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刀下留人啊!”昭宁和宇文彦不顾门口的侍卫和太监的阻拦,执意闯了进来。

    “你们……你们又何必?”琴惊异于他们的到来,可是又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己和宇文朗翻脸,于是摇摇头小声道,“我,我实在不值得你们这样做。”

    “值不值得,得我们说了算,你说是吧?臭小子。”昭宁笑着拍拍宇文彦的肩膀。宇文彦点头道:“我们不会绝对看着姐姐被冤枉,就这么死的,我绝不相信姐姐是那种人!”

    “你们……”琴看看昭宁,又看看宇文彦,带着一抹担忧的微笑,低头道:“我是不会道谢的……”

    昭宁和宇文彦相视一笑。宇文朗却沉声道:“昭宁、五弟,退下!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昭宁和宇文彦跪下道:“皇帝哥哥(皇兄),昭宁(彦儿)绝对不相信皇嫂(姐姐)是谋刺四哥的凶手,请皇帝哥哥(皇兄)明察!”

    宇文朗不耐烦地摆摆手:“朕不是正在这里审问么?你们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

    昭宁和宇文彦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打走的,他们又道:“既然这次的事件涉及皇嫂(姐姐)和四哥,我们就有必要留下来听听。毕竟,我们既不想冤枉好人,也希望为四哥找到真凶!”

    宇文朗拗不过他们,又不希望在群臣面前和他们大动肝火,憋了一阵,才很别扭地道:“来人,给昭宁郡主和五皇子准备座位。”

    下人动作迅,很快便安排妥当。昭宁和宇文彦落座,这才看到人群之中的云飞和宇文护。昭宁本想和云飞打招呼,后来现他眼里被另一个人占满了,除了担心,什么也容纳不下。昭宁不仅也有些小小的失落。然而,挂念琴是主要的。

    “你说要证据是么?哼,朕当然有。你说,坤宁宫为何有弓箭?”宇文朗声音冷冷的。

    琴仰起头。不卑不亢地道:“弓箭是臣妾为了强身健体。向昭宁郡主要来地。这点郡主可以作证。”

    “没错皇帝哥哥。是我给地。”还没等宇文朗说话。昭宁便急急忙忙插嘴。

    “昭宁。没问你话别多嘴!”宇文朗不满地训斥了一句。又把目光转向琴:“那你说。坤宁宫为何有如此多地银针?远比其他宫殿地数目来地要巨大。”

    “那是因为。”琴缓缓道。“绣花针自然是缝补衣物所用。坤宁宫与其他宫不一样。每人皆有绣花针。就连臣妾也有。又有何怪?”

    宇文朗嗤之以鼻道:“哼。缝补衣服!这种理由。亏你想地出来!宫内地成衣都是分配地。按定制。皇后应该每月有十套服装。还不够你穿地?”

    琴不急不缓地道:“臣妾入宫一年。所收到地衣物不到十套。皇上如若不信。可以去查内务府地帐。臣妾并没说谎。”

    宇文朗冷哼一声:“笑话!宫内定制,还有错地?”

    “这点,就该问问皇上了。”琴平静地答,“后宫就是人情冷暖的地方。皇上英明,不会不知。”

    “你!——”宇文朗被刺的脾气上来,要不是现在是在金銮殿上,面对的群臣,他早就飙了。忍了许久,紧握的拳头好不容易松开,吸了一口气,又道:“那四月二十六白天,有太监说看到坤宁宫的两位宫女、一名太监行迹可疑地在宫内闲逛。可有此事?”

    “有!”琴答得倒是不含糊。

    宇文朗冷笑道:“哼,答的倒是痛快!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记得当天是下了禁令的,不准宫女后妃出宫乱逛,你应该也收到了吧?”

    “收到了。”琴很坦然。

    宇文朗冷笑道:“朕可听说,当天坤宁宫有两个宫女,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白衣。本来是应该一起的,可是。后来那个穿白衣地宫女却不见了……那个白衣宫女究竟去了哪儿。你能不能解释下呢?”

    “当然,”琴缓了缓道。“因为臣妾就是那个白衣宫女!”

    满堂皆惊!

    而云飞,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那天,那天是琴去找他,为了他能顺利当上驸马。可是……这怎么能说啊!

