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我跟元笙棋上了头版头条,那张我抱着他的腰的照片旁边,配上大大的“豪门大战又起风云”,在下面是我帮他处理伤口的照片。

    写文章的人有图有真相的说了昨天的追尾导致的恩怨情仇,把骆安歌塑造成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而不自知的人,把我和元笙棋塑造成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的男女,尤其是我,简直成了荡妇。

    我看的呵呵笑,四嫂一脸不忿:“姑娘,不是我说你,元先生一看就是对您不安好心,您还跟他走那么近?”

    我看着她:“不安好心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低头喝咖啡的男人一眼,摇摇头不敢说话,只是叹口气,把热牛奶端给我。

    我踢了踢骆安歌:“人家写你老婆了,发表点意见呗。”

    他不置可否冷哼一声:“看来大家还是不知道我们有多相爱,得想想办法了。”

    我噗嗤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骆安歌,你别想出什么幼稚的主意出来。你没看出来吗,这些人就是要挑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们要相信彼此。”

    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很相信你啊,老婆。”

    我正高兴呢,他冒出来下一句,“但是我不相信元笙棋。”

    我有点不高兴,这不是变相的不相信我么?

    三秒钟之后,他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一下我满嘴的牛奶全喷出来:“骆安歌,你几个意思?”

    他扯了纸巾帮我擦嘴:“老婆,别生气别生气,我绝对无条件的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跟我想弄死元笙棋,那完全是两码事。”

    哼,真是幼稚的男人。

    去学校的路上我一直不说话,骆安歌给我讲笑话,我还是不理他,最后他放出狠话来:“明天我不去上班了,在床上陪你。”

    我吓得看着他:“你有病啊?”

    他理直气壮:“谁让你不理我。”

    到了学校他看了看表:“我先去公司,一个小时候来接你。”

    “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或者让阿穆来接我。”

    他帮我解开安全带:“听话,快去。”

    我背着包包下车,走了两步跑回来,趴在窗子边:“老公,我想多看你两眼。”

    他笑起来:“去吧去吧,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看。”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朝着双子教学楼走去。

    我根本没意识到,其实,这已经是永别了。

    路上自然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现在的大学生精神空虚,就爱看八卦,越狗血越不符合常理的他们越爱看。

    很不幸的,我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看你看,那就是伊阑珊,上头版头条那个。”

    “就是嫁给骆公子那个?”

    “是啊是啊,不过最新新闻是她跟元笙棋有一腿,估计她连孩子是谁的都搞不清楚。”

    “私生活真糜烂。”

    “你知道什么,现在的豪门少爷就喜欢这样的人。一脸青春其实比妓女还不如呢。”

    我朝着那几个女生走过去,笑了笑:“几位美女,有时间八卦我的隐私,不如掏出镜子看看你们的脸你们的胸。我就算是妓女,也有做妓女的资本,可是你们呢,你们够格当妓女么,有人买你们么?”

    说完这一句,我潇洒地转身走了,留下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人。

    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跟我打招呼,我笑着一一回应,看着骆安歌亲自设计的教学楼,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很漂亮很完美。

    进了教室大家围拢过来,纷纷把报纸杂志放在我面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班上的人素来关系好,有什么都可以说,因此我并没有忌讳:“那都是狗仔道听途说,昨天我追尾了,遇到一个张扬跋扈的大小姐,元笙棋帮了我,仅此而已。”

    班长拍着胸膛:“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呢。元笙棋哪里比得上骆公子啊。”

    大家纷纷附和,这时候班主任推门进来,我们赶忙坐好。

    从进大学的第一天开始,最怕的就是她了。

    毕业论文答辩即将开始,班主任在讲台上念着答辩时间和导师安排,我欣喜地听见周老的名字,更欣喜的是我就分在他那一组。

    说完答辩的事情班主任就问我们找工作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现在就业形势是僧多粥少,很多大学生被迫收起高傲的心,只要还能过得去的工作,都会答应下来。

    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来,有的说要考公务员,有的说要考老师,有的说要自主创业,还有的富二代说要回家子承父业。

    班主任问我的想法,他们大概都以为我是要安心在家做豪门少奶奶。

    大概这就是所有女生的最终追求,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当我说出要读研的时候,大家都很震惊,有几个女生觉得我是疯了。

    班主任赞赏地点点头:“读书好啊,女人的命运永远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投资男人是最失败的决定,得投资自己。”

    又说了一些工作的事,我的电话响起来,我以为是骆安歌,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走出来到外面,接起来,喂了一声。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阑珊阿姨,我是云天,你在哪里?”

