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已经背叛了美国。

    赵青瓷对娜斯塔西娅说:你早就背叛了,不是现在。我要你跟我到纽约军方医院走一次。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你真的想去吗?我觉得没有必要作这种尝试,我已经告诉你了,把守在纽约军方医院的是美国的影子部队,他们被称为是战争中的幽灵和魔鬼,单凭你,毫无疑问是自投罗网。

    赵青瓷看着对娜斯塔西娅说:你这是激将法吧,或许所谓的纽约军方医院是你们的又一个圈套,但我还是要去。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就你一个人吗?

    赵青瓷说:不可以吗?不是还有你吗?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不行,我不能同你一起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放弃吧,真的,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必要的牺牲呢?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cia料定你们一定会去的,所以布下了影子部队,他们是战争中的杀人机器,所以放弃吧,这里是美国。

    赵青瓷说:既然你已经给了我两次圈套,我不妨再见识见识你的下一个圈套。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没有人会总是幸运,我都不明白,你们的白什么秋露,怎么那样拚命呢?不像她那种级别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但我们还是棋差一步,我们料定觎望西的女儿也会出现,但是没有。我们知道觎秋莎是负责欧洲局的工作,也知道你赵青瓷是什么身份的人,只不过还没有到抓你的时候。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是不可能离开美国了。

    赵青瓷对娜斯塔西娅说:从觎望西失联,到你们逮捕中国科学家杨子庚先生,再到飞机失联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cia做的?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你可以去想象,我们能做的还很多,我们可以发动一场战争,也可以摧毁一个国家,包括苏联那样的国家,说不定他们那一天就崩溃了。如果你放过我,我可以安排你离开美国。

    赵青瓷对娜斯塔西娅说: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娜斯塔西娅对赵青瓷说:你可以这样理解,世间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谈的,我们为什么非要为了什么政治而贡献自己呢?

    赵青瓷说:那我得好好想想。

    娜斯塔西娅确实是在演戏,包括躺在浴缸里面睡觉,她算定赵青瓷一定会找她,也一定会要想办法救白秋露。

    娜斯塔西娅相信赵青瓷会找到美国纽约军方医院,娜斯塔西娅想以这个病床上的白秋露为引诱,赵青瓷必然上钩,娜斯塔西娅希望这次可以是抓赵青瓷最好的证据,娜斯塔西娅对纽约军方医院的安保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对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进行了推演,做到了万无一失,娜斯塔西娅相信即使是铁甲兵进了医院都只有死路一条,有来无回,在娜斯塔西娅的指挥下,纽约军方医院变成了铜墙铁壁,从医院的门口到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美国兵,这里的每一个兵都来自美军的影子部队,或者说他们已经不是人,而是美国的杀人机器,其存在形式和被遥控的无人机相似。以杀人的技能相比,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比中情局的特工差,因为从海湾战争到世界各地的那些杀人的经历来说,他们都是白宫的杀人的武器,之所以说是影子,是因为那些事情都是见不得阳光的事情。

    娜斯塔西娅从心理上排斥中国人,因为不是在朝鲜那场战争,她的父亲不会坐在轮椅上像个疯子一样的活着。娜斯塔西娅太希望抓到赵青瓷了,娜斯塔西娅主持亚洲事务局的工作,长期没有业绩,娜斯塔西娅总觉得自己的胸不能挺直,曾经有人说亚洲事务局的工作不应该是斯塔西娅。娜斯塔西娅仇恨一切东方面孔,从在青花cing店相遇,再到罗素城堡的认识和情报买卖,娜斯塔西娅证明了自己的直觉判断,从第一次偶遇到情报买卖,娜斯塔西娅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赵青瓷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青花cing也不是简单的一个商店。自从觎望西事件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娜斯塔西娅成为了cia的红人,甚至有人传言这次事件以后,娜斯塔西娅不是亚洲局的局而是cia的副局长了。

