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红尘界,万佛天地间。

    山丘之上,一个和尚、一只老鹰、一只鸽子三种不同的生灵,演绎着关于佛的传奇。

    “等等……”苏白漠然的话语打断了释迦牟尼准备割肉秤肉的举动。

    “你不用开口劝贫僧,贫僧以自身之肉,换这只鸽子的肉,这样既能让你不会饿死,也能求得鸽子的一条性命,两全其美。”释迦牟尼口诵佛语,一脸慈悲为怀之色。

    “和尚,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我是在劝你?”苏白斜着鹰眼瞥了一眼释迦牟尼,传出一丝嘲讽之语:“你妄念太盛了,想太多!”

    “既然你不是在劝贫僧,那你为何喊住贫僧?”释迦牟尼手拿短刀,凝望着化作老鹰的苏白,深邃的眼眸泛起奇异之色。

    “我之所以喊住你,是想让你离我远点,别溅我一身血!”苏白轻轻伸展了下光泽亮丽的双翼,语气漠然地说道:“只要你离我够远,你就算把自己割死了,我都懒的管你,不过,这只鸽子今天我吃定了!”

    “贫僧以自身之肉换这只鸽子的肉,为何你还不放过它?”释迦牟尼深深注视着面前的苏白,悲声道:“你不但想要我的肉,还想要鸽子的肉,难道你就这么贪心吗?”

    “贪心?你这话真好笑,呵呵……”苏白斜眼瞥向释迦牟尼,鄙夷道:“你在这里割肉与我有一文钱关系吗?我让你割了?”

    “你不是饿了吗?我割肉给你,正好可以救这鸽子的一条性命。”释迦牟尼神色间露出悲悯之色。

    “呵呵……你割肉我就得吃吗?你的肉我瞧着腻歪,我放着好好的鸽子肉不吃,非要吃你这和尚的肉?”苏白微微晃了晃鹰头,口中传出嗤笑之言:“你想要将你的意念强加在我身上,来成全你的慈悲之心。”

    “然而,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意念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左右我的意念?!”

    “你佛门讲究因果,若你不出现,我和这只鸽子会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它纵然被我吃掉,这是它的命数,是我与它的因果,可你出现了,这就是你、我、它之间的因果。”

    “不要说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假慈悲之言,你入不入地狱,我一点都不关心,现在我饿了,就要吃鸽子肉!你若救它,我会因为你的出现而饿死,这鸽子你让不让我吃?”

    释迦牟尼眉头紧皱,原本慈悲之色的面孔变得有些难看,两条生命,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若是选择让苏白吃掉鸽子,那么他释迦牟尼就是见死不救,妄称慈悲。

    若是选择不让苏白吃掉鸽子,那么苏白因他释迦牟尼而死,这种死亡是因他而起,他如果不出现,苏白就不会死,他间接地犯了杀生之戒。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你不听贫僧之念,非要屠杀这只鸽子,那么就算贫僧罪业加身,也要降妖除魔,诛灭了你这只孽畜!”释迦牟尼口诵佛言,一副正义凛然,慈悲为怀的面容,挥动手中的短刀,对着苏白劈去。

    苏白冷眼瞧着向自己劈来的短刀,不闪不避,“噗!”鲜血四溅,老鹰的头颅掉了下来。

    “哗。”一抹白光从老鹰的头颅内闪烁而出,化作苏白本体的模样。

    “哈哈……”苏白望着被溅了一身鲜血的释迦牟尼,似若日月的眼眸闪过讥讽之色,朗声嘲笑道:“地藏,你佛果然慈悲!好一个降妖除魔的佛心!哈哈……”

    苏白背负双手向远方走去,留下一阵阵嘲笑之音。

    当苏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座山丘之上时,“唰。”金光一闪,地藏菩萨从虚无显现,他遥望苏白远去的方向,一脸的愁眉苦脸,轻叹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惊人之举……”

    这里的众生相虽然是虚幻的景象,但确实是往昔真正发生的事情,方才释迦牟尼割肉喂鹰的景象,若那只老鹰真如苏白表现的那样,释迦牟尼真的会诛了那只老鹰,佛分善恶,既然不能度化,那么便降妖伏魔。

    ……

    时光荏苒,岁月不定,苏白离开了释迦牟尼成佛的山丘以后,行走在这众生相的世界内。

    苏白经历过一幅幅奇妙的景象,这些景象发生的年代从远古到今古,每一个景象都在传颂佛的慈悲无私,普度众生。

    对此,苏白心中无感,只是一次次地融入这些景象之中,去感悟世间诸事。

    虽然苏白不信佛,甚至对佛有着莫名的厌恶,但是并不妨碍苏白通过众生相领悟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对苏白来说是一场修行盛宴,一场了解佛门的契机,一场红尘炼心的试炼。

    此时,苏白来到了太古时代一个名叫东土大唐的地方。

    在这里,苏白见到了释加牟尼二弟子金蝉子、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以及一条白龙马前往西天取经的景象。

    苏白负手站在景象之中,看着金蝉子师徒五人取经的际遇,心中感慨万千的同时,也在怀疑这些景象的真实性。

    一只叫孙悟空的猴子仅仅跟菩提老祖修炼了十多年,就将仙族统治的仙界闹了个天翻地覆,连玉帝都趴在桌子底下哭喊着求释加牟尼帮忙。

    然而,这么实力这么强大的猴子,先是被释加牟尼一巴掌拍在了五行山下,而后又被观音菩萨一个小小的紧箍咒就给控制住了,让他陪着金蝉子取经,他就得去!虽然口中叫嚣着什么齐天大圣,也不过是被佛门收伏的打手而已。

    而且,无论是金蝉子转世化作的唐三藏,还是猪八戒、沙僧、白龙马等人的景象,都在刻意强调佛门至高无上的地位。

    若这些景象都是真的,那么太古时代的佛门太过于强大和鼎盛,仙族也太过弱小了。

    正当苏白感概之时,忽然苏白眉头微皱,望向不远处的地方,灿若日月的眼眸闪过一丝淡漠之光,平静地说道:“地藏,跟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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