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看窗外,没有任何地动静,卫月舞才把玉板指收起,返身关上窗户,静静的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床上。

    半靠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拿起玉板指往手上戴了戴,虽然有点宽大,但差的并不多,显见着这板玉板指的主人的手指,应当也不会粗,更象是女子用的。

    一个女子会用玉板指吗?卫月舞眉头紧皱,至少她还没见过,基本上这种玉板指都是男子佩带的,女子带的往往是戒指,可看这一枚玉板指的大小,却又不象是男子戴的,这么纤瘦的模样,似乎只有女子的大拇指才戴得进。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男孩子,还未长成的男孩子的手指,或者也可以戴下这枚板指,可是,这跟自己有关?

    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窗前,而且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这样的方式,又莫名的让卫月舞想起外祖母给自己送来的那个盒子,娘留下的字条里所说的北安王府,现在在哪?这几天,她也让梅嬷嬷打听过北安王府的事。

    但是梅嬷嬷首先就摇头说不知道,然后打听回来的消息,也全是不知道。

    而那位太子殿下,卫月舞也不清楚和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娘会在那张纸上落泪?太子文天耀,跟娘不可能会有任何关系,娘又是为什么在写下他的时候,伤心至此。

    想了想,卫月舞还是觉得茫无头绪,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枚玉板指,应当是有人故意放在她的窗口让她发现的,想到暗中居然有人在窥探自己?

    她把那枚玉板指收到了娘留给她的匣盒里。

    既然有人希望她发现这枚玉板指,那是不是代表有些事会慢慢的浮出水面,总觉得这里面包含着什么大秘密,而这个秘密,显尔易见的是跟自己有关,看起来去梅花庵,也是势在必行,总是要向那些世家贵女们,打听一下北安王府的事。

    相信明天去往梅花庵,自己必然有所收获……

    第二天卫月舞醒的并不早,却是被金铃给叫醒的,之所以叫醒卫月舞,是因为往日这个时候,卫月舞都己经去向太夫人问安了,而今天这次卫月舞不但要去问安,而且还顺便的看一场好戏,金铃怕她误了时辰,特地过来把她叫醒。

    和往日一样,卫月舞梳洗过后,稍稍的用了两口稀粥,就带着书非往太夫人那边去请安了。

    才走到太夫人的院门口,就看到几个仆妇婆子,俱低着头,一个个看起来神情紧张。

    看到卫月舞过来,早有人去禀报了宏嬷嬷,宏嬷嬷马上迎了出来,压低了声音对卫月舞道:“今天一早上,守倩兮的婆子过来说,倩兮上吊了,幸好发现的早,否则就死了,救过来后,又说要告诉太夫人详情,这会才过来,二老爷也在里面。”

    她说的很概括,卫月舞却是全懂了,当下点点头,跟着宏嬷嬷进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眸底闪过的一丝冷意。

    上吊,发现的早?的确是发现的早,如果昨天不是金铃,恐怕这会倩兮早就死透了,哪里还会说什么幸好发现的早。

    屋子里很安静,太夫人坐在首位,二老爷沉着脸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倩兮头发蓬乱的跪坐在地上,正在哭诉,看到卫月舞进来,二老爷脸色越发的沉冷起来,却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扫了扫卫月舞。

    卫月舞先是向太夫人行过一礼,而后又向二老爷行了一礼,之后乖巧的站到了太夫人的身后,看似低头不再言语,耳朵却是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说话。

    “你说,这是李氏让你做的?而且差一点被吊死,也是李氏派来的人?”太夫人沉着脸,问道。

    “是,奴婢早就是二夫人的人了,之前奴婢在侍候太夫人的时候,二夫人就专门派人往我家里送钱,我娘正生病,急用钱,奴婢感于二夫人的恩情,就把太夫人这边的事向二夫人禀报,之后二夫人让奴婢去六小姐的院子里,也是便于对六小姐下手。”

    倩兮捂着脸哭道,她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勒过的,红肿中透着青紫。

    “太夫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我家那边去打听一下,从来就是二夫人身边的人给我娘送钱的。”

    想到李氏居然敢往自己身边插人手,太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在华阳侯府的内院,她为最尊,既便李氏掌管了华阳侯府的内务,但是一遇到重大的事情,都还需太夫人应同,太夫人对李氏这一点尚还满意。

