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谣小心!”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已被尹南山推出在外,柴草散落在地,火折子也掉了。她回头一看,一只黑狼正咬在尹南山的胳膊上,尹南山怎么甩也甩不开。

    雪谣心中暗骂:该死的畜生!

    她不作多想,翻身而来,捡起柴草,拾起火折子,下一刻就点燃了手中的柴草。她奔了过去,狠狠地打在了黑狼身上。

    骤然间,狼毛燃起火来,黑狼嚎叫着,慌乱地在地上打滚。黑狼烧焦了狼毫,已是狂怒,但望见雪谣手中燃着的柴草,却也不敢再上前来。

    见此法有效,尹南山和谢氏夫妇也纷纷效仿。四人手持火把向狼群冲了过去,颇有鱼死网破的气势。见四人如此,老药翁和楚凌渊颇受鼓舞,信心大振,两人又各自毙了两头狼。

    人与狼还未正式开战,就见一匹急性子的狼,冲着雪谣飞扑了过来,她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虽处劣势,但她毫不慌乱。她反应迅速,提起秀腿狠踢狼腹,急狼未料有此,被踢出在地。

    但它怎肯罢休?借着着地之力蹿身而起,直击雪谣喉咙。雪谣知道急狼还有后手,她早有防范,没有利器,只好抬臂一挡。那狼只钳住了她的手臂,急狼怎会留情?

    雪谣身上之痛,尽显露在她狠厉的眼神中。她抵住狼口将它压倒在地,抬起玉拳猛击狼首,拳拳力量十足,拳拳都击在狼首柔软的鼻子上。

    拳接着拳,狠随着狠,不到半刻,急狼便坚持不住,送了狼口。良机一瞬,雪谣并未放过,拾起火把插入狼口,又是一阵锤捣。火焰将狼嘴烫得生烟,哀嚎之声响彻雪漠。

    雪谣速度极快,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众人观之无不出神。待众人反应过来,那狼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群狼见状,欲冲却退,狼死伤惨重却只轻伤了几个人,相较之下不再执着。兽首鸣嗥,群狼速退,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一场人兽恶战过后,众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纷纷瘫坐在地。

    “想不到这纤弱女子,也有威武神勇的一面!”楚凌渊气还没有喘匀,就忍不住夸赞雪谣了。

    “不错,不错,刚刚多亏雪谣娃娃机灵。”

    谢天和王氏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并未多言一字。

    “尹南山!”雪谣对于他们的夸赞并不放在心上,目光却一直都未离开尹南山,否则她也不会在尹南山快要倒地前就扶住了他。

    方才为了救她,尹南山被狼咬伤了左臂,后来又与狼恶战,手臂的伤口血流不止。

    楚凌渊也本想上前,无奈他体力消耗太多,不过有雪谣在他也放心,他便坐在一旁歇息。

    “你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雪谣撕下裙裾,在尹南山的手臂上缠缠绕绕,打了结,又加以固定。

    自雪谣和恶狼相斗到现在,楚凌渊一眼也没离开过她,如今见着她给尹南山包扎的方式,不禁觉得这雪谣有趣至极。

    “哈哈,真是想不到,你竟会这种军中包扎伤口的方法。”

    楚凌渊也只是无意一说,然而有人却是听着有心。

    谢天和王氏又是相视一对。

    被他这样一问,雪谣也答不上来原因。她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包扎,找不到答案她也不去多想。

    见她不答,楚凌渊也不再追问,只当是她太过认真没有听到。

    刚刚与狼恶战之后,这里一片狼藉。雪谣给尹南山包扎好伤口,便起身去整理。见到雪谣这般,恢复了体力的人也都纷纷过来帮忙。

    “哎,这些木柴,原本是要给特使温水送药的。如今与狼恶斗,用得所剩无几,这可怎么办?”楚凌渊将几束干枝握在手中。

    “只要有火折子就好,没有木柴就杀几匹狼,用它们的皮毛生火。人欠债尚且要还,更何况是那不通人性的畜牲!”谢天说这句话时,眼睛却一直在楚凌渊身上,没有离开半分。

    王氏听着谢天杀意满满的言辞,便想起了昨晚,他扼住她喉咙的手和看着自己的罗刹般的眼神。她心头一紧,双手冰凉。不堪回忆,她便转开话题。

    “这取暖热饭的东西都没有了,在这雪漠里,恐怕我们也活不了几天了。”

    “女娃娃莫扰。这雪漠凶险,我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入雪漠,都会备下固能丹。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次我也带了,它可以补充体力。”老药翁说着便把丹药瓶分给众人。

    “这保命的是有了,可这给特使送药的温水……哎!”

