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刚回到庆王府就被庆王唤了去,只一嘴,“你们乃姐妹,如何她能想到之事你不能想到?”

    育苗、油布、草帘,还有就是父皇的心思。哪怕她能想到一样,他们也不用跟恒王去争那个什么施粥之事了。如今大把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还不讨了父皇的好,当真是得不偿失。

    谢宁也委屈之极,今日析秋大放了光彩不说。夫郎又重升上了三品卫指挥使。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涌过,想不到才区区大半多年。侯府既是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再这样下去。亓三郎承爵是迟早的事。如今的侯府大房早已不堪了重用,哪还有半点威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谢宁暗中扭着绢帕。

    庆王一脸阴骘。

    庆王妃倒是挑了挑眉头,“如今的镇国侯府。侯爷成了闲散之侯,亓容锦又终身不得再当官。他那个夫人的娘家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看如今的二房。亓三郎重得了父皇的赏识,皇姑姑又跟皇后娘娘交好,子煜又不爱了这江山。”

    说到这,她用绢帕捂了下嘴。看着谢宁的眼中有讽刺滑过,当初如何就挑了这么个无用之人?要是提早知道了那家人的阴私,如何就能要了她?

    “你想说什么?”庆王冷眼扫去。庆王妃轻咳一声,“妾身想说。明郡王妃这回小产之时。这头一个上府的就好似这亓三郎之妻,佟析秋!”

    “不仅如此,听说去了阵仗还不小。帮着惩了刁怒不说,还请了神医前来帮着诊治。可见两人的交情不浅。”

    若真是这样,明郡王可就真的捡了个大大的靠山了。再结合这两次明郡王重得皇上重用之事。

    庆王眯了眼,这个助力,如何就能便宜了别人去?

    谢宁听罢,看了看庆王和庆王妃的脸色。没来由的心里居然开始有了些小兴奋。若能让佟析秋那个小贱人从此身败名裂的话,那她介时定要全力相助才成……

    析秋他们这边才刚到府,明钰公主就派了桂麽麽来请。

    彼时的明钰公主跟镇国侯,正坐在清漪苑的偏厅等着他们。

    待他们进屋行完礼,又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后。明钰公主这才招手让析秋上了前。

    拍着她的手,连连夸赞。只觉得儿子自从订下她后就一直在走着上坡路。如今更是恢复到了以前的官职。

    除此之外,她还靠着自已的聪明,从她那个精明不已的哥哥手中挣来这般多的金银,还拿下了跟儿子同品的诰命。

    想到这。明钰公主不由叹了声,“看来,娶妻当真要娶贤啊!”幸好当初她听了儿子的话,退了谢宁那起子踩高捧底之人。不然的话,儿子怕也不会这般快的起复了。

    镇国侯本也是因为此次事件,对析秋有些刮目相看的。如今再一听了明钰公主之话,倒是眼深一下,低了眸,在那做了认真的思考状。

    而析秋他们则是陪着明钰公主又聊了几句。待桂麽麽前来问今儿个要不要团聚时,明钰公主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

    如今那房怕是恨死了二房。如果再因升官之事而聚在一起的话,指不定又得刺激成了什么样了。

    “今儿个就我们二房简单的吃个阖家饭吧,也别去找了不痛快了!”明钰公主瞟了一眼一脸尴尬的镇国侯。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直接的起了身。

    “我去安排一下饭菜。卿儿你们也赶快的回院换衣。一回来就唤了你们来,倒是为娘思虑不周了!”

    “是!”析秋两人齐齐的行完礼后,便相携着出了清漪苑。

    ……

    这边他们前脚刚进自已院落换了便服。后脚门房就来通报说是明子煜来了。

    析秋跟亓三郎对视一眼,今儿个的论功行赏就不见了他。这会又是从哪跑来的?以台介号。

    亓三郎命人将他迎进内院,而他跟析秋则出院相迎了一截。

    待到着一身大红金丝绣蟒袍的明子煜,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他立时的嘻嘻一笑,“哎呀呀,还未恭贺表哥表嫂连升之喜那!在这本王先行陪个不是了!”

    析秋懒得理会与他的贫嘴,只匆匆给他一福。跟他道:“贤王爷来得正好。不如同去清漪苑用饭吧。待饭后,我们也好将这芽菜铺的帐册对一下。可行?”

    “也好!”明子煜摇着把撒金扇,对两人点了点头。

    待一行人再次来到清漪苑时。明钰公主看着明子煜就是一愣,“你去了哪?宫中来消息说是几天不见了你人影,除此之外。听说今儿个的领赏你也未去?如何就这般调皮了?”

    明子煜不在意的嘻嘻一笑,看了看厅中摆着的大桌。笑着给镇国侯拱了拱手,“皇姑姑给我添个碗筷吧!正好早午饭一起吃了!”

    明钰公主无法,只得命着婢女们赶紧的摆碗上菜。又一边碎念了他,“如何还未吃了早饭?你究竟去了哪?这般大了,如何还没个定性的乱跑。让自已的母亲担了心?如何越大越不像话了?”

