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大堂左边乱七八糟放满了旧桌子椅子,朱攀解释说:“从前开网吧的那些电脑,全都被我们便宜处理了,现在就剩下这些没人要的旧桌子椅子。”

    另外地面上还留有一排排桌子椅子留下的痕迹,而在靠墙的位子,似乎有四四方方的好几个印迹。

    我指着那些四四方方的印迹问朱攀那是什么,朱攀说道:“从前网吧生意还好的时候,在这边靠墙的位子有几间小单间,价钱当然会贵一些,基本上就是那些整晚不回家的人才会要单间。”

    “那个猝死的人,是死在哪个位置?单间吗?”我又问。

    “那个人好像是姓何吧我记得,他最先老来我们这儿上网,后来就被我爸看中,请他做了我们这儿的网管!他死的时候确实是在单间,我记得好像是……”

    朱攀一边回忆,一边察看着地上的那几个单间印迹。

    很快地,他就伸出手来往从右至左第二个印迹一指。

    “就是在这个单间,我爸发现他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钟。那个时候因为周边正在搞建设,我们网吧的生意已经很差了,到晚上十二点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我估计这个网管就是因为客人都走了,所以躲到单间来上网,结果……就出了这事。”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网吧的网管都是两班倒,一班十二个小时,说起来时间有点长,但很轻闲,就是坐在吧台里照看一下,偶尔帮客人调试一下电脑。从前我跟我弟弟也做过网管,真没觉得有什么累的,只不过工资有点低而已,所以后来我们都不做了,我爸只能另外请人!”

    他说到这里,又恨恨不已瞅了朱老倔一眼。

    “这都怨我爸,两年前开发商来我们村子收购土地,村里其他人可高兴了,偏偏我爸死活不肯出让这块地基,结果人家绕过我们这栋破房子开工建设,满天的尘土弄得我们这儿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可就这样,那个网管猝死以后,他们家里人还跟我们闹,说正是我们让网管上太长时间班,所以才猝死的。我们有理说不清,最终花了十好几万,才算是把这事对付过去。”

    他唉声叹气不断摇头,我向着四周仔细查看,忍不住问他:“你老婆曾说这地下挖了一个地下室,是在哪儿呢?怎么下去?”

    “你说地下室啊,里边就是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网吧关闭之后,那个地下室的入口也被封死了。我得找找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他一边说话,一边就往楼梯下边走,先用力推开楼梯下方摆着的那个旧吧台,用手向着地上一指,说道:“这就是地下室的入口,从前这块垫板上有一个拉环,后来出了事,我爸气得直接把拉环给拧掉了!”

    我看见吧台被推开以后,地上现出一块整整齐齐镶嵌在地板之间的方形木板。

    木板上有一块破损的痕迹,想必就是从前安装拉环的地方。

    朱攀到墙角的位置,找到一把铁铲拿过来,将铁铲尖端揳入那块木板的缝隙里,再使劲往上一扳。

    还好,那块木板随着这么一扳,立刻翘起来一条大缝。

    我弯腰伸手抠住那条大缝,用力向上掀起。

    木板比想象中要厚实沉重一些,不过我用力这么一掀,还是将其整个掀了起来。

    下边立刻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道木制阶梯斜伸向下。

    光线投射下去,映照着下方的地面,感觉有两米多深。

    “你跟我们一道下去吧,免得有什么贵重物品,到时候不好说!”我跟朱攀说。

    事实上我是存了个心眼,有朱攀跟着我们一块儿下去,那个脾气古怪的朱老倔,才不至于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朱攀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说道:“哪有什么贵重物品啊,就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堆在下边!”

    他嘴里说话,已经率先顺着木阶梯小心翼翼走了下去。

    我随后跟下,白晓荷则跟在我身后。

    朱攀伸手在一个角落处摸了一下,很快拉亮了电灯,明亮的光线,立刻将整间地下室照得亮亮堂堂。

    我仔细观察地下室,发现地下室的面积大约只有十五六个平方。

    在楼梯靠左的位子,同样堆满了杂物。

    楼梯右边却摆着一张椅子,和一张木桌。

    我伸手往那张木桌一指,问道:“看这情形,这里从前应该经常有人到下边来坐是吧?”

