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腾和童谣不知道在里面谈了多久,等他重新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我人已经难受到讲不出话来,脸也火辣辣的疼痛。

    童谣跟在沈柏腾身边,一脸好心情的和他说着说着。沈柏腾似乎和他也聊的很开心,也不低眸回应着她,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此时还在烈日下的我。

    直到和沈柏腾说完上一个话题的童谣,想起了我还被绑在不远处的,便开口说:“沈总,梁小姐您可以带走了。”

    沈柏腾听到童谣的话。仿佛这才记起我还在这里,抬起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我,隔了半晌,才对童谣语气略轻浮的说了一句:“看,和童小姐这样的美人儿聊天,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围央池圾。

    被人沈柏腾这样的男人夸了,童谣自然是高兴,便故作腼腆的看向沈柏腾问:“那不知以后,我这样的人是否有机会邀请沈总吃饭呢?”

    沈柏腾没有轻皱。有些不悦的说:“童小姐这是在羞辱我吗?”

    童谣有些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便有点疑惑的看向他。

    沈柏腾忽然朝面前的童谣靠近了一点,挨在了她耳边小声闷声一笑说:“之后的饭,都该我来请,何必让我童小姐费心呢?你说是吗?”

    童谣嘴角的笑越来越深了,她羞红了脸将面前的沈柏腾推开,娇喘着抱怨了一句:“沈总你这种人好坏啊。”

    沈柏腾笑声越来越大了,没有再调戏面红耳赤的童谣,而是对身边跟着的周继文说:“去带人吧。”

    他这句话说完,一旁的童谣伸出手拦住周继文说:“人这就带走吗?”

    沈柏腾笑着问童谣:“难道是童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童谣笑着说:“当然有。”

    沈柏腾眼尾的神色一凝,童谣发现了沈柏腾脸色的转变,她开心笑着说:“沈总别着急啊,人你要带走我自然是不会阻拦。只是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吗?很适合一起喝杯咖啡不是吗?”

    童谣在暗示什么。

    沈柏腾自然是听明白了,身为男人的他。爽朗的回了一句:“那不如现在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我刚才也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还担心童小姐会拒绝我的邀约呢。”

    童谣眉眼如水说:“怎么会呢?只要沈总邀约,我童谣肯定是什么都应允。”

    沈柏腾笑得意味深长说:“既然这样,那就请童小姐移动金莲了。”

    沈柏腾和童谣离开后,周继文便留在这里处理我的事情,有几个人走了上来,一起将我手上的绳子给松掉,我身体能够活动后,第一时间便用手掌捂了一下自己火辣的脸,皮肤是一阵焦灼的疼痛,我试图从地下挣扎着爬起来,可才动两下,发现头太晕了,身体有些不稳的虚晃着。

    我只能坐在地下歇一会儿,好将大脑内的晕眩感给驱逐掉。

    之后周继文将我从地下给扶了起来,他低声询问了我一句身体是否还好,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万分疲惫的回了一句:“走吧。”

    周继文见我脸色不是很好,便没在拖延,扶着出了马场。

    到达车上后,我便一直靠在车窗上没有动,一旁的周继文时不时撇过脸看我一眼,见我一直没动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对前方的司机让他快一点。

    可前方是红灯阶段,不适合闯灯,司机有心无力,只能尽量将车开稳一点,可好不容易等车开过了红灯区,我小腹处忽然一阵绞痛,我努力憋着气,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可越到后面,这种疼痛已经超过了人可以承受的范围,我靠在窗户上,咬着唇低声尖叫了出来。

    一旁的周继文见我一头大汗,便知道我身体上出了问题,他眉头紧皱的弯下腰询问我是情况,可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只能死咬着唇,来缓解小腹内剧烈的疼痛。

    到达这个时候了,周继文只能吩咐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别再遵守交通法则了,而是快速开往最近的医院。

    周继文吩咐完后,又立马拿出手机不知道准备给谁打电话,他打了很久,电话那端始终都没人接听,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将手机放下,不断用手拍着我后背缓解我的疼痛。

    可他刚拍了两下,忽然感觉自己所坐的地方湿漉漉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皮质的后座椅上全部都是血。

    他又抬起脸看了我一眼,当即便提高声音对司机再次高声说了一句:“再开快点!”