    明子煜邀了镇国侯同时落了坐,又斟酒一杯给他。嘻笑着掏了掏耳,“皇姑姑你真是比宫中的教养麽麽话都多那!”

    说到这,见明钰公主有了不满之意。他这才又赶紧的开了口,“我这几天也没去了哪,不过去外走走罢了。说什么论功行赏,赏嘛,本王也不缺那些个玩意。这功嘛,我也就跟着表嫂出了那么几两银,帮着买了点布。哪就有什么功了?这名不符实的,去拿这么个东西作甚?若拿了,能不让人生了膈应之心?”

    析秋坐在亓三郎的下首。见明子煜又嘻笑了脸来跟亓三郎推盏。

    只觉得这明子煜当真好生聪明。说什么只出去走走。可亓三郎给她说的却是这家伙跑去乡间时,连着衣袍都换成了细棉。不仅如此,还帮着去搭手建了灾房。若说无功,这才算是名不符实。他不愿去了抢了这功,难不成是不愿得惹了帝皇不喜,惹了兄弟不满?

    析秋正暗自猜想着,不想明子煜见她盯着自已。騒包的用手抹了一下发鬓,“小表嫂是不是觉得本王如今俊郎了许多?”

    听了此话的析秋立时黑线,却见明钰公主拿着长筷打了他夹菜的手一下。见他痛缩,嗔怪一眼,“倒是长本事,既是连着本宫的儿媳也敢调戏了!”

    明子煜嘻笑,只亓三郎不动声色的给他斟了杯酒。拾杯跟他碰了一下。

    明子煜见状,立时执杯起来,嘻嘻一笑,“见谅,表哥,我是无心!”

    “嗯!”亓三郎轻点下巴,目光不咸不淡的见他喝了杯中酒。又一次不动声色的给他添满了来。

    明子煜不解,不过见自家表哥也喝了。自是又跟着喝了一杯。

    如此下来三四杯过后,他有些撑不住了。见亓三郎还在给斟,有些明白过味来。看着亓三郎双眼委屈,“表哥,我已说是无心!”

    “我知!”

    知还灌着他?

    亓三郎只淡淡的饮着酒,淡淡的看他。明子煜被看得有些不是味了。最后不得不认命的拿起了盏。

    喝完后他又似来了气,径直抢过亓三郎斟酒的酒壶,又反手给他斟了起来。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开始了漫长的斗酒……

    而大房这边,还在禁足的蒋氏看着来看她的董氏。眼中犀利无比,“你是说那房的贱人又起复了?那小贱种又重做回了三品?”

    董氏亦是不甘的扭着绢帕,点了点头,“这会,都在清漪苑聚着呢。连着贤王都来恭贺了。”

    “呵呵。”蒋氏冷笑,“果然将我们抛得彻底啊!”侯爷还当真是心狠至极。

    蒋氏将纤手握成了拳,由着长长尖利的指甲刺进肉里。嘴角冷笑不已。如今的他们,想来已成为那一房的笑柄了吧!

    想到这,她不甘的将茶盏抛落在地。转眼恨恨的看着董氏,“你如何就没了那脑子助夫郎高升?这不争气的肚子,还要调到什么时候去?”

    董氏委屈,只得起身曲膝道错,“儿媳知错!”

    “哼!”她冷哼的转过了眼。咬牙切齿的冷笑不已,“且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有你们哭的时候!”说完,又勾起了阴测之唇。一想到那个后果,她又觉心情畅快不少,只盼着那一天能快快到来才好!

    ……

    这一天的析秋,又没跟明子煜算芽菜行的帐银。只因彼时他已喝得酩酊大醉,是被人给抬着去往前院客室的。

    而一旁的亓三郎亦是好不到哪去,整个人身上酒气熏天。析秋在净室给他换衣时,他整个人已经开始有些东倒西歪了。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也值得这般斗气?”伤了别人的同时,自个也没见好到哪去。

    他冷哼一声,眯着微熏朦胧的鹰眼。大掌摇晃着摸上她的发鬓,“爷的人,岂是他能随意调戏的?”

    析秋好笑,谁是他的人了?

    无语的将直缀给他换下。转身要拿了新衣给他。他却纏着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她走。

    双手掰着她圆润纤细的肩头,眼中迷朦。酒香之气迎面扑来,“何时给爷生了娃?爷已经二十有一了!”

    尼玛?析秋黑线,拍了他手。生也不是现在,一股子酒气谁受得了?

    “待今儿过后。”

    “不行!一天也不能等!”说罢,他霸道的将她拦腰抱起。跌晃着步子向着净室一边的休憩之地走去。

    析秋吓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了。紧搂着他的脖子,对于他发酒疯的行为只能好生劝慰,“你且先放了我下来。咱们先行了讨论,再行了房事可好?”

    “不好!”嘟囔间,他将她放于小榻之上。扯着她单薄的襦裙。“你想骗我,爷还未到糊涂那步呢?”他勾着薄薄性感的嘴角,邪笑着慢慢向她凑近。挑眉,“爷岂是那般好骗?”

    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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