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不得好死!!!”欧晴岚全身都被绑了个结实,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况青梧扔进帐中,扑到身上肆意轻薄,只恨得心头滴血!

    她切齿发誓,“我必亲手把你砍成肉酱——”

    况青梧整个压在她身上,嘴唇几乎贴到她面颊,眼中却毫无情.欲,只有无穷无尽的风暴——他轻佻的笑:“但望你能在秋静澜的下属身下活下来……我方才有没有忘记告诉你,我赏给那些人的女子,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三天的!而秋静澜如今出入不便,想来我这里的话,少说,也要五天?!”

    他伸手拉开欧晴岚的衣带,眸色沉沉,“所以如果你还想再看一眼秋静澜的话,最好乖一点!把你身上的人哄高兴了,你才有可能活到他亲自赶到的那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疯狂大笑后,况青梧正待一把撕开欧晴岚的外袍,忽听门被敲响!

    “何事?!”况青梧眼中戾气顿涌,寒声问道!

    “公子,郑伯忽然晕了过去!”门外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

    况青梧闻言一惊:“老郑?!”

    不知道任子雍真实身份前,老郑在他心目中地位就不低;知道任子雍其实是卧底后,况青梧现在最重视的也就是看着他长大的老郑了。

    而且老郑这段日子确实身体不大好,况青梧本待让他卧榻休憩。可老郑伺候惯了他,只要能起身就不肯……难道说病情又加重了吗?

    况青梧迟疑了下,羞辱秋静澜的未婚妻——他认为的——到底不急在一时,他飞快的整理好衣袍,走出门外,见一名下属单膝跪在不远处,神情紧张,心头忧虑又沉重了一分:“怎么回事?我方才不是让老郑去躺一会了么?!怎会晕过去?”

    “郑伯说公子今日动了肝火,让厨房熬点清火的汤,在厨房说了几句话,正要转身就……”下属小心翼翼的道,“现在人已经送回榻上,就是……就是大夫看了说不是太好。”

    “我去看看!”况青梧阴着脸,走了几步见那下属跟上来,一摆袖子,“你去看着我房里的人!”

    “是!”下属闻言立刻留步。

    片刻后,欧晴岚听到人进来,她怨毒的看过去,却见是一名灰衣男子,看到她的目光,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欧晴岚心中狐疑,正想说什么,那人却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三下五除二挑断她身上绳索,又递了一个革囊,低声而急促道:“马匹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属下会立刻送您过去——出去之后您只管让马自己走,速去沙州报信!”

    ……此刻,沙州。

    原本的兴康长公主府内,一间特别收拾出来的精舍中,江崖月与江崖情正在临窗对弈。

    论棋艺,堂兄弟两个都在伯仲之间。

    但此刻却是江崖月杀得江崖情溃不成军。

    “六弟今日如此不堪一击,可是因为心中有事?”江崖月见状,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漫不经心的问。

    “凌醉也还罢了,既是外人,又与咱们没什么交情,死也好活也罢都无所谓。”江崖情被道破心思,也不否认,长叹,“但十八妹妹总是咱们的嫡亲堂妹!她向来性.子好,往日在家里,没少对咱们嘘寒问暖……”

    江崖月哈的一笑:“莫忘记十七妹妹就是因为她当年拉偏架,偏心还没过门的十九弟妹,才导致十七妹妹远嫁北疆!六弟难道忘记十七妹妹出阁时哭得何等哀戚了吗?!那可是你的嫡亲妹妹!”

    说到这里嘴角露出嘲色,“而且十七妹妹这两年与那欧碧空过的也不是很和睦……之前六弟也在北疆,难道无有耳闻?”

    “那次十八妹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江崖情摇了摇头,“是十七妹妹自己做得不好,这个不能怪十八妹妹——而且,即使没有那么一出,按照父亲的意思也是要把十七妹妹嫁到镇北军中的。二哥你不必说这些掩耳盗铃的话,听着怪没意思的!”

    又一叹,“还有阿杏,她跟欧碧城兄妹两个生于北疆,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想当初她小时候,我可没少抱她!”

    “呵!”江崖月神情轻蔑,“此处如今又没第三个人在,六弟你又何必作此之态?”他眯起眼,“莫忘记之前京中飞鸽传书——十九弟妹已经有了身孕!你想她腹中这孩子的生父与嫡舅是何等天资与成就?!一旦是男嗣,二叔公岂能不视同珍宝?!”

    “原本秋静澜就已极难对付,他联手韩季山逼得咱们虽然是奉二叔公之命赴任,却至今一无所获,只能日日缩在这府邸中饮茶赏花度日!再有个嫡亲外甥撑腰,你觉得咱们还能在镇西军中占到多少便宜?!”

    “不趁这次十八妹妹他们毫无防备的西行,一举解决掉秋静澜、挑起四房势力之间的仇怨……咱们两房以后斗得过内有太后偏心、外有兵权在握的四房?!”

    江崖情皱眉:“我只是想到昔日之情有些感慨,其实,只要揭露况青梧乃秋静澜所控,也足够赶他走了!”

    “事已至此,难道六弟还想着收手不成?”江崖月闻言神色一冷,“当初这么做也是六弟你同意的,如今难道又要做好人了吗?只是你觉得哪怕你如今罢手,又回去请罪,日后纵然二叔公不计较,四叔会放过你?!”

