子道长到底为何人?”

    陆凤秋抬手指天,道:“贫道从那里来,这个理由够吗?”

    酒剑仙闻言,不禁说道:“我师兄马上就要到了。”

    陆凤秋负手道:“贫道早已等候蜀山剑圣多时。”

    随着陆凤秋话音一落,只见那天空之中突然又出现一道身形,那是那人满头浓密的白发,一丝不苟地束着,五官刻板而又端正,但因太过锐利的眼神而显得有些孤傲。

    “师兄?你怎么这么快!”

    酒剑仙看到那道身形出现,不禁吓了一跳,颇为讶然的说道。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现任蜀山掌门剑圣殷若拙。

    只见那剑圣与陆凤秋遥遥相望,负手说道:“贫道先前听莫师弟说世上多了一位青云子道长,还有些狐疑,今日一见青云子道长的风采,贫道着实佩服之极。”

    陆凤秋看着那剑圣道:“剑圣之名,如雷贯耳,可惜,剑圣的道着实不怎么样。”

    剑圣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负手道:“拜月已死,贫道想请道长到蜀山坐一坐,不知可否?”

    陆凤秋却是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剑圣笑道:“那就等道长有了空闲,再前往蜀山不迟,贫道在蜀山恭候道长大驾光临。”

    陆凤秋道:“放心,蜀山贫道是一定会去的。”

    剑圣又看向那不远处的李逍遥和赵灵儿,朗声说道:“青云子道长是天外之人,不在宿命之中,但女娲后人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命运,即便拜月已死,但女娲后人与凡人结合,对于天下苍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还望青云子道长三思而行。”

    陆凤秋看向那剑圣殷若拙,他能感觉到那剑圣的修为并不弱,比起拜月来还要厉害一些。

    但这人修道修的脑子秀逗了,童年阴影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让他修成了太上忘情。

    这人口中所谓的大爱,便是将自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然后再躲在蜀山看这风云变化。

    在陆凤秋看来,那一切都是剑圣自己给自己编造的谎言而已。

    一个人能将自己编的鬼话也信以为真,可见这人得有多蠢。

    蜀山一代不如一代,便是有着这种不懂道,似懂非懂道的货色太多。

    蜀山的行侠仗义到了剑圣殷若拙这里,全成了狗屁不是。

    所谓大爱,便是剑圣自己的懦弱和苟且。

    因为自己不敢承担,所以才选择太上忘情。

    明明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却是不去改变,还谈什么大爱。

    陆凤秋看向剑圣,负手道:“那剑圣的意思是?”

    剑圣道:“那水魔兽的力量十分强大,拜月教主虽然身死,但是这十年来,拜月教主一直在给那水魔兽解除封印,水魔兽一旦破封印而出,那便是大乱将至,只有女娲血脉可以将那水魔兽制服镇压,所以,一旦逍遥这孩子和灵儿结合相认,恐怕还是难逃生离死别之苦。”

    陆凤秋挑眉道:“所以呢?”

    剑圣道:“所以,依贫道所见,还是尽早让他二人分开,长痛不如短痛啊。”

    陆凤秋冷哼一声,看向那剑圣,不禁说道:“殷若拙,贫道看你的道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枉你还被称为剑圣,但在贫道看来,你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女娲血脉为人族挡风挡雨这么多年,已经够了!什么宿命,什么命运,不过是你蜀山无能的借口,自己做不到,便只能让女娲血脉去牺牲,你生而为人,难道不知道人当自强不息的道理吗?”

    “有些话,本来贫道不想多言,但今日既然你殷大掌门想插手这件事,那贫道便不吐不快。”

    “人族的事,本来便该由人族的强者去处理,你殷若拙身为堂堂蜀山掌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朝着旁人投怀送抱也就罢了,居然还臭不要脸的蛊惑人家说什么这就是你的使命,应该忘记小爱奉献自我,成就大爱。”

    “结果是什么?结果便是女娲血脉一代又一代的在为人族牺牲,但你想过没有?她们从头到尾并不欠人族什么!反倒是人族欠了女娲血脉太多太多!”

    “你殷若拙身为人族至强者,堂堂蜀山掌门居然能说出这便是女娲一族的宿命这种话来。“

    “什么是宿命?宿命不过是莫须有的束缚,修道是为了什么?修道便是要打破这莫须有的束缚!“

    “你连这都不明白,你还悟个什么道!”

    “真正的大爱,不是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去牺牲而无动于衷,是应该和她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如有宿命便加之我身!这才是大爱,而不是你所谓的舍小爱而得大爱,你连自己的爱人都能放弃,可见你心中并不爱众生,你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自己,你殷若拙不过一个自私自利之徒而已。”

    “你自以为成道,但你的道在贫道看来狗屁不是,你拥有了力量,却根本不懂得怎样去善用你的力量!你连尝试都不肯去尝试,只是一味避退,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而已!”

    “你何德何能可称为剑圣!”

