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小偷小摸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秩序”号上频繁交叉的巡逻士兵,明显地发现了有人没在岗位坚守,而且是一连串的岗位上空缺了人手。

    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有人强行登上了军舰,那巡洋舰上的一干军官们,就是集体醉酒了,紧急戒备的警报声也随即拉响。

    “呜,”尖利的警报声中,一队队拿着长短武器的水兵,在军官的指挥下,首先把二层弹药库给围上了;要知道,这里现在可是舰上的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的话大家都得去劳改营过冬了。

    “秩序”号上警报声一叫,它周围的大小军舰也随即拔锚启动,驱逐舰和护卫舰上的大功率探照灯,把这艘庞大的巡洋舰照得通体昼亮,不过那可是自己的友舰、指挥舰,火炮瞄准就要不得了。

    围在四周的五艘舰艇,上面官兵们都瞪大了眼睛,远远地看着“秩序”号上,一排排的水兵,挥动武器在甲板上不断奔跑;可能那里出了问题,不过很快就会解决的,上千名海军官兵,都下意识地有了结论。

    也是,作为明天早晨海军实弹演习的主角,“秩序”号要打出震惊世界的四发火炮冲击波,要翻倍地盖过老美的风头,但今晚要是出了问题,那来自莫斯科的惩罚,整个分舰队也会为之蒙羞。

    “秩序”号舰桥上,秃头舰长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军官,脸色涨红地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水兵们,要说行船海战,这些水兵军官都是行家,但夜间在舰上搜寻闯上来的敌人,可就让这些海上精英都抓了瞎。谁也没训练过这类科目啊。

    但是,他心里憋屈没人理解,四周友舰上的探照灯。已经把自己这艘指挥舰照成了一幅油画,亮晃晃地被看来看去,就差伸手来摸了。

    “组成小队,马上支援弹药库。马上,”高高在上的舰长,声嘶力竭地大声怒号。终于让下面的十几名水兵们,跟在一名三副的身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悬梯。

    “哒哒哒,”走进弹药库廊道的水兵们,迎面就被罗二狠狠泼了一梭子子弹,当先的三副直接被打碎了额骨,殒命当场;被直接干掉了三个战友的水兵们。在罗二冷冰冰枪口的威慑下,知趣地放下了武器,这玩意他们也不熟,拿着还容易误伤。

    不过,这九个不擅长轻武器的水兵。蹲在一圈唉声叹气的时候,罗二从脚旁边拉出了几条导火索,把这几个自哀自怨的水兵,吓得差点尿了。

    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的罗二,很麻利地打开了其他的弹药库,把自己早准备好的三个起爆炸药,丢进了满载的弹药库里。

    “不,不,先生,你不能这样,”见罗二毫不在乎地把导火索缠绞在一起,水兵们直接就急了,有大胆地赶忙喊出了声,不但用俄语喊,也用英语喊。

    “哦,为什么呢?”罗二怪笑着把腕粗的导火索抓在手中,“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我是来炸船的,哪个敢说不行?”

    “先生,您千万不要冲动,这里可是有,”一名水兵弱弱地分辨道,但被罗二绝口否定了。

    “不就是炮弹吗,弹药库没炮弹还叫弹药库?老子有了你们陪葬也足够了,”说完,罗二咔地一把拉着了导火索,随手把这捆导火索丢在地上;浓烈的硝烟,“呲、呲”地在狭窄的廊道里开始翻腾。

    说炸就炸,罗二狠戾的动作,让这些水兵目瞪口呆地愣了两秒,“快跑啊,弹药库要炸了,”九个还在举手半蹲的水兵,不再理会罗二手里的ak步枪,一股脑转身向外跑去。

    这里可是发弹药库啊,不说那四枚核弹,就是六间弹药库爆炸了一间,军舰前甲板上也会出现硕大的窟窿,要是炸了两间,那好吧,巡洋舰的前半身,绝对就和后面分家了。

    大口径炮弹、核弹面前,罗二那小小的枪口,被水兵们无视了。

    早已经换上防化服的罗二,戴上猪嘴面罩,踩着咯吱作响的短靴匆匆跟在了后面,他也不想让弹药库给炸飞了。

    罗二这个玩命的家伙,导火索截裁的时间,也不过是两分钟而已,如果两分钟之内他跑不出弹药库,那也说明他被击中了,重伤下跳进海里也是个死,到哪都一样,还不如在舰上多待片刻看烟花了。

    舰长派出的第一队水兵,下了弹药库后,隐隐传来了几声枪响,就不再有动静了,这可让在舰桥上的舰长,立马急红了眼;那弹药库里有什么东西,连水兵都隐约知道,他还能不清楚,那是万分的清楚。

    “再派人,马上下去,遇到抵抗格杀无论,”拉破了音带的舰长,挥舞着手里的手枪,恨不得自己带队冲下去。

    “舰长同志,我们的人马上下去,局势还在掌控中,”一旁阴壑着脸皮的政治委员,冲着甲板上急急一摆手;看见他的手势,栏杆处一队身穿防化服的士兵,戴上防毒面具,举着枪冲下了悬梯。

