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还真没看出来,梁桥竟有如此“铮铮傲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荆南贫瘠,又被川军刮过一次,樊梨香再刮,就算有些粮草,也不够荆州军用度,四郡根本无关大局,荆州军败亡是迟早的事。

    只是被刘琦的大军拖着,以致于错过进攻防御空虚的荆北,才是最大的遗憾,现在从江陵到襄阳,荆州的防御薄弱无比,要是能在一个月内消灭刘琦大军,然后转攻防御空虚的荆北,必定能势如破竹,迅速奠定荆州大局。

    夜长梦多,三到五个月之后,又不知会有什么变数。

    刘璋被两名丫环扶着,昏昏沉沉来到后堂,眼睛云山雾罩的,走路都有点打晃,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喝酒的材料,更不是那些沙场宿将的对手。

    推开门向丫环挥了挥手,两名丫环退了出去,刘璋用力按了一下额头,脑袋微微清醒一点,看见萧芙蓉在房间里面,手里一根脸帕用力向盆里揪着水,那大力气,竟然没把脸帕揪断,算那脸帕运气。

    刘璋忍不住从后面抱住萧芙蓉的纤腰,故作惊讶的口吻调笑道:“哎,不得了啊,以前洗漱都要和丫环掐一架,现在主动洗脸了,洗干净没,洗干净了咱们就干正事了。”

    绿山之爪在萧芙蓉惹火的腰身上下其手,萧芙蓉一阵忸怩,小嘴却嘟着,闷闷不乐,只觉得晚上被法正叫出去后,回来就觉得胸口堵的慌,原来自己在那些文武心里,不但是一个不懂规矩,不知礼仪的蛮女,还是一个只知道媚夫的祸水。

    刘璋吻着萧芙蓉白皙的脖颈,一股酒气飘到萧芙蓉面前,萧芙蓉拿了脸帕凑到刘璋面前,“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先洗洗……”

    萧芙蓉想了一下,没有把手帕给刘璋,亲手给刘璋擦了起来,她本来不会做这些的,以前也没这个意识,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好妻子应该服侍自己的夫君,特别是汉人的妻子。

    刘璋还是第一次被萧芙蓉擦脸,倒有些不习惯,可是刚一接触湿润的脸帕,就忍不住抱怨道:“怎么是凉水?这大冷天的。”现在才不到三月,天气还没转暖,晚上更是有些冷。

    萧芙蓉为刘璋仔细地擦完后,给刘璋解了佩剑挂在墙上,又清洗了一下手帕,重新擦拭一遍,一边擦一边道:“谁叫你喝那么多酒啊,本来身体就不好,大夫也告诉你不能喝酒,你没事瞎趁什么能。”

    刘璋看她老大的怨气,手上的力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擦的刘璋生疼,可是这是萧芙蓉第一次如此主动,也不好指责,只能任着萧芙蓉折磨,眼皮上下动着,打量萧芙蓉全身,有些讶异地道: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又是端水又是帮我洗脸,脸上却好像有人欠你钱一般,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萧芙蓉不想提起法正,顿了一下,抬起头义正言辞地道:“别岔开话题,正讨论你喝酒的事呢,以后没大夫允许,不许喝那么多酒,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你……哼。”

    萧芙蓉看到刘璋脸上一脸坏笑,这下子真生气了,把脸帕丢到刘璋脸上,身体转到一边去,心想周不疑说的果然不错,女人把身子交出去了,就只能任人摆布,现在自己是啥也威胁不到这个死人了。

    刘璋笑了一下,将脸帕丢到盆里,抱住萧芙蓉柔声道:“好了,既然娘子发话了,以后我会克制的,别生气了。”

    刘璋也不是酒鬼,而且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自然不会有嗜酒的毛病,可是这次自远走柴桑,整支军队都是颠沛他乡,每个将士心里的压力都可想而知,现在好不容易取得大胜,怎么可能不完全放松一下,否则如何铁打的军队也会懈怠的,怎么参加后面的荆北战争。

    刘璋也知道,自己这个主公给军队的印象太过刻板,自己不得已而为之,当初的刘璋太懦弱,自己需要树立一个威严的形象,前世是演员,刘璋发现穿越后,天天都在演,自己心里其实很累。

    既然要让全军放松,自己还板着脸,那还让那些军士怎么放松,恐怕人人正襟危坐,曹操还经常在宴会举杯吟诗呢,只有自己也融入进去了,那些将士才能真正的完全放松。

    至于自己的身体,刘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刘璋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一个小小的四科举仕和土地令,只不过是在形势上减少了豪族子弟的出仕机会,防止了豪族的过快土地兼并,就引起这么大反弹。

    如果不是世族,庞羲不可能那么快扩充军队,如果不是世族,汉中或许不用费那么多周折,如果不是世族,荆南不用一城一池的攻取。如果不是世族,自己根本不用远走柴桑,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四郡的人力物力,在汉寿坚守,要知道那时,如果四郡真心效忠,整合金旋和长沙张怿部曲后,刘璋可以武装两万军队,就凭刘琦一个黄口小儿,坚守几个月决不再话下。

    可是这一切都是如果,从江州开始,自己就注定面临这些困难,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一步不慎,万劫不复,自己怎么可能不劳心劳力。

    皇甫玄说自己还有五年寿命,应该不是虚言恫吓,而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刘璋只希望五年的时间内,自己能为益州奠定一份基业,最重要的是让四科举仕、土地令、限价令成为制度,固化在百姓和世族的脑海中,那样以后豪门想要反弹,也不得不在乎新政创造的新兴势力。

    然后在自己天命之期,将自己的位置传出去,刘循那时候应该十岁了吧,刘璋很喜欢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但刘循并不聪明,如果不能担当大任,刘璋只能把主位传给自己的兄长刘瑁。

    在刘璋心中,新政的传承,比一切都重要。

    正是因为这些考虑,刘璋才没有听从张仲景的话,许多事情,都按着自己觉得对的方向走,哪怕没有人理解,刘璋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走下去,刘璋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些话自然不能对萧芙蓉讲。

    听了刘璋“悔过”的话后,萧芙蓉好受了些,半推半就地被刘璋按到了床上,魔手穿过衣衫抚摸着光滑如脂的紧绷肌肤,佳人清澈如水的眼睛盯着身上的男人,刘璋忍不住一口吻了下去。

    佳人婉转,予取予求,刘璋感觉到醉酒后带起的**格外强烈。

    突然,任君宰割的萧芙蓉猛地一惊道:“相公,张先生说了不能饮酒,你是不是也该戒色啊?”

    这一刻,刘璋发觉无比痛恨张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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