    这孩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当听说我在学校,他哭起来:“妈妈把我送到幼儿园,我跟小朋友打架了。我不敢告诉妈妈,阑珊阿姨你可以帮我吗?”

    他哭得挺伤心,我赶忙安慰他:“你别哭,你别哭,我现在打给爸爸,让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不好,爸爸会骂我,呜呜呜,阑珊阿姨,我就要你……”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问了地址,然后从学校离开,前往那家医院。

    路上我给骆安歌发了短信,简短告诉他事情经过,要他不用来接我,我接了孩子一起回家。

    到了医院我直奔儿科,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迎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两根冰棍。

    跑到我身边他一个踉跄摔倒在我面前,他哭起来,我把他拉起来,发现冰棍摔碎了,粘在了衣服上。

    我赶忙掏出纸巾帮他擦,冰棍也粘了我一手,这时候他妈妈追过来,跟我道谢后把他带走了。

    我发现自己手上有些黏腻,就折到卫生间,想要洗干净,再去找云天。

    洗完手我顺了顺头发,突然发现有人站在我后面,突然腰上一麻,我还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环境里面。我的手脚被人捆上了,除了黑暗,看得见的还是有黑暗。

    腰那里还隐隐作痛,我微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根柱子上。

    外面隐约有鸡狗的叫声,我问了一声有人吗,并没有人回答我,我又问了一声,还是石沉大海。

    这时候恐惧早已经让我头皮发麻,我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只是这里是哪里,是谁要绑架我,站在我背后那人到底是谁?

    我仔仔细细把之前的事情想了一遍,云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他闯祸了,是用跟他打架那孩子的家长手机打给我的,然后我到了医院,然后一个小孩子摔跤,然后我去卫生间洗手,然后突然发现后面站了一个人……

    不对不对,云天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我被漩涡搅到海底,浮不上来,难道只能等死了吗?

    我用手和脚去探,想要找到我的包包,可是四肢能及的范围内,并没有我的包包,而且我发现捆绑着我的那根柱子,居然就在一张床旁边。

    也就是说,我被捆绑在床上,在被固定在柱子上。而且,屋子里有一股灰尘的味道……

    我想不出来这会是什么地方,我强迫自己冷静冷静,我不能自乱阵脚,我要救我还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脑子冷静下来之后,恐惧再一次袭上心头。

    我会不会被绑匪撕票?我的孩子呢?骆安歌知不知道我被绑架了,他能赶来救我吗?

    我问了自己无数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一次我是小阴沟里翻船,估计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屏息装睡,听见开锁的声音。

    进来的不止一个人,一个人说:“这样的货色,可是难见,怎么样,还满意吗?”

    接着有噗嗤一声,好像是打火机的声音,有人捏起我的下巴看了看,问:“是雏儿吗?”

    男人说:“不是,是个孕妇。”

    “孕妇?”

    “这可不是一般的孕妇,你知道她是谁吗?”

    两个人窸窸窣窣耳语几句,其中一人笑起来:“原来如此,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看来不是一般的绑架,绑架的话绑匪才不管你是不是雏儿呢。我突然害怕起来,要是绑架还好,至少我还可以等人来救我。

    可是现在他们的语气像是要把我卖掉一样,正在讨价还价似的。

    我心里慌张着,还是装作没有醒过来。

    刚才捏着我的下巴的那男人问:“你去哪里找的这么好的货色,这一次我们可以大大赚一笔了。”

    那男人呵呵笑着:“有人给我介绍的,还给了我好大一笔钱呢。”

    “什么人?”

    “这个你别管。干完这一票,我可是要金盆洗手了。”

    “也好,我们出门做生意,也当做是出门旅游。”

    “这次目的地是哪里?”

    “先去云南,穿过国境线去缅北,到了那边再说。”

    两个人笑着,很快出去了,并且把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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