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崩溃

    内务部武力第一自然会遭到其它三个情报组织的笑话,准确的说是有些妒忌,老k对此的评价是内务部做事不走脑子完全靠拳头说话,温基岩则干脆称其为军队。是以老k认为在中国情报机构大洗牌的时刻,内务部和k机关先进行合并,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内务部只有给k机关当打手的份,他老k稳坐内务部老大——情报部门用的是脑子而不是拳头,否则海参崴的k机关早就被俄国人给连锅端了。

    吴月升自然知道同行是如何评价自己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当年谭延对他面授机宜的时候就曾提到过内务部的任务百分之九十九是面向国内的,就算涉外也是在自己本国的地盘上来进行反间谍工作,而情报方面的事务他可以给内务部另外找来源——这个来源便是k机关,内务部早期定位就已经决定了其打手的身份,到现在谭延力推情报部门整合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让内务部变成真正的情报机构。

    吴月升用眼角瞥了一眼刘老板冷冷的说道:“刘迈,在战争期间伙同吴亮、徐名奎等十五人非法屯集粮食,导致上海粮食价格三天上涨百分之三十七,最为严重的是抬高粮价后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命令所属上海五十七家粮店拒绝向市民供粮……”

    刘迈笑着说道:“笑话!商人开店就是为了赚钱的,不为了赚钱我们辛苦经商干什么?!”

    吴月升冷笑的说道:“你经商没有关系,我们管不着,但是你违法可就要准备好到我们这里喝茶了!”

    “我犯了政府那条法令了?我怎么不知道?!”

    “一月二十九日,上海市政府颁布了《物价法暂行规定》,上面规定商家可以根据经营和市场情况来自行调整商品价格,不过调整价格涨价不得高于该商品半年来平均价格百分之二十,如有特殊情况必须涨价,商家则要将其请求以文字形式上报商会,由商会会同政府在考察后重新规定涨价幅度……违规者将处以十倍罚金。若屡教不改者则可由商会、民众、政府上诉请求法院裁决,视其情节最高可判死刑……此规定即日实行!”吴月升嘲弄的看着眼前这些死硬的家伙。

    上海地区在战时短时间内物价飞腾,而上海作为中国最重要的经济城市,其物价指标可以作为全国经济指标的风向标。谭延一直都认为战争是富国才能够玩得起的游戏,穷国只有越大越穷不到万不得已应避免战争,所以战争爆前就已经在天津、上海、广州、汉口等中国经济重镇做好了埋伏——所谓“为富不仁”的最高体现便是在国家危难之时国难财。

    上海的物价稍有起伏。政府便已经注意到了,随即大量地物资被抛向市场,投机商人要多少谭延就敢抛多少——谭延肯花五年的时间来准备战争,在军事上他积存了几十万炮弹,而作为经济战的弹药,粮食、布匹、棉纱、外汇、贵金属储备极为丰富,而战争爆前一个月中国政府向美国进口了五百万吨粮食,后又追加了三百万吨,这些粮食将会直接运往上海、天津和广州。

    事实上以江浙商团为主的作空、沽空的商业行动在一开始便被早有准备的“金融特别行动组”所压制。粮食、棉纱、煤炭等物资价格一开始上涨,驻上海金融特别行动组便在方榕卿地直接指挥下开始进行反击动作。上海的物价上涨的度很快,但下降的时候更快。物资价格上涨达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时候方榕卿就开始给这些奸商放血,江浙商团的作空力量一直将粮价勉力推动到百分之三十五后,最终还是被几乎是无限量供应的各种生活物资所击垮,五天之内便将价格恢复到战前的水平,这样的大起大落直接使其跟随地小投机商纷纷破产,上海银行界提高了短期贷款的拆借利率更是让投机商雪上加霜,只有这间屋内坐着的大商人才有能力挺过这一关。

    不过这些奸商手中囤积地物资实在太多。而海参崴战役在俄国太平洋海军彻底被歼灭。海参崴已经为中国所收复之后。方榕卿却派出人在上海四处散播政府储备物资告罄地谣言。而这些奸商主力又开始静极思动想要再次动物资大战以弥补前期所受地损失。价格战刚刚开始打响三天。上海物价又再次上涨百分之十。随后他们便接到上海总商会地邀请。政府希望通过商会和他们达成谅解——方榕卿示弱给他们看到看到了更多地希望。