    “你!……”宇文朗手指着琴,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应该也知道臣妾与郡主一贯交好吧,”琴不慌不忙地道,“虽然知道抗命,可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就违命去看了看。此事臣妾做的不检点,地确有过!”

    宇文朗不甘地道:“好好,就算白天出门的是你……那晚上呢?四弟遇刺当晚,坤宁宫诸人纷纷出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没错,是臣妾派出的。”琴点头。

    “好好,终于承认了!”宇文朗大笑道,“找东西?我看是去杀人吧!”

    “是臣妾白天遗失了东西,让他们去找而已。”琴自然不会说出当晚的真相,她毕生的耻辱,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它暴露于人前。

    “一面之词!你以为仅凭这些,朕就会放了你么!妄想!”宇文朗冷哼了一声。

    “皇上又何尝不是仅凭着一些物证,就断定臣妾是凶手呢?”琴争锋相对,一句不让。

    “你?!混账!”宇文朗终于按捺不住一拍龙椅,“霍”的站了起来。旁边的王公公连忙小声劝道:“皇上……”

    “报!——”忽然又有人通传,宇文朗好不容易忍住怒意,朗声道:“宣!”

    只见一位侍卫急急忙忙冲入殿内跪下道:“禀告皇上,四殿下不久前已经醒来!太医前去诊治,现在已无大碍!”

    “噢……四殿下洪福齐天!江山幸甚!”殿内一阵欢欣。四皇子宇文潇无碍,也许是现在最好的消息了。

    “他没事了……”琴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猛然间惊觉,眼神又是犀利起来。

    “四弟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宇文朗大笑着拍手。要不是现在正在审问琴。他早就箭一般冲出去了。

    “报!——”又是一声通传,宇文朗忙问:“什么事?”

    “四殿下正在宫外!”

    “这个四弟……才醒过来,又何必呢……”宇文朗虽然在埋怨,却是笑着大声道:“给四皇子赐坐!”

    话音未落,就看见宇文潇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忽然间他停住脚步。因为他看到殿前一人纯白地衣裙,黑色的长。然后那人默默的转头,与他遥遥相望。

    定住。

    抬眼。

    瞳孔瞬间放大。

    眼神交汇。

    颤抖的身体。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一张一翕青的嘴唇。

    有风吹过……

    “四弟……四弟……”当宇文护在殿上叫了很多声之后,宇文潇才反应过来,跪下缓缓应声:“是的,皇上!”然而,目光却一直落在她地身上。

    “进来吧,朕为你设了座。”宇文朗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十分温柔。

    “……是。”

    微低地头。

    交错的身影。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宇文潇默默地站了起来。低下头,缓缓地走了进去。宇文朗只道是宇文潇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不适。于是眼神异常柔和。

    宇文潇落座以后,一抬眼,与宇文护的眼神正好相遇。两兄弟心照不宣地微微点头,明白了对方所想,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殿外那名站得笔直的白衣女子身上。

    堂审还在继续。

    殿内诸位大臣默然无声,而龙椅上地宇文朗近乎暴怒。宇文潇的转危为安并没有熄灭他心头的怒火,反而看着宇文潇没有精神的侧脸,让他更加讨厌殿前那个白衣女人。

    “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宇文朗冷冷地道。

    “并非臣妾所为,就是死也不认!”琴一昂头,针锋相对地道。

    “好啊好啊!”宇文朗不怒反笑:“你地确有点斤两!那朕再问你,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一叠纸片一般地东西。

    琴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哼,没话说了是吧?《广陵散》!这是从你的坤宁宫里搜出来地东西!”说完,宇文朗用力将那叠厚厚地曲谱撒在空中。一如十一年前一样,厚厚的纸片飞翔在空中,犹如片片飞散的雪花,晶莹而美丽。

    而她地命运,居然也和十一年前的母亲一样,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又是因为……《广陵散》么?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她想哭,可是泪水却也流不出来。于是她只好默默地看着那一张张纸屑飘散在空中,心里的雪也渐渐堆积。淹没了思绪。

    可是她终究不是逆来顺受的母亲。于是缓了一会,她冷笑道:“那又如何?《广陵散》这支曲子。天下人皆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ps:要毕业了,整理了下东西,晚饭和同学喝高了……本来想晚上多码一章的,无奈头昏眼花,撑着把今早码好是章节上来。

    下章《血溅金銮殿》,女主飙了,呼唤下粉红。(屁,我没醉,我还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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