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奎那还是懒散地驾着膀子,抬头望着天空那难得一见的强者对决,凯瑟那凶狠而若有所指的相向并未让他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般地恬淡,现在的他,无力去改变什么,无力地抵抗什么,于是他沉默。西比的面上依旧带着淡淡地,似乎谁也没有看到的挣扎,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而挣扎,心中又装着怎样的故事,似乎他那一直谦恭着的身影,忽然在这一瞬有些高大了。

    巫妖与阿金妮的绝对似是已然打出了真火,两人的魔法级别,即使比不上老人,恐怕也仅仅相差半筹吧!皇家剑士与死士们在两个老法师满腔怨火的倾注下,倒下了无数具伤体,死尸。

    在一个骑士的信念里,哪怕他选择了一件自己知道是错误的事,在决定了之后,会毫不犹豫地继续下去,哪怕拼掉了性命。库尔或许不是一个死忠的人,却是一个仍旧在恪守骑士那种怪异的守则。

    在如此一个玄奥的世界,与骑士相伴一生的,除了那身铠甲,那柄剑与那杆枪,那笨重的盾牌,那冲刺与血腥与死亡沙场的坐骑,还有的就是与之生命甚至灵魂维系在一起守护兽,这不同于法师或是德鲁伊的召唤生物,而是与之签订了永恒契约的伙伴。

    当库尔看到原来稍稍好转的局势瞬间又变得如此可笑地逆转,想起特林那种心怀万千杂念的嘱托,想起那曾经的简单承诺,瞬间,还有些迷离的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执着。

    老人那频繁挥动的法杖已然让他深陷绝地,这还是在老人那充斥这圣焰与规则的世界颇有些不符合时局而手下留情的情况下。一团团从老人那暗黑色,与之那满身白袍颇为不符的法杖上逸散而去,而后,老人看着库尔眼中那似乎洋溢出了死亡的抉择,微微一震,身子似乎又拔高了一些,不在佝偻了,而后叹了一声。

    “信仰在我心中如同生命,是以,丢弃了信仰,我如同无根的浮萍。神说:没有了名副其实的信仰,也就没有了名副其实的生命。”

    老人似是提醒的话语没有能够让库尔眼中充斥了点点死灰的湛蓝色双眸里在多上些许思考的疑惑。

    但见库尔那没有握着锈剑的左手,伸到了胸前,用自己的斗气逼出了两点血团,漂浮在那里,随着库尔有些颤动的身体而浮动着。那柄锈迹斑斑的半截短剑,却依旧平抵着老人四射过来的圣焰,剑尖顶起的光罩,亦是与老人那比之已然庞大了一倍的圣焰世界有些自不量力地碰撞着,规则与规则的冲撞。

    库尔那已然苍白而失了血色,甚至有些抽搐的面颊上,勉强地弯了弯嘴角,而后悲呛而苍凉地喃喃道:

    “生命或许是我曾经最珍贵的东西,而今,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方向,我选择将我的方向教给别人,无用的人,做点有用的事,这仅仅是我心中的疑惑与被欺骗的执念,不要与一个骑士谈什么信仰了,何况,你亦是一个丢掉了信仰的人呢?迷失如我们,拿什么来告诫别人”

    老人沉默了,那曾微微明亮地眼睛又浑浊了下去。

    恍然,库尔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六岁的时候,身为普通平民孩子的他,在洗礼了之后,被如老人这般地教士灌输了信仰的种子,一年之后被送到了神殿的骑士家族做一个侍童,七年的时间,一个古板到极致的神殿白蔷薇骑士团长给了他太多东西,多到让身为孩子的他有了不该拥有的疑惑与思考。十四岁,成为一名扈从,在骑士的世界很少拿什么天资卓越来形容谁,仅仅只有苦练,汗水,鲜血,疲累伴随。二十一岁被册封为白蔷薇骑士,成为了教皇陛下权杖指向的地方而冲刺的战士。

    这么多年了,迷失的团长,我已经是一个圣堂骑士了,您呢?可还在依旧迷失么?

    库尔微微地晃了晃头,而后单手在胸间画出了一个六角形样子的召唤法阵,嘴边呢喃的不是什么祈祷,随着那咒语渐末,库尔面上的汗水如雨。

    一声嘹亮,刺耳,高亢且威严的兽吼声带着些许放纵,些许不满,甚至还有喃喃地亲昵与怀念。

    法阵中央渐渐地浮现了一个暗黑色的空洞,愈来愈大,甚至笼罩了库尔的那个斗气领域,侵蚀了老人小半边充斥着神圣圣焰的世界。老人慨然:

    这,超越了生命的共享召唤,却又是地下世界的魔域生物,如此的骑士,到底是有什么经历让他这般地抉择呢?如此的威势,竟是让他感应到了似乎能够攀比那虚无缥缈的神灵般地威势,这个骑士怎么会有这样威势足以毁灭这片天地的契约伙伴呢?