    却没想到李氏居然敢往自己身边伸手,如何不动怒。

    倩兮这会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甚至还提出让太夫人去查清事实的话,一听就知道是真的,这种事不难查,如果李氏真的给倩兮家送了钱,这一来二去的,左邻右舍必然也会知道一点,所以倩兮不可能拿这样的事哄骗太夫人。

    “既然是李氏让你害六小姐,为什么这包衣裳最后出现在却是在艳儿的屋子里?”卫洛武在边上眉头紧紧的皱起。

    “这个奴婢不知道,恐怕当时慌乱,拿错了衣裳,这包衣裳奴婢当初是从针线房拿出来的,二夫人吩咐奴婢去拿的,当时拿衣裳的人还挺多的,有五小姐的人,也有二小姐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包袱皮,也许就是这样才弄错的,奴婢拿的不知道是谁的。”

    “奴婢拿回来后,也不敢多看,偷偷的放进了六小姐的屋子里,就以为完事了,之后宏嬷嬷来查的时候,奴婢才特意撞翻了放包袱的柜子,以为撞出来的,必然是谢翰林的衣裳。”倩兮大哭道。

    “舞丫头,为什么那包袱里的衣裳换成了你父亲的衣裳?”太夫人转头看向卫月舞,目光在卫月舞的脸上转了一圈后,才问道。

    “祖母,这事我昨天回去后,也问清楚了,书末替我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包袱,看看里面的衣裳不是我的,就要放置在一边,想等着下次送回针线房问问,到底是谁的衣裳。可巧我在替父亲做衣裳,想找一个合适的东西,把衣裳包起来,防止染上灰尘,就把这个用上了,然后放在床头柜之边,以便于取出来做针线。”

    卫月舞不慌不忙的道。

    “你屋子里之前难道没有一个合适的东西,可以包裹衣裳?”卫洛武在一边冷冷的问道,颇有几分怀疑的看着卫月舞。

    “二叔,我是替父亲做衣裳,总不能拿些花花绿绿的料子,把父亲的衣裳包起来吧!”卫月舞微微一笑,神色自然。

    一句话,说的卫洛武一时无语,依然沉着脸,不再说话。

    “太夫人,二夫人知道事情败露,奴婢被关了起来,就派了人想到奴婢的命,幸好奴婢命大,否则这会就见不到太夫人了,求太夫人替奴婢做主。”倩兮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脸上涕泪纵横。

    “把她带下去。”事情到现在也算是清楚了,李氏想害卫月舞,却不料阴差阳错之下,让卫艳受了害,这也算是害人害己,太夫人挥了挥手,宏嬷嬷立刻带着两个婆子,过来把倩兮连拖带拉的带了下去。

    “舞丫头,三公主既然请你去梅花庵,你就现在出发吧,别太晚了,一会让三公主和其他的世家小姐取笑,幸好你四姐也在那里,你们姐妹两个也可以有个照应,多带几件衣裳,三公主那边说不定会多呆几天。”

    太夫人揉了揉额头,一脸疲惫的吩咐卫月舞道,却是提也不提李氏的事。

    “是,那我先走了。”卫月舞乖巧的应声,仿佛方才倩兮说的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听了太夫人的话后,冲着太夫人和二老爷,先后行过礼,然后带着书非离开。

    整个过程,也就是解释了这么一句,然后并没有多说半句话,仿佛对太夫人信任之极。

    卫月舞和书非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小姐,太夫人会不会让二老爷休了二夫人?”书非轻声问道。

    “不会!”卫月舞摇了摇头,眸色清冷的斜睨了一眼太夫人的院子,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意。

    “为什么?二夫人一再的陷害小姐,现在又有倩兮做证,太夫人为什么还要包庇她!”书非气愤的道。

    “虽然不会,但会做出些姿态来!”卫月舞眸光微深,有卫子阳和卫风瑶在,太夫人怎么会为了自己,轻易的把李氏给休了呢!

    不过,李氏这次就算是不休,也得脱层皮了,原本卫艳送到谢青昭那里,李氏这边便少了一个关起来的理由,李氏再运转一下,保不定李氏就有放出来。

    但是现在吗?太夫人怎么着也得表现出一番态度来,自己的父亲可是要进京了!这段时日,卫月舞越发的发现,太夫人对自己的父亲的态度,着实的奇怪。

    明明极想扶冬姨娘为正,却不能开口,还想通过自己的嘴去说,这是一个当母亲的,应有的态度吗?

    脑海里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卫月舞不由的停下了脚皮,眸底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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