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九在湘路下车,从2号出口离开了地铁站,来到地铁站外,举目四望没有看到张弛的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现在回头想想,电话中的声音也不像是张弛本人,难是她产生了错觉,张弛根本不在北辰,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时常会产生错觉,萧九九用力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一切正常,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

    隔着马路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地铁出口,现在并不是高峰,出入口并没有多少行人,萧九九左顾右盼,没有张弛,根本没有,一前所未有的彷徨和恐惧笼罩了她的内心,她蹲了下去,捂住面孔无声啜泣起来。

    不时有路人经过,看到这掩面啜泣的女孩,最多也是报以同情的目光,没有人主动过去表示慰,当今时代,多半人的心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会想到这当街哭泣的女孩居然是大明星萧九九。

    萧九九哭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抹去泪水,戴好墨镜,来到路边一位扫地大妈旁边问:“阿姨,这附近有没有天桥?”

    扫地大妈指了指右边:“一直走,前面二百多米的样子。”

    萧九九点了点头,了声谢,一路小跑向天桥的方向跑去。

    方大航和尚连玉两人没敢跟得太紧,远远看着萧九九一路小跑去了天桥,方大航向尚连玉:“你有没有觉得她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

    方大航:“神经兮兮的,喜怒无常。”

    尚连玉:“瞎说什么,人家可能是在验生活吧,当演员的不都是这样吗?”

    方大航摇了摇头,他对演艺圈不熟,认识的唯一大明星是萧九九,验生活得疯疯癫癫的?没听说过。他们跟过来主要是担心萧九九会遇到什么麻烦,不过在现场没看到那个小胖子,只是看到了萧九九颜面啜泣的一幕。

    尚连玉提醒方大航别跟过去,让萧九九发现他们跟踪反而不好。

    方大航看萧九九上了天桥,心中有些不踏实,拉着尚连玉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沿着楼梯往上爬,在楼梯转折的时候看到萧九九站在那里冷冷望着他们。

    尚连玉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我们……”

    方大航老皮老脸地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巧啊,在这里也能遇到大明星,北辰真是小。”

    萧九九:“别装了? 打你们从地铁站出来我发现了,说,跟着我干什么?”

    尚连玉:“你别误会? 大航是担心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情,我是个成年人,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两位如果是跟踪我? 那请回吧? 如果是过路,那你们继续。”

    方大航和尚连玉对望了一眼? 尚连玉偷偷拧了他胳膊一下? 都说让他别跟上来,这小子是不听? 现在好了被人家发现了多尴尬。

    方大航:“你没事好,那我们先走了。”

    萧九九冷冷:“不送!”

    尚连玉看到萧九九眼角的泪痕? 还是有些不放心? 柔声:“你真没事?”

    萧九九把脸儿一昂? 连她都懒得搭理了? 也不是因为她清高,她最讨厌别人干涉她的私事,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不是好意。

    方大航和尚连玉只能离开,尚连玉提醒萧九九:“待会儿可能要下雪,你也早点回去吧。”

    萧九九:“谢谢!”

    两人向地铁站走去,走到中途,尚连玉又回头看了看,发现萧九九一个人孤零零趴在天桥的护栏上,方大航搂住她肩膀:“走吧,别看了,好心搭个驴肝肺,人家都跟咱们甩脸子了。”

    尚连玉:“难她真认为电话是张弛打来的?”

    方大航:“声音根本不像,是那个小胖子,玛德,装神弄鬼,这萧九九神经是不是不正常?居然认为张弛会来?”

    尚连玉:“她对张弛用情真得很深。”

    方大航:“张弛都有齐冰了,要说过去他俩的确有可能,可当年萧九九一心成名拒绝了张弛,现在估计是后悔了。”

    尚连玉:“张弛跟她到底是什么关?”

    方大航摇了摇头:“不知,反正那小子心大的很,家里红旗不倒……”话没说完遭遇到尚连玉警惕的目光,赶紧笑:“你放一百个心,我和张弛可不一样。”

    尚连玉:“你想学他也行,我这个人情达理,随时会给你自由。”

    方大航:“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

    “滚,瞧你个贱样。”尚连玉骂完,又向天桥看去,萧九九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她有些担心:“这萧九九该不会想不开吧?”