    等他们到了商会之后便被软禁起来。开始头三天还让他们和外界保持联系。通过他们地马仔来继续作空市场推高物价。不过却对他们隐瞒了上海市出台地《物价法暂行规定》。这份条文在盖章之后整整在上海市市长地办工作里面锁了四天。三天后方榕卿便彻底掐死了他们地联络通道。将他们全部转移到市郊地几栋别墅当中囚禁。而他们地手下在失去联络后乱作一团。再次被方榕卿轻易击败。不过这一次奸商们要面临地并不是生意上地损失。而是违反新出台地《物价法暂行规定》。根据他们地情况加上谭延地有意整治。给这些人判个死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才是方榕卿地杀手锏。

    方榕卿敢开口剥夺他们地家产。话语地背后自然是有所倚仗。满清政权被推翻。新地社会秩序想要建立起来并不容易。没有十年地时间谁敢说能够让像中国这样地幅员辽阔情况复杂地国家变成一个有秩序地国家?谭延不愿意破坏自己建立起来地秩序。但是江浙商团地做法让他减轻了这方面地负罪感。至于江浙商团资助地那些小政党在强权者地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这些根本还谈不上政党地政党目前由于势力弱小加上谭延军权在手。在明面上根本不敢反对谭延只会在底下耍耍上不了台面地小把戏。他们当中很难诞生出真正地政治家。绝大多数政党成立地初衷不过是一个单纯地利益集合而已。要说“政治理想”用在他们身上还真是实在高看了他们。政客地本质决定了他们随时可以抛弃这些往日地金主。

    “你们把我软禁起来。这条法规我怎么不知道?”刘迈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他不是傻子。只要通过自己被囚禁地时间和这条法规通过地时间他就能够判断出来这是一个不折不扣地陷阱。通过量刑和处罚也可以看得出这点。面对这么重地处罚。即便在座地各位都是富甲一方也会因为两次操作失误和惩处而大伤元气。更不要说这两次操作都是和政府对着干。处罚肯定是最重地。量刑估计也会最重地方向展。搞不好就是死刑。

    吴月升冷冷地一笑:“刘老板。请注意你地措辞。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调查另外几件案子。这属于正常地司法程序。免得消息走漏后会给我们地刑侦破案人员带来麻烦。你们可以请上海最好地律师为你们申诉。不过任何律师都明白协助调查和软禁之间地区别……”

    “我们都是遵纪守法地好商人。我们又犯下哪桩大案了。还需要协助调查?!”商人们不甘心就这么被处理了。财富地损失也许会让他们很心痛。但是要把命搭上就实在太不值了。现在争得不是钱而是命!

    “遵纪守法?!”吴月升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非常嚣张的大笑起来。“来人!”

    吴月升的话刚落,方榕卿便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吴将军,我有些倦了,帮我安排好下午去北京的火车,这里的事情吴将军就请多费心了……”

    用最强硬的手段来惩处最后顽固不化地人这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方榕卿虽然设计了这一切,但终归她不想看到这些人最后的结局,在这方面吴月升更适合干这种事情。方榕卿觉得自己继续留在上海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无论是国家的还是自己的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换作东北或是其它人均土地面积比较高一些的地方,她会留意收购地产,不过江浙一带人均土地面积非常低,她也就留心收购了一批地产,对于田产她不会去挖墙脚。谭延和她都是南方人,对于江南的园林早就倾慕已久,原先也收购了几处园林,这一次到上海针对的主要是江浙商团,他们手中可是有不少园林。其中不乏一些历史悠久地园林。按照谭延的想法,现在中国的一些著名园林还都没有受到破坏,但这不代表以后不会,将这些园林收购到自己的名下进行维护整修后,可以作为博物馆或是公园之类向公众开放——现在国家财力有限根本做不了这些事情,谭延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将历史著名园林、文物等等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事实上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方榕卿还算是手软的,相比之下吴月升根本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武夫,她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人落到吴月升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她在上海坐镇不过是暂时充当吴月升的大脑。并且以最小地代价来榨取最大地胜利果实而已。后面的事情无非是将一些“特殊物品”合理地转到谭延的名下——江浙一带从古到今文风鼎盛,无论当地士绅还是外来官员都是非常注重教育。是以江浙出的状元为全国之最,书香世家比比皆是,而这些富商手中掌握的古籍善本、古玩也是出类拔萃的,要说后面的事情能够让方榕卿比较上心的也就是这些了。

    吴月升听后说道:“师母敬请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对于这位年轻师母吴月升了解的并不多,不过方榕卿坐镇上海的一举一动可是令他钦佩的很,至少他可玩不转这些。见血的事情他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方榕卿说她要回北京吴月升也没有感到稀奇,只是安排了十来个身手好的侍卫护送其回宾馆,方榕卿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在他的手里出了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方榕卿走后,外面的内务部成员送进来厚厚的二十余个档案夹,正好和屋内剩下来地商人数目对应,应该是每人一份。

