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李恽终于镇定,忙跪下道:“父皇说立谁就立谁,孩儿不敢争。”心想,你都已经决定了的事,却来问我意下如何,难道我叫你立我,你还真的会改立我吗?只不过让你说我没有谦让之心,得个野心勃勃之名而已,只怕无端的惹你厌憎,反种下祸端。心中愤怒辛酸,却只是说不出来。心想古来争权夺利,成则为王败则寇,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纯道:“好,你没有争竞之心,有谦让之德,很好。你回去写一个推让的折子,便推荐遂王为太子,言明你不欲当太子之意,将来遂王身登大宝,自然也会优待于你。”

    李恽道:“是。”站起身来,说道:“孩儿这就去写。”转身便走,只觉神思恍惚,怔忡不定。

    李纯忽道:“算了,我叫翰林学士崔群代你起笔吧。”

    李恽道:“是。”神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李纯果叫崔群代澧王写下一篇表示谦让的奏折,从折中看来,倒好似便要立他为太子,他也会坚决不允一般,眷眷兄弟之情,溢于言表,跃于纸上。

    于是下诏立遂王李宥为太子,更名李恒。

    吴元庆料来李宥既已立为太子,志得意满,此时尚未登基为帝,危险尚在,自然不敢胡作乱为,暂时不会找自己麻烦。心想自己本来对澧王更有好感,但既救了裴度、武元衡,却是间接的帮了李宥一个忙,世事之奇,有时便是自己也不能左右。

    他对到底立谁为太子,也不放在心上。因敬裴度为人,为国为民,肝胆有侠气,两人相处甚是相得,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知己,便与林洁住在裴府中。

    这日裴度公干去了,因与林洁二人到一酒店中喝酒,好久未到这种热闹地方喝酒了,便觉得甚是自在舒畅。一壶酒下肚,微微的有些醺醺然,便携了林洁的手,出得门来。在街上走出一箭之地,只见街角上一个妇人哀哀而哭,这女人约摸三十多岁,身前睡着一个小女孩,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已经晕死过去。

    二人见这女子可怜,林洁便拿了块银子放在妇人面前,说道:“大嫂,这是你女儿吗?她是怎么了?你拿了这银子去给她治病罢。”

    妇人接了银子,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多,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天底下到底还是好人多。”林洁忙拉了她起来,她仍是哀哀哭泣。

    吴元庆看了那小女孩一眼,说道:“这小姑娘只怕不是得了病,她受了什么伤吗?”

    那妇人哭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这日女儿说出去讨吃的,叫我等她,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一路寻找,却见她睡在这里,早已经人事不醒,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身上又无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不知她是得了病,还是受人暗算。请公子救救我女儿罢,我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德。”

    吴元庆虽不懂医,但想若是受了伤,当可用内功为其疗治。于是蹲下身来,捉住她右手,帮其把脉。只觉其脉像十分古怪,虽沉滞而不散乱,似受伤又似中毒,寻思,她一个小小姑娘,谁会来害她?而从她脉像看来,她似乎身有武功,看她母女样子,说是讨食为生,身有武功之人,又怎么会靠乞讨过活?

    忽然,这女子手腕一翻,猛扣吴元庆左手脉门,手法灵动如蛇,竟已经活了转来。吴元庆早已有备,左手一翻,右掌切她手腕,她这一扣便即落空。吴元庆施展擒拿手法,两人交手数合,吴元庆猛的抓住了她的双手,正要擒住,那女子双手不能动,双腿连环踢出,又阴又狠。便在此时,那妇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条软鞭,劈头便击向林洁头劲,林洁万料不到她会向自己动手,危机中双手抓出,那妇人长鞭一绕,便向林洁头劲中缠去,眼看鞭法奥妙无方,林洁势难避过,吴元庆抓住那女子掷出,只见长鞭一卷,已经把那女子卷住,吴元庆这一招大是高明,既避开了那女子的无影腿,又救了林洁一厄,只听轰的一声响,一阵烟雾弥漫,此时在街上,烟雾稀薄,隐隐约约见那两个女子从长街尽头逃去。

    吴元庆拉住林洁,道:“你没事吧?”

    林洁道:“我没事。幸好你见机得快。当真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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