    那本就狡诈异常的莫塔猛然听到这声吼叫,那威严而如王者般地身子竟然禁不住一个哆嗦,而后一声不甘而又有些许恐惧的身子,竟如同野猫般地瞬间冲回了阿奎那面前,依旧哆嗦着,只是众人都已经无暇去看它的不正常了。

    阿金妮与凯瑟亦是带着震撼与触动而停手了,只有小八,依旧置若罔闻地用那柄大剑追着气喘吁吁地卡梅罗大公,两个盗贼小子,两个老法师亦是带着奇怪而不敢置信地眼神,瞪大了双目看着这个空中浮现的巨大身影。

    从哪个黑洞地慢腾腾地探出了一个硕大及得上骑士两倍身形的,满身遍布黑绒,燃烧着如妖精那血红色莲花般地魔焰的大腿,而后,是一只似若魔狼般地脑袋,只是这大小能够让顶着万千层积雪的铁杉那庞大到数丈方圆的树冠为之失色,那诡异而漆黑地双眸地,竟是闪着厌恶地光泽,而后瞪着老人那遍布全身的圣焰,它,厌恶这种气息。

    在包含着阿奎那在内及所有人震撼而触动的目光下,这似是来自地狱魔渊的巨兽,嘶叫着声若雷鸣地吼声,踏入了这个世界。

    而阿奎那,面色上竟带着一丝诡异的莫名,闭上了他那一直淡定而深邃的淡蓝色双眸,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一般。而后身子竟是微微地颤动着,看的同样在震撼的西比暗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呀!

    只是没有人知道,阿奎那,自从那个黑洞浮现,心里竟是浮出了万千道亲昵而期盼地呼唤,似乎那种守望了千年的欢呼与激动的呐喊,守望着一个王者的归来。胸前,被这淡紫色衣服裹住的那朵花蕾,亦是再一次开始变得温热,而后颤动着,像是欢愉,像是激动,像是被唤醒了的生命。

    彼岸花,你藏了多少秘密与未知呢!黑洞后面的世界,应该就是你传说中的家吧!

    那探出了整个身体的巨兽,在与库尔打了个亲昵的嗨声,那喷薄着暗黑色魔焰的鼻孔地冒出的气息,甚至融化了整个空间,带给了众人似是来自骨子里的凄冷。只是它突然那如莫塔那个大脑袋一般大小的,昏暗,又闪着让人感觉突兀地明亮的黑色双眸,遥遥地锁定了阿奎那那最为矮小卑微的身影。眼中,似乎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懵懂与恍惚。

    而后比那十丈高地铁杉更加凶悍壮阔的身形竟似是激动般地颤簌着,它,地狱魔渊的守护者,坦莫尔斯――地狱魔渊的孤独旅行者,竟从阿奎那身上感应到了似曾相识的朋友的气息。

    它挺直了那似乎因为许久没有活动而有些僵硬的身躯,而后,微微地抖了抖,身上飘散地魔焰,在顷刻间融化了无数颗铁杉那数丈高的树身,如此庞大的身影,没有什么笨重之感,如魔狼般狭长地身体,胯下的腱子肉健美,夸张,如天府城神殿圣彼得墙上雕刻的圣兽般让人感叹生命的神秘,竟有如此模样的生物,它满身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双眸地洋溢那明亮而耀眼地黑色双眸,却又让人感到了无处不在的生命张力。四肢及身体都像是能够吞噬光明地黑色,除了那两个撇到了嘴巴外边地闪着神秘而高贵威严的白色獠牙。

    随着它微微踏动地步履,竟是让这片大地都为之摇晃。

    那颗似是遮住了半边天幕,让老人那充斥着圣焰的光罩都为之失色的墨玉色头颅,根根如倒立的雀翎的鬃毛盘掩着它的脖颈,似是狼唇般地嘴角竟撇出了一个优雅而如萨摩王子般地微笑,大嘴张合着:

    “失踪了千年的朋友,你此刻怎么落得这般境况呢!可曾还记得我这个与你一般被诅咒了千万年的朋友呢?”

    坦莫尔斯,这个让众人颤簌的地狱来客,没有理会自己的伙伴那带着激动与不解的示意,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奎那那尚且不及它一个指头大小的身子,看着阿奎那慢慢睁开亦是有些懵懂地双眸,闷声,而用着怪异憋口的语言念叨着。所有人都听不懂,亦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奎那。

    ps:重头戏登场,主角的全部身份慢慢揭开,请容我为大家带来一个接近真实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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