    吴月升从中翻了翻挑出一份看了看之后对身前不远的刘迈冷声说道:“刘老板。你的家业倒是不小,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的田产经过我们的实际调查后和你申报的面积不符,中间差额巨大不说,还存在着水田等级上地问题,将上等良田申报为低等田,凭着田产上的申报问题。每年你可以少缴大约四十五万税款……并且还违反了政府规定的最低田租和借贷法令,政府规定田租不得高于三成,考虑到每个省的情况不同又有不同的规定,但最高不得过四成,贷款不得过百分之一百……而你、你们在座的诸位,好像你们都过了这个界限,田租高达八成,高利贷居然是百分之一百,最为恶劣的是你们贿赂当地政府官员以达到偷税漏税减免农税的目的!各位。我说地可都是事实吧?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你们干得好事,里面还有欺男霸女、强买强卖、走私……哦,对了。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你们的本事,你们翅膀硬的很,居然连鸦片都敢碰……各位,本事挺大么?遵纪守法地好商人?你们说说,不要说上海这档子事,就是我手头上的这些东西,你们当中有几个能够保证明天还能用脑袋吃饭?!”

    刘迈听后脸色灰败,犹如灵魂出窍一般颓丧的坐在凳子上,虽然有些事情诸如欺男霸女、走私鸦片这些事他没有份。但是走私货物、强买强卖土地、货物,还有行贿、偷逃农税这些事情他可都一样不少。就算刘迈再不懂国法,他也知道如果对方真的穷追猛打,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也会随时搬家。

    若是放在前几年也不过是再往当官的口袋里多送些东西罢了,但眼前这个唱黑脸的家伙显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落到他的手里肯定是朝着最坏的结果展。尤其是人家已经看上了自己地家产,最糟糕的是唱白脸的小丫头已经走了,现在想要“捐款”都来不及了……

    和刘迈差不多,屋中的每一个人刚才还随着刘迈吵杂起哄。吴月升把这些东西到每个人手中的时候,看着上面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等等都是齐全的。自己干过的事情自己心中最明白,虽然里面也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是手底下的亲信私下干地,不过这些都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众人看到自己的累累罪行也打不起精神再分辨这些细枝末节。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吴月升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条长凳上,手里拿的不是店里的茶碗而是军队中常用的搪瓷水杯,而方榕卿留下的茶具他更不会用,早就让人收拾好送过去了。吴月升欣赏着眼前这些所谓商团的脑人物地表情。一边惬意地喝着茶水。作为一个军人最讨厌的便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地家伙。按照他的想法还用跟这些家伙客气,直接拉到刑场上吃枪子了事。方榕卿那些弯弯道道他是玩不来的。

    “各位老板,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都挺有骨气的么?嗨!瞧我这脑子,我想各位老板被依法查办之后多半是没有性命的,而你们犯下的罪行按照现行法律光是偿命还不够,还有罚款处罚,这些条条杠杠加下来估计各位诺大的家产也就差不多了,原来被你们欺负过的乡亲们不知道对你们的孤儿寡母会做些什么?原先那些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逃亡他乡的人中间会不会有亡命之徒,看到你们破落后会不会对他们下狠手?如果真是这样那查办了你们后,我这里还要继续忙上一阵子,说不定今天你们吃枪子,明天你们的老婆孩子就要横尸街头……我可真是个苦命的人,老是干这些跑腿的事,真是可怜、可叹呀!”

    “这位大人!老朽罪不可赎,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老朽一家老小,老朽愿意捐出家产移民东北,此后永生不回关内……万望将军手下留情……”

    面对吴月升这样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主儿,这些原本就已经心凉的老板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有一个带头撑不住的,剩下的都彻底完蛋。一时间屋内刚才还有些趾高气扬的老板们现在都如丧家之犬,急急的跪下来不知所措的磕头求饶,甚至还有人当场小便失禁的……

    吴月升看到眼前这一幕嘴角翘了翘冷笑的说道:“你们向我求饶,不知道以前被你们逼迫的走投无路的百姓该向谁求饶?!你们就把脖子洗干净准备挨刀吧……来人,将这些畜生拖出去,明天游街,江浙两省每个人口过五万的城镇全部都要让他们走上一遍!老子到是要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骨气,敢跟老子耍横,真是不想混了!”

    最近比较忙,这个月三次考试,已经过关两次,还有月末一次,下个月据说有一次常规考试,还有一次全大港抽考……工作八年就属今年的考试最多,真是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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