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灿把三位明星送回酒店并折返住处之后,在城市某个男子停止了他的监听工作。他从密室中出来,径直走到这所豪宅的书房之内,向桌前的老人行礼。

    那个看上去精明强干的花甲老人颇有威势地问道:“现什么问题没有?”“没有,会长。郑灿应该只是和那个中国人长得像而已,目前看来不存在可疑的地方。”

    问话的人就是金尚集团的会长金泰民,而回话的便是他的心腹手下崔哲崔执事。这次金希珍临时邀请佳人们吃饭,就是金会长授意的,而事前崔执事就在郑灿的车上布置了监听装置,为的是盘查此人的底细究竟。

    金泰民轻哼一声道:“不是中国派来的,也可能是韩方的人,还是要小心提防。”“是,会长。”崔执事领命躬身,又道,“泰英先生他想见您。”

    “告诉他不要急”听到这话,老人的凌厉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些,“我们两兄弟失散了几十年,难道连这几天也等不得吗。等我安排好一切,就离开这里,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见面只会给他带去危险。”

    原来金泰英被接到韩国之后,就连金泰民都还没见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崔哲在负责此事。现年四十七岁的崔哲原本是c国潜伏在韩国的特工人员,后来判出自己的国家并且跟随了金泰民已经整整十二年,深得其信任,这次地营救计划也是由他一手制定并主持的。

    按照原定的计划,金泰民将尽快把自己在金尚集团的股份完全转让给自己地女儿,然后去瑞士养老,借机把金泰英接到瑞士在那里兄弟团聚。

    他计划在明天的慈善义卖活动上宣布退休的消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除了一个他没有疏忽也没有足够重视的一个人之外,这里头不存在。

    郑灿将车停在了车库,下车前又一次确认了那个监听装置在正常运作中,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色。回到豪宅之内,金希珍还没有睡下,她穿着薄若蝉翼的睡裙侧躺在沙上看杂志,妖娆风情地姿态极尽媚惑。

    并不是每个执事都能有幸看到这一幕的,至少在郑灿之前没有过。不过郑执事的反应在金希珍地期望之外预料之中,他随手拾起一条毛毯盖在了她成熟动人的身躯之上,轻道:“希珍小姐,天凉,小心受寒。”

    金希珍收起杂志。慵懒地翻了个身。俯面躺倒在沙上道:“灿。帮我按几下。”自打上次腰椎酸痛被他现并出手小治了下后。这已经是她临睡前地例行公事了。作为一个工作狂。三十二地金希珍不可避免地患上了职业病。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腰椎和肩盘都承受了不少地压力。以前她都是定期去会所水疗按摩。但这几天她已经找到新地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郑灿地手又一次贴上了她地背。像手术刀一般精准地寻找着她地**位。替她消减酸痛感觉地同时也在平复她心中那种火热地燥意。

    他总是那么一丝不芶。指尖都不会带着半点颤抖。如果不是现代文明科技还达不到那种科幻水准地话。金希珍真地会怀这家伙是个机器人。

    越是这样。她就越难压抑自己心底地渴望……

    “希珍小姐。明天。乐团要排练。义卖活动我想不能陪您参加了。”

    浑身舒畅地金希珍含糊地应了句:“没事的,那种场合你本来就不必参加……噢,那里,重一点……”

    郑灿加入了一个业余交响乐团地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她还听过他的双簧管独奏,所以对他请假并不觉得意外。

    按摩还在继续,但金希珍好像太过放松了,渐渐声音低落直到不再出那扰人的轻吟。郑灿试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应答,剑眉轻蹙了下,将毛毯覆盖住她的全身,然后轻轻地把她翻过来抱起走进她的卧室。

    那是一个像公主闺阁一样华丽的地方,所有的装饰摆设都是欧式贵族风格,巨大的软床被纱幔围绕着,郑灿缓步向里,几乎没有出声响,怀里的女人对他而言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直到他将她缓放在床上,女人的玉臂如腾蛇般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她下意识地挺起傲人的胸脯,嫣红的嘴唇轻轻诉说着:“灿,我想要你……”

    凭借着先期的资料报备和近期的观察,郑灿知道金希珍不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所以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对他这个小小的执事使出媚惑手段。刚才

    其实已经被他觉,只不过为了继续扮演这个角色,行到底了而已。

    但事到如今,面对她的直白邀约,身为一名执事,该如何做呢?