    方大航:“不可能,她现在事业有成,春风得意,这样的人怎么会想不开,走吧,别在这儿看望夫石了。”

    两人看萧九九的时候,萧九九也在看着他们,居高临下,看得要清楚的多,目送两人进入了地铁站,萧九九这才松了口气,电话中让她一个人来的,都是因为他们两人跟踪自己,所以张弛才没有出现。

    萧九九发现自己的思想变得越来越偏激,明明知方大航两人是出于朋友关心自己,可她心中仍然过不去这坎,将见不到张弛的责任归咎到他们身上。

    冷风迎面吹来,脸上感到几点沁凉,萧九九睁大了眼睛,看到中细小的雪,下雪了,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对张弛的思念变得外烈。

    萧九九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不然张弛不会出现,没有人知,时间对她是如此的紧迫,也许她很快会陷入神错乱,疾病像是一个魔咒困扰着她,萧九九想起记者会上的一幕,有个记者然提出了关于她母亲的问题,询问她是否有家疾病。

    经纪人梁秀媛也建议她最近要好好休息,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她应该也清楚了自己的状况,萧九九预感到一股暗流正在悄声无息地向自己袭来,无尽的黑暗正想将自己一点点地吞没,她将沉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汪洋,可唯一能够救赎她的人却不知去向。

    只有在这时候,萧九九才真正意识到张弛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没有想过张弛要来拯救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张弛为自己做任事,她只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见到张弛,如果有一天张弛回来了,而自己已经不认得他,那将是一怎样的悲哀。

    萧九九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抹干眼泪,这会儿功夫雪已经大了许多,远处的地铁站已经变得模糊了,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城,回到了那个夜晚,萧九九抿了抿嘴唇,她迅做出了一个决定,大胆地爬上了护栏,迎着风站在狭窄的护栏扶手上,开双臂,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怎样的人生才完?在最灿烂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未尝不是一个绝好的选择。

    萧九九站在生和死的边缘,内心反而感觉轻松了一些,小声自语:“你不回来,也见不到我了……”说完这句话,感到伤心的却是她自己,萧九九的眼泪滚滚落下,不知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位,当初在衡店,他向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本不该拒绝的,可是以自己的状况,又怎能负载他对自己的感情?

    萧九九:“张弛!”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说等着被我养吗?我钱还没赚够,你等不了?”

    萧九九转过身,满是泪水的双眼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这身又矮又胖根本不是张弛的,可声音分明是他。

    萧九九望着他脸上的笑找到了久违的亲切和熟悉。

    小胖子:“你只跳,我肯定接住你。”

    萧九九用力吸了口气:“你……”

    小胖子:“想见他,跟我来!”他说完向边的阶梯走去,萧九九从护栏上跳了下去,当然是落在天桥的桥面上,鬼使神差地跟在小胖子的身后。

    来到对面的停车场,看到李跃进的那辆车,小胖子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向萧九九:“你开车。”

    这声音分明是张弛,可样子……

    萧九九拉开车门在驾驶座坐下,关上车门:“你究竟是谁?”提问的时候,她从反光镜看到了后面那熟悉的身,刚才那个又矮又胖的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她日思夜想的张弛。

    萧九九捂住嘴巴,眼睛中闪烁着震惊和狂喜织的目光,很快又变成了两涌泉一样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奔流。

    张弛:“开车,去我住的地方。”卸去伪装是要实自己得身份,不过他很快重新恢了拟态。

    萧九九照他所说的地址驱车去了他所在的酒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不会相信张弛竟然可以将外貌做出如此之大的改变。

    带着满怀的疑问,萧九九跟着张弛进入了房间,刚走进房间,看到一条哈士奇向她扑了过来,萧九九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妈呀!救命!”

    哈士奇在距离她只有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宛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木立在原地。

    张弛抬脚在闪电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蛋!”

    闪电嘴巴一歪,一脸的坏笑,当着萧九九的面它居然说了句人话:“你的明星马子?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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