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二的忽然转变,远在仁川的玛丽,日间常常紧锁的眉头,有了散去的趋势;“这小子,也不笨嘛。”嘴里暗骂着,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情。

    “也罢,想壮大自己,就得去靠自己努力了,难道还要靠我一个女人,”玛丽从案头的文件里,取出一份蓝色文档,脸上掩饰不住的鄙夷,“土著猴子还想**,不吃次大亏,哪里还记得主子。”

    一份长长的电波,划过夜空,闪向两百公里外的罗家山;一道拉出了电网的分界线,把一对小夫妻,隔开在黄海两端,却挡不住酝酿着的一宗交易。

    七月,南海台风席卷,暴雨连连。而远在黄海北端的罗家山,风和日丽。

    凌晨,罗二亲率民兵第二连队,登上了码头的货船,一百二十号人马,要分三批在五海里外,换乘大型散装货船,更换装备后,直达菲律宾拉瓦格市。

    这次,玛丽算是提前给罗二准备好了制服,一共三百套挂带菲律宾军队标示的军装,早早放在了散装货船上;要是罗二一直穿着美军制服,四处祸害,她也来不及及时打扫痕迹。

    两个小时后,二连集中在散装货船上,挂着巴拿马旗帜的货船,很快调转方向,向北面驶去。

    罗二坐在一间不大的餐厅里,拿着一张防水地图,和二连连长雷彪,还有他的副官张卓文,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次,是二十万美元的生意,上回日本的行动,说实话咱们亏了,”罗二手指在地图上不断地弹着,“老雷,人家吕方可使在金三角干的如鱼得水,你这二连要是让一连给比下去。面子不说,钱也拿不了多少。”

    就任二连连长的雷彪,憨厚的脸上。大嘴一咧,眼睛瞪得溜圆,“老板放心,我雷彪也不是好对付的。不就是去土著猴子那里,搞两天乱嘛?”说着话,大手把胸口怕的砰砰响。

    “是24小时,从上岸开始计算时间,”守在一旁的张卓文。精确地给雷彪报时,而且美国人一旦来了,马上就撤。”

    “哦,知道了,不就是人家演一出戏,有啥好说的,”雷彪小声叨叨一句,他对这个任务不是很满意。

    “那啥。你俩也不要争了。嘿嘿,咱们出动一百多号人马,连吃带嚼的,这二十万还真不多,”罗二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光流动。“要是万一有个损伤,那又得亏本。”

    “老板。那可是美国人的地盘,咱们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张卓文小声提醒。他可不愿让老板和美国人搞僵了,何况临出发前,大队参谋长,也就是罗二的幕僚李相,千叮咛万嘱咐,眼下和雇主顶着干,那是出力不讨好。

    “也是,如果这些猴子不作出激烈反应,咱们权当是拉练演习了,”想了想,有些兴致缺缺的罗二,无聊地收好地图,踹在兜里,“那就按计划占领码头,抢上一把就好。还有四个小时,现在休息。”

    散装货船的速度也不慢,三个多小时后,罗二出现在天桥上,正举着望远镜,打量着隐隐可见的拉瓦格市,这座滨海城市。

    从进入菲国的海域算起,他总算看见了一艘破烂不堪的炮艇,挂着一面香蕉旗,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游弋,冒出股股的黑烟,让人还以为炮艇着了大火。

    “罗先生,我们马上就要靠近码头了,”满头金发的希腊船长,一脸紧张地注视着远处的黑影,拿钱办事,但这钱还是有点烫手。

    “船长先生,你放心,你和你的船员,会被关在舱室里,没有丁点危险,”罗二笑眯眯地活动下身子,身上骨骼间叭叭爆响,“活动的时间到了。”

    换上一身白色制服的罗二,显得清秀英俊,那里是要去打杀的佣兵,分明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学员。

    “是的罗先生,我会留下舵手和两名水手,但他们不会下船,请您谅解,”脸膛黝黑的船长,会意地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去舱室休息了。

    “小张,去告诉大伙,呆在下面不要露头,这些猴子也不是蠢蛋,”罗二说着,走进驾驶舱;张卓文满眼笑意地点点头,转身下了楼梯。

    要是上次老板不留神,亏了本,那是手生,这次再亏本白干,打死他也不相信。

    坐在舵手后面高高的大班椅上,罗二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望远镜,要是以后有了资本,搞几艘大船来,也是个买卖。

    暗暗盘算的罗二,眼角看见面前的舵手,拉动了手边的悬声,“呜、呜”低沉的汽笛声,响彻天空。

    不一会,港口码头开来一艘汽船,菲方的引水员迎了上来,被殷勤的水手,接到了甲板上。

    伸脖子看看下面两个精瘦的制服猴子,罗二没有理会,船上的事情,自有水手打理;果然,一叠钞票塞过去,码头海关人员,连驾驶舱也没上,在货船清单上按了印章,就大模大样地站到了船头。