    “希珍小姐,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对不起。”

    就在那个媚色十足的女子微愣的一瞬间,他从她的蛇环中脱出,躬身行礼静默地退出她的卧室,轻轻地带上门。

    金希珍的手还保持着悬空的姿势,傻愣了大概有五秒左右,才轻轻失笑,暗道:本来只想一夕承欢罢了,这男人未免太极品了吧,搞得我有点认真起来了呢。

    金尚集团主持的慈善义卖活动当日,与会场中心在同一条长街之上的某幢大厦里,有一个业余交响乐团正在排练。他们下周将进行一场社区表演,原本缺人的双簧管位置最近来了一个水平不错的应征,让团长很是欣喜。

    就在排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乐团指挥忽感身体不适,排演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大家进行自修准备。坐在双簧管位置的男人和许多人一样离开训练室去了休息室里,在他的储物柜前停顿了一会儿,把自己手中的乐器盒放进柜子,然后抽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乐器盒来,平静地离开了休息室。

    他径直转出了这层的音乐教室,来到电梯前,电梯打开时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很幸运地里面没人。这个时段往往各层教室都在上课,所以电梯很少人用。他上到了顶层,然后转到通往天台的楼梯处。

    天台的门紧锁着,他从皮带中抽出一根钢丝来,伸进锁孔轻轻一捣,就像开自己家房门一样轻易地通过了这层障碍。

    这是这条街上最高的一幢大厦,顶楼天台的位置不再其他大楼的视野范围内,他把天台的门重新反锁,然后到达了自己选定的位置。

    义卖活动会场中心在街对面的斜角方向,他有一个窄小的角度可以观察利用,不过那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黑色的乐器盒被打开,他用娴熟的手法把分解的枪支组装成型,压上弹匣后半蹲在狙击位置等待目标出现。

    会场前不停地出现一辆辆的名车,各类社会名流都前来为这个义卖活动捧场,所有人走出车门再到走进那个会场屋檐下不过在他的狙击镜中仅仅划过短短一瞬。

    他等的车终于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从驾驶位上下来,然后绕到左侧打开后车门,紧接着一个头花白的男子从那辆高级轿车中一矮身走下。中年人和老人身形交错,就在中年人合上车门的一瞬间,大厦天台上的男人食指轻抠,带着消音器的狙击枪出一声闷响,镜头前红光乍现。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马上收枪拆解,放回乐器盒内,然后收起盒子原路返回。等他回到休息室里,又一次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调换盒子的时候,他把耳朵上一个监听器顺手摘掉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接着他挪步到休息室里人群聚集的地方,悄悄地站在不起眼的位置,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很恰好地切入了他们在讨论的话题,那种自然的感觉好像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他们的议论一样。

    “郑灿先生的正职是做什么的?”有人感兴趣地问了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利用业余时间玩音乐的爱好,都是身兼正职的。

    戴帽子的男人正轻抚着自己的双簧管,就像在抚摸他的爱人,他闻言抬头,微微一笑:“我?我是受人雇佣的自由职业,所以,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

    众人出一阵叹息,因为这几日来男人的双簧管给这个业余乐团带去了新的活力元素,大家都希望他能一直跟他们组团下去。

    可惜这个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义卖活动会场前已经乱作一团,尖叫声熙攘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合适的隐蔽位置,那个老人的花白头此刻已经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但那不是他的血,他被人死死地按倒在地上保护着,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亲信手下的尸。

    就在刚才,他们两人几乎平行站立的时候,崔哲被人狙杀了!亲信的脑袋上挨了一枪,血飞溅了金泰民满头满脸,死得不能再死,但让他惊惧的不是这点,而是这个杀手为什么要杀崔哲,或说他是不是失手才误杀了崔哲,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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