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颤了一下,他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避开:是那样。你……还是在乎她的是吧?”

    即墨瑾的眼皮垂下去,暗淡的阳光镀在他身上,半响,他抬起眼,眼睛已是透明:“我曾经喜欢她。”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手指捏起来,又听见他说:“不知千年还是万年,我已经记不清了,当我还是一枚青壳的时候,她冒着生命危险从山崖下找到我,用尽灵气为我孵化,看我长大,渡劫,幻化**。在我的意识还很朦胧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那种气息,我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她引导我说的,从此,我只对她一个人说话,对她一个人笑,她被封为天母,长日住在天宫,我每日修炼之后,便望着天,期望能等到她。日复一日,我以为,那便是爱,直到有一天……”

    “一水清悠的出现。”他顿了顿,“那些岁月,我无法分清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宁愿逃避。”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支离破碎的宝石般隐约有着深深的痛苦,我心疼起来,抓住他的手:“别说了,我……明白了。”

    他对翡翠仙子,一种雏鸟情节,狐狸说的对,像是母亲,像是朋友,又像是情人。

    翡翠仙子那么美,如若我个男人,与她朝夕相处,也难免会动情。

    想到她现在:模样,我心底不知是什么感觉,不禁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坐在我身边,目光幽暗,笃定,竟轻笑起来:“为什么不听下去?”

    我目光一闪,我很想知道,是害怕知道,我不是不想听下去,是不敢。

    当一个人已经向另一个人表白地时候。就算心里早就想好也许那个人地答案不是自己想要地。知道了也许会伤心。但还是难以面对地吧?

    到回来。我只是个穿越过来地普通女孩。不是妖。也不是仙。我有着人类最普通不过地感情。会难过。会为情所伤。

    我以为经过叶歌地事。我会坚强一点。会拿得起放得下。原来不是。感情地事。只有不断地沉沦。没有吃一堑长一智。

    爱上一个人。智商自动归为零。所有地心思都被他牵动。无法正常地思考。理智地生活。

    即墨瑾在笑。笑地挺清纯。还有些玩味。这好像是狐狸脸上才会出现地表现。我真是情绪波动太大。精神错乱了。

    他地手伸过来。我浑身软。没有推开。温热地手心贴在我地脸颊上。脸地温度在升高。他用更让我脸红心跳地暗哑声音说:“你不想听。可是我突然想说下去。”

    我猛地抬起眼看他,他地笑容隐去,一双墨黑的眼睛里波光连连,睫毛轻颤,像是蝴蝶振翅,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飘飘记得不记得,你说过,其实弄不清感情的,是我自己。”

    我记得,我说过。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着他。

    他似是自嘲地笑了声:“你说的对,我一直没有弄清自己地感情。”手心烫,眼睛凝视我,“幸好,我已经分清了。”

    我的眼睛酸地要命,拼命的睁大,好像不这样,就会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飘飘,我喜欢的是你,不是翡翠仙子,也不是一水清悠,是你。”

    眼睛为什么那么酸?一滴什么东西滑落下来,仿佛来自耳边的这个声音已经等待了千年,兜兜转转,隔着时空,隔着千年的岁月时光,终于回来了。

    这滴泪,是母亲的,还是我的?

    我靠在床边,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的摸索,我说:“即墨瑾,你知道,我的身体里,不止我一个,还有她……”

    他的手挪到我的唇边,笑一下:“我知道,你有她的记忆,拥有她几分之几的魂可是,你很清楚的知道,你就是你,不是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不觉笑起来,那天,我在大殿里义正言辞的告,我就是罗飘飘,不是一水清悠不是任何人。

    现在他分清了,我却又难受起来,折磨起自己,陷入爱情的女人是不是总是这样患得患失?他的一个表情,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要去揣测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疑心很重,总是不能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以前我还觉得那些不停问自己男人你到底爱不爱我,有几分爱我的女人很滑稽,现在才知道,因为在乎所以不放心,不放心所以需要一个诺言。

    我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喜欢美丽诺言,有时明知是假,却宁可去相信,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爱上那种被许诺的感觉。

    即墨瑾说:“飘飘,如若我喜是你身上她那一部分,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是她,可是现在,我喜欢的是你,完完全全的你。”

    我瞪大眼睛:“你分得清吗?”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作孽。

    这样的烦下去,长久了估计任何男人都会害怕的逃掉,男人,都是不喜欢轻易许诺的,特别是一遍又一遍的说,他们的话,只会说一遍,那是情动的时候说的,或者,是在上床的时候。

