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的海神号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航行。人们都伫立船头,观看海景。碧蓝色海水在海风吹拂下泛着波涟,海的尽头,与淡蓝色的云天相连。海鸥在海面上低旋觅食。呼吸着新鲜的海风,感觉灵魂向海鸥一样自由。

    莫雷为了在美人们面前表现自己,敏捷的攀在船桅上。面对大海,充满豪情放声抒情。

    “我是海盗。我的旗帜就是王笏,谁碰到都得屈服!风能吹过的地方,海浪起沫的地方,就是我的版图!”

    英勇的海盗让珂珂芳心为之倾倒。情窦初开的心像秋季平原上嬉戏的小鹿,欢快蹦跳。感觉除了二哥,莫雷就是大6上最出色的男人。杜杜仰望着桅杆上的海盗领,眼里充满钦慕,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

    珂珂带着娇羞,问黄紫和小优对莫雷的看法。

    “莫雷可是大名鼎鼎。是个英雄。而且,”黄紫最后评价。“会做诗的海盗这年头已经很少见了。”

    “虽然他的职业不太体面。”小优对珂珂说:“却是一个值得信赖依托的男人。至少在你危难的时候,一直在你身边。”

    杜杜表情很夸张。“他和魔王一样,让女人着迷。”心里很妒忌珂珂,还有小优。

    良好的评价让珂珂心花怒放。

    这时候哑谜提着他的鹦鹉踱着步走上甲板。那只鹦鹉冲着黄紫说:“宝贝儿,亲一个。宝贝儿,再摸一下。”

    黄紫抽出短刀威胁哑谜。

    “再把这只流氓带上甲板。我就让它永远不能开口说话!”

    哑谜申辩说:“可怜的鹦鹉没有错,它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至少比那些不敢说出自己下流念头的家伙们值得让人尊敬。”

    小优对黄紫说:“习惯就好了。这只鹦鹉和它的主人一样下流无耻。”

    哑谜生气地说:“我用最严厉的口吻警告你们,我是一个国王。不是流氓。如果不希望我把你们卖掉。就应该像对待情郎那样对待我。”

    那只鹦鹉又开始阿谀奉承。“伟大的哑谜国王,像万丈光芒的太阳,万物的主人……”

    “说的没错。”哑谜满意晃着光脑袋。“下次我会给你弄一只更漂亮的母鹦鹉,不,是两只。你和我一样英勇。一只不够。”

    那只鹦鹉激动地晕厥在笼子里。第二天才醒过来。

    “哑谜。”珂珂走到他身边,热情和打招呼。“你看莫雷多威风啊。”

    珂珂现在最喜欢听的话就是别人夸奖莫雷。但是这次,她实在是找错了人。哑谜眯起小眼睛朝桅杆上看了眼。一脸不屑。

    “上次他骑在那个妓女身上才叫威风。”又同情地说:“可怜的妓女,第二天走路两条腿都合不上。就这样走。”

    哑谜索性撇开两腿学起那种走路方式来。样子滑稽可笑。甲板上的人笑的前扑后仰。珂珂容光焕的脸蛋顷刻变成青紫。感觉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莫雷!”珂珂疯般大叫:“你给我滚下来!”

    正在上面昡耀高技艺的莫雷差点一头从桅杆上栽下来。下来问他公主出了什么事。珂珂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然后哭着跑回自己的船舱。

    挨了打的莫雷一脸茫然。问哑谜:“她为什么打我?”

    哑谜突然一脸痛苦状。“我有点不舒服,你船上的火食太差了。我先回船舱休息一会儿。”

    转过身去表情变成了一脸幸灾乐祸。小跑回自己船舱,把舱门闩上,开心地放声大笑。

    ……

    “你这个下流坯!”小优抽出钢戟对着莫雷,如花容颜冷若冰霜。“以后离珂珂远点!”她和珂珂情同姐妹,彼此的荣辱都让另一个感同身受。

    莫雷也沉下脸。“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小优把刚才哑谜的话还原给莫雷。海盗领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流氓!那是他干的好事!我要把他扔下大海喂鲨鱼!我要杀了他!”

    莫雷神情激奋地叫嚷着去找哑谜算账。

    “这两个混蛋,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谎。”黄紫摇着头。她扫瞭甲板上,看不到魔王。“寒焰呢?”