    刚刚冲下悬梯,防化小队还没接近入口,就听见阵阵惊叫声之下,前一步进入弹药库的水兵们,面色惨白地冲了出来,急惶惶窜向悬梯。

    “嘿,老兄,里面的敌人呢?”一名防化兵拉住了水兵,不甘地问道,他可是正经的野战兵,不会被残酷的敌人吓到。

    “弹药库要炸了,快跑啊,”嘴里胡乱叫着的水兵,奋力挣脱了拽拉,抢先一步冲上了悬梯;在弹药库里廊道太窄,到了外面就看各自保命的本事了。

    九个慌张至极的水兵,在防化兵鄙视的眼神里,夺步冲上了悬梯,最后一名“防化兵”也跟着冲了出来。

    “哼,孬种,”防化小队在军官的带领下,举枪走进入口的瞬间,弹药库里传来闷雷般的连串巨响。大团橘红色的烈焰喷出入口廊道,把粗钢焊制的悬梯,直接烧灼舔褪了油漆。

    弹药库的爆炸。让甲板上、舰桥上的军官水兵们,根本顾不上那十了个逃窜出来的士兵,忠于职守的军官,呼喝着士兵打开通海阀。但大家都知道这似乎晚了。

    “轰隆,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不但炸飞了前甲板上无数的官兵,也把坚实的舰艏掀起在海面上,和后舰身折成一个三十度的诡异角度后,“普通”,被冲击波撕扯不休的舰艏,砸起十几米高的海浪,翻滚着在海面上徐徐下沉。

    弹药库毁灭的速度相当的快。但罗二逃命的脚步也不慢,冲上悬梯后,他手抓头顶的钢筋,蹭蹭几下钻上了甲板,头也不回地冲向后甲板;这里马上都要变成火药库了。留下来那是找死。

    剧烈的爆炸,让罗二在逃命的路上也不断地磕在栏杆、舱门上,好在他的身手还过得去,身边那些水兵却是一个个遭了秧,惨叫着被撞下了海,留下一团团血迹。

    抓着栏杆,罗二看看海面上那起伏的水兵,虽然肯定会有救生船开过来,但他再侥幸也会露出马脚的。

    躲避着不断掉落下来的火焰杂物,罗二踉跄奔到了巡洋舰后甲板,看到的是一架肥硕的直升机,已经一屁股仰坐在了停机栅上,另一架更为粗短的直升机,看情况还算好。

    身穿橘色救生衣的飞行员,在勤务的帮助下,正一脑袋汗珠地摘下飞机起落架的卡铁;现在明眼人都看清了,这条巡洋舰算是报废了,先把飞机飞离了这里为好。

    大雨中,卸下飞机的阻拦索,飞行员冲着勤务晃晃大拇指,拉开机舱门跳了上去,却惊讶地看见一张亚洲面孔的防化兵,老神道道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办法,这架飞机后面装满了仪器,罗二看不出功能,也只有一把拍晕了副驾驶,丢进了海里。

    “你是谁?”中尉军官驾驶员,一脸不善地问道,机外不时划过的亮光下,他突然看见罗二左臂上的臂章,随即不再言语。

    对于飞行员的质问,罗二听不懂俄语,但他会察言观色,毫不客气地拉出手枪,顶在了驾驶员的肋下。

    “靠,你们特殊部门就是牛,连话都不愿意说了,”眼见罗二鲁莽的举动,再看看外面轰乱的动静,飞行员忽然心里平衡了不少,你们再牛也得去劳改营了,哈哈。

    手脚利落地打开一排开关,飞行员迅速检查完毕后,发动了飞机,熟练地把直升机拉离了甲板,向着岸上缓缓驶去。

    “保持高度,往北方向前进,”始终不言语的罗二,见飞机脱离了军舰,这才缓缓张口。

    “你是?”罗二流利的英语,让飞行员猛然间醒悟过来,但他肋下的枪口让他不敢随便乱动。

    “没错,我就是今晚的破坏者,很高兴遇到你,”罗二说着,把手枪收好,取出了两根雪茄,“来,上好的古巴雪茄,”

    没有理会罗二手里的雪茄,飞行员傲然地仰着头,“我会通知我们空军的,”

    “不,你不会,”罗二笑吟吟地点上雪茄,今夜能遇上会说英语的飞行员,却实是他的幸运。

    “我被抓住之前,或者飞机被打掉之前,我会首先干掉你,没价值的俘虏应该杀掉,我只是个步兵,培训的费用没你高,呵呵”

    飞行员左手暗中摸索到的一个按钮,在听了罗二毫不掩饰煞意的威胁后,颓然松开了。“你要去哪里?”铁青着脸的飞行员,已经开始盘算着应对今后的审查了。

    “往北,距离三十,”

    “好的先生,夜间飞行油料消耗大写,”仔细观看着仪表盘,飞行员很是沉稳地掌控着飞行高度。

    “或许,你可以跟我走,薪水比现在高一倍,”不管在何时何地,罗二都擅于挖墙角。当然,飞行员的摇头让他很是不高兴。

    “我的亲戚朋友都在国内,我是不会背叛祖国的,”飞行员坚定的拒绝,让罗二哑口无言,征用这家伙的成本太高了。

    按照罗二的示意,直升机压低了高度,在原始松林上空紧挨着树枝稍头,缓缓向北方飞行了三十公里后,机头调整了方向,正正向东方飞去。

    “先生,你是想去白令海峡吗?”飞行员扭头看看罗二,“这架电子观测直升机,虽然也增加了副油箱,但从这里到白令海峡,足足有一千二百公里,飞机根本飞不到的,”

    “我知道,能飞多远飞多远吧,”罗二没注意到,直升机在前进中缓缓地拉高了高度,而远在勘察加的苏军防空雷达,也突然扫描到了一粒匀速运动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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