    可是,即墨

    很高兴,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那里面有细碎的光彩:着,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我分得很清楚,从你跟着我学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跟她是不同的。”

    我笑一下:“我们,是个人。”

    两个人,就算再像,再关系亲密,也是会有不同地。

    他说:“悠悠很执着,她要做一件事,是谁也劝不住的,就像她要我笑,要我开心,就会每天不停的靠近我,哪怕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对她。这一点,你们就不像,你有很强的自尊心,伤心了你会哭,生气了你会跑掉,有时,还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让人无法看清楚。”

    我的心轻颤,呵呵,原来他一直那么仔细地在观察我,原来最了解我的是他。

    我和母亲不一,是因为我曾受过感情的伤,而母亲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是个刚出学校的小女孩,所以,就算诸多的波折,她地心依然是纯净的。

    而我,我已经蒙尘了,所以的情绪会不断失控,我没有她坚韧,我害怕再一次伤心,所以我逃避,我和即墨瑾一样,我在逃避。

    我把脸埋在怀里,感觉他强有力地心跳,低声说:“即墨瑾,她比我坚强,比我更好,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她?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她呢?”

    真像个老太婆啊,可是我控制不,如果不弄清楚,我会一直不安。

    他竟笑出声来,似乎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我也不明,当时她对我那么好,我不是没有感觉,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喜欢上她呢?”

    我起眼,嘴角不觉嘟起来,他的表情似乎很高兴,我从来没有见他那样自内心地笑,像是要满溢出来,情不自禁的笑,整个脸部变得柔和,温柔的像是一个梦。

    尖轻轻在我嘟起的嘴巴上摩挲:“可是,这些事,连自己也不能控制不是吗?我是说,喜欢一个人,有时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当我们一起掉下人界地地下时,我不太清楚你是谁,我只知道,不能放开你的手,如果一放开,他日必定会后悔,那时,我没有记忆,我不知道你是谁,也忘了悠悠,那是最纯粹地感觉。”

    我的心被酸涩涨满,拽住他地手,是啊,是这双手,我掉下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紧紧地握住这双手?

    那一瞬间,我地思维也是停顿的,忘了一切,只知道,我要抓紧这双手,如果失去,便可能永不再回来。

    我抬头,看住他:“我也是。”

    他轻笑,腾出一只手,从白色的袍子里拿出一只浅紫色的锦缎荷包。

    我怔住,他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卷小小的画纸,上面,画着一个我最熟悉不过的人的容貌,只是那容貌仿佛已经了很远,很久。

    那是我前世的容貌,胖乎乎的,带着婴儿肥,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一弯新月,没心没肺。

    我想伸手去拿,即墨瑾的手缩回去,把画卷握在手里,却把荷包递给我:“这荷包,其实一直和那本剑谱一起,放在闲雅阁里,悠悠走后,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可是我拒绝去想,其实,我很自私,我以为,她接近我,是为了要害我,而她喜欢的人,是楚颜,他们总是一起抚琴,那么亲密,所以她宁可自己了结生命也要阻止我伤害他……”

    我微笑,奇怪,现在,我竟不难受了,他的话把我带回了那段其实不属于我,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回忆,那白衫如雪的少年,那粉衣如画的女孩子,他们一起抚琴,唱歌,每当她伤心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

    我的手指在即墨瑾的手心里绕啊绕:“也许,她对楚颜也是有情的,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可是,她心底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所以,她选择结束生命,只是不想看着你们互相残杀,因为她而伤害彼此。”

    即墨瑾没有说话,睫毛垂下来,他的心里,应该也有难过吧?

    我说:“即墨瑾,既然那荷包在闲雅阁,又怎在彩雀大人的手上?”

    他眨眨眼:“因为,我留着剑谱和荷包,却从来不敢去触碰它们,我以为恨,原来,我只不过不敢去面对。”

    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我默然,因为深深的后悔,自责,让他不敢面对自己,所以变得更冷漠,那本风月无双的剑谱,我第一次看见地时候,已经积满了尘土,即墨瑾就算是看也不会多看那本书一眼。

    “所以,当那个荷包被彩雀大人拿去,不见了的时候,你也没有追究,甚至问都不去问是吗?”

    他的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用剑刺我的那一刻,根本不想杀我,所以,才会事先把龙脉交给我对吗?”