    只有那拿了少许钞票的引水员,紧绷着脸蹬蹬上了旋梯,跨进驾驶舱,张嘴就是嘟噜一串香蕉话。这种严重本土化变异的英语,罗二基本听不懂,只听清了美元一个单词。

    坐在大椅上的罗二,侧脸盯了眼瘦巴巴的这个家伙,就在他恼怒地想咬人时,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美金,啪地砸在他黑亮的小脑袋上。

    “别废话,给老子干活,”清晰的英语,四散的纸片,让这个老油子引水员咣地扔下手里的夹子,抹袖子发怒。

    正要张嘴大骂,引水员视线被罗二的手指一引,看看地上,随即,一地绿油油的钞票,把浑身的怒火瓦解。

    大概有一千美金的钞票,散落在防滑地板上,眼睛雪亮的引水员,笑呵呵弯着腰,手脚飞快地把地板扫了一遍;叽叽咕咕,对着罗二这个金主,引水员讨好地又是几句。颇有智慧地走到舵手身边,友好地打着招呼。

    好在舵手也是跑船老人,能听懂这些香蕉话。听从着指手画脚的比比划划,把货船向码头缓缓开去。

    只有坐在后面的罗二,眉头紧锁,不为别的。货船旁的那个炮艇,一直就在旁边,似乎也想返航了。

    货船后舱里,张卓文也从舷窗看见了炮艇,狗皮膏药地随在不远处。不由得暗暗叫苦,“真是想啥来啥,想死也别太快了。”

    本来满心不快的雷彪,却是心里大乐,偷偷见过来自己手下排长,嘀咕一声,让他去安排人了。

    不得不说,罗二攻打福江岛后。在和一干子老兵总结经验时。就有人提出了联合攻击的事情,按大家的想法,虽然现在没有装甲兵、炮兵,但卫生兵、通信兵、战斗工兵、迫击炮手的训练配置,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罗家山的战斗力。再训练也是纯粹的原始步兵。

    此时的二连,已经编制了战斗工兵班。这些喜欢玩**爆破的家伙,也带上了新近配备的火箭弹。射程八十米,凯利买来的改进型。

    工兵班长带着两个弟兄,取出包裹里的火箭筒,挎上弹药袋,开门窜上了后甲板,趴在散乱的杂物后面。

    当货船随着引水员的口令,开进港口时,挤满了大小不一船只的码头,竟然没有停泊的位置;要是按照惯例,散装货船就得停在滞留区域,等待有空闲位置。

    好在,罗二咂过去的钞票,给了引水员灵感,直接指挥着货船,向军用码头的边缘开去;嘴角抽搐的舵手,眼角不住地扫视罗二,但白丁般的罗老板,根本不知道一千美元在非国的价值。

    直到货船缓缓调转船身,在渡轮的协助下,渐渐靠上码头时,一直监视炮艇的罗二,这才反应过来,“我草,还有两艘军舰。”

    在他的身后,罗二惊讶地看见,那艘跟了他们半天的炮艇,已经驶进了军用码头,尤其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码头上还有两艘军舰,似乎是小型扫雷艇,船壳都是木头的,上面油漆斑斑,木板都暴漏在阳光下。

    后甲板上,工兵班长已经把八个弟兄都叫出来了,三支火箭筒全数上阵,其他人随时准备填弹。底舱的民兵们,也抱紧了各自枪械,做好了登岸的准备。

    罗二惊讶的表情,让引水员很是骄傲,自己国家海军的实力,在东南亚小国里,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

    “这是打不打啊,费用算谁的,”罗二喃喃一句,跳下大椅,要是等会船长还不露面,土著猴子再傻也能看出问题来。和雷彪商量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再说,商量了也是白说,人都跑到人家门口了。

    “不行,必须打,老子的名号可不是顺风跑,而是阎王罗,”牙关一咬,罗二伸手拔枪;他的枪还没拔出来,后甲板上,三支火箭筒发威了。

    工兵班张带着两名弟兄,一声呼喝,同时站了起来,半蹲着跨步,稍微瞄准目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嗖、嗖、嗖”,三发绿色的火箭弹,在一股股火焰的推动下,分别扑向各自目标。

    趴在后面的民兵,赶忙冲过去,把手里的火箭弹,飞快地塞进火箭筒前端,轻轻一转,“咔”弹头入笋,发火帽也被顺手摘下。

    “轰、轰、轰”,不远处停靠的炮艇,还有那两艘扫雷艇,被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炸烂了舱室;炮艇上十几名准备上岸的官兵,嚎叫着奔向船头,那里有一门小口径机关炮。