    这时,在唐人街的汉唐酒馆,觎秋莎的伤心一直浸泡在泪水中,觎秋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无用,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射击中蝴蝶一样的倒在血泊中,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忍不住想冲上去,去阻挡射向母亲的子弹,她宁愿所有的子弹都射向自己的身体,以保母亲的平安。但她不能,她只能看见子弹射进母亲的身体,看见血像决堤的水从母亲的身体中奔涌出来,她觉得自己不是母亲的女儿,如果是,那么,她没有任何理由站在旁边,仿佛她跟眼前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就像是看一场电影,电影中无论怎样决绝的生死离别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但事实不是这样,这个被子弹洞穿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是从这个女人的身体中分离出来的,没有这个女人,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她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道路,是她来到这个世间的道路,但她却只能看着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女人被子弹撕碎。所以,觎秋莎不能说服自己,觎秋莎找不到一个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不论唐宋怎样劝说和安慰都没有用。

    觎秋莎不断地重复说:她是我的母亲,可我看见她倒下了,就在我的眼前倒下了,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她是我的母亲,可我看见她倒下了,就在我的眼前倒下了,可我什么也没有做。

    唐宋急了说:对,你是她的女儿,但你首先是组织的人,你有你自己的使命。

    觎秋莎不依不饶地说:不,我不听这些道理,我不管什么组织,我首先是母亲的女儿,没有母亲,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没有母亲,我就是一个不存在。我算什么?我是什么?一个看着自己母亲被人撕碎而什么都没有做的女儿?世上有我这样的女儿吗?从现在开始,有了,就是我,觎秋莎。

    唐宋说:秋莎,我能理解你的痛,可你冲上去有意义吗?冲上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和阿姨一起死。

    觎秋莎说:我就是要这个结果,我就是要和我的母亲一起去死。

    觎秋莎的泪水淌成了汪洋。

    觎秋莎止住泪水,把枪对准唐宋说:我知道你得到了情报,我妈妈在那里?我必须去找她?

    唐宋大声说:在纽约军方医院。打呀?你开枪呀?我能理解你去和你妈妈一起死的心情,可组织呢?还要组织来做什么?你以为你是江湖侠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也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你以为我不想去拚命吗?

    觎秋莎放下枪说:唐宋,我想我妈妈。

    唐宋拥住觎秋莎像哄一个伤心的孩子似的,说:想哭就尽情地哭吧,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我们除了相信组织,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觎秋莎在唐宋的怀里说:我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不相信他会是那个变节者。如果他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可以相信什么。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在我的心里,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我记得从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就说要带我去看香山的红叶,一说就说了很多年,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带我去看过香山的红叶。可我知道他爱我,在每一个等他的深夜,他都会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宝贝,爸爸在这个世界最爱的两个人就是你和你的妈妈。但爸爸没有办法,爸爸还有比你们更重要的事情。等爸爸有空一定带你去看香山的红叶’。有一次,我说:爸爸,除了我和妈妈,你怎么还可以爱别的人?爸爸说:孩子,除了你和你的妈妈,爸爸还有一个爱人,她就是我们的国家。那时候,我还说:不,除了我和妈妈,爸爸不可以爱其它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就变节了呢?

    唐宋对觎秋莎说:咱们不要带着感情看问题,要客观理智地看待一个问题或者是一个人,怎么就没有可能呢?我们能理智地看待别人,怎么就不能理智地看待我们自己呢?

    觎秋莎说:我就是不相信。

    唐宋说:我也不相信,你以为我相信吗?可当事情发生在我们面前,我们怎么说服自己这不是事实呢?

    觎秋莎撒娇地说:我不想跟你说下去,你安慰安慰我不行吗?你就顺从一下我不行吗?

    唐宋说:我当然愿意顺从你,但我们是在说一个十分严肃的原则问题。

    觎秋莎对唐宋说:我不想理你。

    觎秋莎在唐宋的怀里睡着了。

    唐宋把觎秋莎抱到床上,出了门。

    觎秋莎是假装睡着,待唐宋出门,她也提上一个厢子,悄悄地出了门。厢子里面装的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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