    他注视我,眼睛迷离的像是笼着白雾:“那时,我已经中了缠绵至死的毒,虽然毒性散的很慢,但有时还是不能控制自己,龙脉在你身上,就算你受了伤,也不至于失去性命。”

    我看着他地眼睛:“所以,你说的什么把龙脉放在我身上,是为了要监视我,都是假的对吗?你一早就知道龙脉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为什么要

    ……”

    指尖插进我的间,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不,那个时候,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地,我对自己说,我把龙脉给你,只是为了日后如果你没死,还可以找到你,继续折磨你,似乎只有那样,我才能说服我自己。”漆黑的眸子荡着波光,“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我无法承受失去你,只要想一想,这里便会痛。”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地胸口,轻轻一笑,“我是一只兽,没有龙脉,也许只是会失去千年修来的肉身,毒性扩散,也许会失去眼睛,失去记忆,而没有了你,我就什么都失去了。”

    我的眼睛湿了,心里酸涩,甜蜜,温柔,交杂起,“即墨瑾……”

    任何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没有这一刻地话动听。

    我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他胸口的衣裳被我浸湿,带着温热,一点点侵入我的心。

    他把荷包塞进手里:“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它应该留在你身边。”

    想起初次见面,他冷冽的着我,从我手里夺过荷包,看着那张纸条,那时,他也是第一次看见那纸条上地内容吧?

    我抽出纸条,“夜,小树林,等你。”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那是,她给你的……”

    即墨瑾地眼睛很暗,没有伸手接:“是她的女儿,她地东西,应该你好好放起来。至于我……”他把那卷画卷放入怀中,“只要有它,就可以了。”

    我被轻轻的拥入怀中,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贪恋这个怀抱,在见不到他地那些日子,一切原来都是空白的。

    我一直以为,因为荷包而见到他,因为拔下了银剑而跟他学剑,那些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都不是我的回忆,那是因为我母亲,我只是个可耻的小偷,把属于母亲的东西偷过来了,骗自己那是我的。

    现在我才明白,那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一种缘,穿越千年的纠缠,让我认识了他,让我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近百年。

    母亲的轮回,我的出生,然后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为了寻找他?

    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逃开,也忘不了。

    那种记忆刻骨铭心,我终于知道了母亲的感觉,如果有来生,我也不想忘记,就算三日之后,我便不是现在的我,我依然愿意留着那些回忆,那些短暂,却弥足珍贵的回忆。

    那样,我便可以生生世世的记取。

    我曾以为深夜站在窗下慢舞的母亲是多么难受,寂寞,其实不是,那也是一种幸福,心底可以思念一个人,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不在身边,只要拥有回忆,就足矣。

    我躺下来,仿佛忘了这里是地狱,心里平静充实。

    我看住即墨瑾,微笑,喃喃:“即墨瑾,我爱你。”

    他的眼睛那么亮,真的像星星一般,俯身下来含住我的唇,这好像是我们表白自己的心境之后的第一个吻,没有隔阂,缠绵细致的让人狂,心充满甜蜜和喜悦。

    原来,爱情可以那么美,美到只要这一刻,任何一切都可以统统忘掉。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他正看着我,手枕在我的颈下,整个人被我熊抱。

    脸烧红起来,我垂下眼,把他的胳膊腾出来:“你也躺下。”

    他轻笑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睡的,怎么现在飘飘像是紧张了?”

    以前?以前怎么相同?以前我心里的杂念太多,有爱,有恨,又有难过。

    而现在……我的身体就像块烧旺了的火炭木头。

    抬头看他,他的脸微微潮红,眼睛半眯着,红唇亮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声音暗哑的带着浓浓的鼻音:“飘飘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我不敢抬眼,只是:“像什么?”

    他轻笑:“在我还是青壳的时候,在天地之间的裂缝中破土而出,那一刻,熔岩迸出真火,烫佛要融化一切,就像,你现在的温度一样。”

    我在很认真的听,直到最后一句,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逗我,不禁红着脸在他手心上打了一下,他抓过我的手,放在胸口。

    我故意揶揄的笑:“你的心跳的也很快。”

    他侧过脸,眸中波光荡漾:“只为一个人,才会这样跳。”

    甜言蜜语啊,真是听你千遍也不厌倦。

    我嘟起嘴,赌气一般:“可是以前,我从来不觉得是这样的,你总是对我臭着一张脸,我还记得第一个吻,你……”

    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笑的很开心,然后凝视我,表情认真的让人心跳加快:“那时,我很生气,你吃了情人果,还叫着别人的名字。”手指轻轻的撩拨我的丝,“我在想,你那么笨的模样,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我笑出声来,那时,我是只小猪的模样,他霸道的吻我,然后恶狠狠的把我摔在地上,原来是因为他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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