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叙妍叹气。

    阮登风这才发现阮夫人也在门口,愣怔在了原地。

    两个人的沉默等同于默认,阮夫人脸色顿时难看,“罗小姐,我似乎说过不许你们许家的人再进州衙门的吧?你居然……居然跑来勾引我们家登风吗?天啊,峡州的民风如此开放,小姑娘家的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下贱的吗?”

    罗叙妍一脸冷淡,“阮夫人,我来州衙门是有一件公事求见刺史,碰巧在门口遇见阮少爷,他好心肠的帮我引见,并非您所想的那样。”

    “公事?”阮夫人冷笑,“刚才还说是我家登风赠书给你们,现在又改口要见刺史?罗小姐,没想到你年纪尚小,撒谎的本事倒是不小嘛!”

    “……”罗叙妍依然从容,“阮夫人,因为有之前的不愉快,所以我才决定欺骗您,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您见谅。”

    “呵呵,”阮夫人轻蔑的打量着罗叙妍,“三分人话三分鬼话,要人怎么信你?罗小姐,我年长你许多,在这儿奉劝你一句,做人要真诚,走正途,少打一些歪门邪道的注意,不然迟早有一天,是要自食恶果的。”

    罗叙妍有点无语,她们之间仿佛是有深仇大恨一般,这点小事牵出一番大道理。

    她向阮登风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说两句话。

    可是阮登风一脸为难,看来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她道:“阮夫人,我有要事面见刺史,此事紧要,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一个开棺材铺的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阮夫人眉梢一挑,“难道是来看看我们衙门里有没有死人?”她举起帕子,在面前挥了挥,像是扫开什么乌烟瘴气,“你还是快麻溜的滚吧,真晦气!”

    她旁边的仆妇跟着说道:“是啊,别杵在这儿惹得我们夫人不高兴了。现在是夫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什么,如果你非要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们不给脸,让你在峡州没脸活下去。”

    罗叙妍又看了一眼阮登风,欠了欠身,“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可若是耽误了刺史的事情,也请不要怪罪于我。告辞。”

    说完,她转身而去。

    阮登风这时候有反应了,想要去追罗叙妍,但是被阮夫人指使的衙役拦住了。

    “登风,我虽不是你生母,但作为继母是长辈,是阮家的人,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的。”阮夫人叹口气,“你大白天的,同棺材铺的小姑娘混在一块儿,成何体统?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莫再同这等低下的人厮混,辱没了身份和家门。”

    “……”阮登风干瞪眼,一肚子的话堵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

    不管是罗叙妍,还是父亲,都告诫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杜成的死因,连继母也说不得。

    他现在真的是长出一百张嘴巴,也辩解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叙妍走远。

    罗叙妍抄近路,拐进一条小巷子里,嘈杂的人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眼看着事情要办成了,没料想又被刺史夫人打断了。

    “还能怎么做呢?”她边走边摸着下巴,思考着。

    阮登风应该已经告诉刺史,杜成死因蹊跷了……既然她去见刺史见不成,但是刺史当然会好奇杜成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定会主动来找她?

    所以,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回到铺子或是家里等着刺史,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伸了个懒腰,脸上展露出些许笑意来。

    到底门路还没被堵死。

    而且刺史来找她的话,就能够说些别的了。

    罗叙妍打定主意,往铺子去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不少。

    在她侧身经过一处杂乱的堆放着大小竹筐的地方后,还没走远,身后“哗啦啦——”一片,竹筐莫名地坍塌了。

    “……”罗叙妍回头看去,想着也许是自己的衣服带到了,所以才会塌下来,所以打算把竹筐重新归置整齐。

    幸好竹筐里没有杂物,她干起来十分轻松。

    “最后一件了。”罗叙妍俯身,抓住竹筐的边沿,同时看到一个巨大阴影笼罩住自己。

    她刚要回头去看,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她的口鼻,紧接着刺鼻的香气钻入鼻中,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身体就沉重的往下坠去。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去看一看身后的人的模样,可是眼前忽地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阵凶猛的狗吠声中,罗叙妍悠悠醒来。

    她睁开眼,然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皱了皱眉头,觉察到眼睛应该是被黑布蒙住了,手脚也被绳索牢牢捆住,而自己现下应该是躺在破旧茅草屋里的枯草堆上,鼻尖仍有那股刺鼻的幽香,夹杂着浓浓的霉味,不知是什么小虫子从她的脸上飞快地跑过去。

    她甩了甩头,枯草戳在脸上,有些刺痛。

    四下里静悄悄的,唯有风透过破窗户的声响,幽幽的像鬼魂在哭诉。

    罗叙妍屏气凝神听了会儿,确定四周除了她,没有第二个活人了,那么问题是……谁把她绑到这儿来,又有什么目的?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阮夫人。

    毕竟她们刚刚吵架完,而阮夫人看她极为不顺眼。

    那么,把她丢在荒郊野外,是想恐吓威胁爹娘滚出峡州,还是活活饿死她以报复?

    罗叙妍叹口气,咬了咬牙,尝试着坐起身子来,可是绳索捆绑的太紧了,而且很有门道,她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再试着站起来,跳出这间破屋了。

    难道用爬的吗?她扭动了几下身子,除了杂草反反复复的戳着皮肤外,没有半点用。

    罗叙妍放松身体,瘫在杂草堆上,好给自己积攒些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破屋外响起脚步声,急匆匆地由远及近。

    罗叙妍一震,这个脚步声像极了爹爹。

    不多时,破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妍,你没受伤吧?”

    “爹爹?”脸上的黑布被解开了,罗叙妍稍微适应了一下,就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真是自己的爹亲罗邦皓,不禁松了口气,可很快,她警觉起来。

    爹亲是如何知道她在这里的?

    如果是绑匪说的,为何会让爹亲顺顺利利的就到这儿救她了?

    “不对!”眼前火光一闪,罗叙妍目光一凛,越过罗邦皓的肩膀,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静静的站在破屋门口,手中举着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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