    看守扫雷艇的七八名水兵,却是慌张地跳下水去,向岸边游去,这两个没有任务的扫雷艇,很快燃起了大火。

    火箭弹攻击的同时,两挺路易斯机枪,也架在了船舷上,“吐吐吐“,雨点般溅射飞出的子弹,扫向试图顽抗的炮艇,打翻了几名跑向机炮的水兵。

    “嗖、嗖、嗖”,又是三发火箭弹,不约而同地轰向炮艇,剧烈的爆炸声,弹片横扫小小的艇身。

    “上岸,“底舱里,拎着冲锋枪的雷彪,大喊一声,当先冲上甲板,他的身后。一队神色严峻的民兵,迅速跟上。

    驾驶舱里,罗二一掌拍断了引水员的脖子。顺便把一滴精血收下,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愿露出底牌。

    “嘿,伙计。他身上的钱归你了,“笑着冲舵手一挥手,罗二跑出舱门;一头大汗的舵手,赶忙弯下僵硬的腰身,利索地在脚边死尸上摸索。看手法,他也是老于此道。

    拿起刚才眼红不止的美钞,舵手四下探看一下,兴奋地亲了口钞票,藏在怀里,故作沉稳地下了旋梯,去和船长作伴了。至于那个尸体,和他没关系。

    当罗二跨出驾驶舱的时候。旁边的小型舰艇。已经挨了三轮火箭弹,当先的那艘炮艇,正燃着大火,歪斜着载向水面。漂浮在水里的水兵,被反复扫射的子弹,杀死在肮脏的海水里。

    反抗者杀无赦。罗二给佣兵的第一条军规,也是今后民兵大队执行最彻底的手段。

    抬头。货船最高处的桅杆上,巴拿马国旗落下。一面黑底骷髅头标志的海盗旗,端端升起。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看着烟火缭绕的军码头,罗二心虚地摇摇头,“24小时,到时间就撤。”

    军用码头上的突然变故,惊动了熙攘的民用码头,惊叫不断的人们,隐隐兴奋地看着远处的烟火,七嘴八舌地瞧热闹;要不是担心被爆响的枪炮声误伤,或许有人已经跑过去看仔细了。

    站在码头上的雷彪,此时正指挥着手下的大兵,大声吆喝,“赶快,占领制高点,周围建筑必须拿下。”反正是占据码头,民用军用都一样,都得留给支援而来的美军。

    二连各排的民兵,在排长的带领下,按计划开始向三面攻击,随即占领了西南两面的两栋小楼,猝不及防的菲国海军官兵,被关押在了一间小楼里。

    另雷彪镜惊讶的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个军官敢抬头反抗,乖乖地扔下配枪,和水兵混在一起走进了一楼房间。

    大概,他们认为陆上的战斗,是步兵的事,和海军无关。

    不过,攻打北面库区的张卓文,带着一个排的民兵,遇到了激烈的反抗,枪声在一排棕榈树后面,爆响成一片。

    远远地看见,罗二带着工兵班的大兵,冷漠地走过来,有些急躁的雷彪,给身边二排长吩咐一声,急匆匆领着三排人马,支援张卓文去了。

    看看表,这刚上岸不到二十分钟,罗二也不着急,摆手让跃跃欲试的工兵班,也去了库区,自己调头向小楼走去。

    “报告长官,三排奉命看押俘虏,”三排长冲着罗二啪地一个敬礼,见老板眉头一皱,赶忙放下手,让开了门口。战场上不许随便敬礼,这是罗二立的规矩,也是部队通行规定,顺利过头的三排长,一激动给忘了。

    “收在外面,不许进来,”低低一声,罗二抬手推开了木门,进去后把门直接关上。

    小楼外愈发激烈的枪声,让关押在里面的菲海军官兵,个个脸色惨白,但也没多大骚乱,眼尖的人已经看见了货船上的海盗旗。

    大概,他们抢上一把就会离开,附近的部队这回已经在路上了。当兵的在安慰自己,当官的也在思索自己的说辞;毕竟,当了回俘虏,面子上说不过去。

    小楼的四间房屋里,足足关押着五十名菲海军官兵,也是全国海军的五分之一了。

    看着房间里十几名惊惶的大兵,罗二无语,这些传说骁勇的警备队士兵,连罗家山的医护兵也不如。

    不到一分钟,罗二出了房间,里面留下一地杂物,护腕空间里,绿色药匣有多了十几个,但是,一个蓝色、棕色的也没有。

    也是,除了生命力,土著哪有精神可言,体力也别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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