    司机也感觉到不妙,当即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顾着忙着将车往前开。

    很快我终于被送进了医院,我并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但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所以在我送去医院抢救这段过程中,我一直都很冷静,之后身体上被打了麻醉,大约昏睡了一个小时,再次醒来后,天外的天光还是大亮。

    房间内空荡荡的,但却时不时有人在说话,我艰难的抬起脖子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正站在房门口和医生说话的周继文。

    他和医生说交谈后,便感觉到我已经醒了,回头来看了我一眼,便朝着我走聊过来,询问我身体上是否还有什么不适。

    我问他:“孩子呢?”

    周继文听到我问这句话,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已经保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只是躺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句。

    良久,我又问:“沈柏腾呢。”

    周继文继续回答我说:“沈总……还没有回来。”

    我说:“和童谣一起出去了是吗。”

    周继文没有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而是轻声叮嘱我说:“您养好身体。”

    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我的病房。

    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沈柏腾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他到达房间内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脱着自己的外套,将领口的领带拉扯下来,衬衫扣子解开。

    他也没有看我,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扔在沙发上后,我便对进来的周继文说:“情况怎么样。”

    周继文手上正端着药,回了沈柏腾一句:“还好发现及时,已经没事了……”

    沈柏腾看到周继文手上端着的东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周继文奇怪的看了沈柏腾一般,最后回了一句:“梁小姐用的药啊。”

    在周继文这句话一出来,沈柏腾忽然伸出手反手便将朱文手上的托盘往地下一扣,那碗药便摔落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安静的病房是剧烈的东西摔碎声。

    我和周继文被沈柏腾突然的动作吓得身体均是一顿,紧接着沈柏腾脸色阴沉说:“从今天开始,药不用送了,孩子也不用保了,没我的吩咐,不准任何再管她。”

    沈柏腾眼神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身体虽然和虚脱,可还是回了一句:“如果你觉得用袁氏来换我不划算的话,你当初可以选择不去,我也并没有求着你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在对我发事后火?”

    沈柏腾听到我反驳,他冷笑一声语气内满是讽刺说:“我怎么敢发火,反正梁总现在本事大着,哪里还轮得到我插手。”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刚抬起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嘴里的话也被硬生生吞了下去,隔了许久,我看向一旁傻不愣登站着的周继文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硬求他来救我的吗?如果他认为用袁氏来换我不值,有何必假惺惺来充当好人?”

    一旁站着的周继文对于我的话,他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需以一个助理的口吻提醒我说:“梁小姐以为沈总是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生气?”

    我说:“他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又再为了哪件事情发这么大火?”

    周继文说:“您私自吞了打胎药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

    经他这一提醒,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想解释什么,周继文说:“如果您不想怀这个孩子,大可和沈总说,何必又假惺惺的周旋着呢?”

    周继文见我一脸无话可说的模样,便冷笑了一声,也没在房间内多逗留。

    之后那几天沈柏腾果然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医生来为我检查,完全任由我一个人躺在那里,不管也不顾,经过这次大劫,我身体已经虚脱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也没办法离开这里,每天便只能卧病在床,天天昏睡着。

    有时候连睡上一天的时间都有,可越到后面,我身体情况却越来越差,时常觉得小腹疼痛,我感觉到自己再继续以这样的情况下去,必定会不妙,人的求生本能让我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可双脚刚落在地下,还没站稳,双膝便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第一反应便去捂住自己的小腹。

    我动弹不得,双脚根本没有力气站立,指捏抬起脸看向病房门口是否有人经过,让对方拉我一把。

    可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又只能挣扎着拖着双腿在床上找着手机,找了好久,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内找到,我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想要对方来接一下我。

    可对方却显示无人接听。

    我听着电话内绵绵不断的嘟嘟嘟声。

    这一刻忽然觉得,什么时候我梁笙又变得这么无助又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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