    小优没有回答。眼中掠过一缕感伤。和魔王的结果开始让她质疑迷惘。能感觉到,魔王的心分成了两半,她并没有完全拥有。虽然小妖容貌丑陋,但是却和魔王一起经历过苦难。这是她难以取代的。

    黄紫以女人的直觉从小优的变化中窥探出了些端倪。出一声叹息。感同身受为情所困的苦恼。逍遥多年对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亡国后又同甘共苦,建立了出友谊的感情,潜移默化中对寒焰的执着已经淡化了。如今,逍遥的妹妹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小妖蒙着那条破毯子躺在自己船舱里。心里像寒冷的平原,空旷凄凉,吹着最凛冽的寒风。除了这条和她一样无人问津的毯子,感觉就像一个无助的溺水者,拼命抓,却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任由冰冷的海水,漫过整个身心。

    自己就像这条破旧毯子,和那些漂亮的“毯子”格格不入。摆放在一起,不适时宜又破坏气氛。只能束之高阁,体味被冷落的感伤。小妖用嘴咬着毯子。吐出几个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字。

    “我是一个天使。”

    船舱的门被敲响。她知道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原意敲响她的门。小妖任由他敲,不去开。敲门声停止,传来手撬锁声音。过了一会儿,魔王进来,又把门关上,过去坐到床上,用手拍了一下捂在毯子里的小妖。很得意。

    “我现在也可以不用别人开门了。”

    小妖还是蒙着脸。语气充满嘲弄。“你开锁的声音一里外都能听到。”

    “至少我不是从窗子上进来的。”

    “窗外是海。”

    “所以我才打消了从窗子上进来的念头。”

    小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应该去陪你的那美人们,而不是坐到丑女人的床上。”

    “我的行为只服从我的意志。”魔王郑重地说:“我的意志让我坐在这张床上。”

    小妖不再说话,静静躺着。魔王和她说话也不再理会。魔王给她讲笑话,希望能逗她开心。但是徒劳无功。他失去了耐心,一把拽下蒙在小妖脸上的毯子。惊讶地看到小妖丑陋的脸上都是泪水。

    魔王心里震颤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脾气。慢慢把小妖身体扳过来。用手指擦着她脸上泪珠。

    “你这个丑丫头。你的悲伤直接影响了我的心情。”

    “我没有请你进来分享我的悲伤。”

    魔王把她拉起,抱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的**的脊背。

    “你走了,我很想你。你的丑样子总是在我最快乐的时候像个窃贼潜入我的脑海,偷走我的快乐,只留下思念你的悲伤。所以我决定找到你,不是为了毯子,也不是为了战神之星。”

    “让你的谎言见鬼去吧!”

    魔王把小妖抱得更紧,有力的胳膊都箍疼她了。仿佛要把她挤压进自己的身体里,心中。

    “我没有说谎!”

    小妖终于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了声。

    “你是个混蛋!你是个禽兽!……呜呜,你忘记了那晚的天使,那张面孔是你妻子的容颜,她让你记住,而你。把她抛在了脑后……你这个骗子,天使不应该用钢针扎你,应该用刀直接捅进你的脖子,天使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在达摩拉城,那晚大醉跌在午夜街道,街道尽头,玄虚的氤氲中,一个天使举着火把,似从岁月的深巷中,缓缓走来。她的银铃般的笑声,在夜雾中飘荡。如同一个印迹深深烙刻在魔王心上。一生难以忘记。一直困惑,那个午夜天使到底是谁?难道是一场绮丽幻梦?

    魔王激动起来,双手托住小妖的脸。凝视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告诉我!把你隐藏的秘密都告诉我!”

    “我不能说。”小妖哭着摇着头。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我不想害你。”

    “哈哈……”魔王狂笑。“没人能害得了我。我斩下过魔鬼的头颅!敲响过地狱的大门!死神都对我望而却步!告诉我,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你这个丑八怪……那个天使一定是你,对吗?在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把一切都告诉我!”魔王晃动着她的身体,最后那句话近似喊出来的。

    “求你,我不能说……”小妖眼里充满哀求神情。所有痛苦只能注定独自己去忍受。这么多年,她快要崩溃了。丑陋外表下,美丽的心,已千疮百孔。“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美丽眼睛里充满乞求,魔王再不忍追问,轻轻吻了一下小妖的唇。叫着她的真名。

    “绮兰,告诉我,那晚的天使是你。真的,我从没有忘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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