    朱攀禁不住露出尴尬之色,说道:“也不是说……经常有人下来坐,只是……当时那个姓何的被我爸请过来当网管之后,他的脾气也很古怪,我跟我老婆都不喜欢他,偏偏他却跟我老爸合得来!所以……我老爸知道他家里穷苦,就把这间地下室免费提供给了他,平时他不上班的时候,就在这间地下室住!不过在他出事之后,我们嫌他用过的东西不吉利,把他睡过的木床跟被褥全都扔了。”

    “当时警方来调查的时候,有没有下到这间地下室来?”白晓荷问。

    “来过!”朱攀点头,“不过姓何的确定是猝死,警察虽然下来看了一看,却没有将他用过的东西拿走!倒是后来他姐姐姐夫过来,把他的行李全都搬走了!”

    那间地下室实在是不大,我小心翻了一翻那堆杂物,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我,就是有一种直觉,这间地下室,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我故意用脚跟跺一跺地面,又用手敲一敲四面的墙壁。

    朱攀看出动静,苦笑说道:“这位同志真不用这么小心,这下边跟四面都是实心,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拿一把锤子来砸给你看看!”

    我听他既然这样说了,只怕拿了锤子下来也不会砸出结果来,只好跟白晓荷对视一眼,再同朱攀分别顺木梯爬上去。

    朱攀仍用那块木板将地下室的入口遮住,含笑跟我们说道:“这一下两位该放心了吧?外边说什么古墓之类,根本没有这回事!”

    白晓荷无话可说,我却跟一旁瞪着眼睛盯着我们的朱老倔说道:“朱老伯,我们现在很确定被害的一男一女,肯定跟之前猝死在你这儿的那个何超有关系,所以,我们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如果能够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务必要尽快联系我们!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过不多久,就会有第三个人要被害了!而且这个人在网络上神通广大横行无忌,不赶紧制止他,说不定还会引出更大的祸乱!”

    我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但我之所以会一本正经说给一个脾气古怪的老者听,是因为我始终认为,何超的灵魂如果真的留存世间,那这个留存灵魂的因素,就在这个网吧里。

    而朱老倔,必定是个知情人。

    只可惜朱老倔冷冷地听我说完,仍然一言不发地瞪着我,好像恨不得我赶紧消失一样。

    倒是朱攀接口说道:“同志你放心,我老爸虽然脾气有点怪,却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真要想起来什么重要的情况,他一定会联络你们的!”

    我点一点头。白晓荷不等我说,便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朱老倔。

    之后我跟白晓荷告辞出来,等坐进车里,白晓荷便问我有什么看法。

    我摇一摇头,说道:“暂时还说不上有什么看法,我只是感觉那间地下室里还是有些古怪,只不过单凭我们用肉眼发现不了而已!”

    “可那间地下室就那么大,一眼就看清楚了!你的意思……是要我调动警力,用仪器仔仔细细搜索一下?”

    “万一不行,说不定真得调动警力!我有一种直觉,在那间地下室下边,说不定还有一个更深的地下室!”

    “应该不会吧?那得是有多大的工程量啊!他们费这个劲儿干吗?”白晓荷不以为然,“或者……你真的怀疑他们的房子建在一座古墓上?”

    “这个……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认为一切皆有可能!”我实话回答,“不过没必要马上就调动警力,一切还是等见过那位收藏朱家兄弟字画的企业家再说吧!”

    白晓荷点头认可。但那位企业家要明天才能回广海市,当天下午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白晓荷索性带着我到广海市一个风景点转了一转轻松一下。

    再等到了第二天,我们先跟那位企业家通个电话约定见面的地点,我跟白晓荷便开车赶往这位企业家的办公室。

    此人姓王,他的办公室就在广海市最繁华地带的一栋高档写字楼内。

    我们赶到的时候,王老板已经在等我们。

    他看起来富富态态,但举止文雅,谈吐不俗,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从前就是大学教授,直到改革开放,他才下海经商。

    “两位今天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王老板开门见山。

    白晓荷向我一望,意思是让我开口。

    我同样直截了当,问王老板:“我们听说你在十几年前从两个姓朱的兄弟手中,购买过两幅唐白虎的字画赝品,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请看第394章《诡异古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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