    “斩七情六欲,便是道吗?”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天道,什么是人道,天道不是人道,人道也不是天道,天人共存方为道,互为依托方为道,阴阳共济方为道。“

    ”你蜀山供奉天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你不是天,不是地,你是人,人族有难,你袖手旁观,只知一味避退,水魔兽又如何?人族何其之多,繁衍千年之久,什么样的磨难没有经历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遇事便退,那人族早该灭亡了,总是指望着别人去牺牲,你还真不害臊!“

    “你若修此无情道,不如去做个和尚,还做什么蜀山掌门,人若无情,岂能为人?蜀山传承在这你这种人手中传承,难怪一代不如一代!”

    ”你这种人要是能成仙,才真是莫大的讽刺。“

    “强者恒强,在贫道看来,你根本不配称之为一个强者!”

    陆凤秋声音高亢,遍传山野。

    那边的李逍遥和赵灵儿相视一眼,不禁说道:“道长这是怎么了?他好像在骂人啊......”

    赵灵儿闻言,眼中若有所思,她和李逍遥道:“逍遥哥哥,我们过去看看。”

    一旁的林月如拉着缰绳,连忙出声道:“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

    清风在山间呼啸。

    坐在葫芦上的酒剑仙已经有些愣住了,他被陆凤秋这一番给震的一愣一愣的。

    从他进入蜀山之中,还从未见过师兄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便是师父也没有这么骂过师兄啊。

    堂堂蜀山派掌门人居然就这么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

    但不知为何,酒剑仙的心里却是有些那么一丢丢爽快。

    当年之事,一直都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师兄成道了,却依旧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

    女娲族的命运难道就合该是如此吗?

    如今,他却是有些明白了。

    一切都是因为贪生怕死啊。

    都想要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得自以为最好的结果。

    但这个结果其实真的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酒剑仙之所以醉遍人间,便是因为想不通啊。

    “人族当自强!”

    酒剑仙嘴中喃喃自语,不停的念着这句话。

    也许是过了一瞬间,也许是过了很久很久。

    酒剑仙突然大吼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我的道是什么了!”

    酒剑仙站在葫芦上对着天空大声吼着。

    风起云涌,天空之中,风云变幻。

    在一瞬间,酒剑仙的身上凝聚出一柄长达五六丈的虚影剑芒。

    酒剑仙整个人纵身而起,剑芒直冲云霄。

    酒剑仙的剑芒在天空之中引起巨大的变化。

    雷光闪耀,酒剑仙将那剑芒直接横贯过去。

    良久过后,酒剑仙的身形再度落在葫芦上,但是此刻他身上的气势却是已经孑然不同。

    如果先前的他是似醉非醉,但如今的他已经是从醉梦之中醒来。

    酒剑仙朝着陆凤秋拱手道:“莫一兮多谢道兄指点!”

    陆凤秋倒是颇为讶然的看了酒剑仙一眼,这就悟道了?

    看来酒剑仙的天资的确是不错。

    若非受他那狗屁师兄的影响,或许他早就已经悟出了自己的道。

    这殷若拙自己怂包一个,也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那一套怂包理论灌输到别人的身上。

    最搞笑的是在锁妖塔中的那个姜明,居然被殷若拙的一套悖论给说服的解脱了。

    姜明此人为了一个害死同门师兄弟的狐妖残害同门师兄弟,还美其名曰这是爱,真是不当人子,不分善恶,枉为人。

    被色相所迷就是被色相所迷,沉迷其中,不能参破,自甘堕落,成为魔道,最后居然被殷若拙的一套悖论给超脱了,真是让人觉得可笑的很。

    此时还不是时候,待他取了五灵珠,总归得上蜀山一趟,去整肃整肃蜀山的门风。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作为人族抵抗妖魔的先锋,不是自己给自己玩残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整懵逼了。

    陆凤秋负手道:“恭喜莫道友。”

    那一旁的剑圣殷若拙面色颇为难看,陆凤秋先前这一番话直接击中了他的道心。

    他赖以成道的根本便是忘情绝爱。

    所谓大爱,不过莫须有的借口。

    自己审视自己的内心,他的道心是有破绽的。

    当年巫后之死,于他而言便是破绽。

    虽然这个破绽已经被他压制到很小很小的范围,几乎细不可查。

    但是一旦被外力所破,这个破绽便会被无限放大。

    “道是什么?”

    “真正的道是什么?”

    殷若拙的脑海当中又徘徊出现了当年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道缝隙在逐渐扩大。

    殷若拙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平湖上悟道的那个时候。

    他在不停的问着自己,道究竟是什么?

    他自以为自己早已经得道,但是如今却是再度陷入了迷惘当中。

    道真的就是遵循宿命,牺牲该牺牲的吗?

    从始至终,他确实没有想过和巫后一起同甘共苦。

    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当年在锁妖塔外,看着师兄姜明那入魔的一幕。

    人妖相恋,必遭天谴。

    那是**,亦是天谴。

    殷若拙突然仰天长吼,狂声喝道:“道是什么!道究竟是什么!”

    坐在葫芦上的酒剑仙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禁呢喃道:“错了,都错了,一切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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