    他面上闪过一抹怨毒,“这些年来咱们一起在四叔手下,被打压得还不够么?咱们这位四叔的为人你还不够清楚?!”

    江崖情叹了口气:“箭已在弦岂可不发?我并无反悔之意,不过是因为十八妹妹到底是骨肉,阿杏又一度情同兄妹,心下有些不忍罢了!”

    “与其去可怜她们,还是想想日后在二叔公跟前如何交代吧!”江崖月落下一子后嘲讽的道,“莫忘记况青梧与秋静澜的关系还是二叔公提醒咱们的,不然咱们也不可能没到沙州就跟他联络上!二叔公的本意只是让咱们干掉他,以削弱秋静澜的势力……可现在咱们却要利用他栽赃秋静澜,二叔公素来精明,恐怕瞒过不易!”

    江崖情皱起眉:“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放过八弟,这事就能混过去?”

    “当然!”江崖月又落一子,“十八妹妹反正已经嫁出门,不算我江家人了!尤其你看她嫁的那一个,出身草莽,还不识抬举!足见二叔公并没有把十八妹妹当回事!至于阿杏,你倒是疼她……但二叔公连十八妹妹都没当回事,何况是她?凌醉就更不要提了!所以哪怕二叔公看破咱们的计划,只要八弟无事,也会帮忙按下去的!”

    他眯起眼,“毕竟二叔公绝对不想看到四叔视我大房,还有你们三房如仇雠!不是吗?”

    “你这是在逼祖父!”江崖情吐了口气,“祖父年纪大了,不论城府多深,终究也是会伤心的!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

    江崖月一哂:“当然!”心下却冷笑:“一次怎么够?这一次栽赃秋静澜御下不当,导致况青梧将十八他们三人凌.辱致死,可以彻底解决掉四房在镇西军中的威胁!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三房了!”

    他不知道这时候江崖情也在思忖:“大房狼子野心,为了争夺兵权,连骨肉之情都不顾了!这次的事情我虽然有同意,但主导却是二哥,事后大可以推说是被他蒙蔽了!是不是找个机会透露给祖父,看看祖父会不会为此动怒、将大房逐出镇西军作为惩罚?!”

    “十八妹妹再不受祖父重视,终归是四房嫡出血脉,还是四婶唯一的亲生女儿!”江崖情急速盘算着,“哪怕祖父可以忍,四婶却绝对忍不了!只要我主动告密,设法把自己的责任洗清……四房为报女仇,把矛头对准大房,岂不是等于给我三房拉来一个帮手?”

    这对堂兄弟勾心斗角之际,秋静澜已带人悄然出了沙州城。

    “公子,韩季山真的可靠?”出城之后又急驰了一阵,速度放缓后,忧心忡忡的阮毅才赶上他,低声问,“凌小侯爷、纯福公主、荆伯之女……小侯爷也还罢了,终归是男子!纯福公主与荆伯之女却都是女子不说,荆伯之女尚未婚配,这失落贼人之手的名声传出去之后,荆伯岂能不要公子给出交代?!”

    “即使要让况青梧认为新到他麾下的都是大房与三房所派,咱们也可以从中原调集他没见过的人手来,何必要向韩季山借人?”

    阮毅觉得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这样不仅仅如今咱们根本无法控制凌小侯爷等人的处境不说,公子也将一个把柄交到了韩季山手上!这实在是……”

    “兹事体大,我若不交个把柄给韩季山,你以为他会鼎力助我么?”秋静澜却是一哂,“而且,咱们的人都是照着刺客训练出来的,与久经战阵的士卒迥然不同!你或者还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况青梧生长镇西军中如何认不出来?!江家大房与三房许诺给他帮手的人,可都是号称从镇北军中带出来的精锐,你以为这天下能够冒充镇北军精锐而不被戳穿的,除了镇西军精锐外,还能有谁?!”

    “将潜伏到况青梧麾下的任务交给韩季山的心腹去完成,既是防备被况青梧察觉到端倪,也是拖他下水!”秋静澜冷笑,“他既然也参与了此事,你以为日后若揭发我他就能逃得掉?!好歹我还有个妹夫能在秦国公跟前求一求情,韩季山,他有什么?!”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至于如何保全凌醉他们,韩季山好歹也是暂代镇西军统帅的人,这点事都做不到,他也不要混了!所以你不必担心!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秦国公那边!”

    阮毅诧异:“秦国公?这次咱们肯定可以抓到大房与三房勾结况青梧欲谋害四房嫡出子女还有欧家、凌家子女的证据——秦国公他还能拉偏架不成?”

    “为什么不能?”秋静澜冷笑,“莫忘记况青梧是绝对会一口咬定奉我之命去袭击江家队伍的!”

    “如果纯福公主与欧家小姐死了,迫于江家四房以及欧家的压力,秦国公或者会追查到底,不放过大房与三房!”秋静澜眯起眼,“但这两位没事的话,秦国公却更愿意相信错的是我——偏偏为了妹妹我必须保全她们!否则江十九与妹妹之间必生罅隙!”

    阮毅脸色一变:“那现在?”

    “先去把人救出来,然后按照计划去找江崖月、江崖情理论,把大义名份占住吧!”秋静澜哼道,“至于说秦国公那边,且看江十九的手段——希望他在秦国公跟前份量足够吧!”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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