    “老药翁不要担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再走走看吧。”尹南山看出了药翁的担心,安慰道。

    “是呀,我们还能活那么多天呢,说不一定会有奇迹出现。”雪谣随着尹南山一起安慰到。

    前途如何,众人皆未可知,但却都愿意相信尹南山和雪谣的安慰之言。

    与恶狼相斗半夜,这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的微白之色。众人小憩片刻后,将随行之物稍作整理,又踏上了寻药之途。

    “雪谣姑娘,你方才与那恶狼搏斗,简直就像沙场上的女战士!”

    自打雪谣击退狼群,楚凌渊不仅对她刮目相看,还生出一丝钦佩之意!他觉得,今生能够遇见像她这样的女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凌渊,这走了一路,你也夸赞了一路。你尚且不嫌自己烦闹,人家雪谣都怕是要烦了。”

    “南山兄就莫要怪他了。雪谣方才的确神武,怕是连我这七尺男儿也比不过的。”

    雪谣看了看谢天,他锦衣华服,想来也是个生活优渥,无忧无惮之人。

    “大家过誉了,我并不是战士,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小侍者。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是别人一句话决定的小侍者。”

    这句话谢天听着无感,楚凌渊不解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尹南山听着怜惜。但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王氏的心。

    “也许正因为如此,活着对我来说就是奢侈的一件事,所以我异常珍惜。为了活着,有时就是要残忍一点的。”

    “为了活着,有时是要残忍一点的。”不知为何,这句话在王氏的脑海里不断荡漾,像是一颗草种落在了心田。

    天色渐晚,天边的桂盘已经跃入眼帘。

    “大家就在此歇息吧,行了一天也都乏了。”尹南山看了看天边初升的一轮圆月道。

    时光过得真快,一月的望日又来到了。天空中的婵娟皎洁,这样的圆月尹南山赏过多次,也只有在这雪漠中的月别有一番滋味。

    夜已深,圆月高悬,四周寂静,所有人都徜徉在睡梦中。

    突然,一声惨烈的尖叫划破穹宇。

    众人弃梦惊醒,环顾四周,只见雪谣在雪地中翻来覆去,看上去十分痛苦。

    自上次遭受这番苦难到今,已经有段日子了,无心在此,她已经忘却了这种痛苦。

    蝼蚁在她心口撕咬般的疼痛告诉她,她并没有摆脱恶症的魔爪。那疼痛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遍全身,只觉得心和头都要炸开了。她凤目圆睁,下唇已经见了血色,眼角挂着泪花,眼中满是绝望。

    众人皆已吓傻,还是尹南山第一个冲了过去,他想抱住她,奈何双臂不便,只能用孤臂将她箍住。

    雪谣虽然瘦弱,但此时力气却大得惊人,尹南山根本箍不住他,不得不喊楚凌渊过来帮忙。

    听见尹南山呼喊,楚凌渊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按住她。

    “她,她怎么会这样?”

    尹南山也想知道答案,明明好好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像中了咒一般?但结果却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怀中这个女人很痛苦。大冷的夜,她的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浸湿了。

    “特使,这个,这个。”老药翁将一个竹条拿过来。

    尹南山见了就以了然,老药翁是怕雪谣咬了舌头。

    “药翁,麻烦先用布料裹住这竹条,免得伤了她的嘴。”

    “好。”老药翁照做。

    王氏对此番情景再熟悉不过,刚想冲过去便被谢天拉住,她看了眼他没再动。谢天瞥了眼高空中的圆月,若有所思。

    折腾过了子时,雪谣才渐渐平静下来。筋疲力尽的雪谣,依偎在尹南山的怀里已悄悄入睡。尹南山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担心她会着凉,便让楚凌渊拿来兽被给她盖上。

    尹南山理了理雪谣的碎发,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是对方才痛苦的余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身罹奇症?

    虽然自己对雪谣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许多苦难才会活到今天。雪谣一点也不重,他能确定,她之所以这样消瘦,是因为这奇症的折磨。

    尹南山本想放开雪谣,可睡梦中的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开。为了不搅醒她,尹南山只好坐眠一夜。

    月落很久,太阳才懒洋洋地爬上天际。昨夜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好,他们拖着疲乏的身体在雪漠中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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