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郭淡也只是想想而已,在这风口浪尖上,他可不敢逃税,万一被姜应鳞他们待着,那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况且明朝的商税也不是很高。

    郭淡望着徐姑姑那丰腴却不失高挑的身段,暗想,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小伯爷这么天真可爱,我怎么可能伤害他,我要伤害,也是伤害你爹爹那只老狐狸,呵呵......。

    “淡淡,我姑姑与你说了甚么?”

    送走徐姑姑后,那徐继荣便急忙忙跑到郭淡身前问道。

    郭淡半开玩笑道:“你姑姑让你离我远点。”

    徐继荣哼道:“我姑姑才不会这么说。”

    “骗你是猪...你干什么去?”

    话说到一半,郭淡突然发现徐继荣掉头就走。

    “哦,我突然想起有事,我先回去了。”声音已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这个蠢货。

    郭淡是哭笑不得,也懒得搭理他。

    他今日可不是来专程向那徐姑姑道歉的,而是来视察工作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将画册卖到外地去,对于郭淡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

    好在其余人不像徐继荣这么不靠谱,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中,关于运往江南的画册早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又在加紧制作七夕网恋的画册。因为册封大典画册的大卖,导致资金迅速回笼,这奖金什么的自然都不在话下,工匠们也是干劲十足,而且,没有徐继荣的捣乱,郭淡安排工作也是相当顺利。

    ......

    “姑爷,你回来了。”

    刚刚回到牙行,寇义便急忙迎上来。

    郭淡只是瞟了眼他,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言罢,他往椅子上一坐,轻轻松得一口气。

    寇义道:“我今儿去官牙那边打点好了,他们倒是答应了,但我看得出,他们对咱们还是非常不满。”

    郭淡道:“是钱给少了么?”

    “那倒不是。”寇义摇摇头,又道:“我想多半还是因为我们牙行最近扩张得太快。”

    郭淡稍稍点头,道:“那也没有办法,咱们要赚大钱,总会有人不开心的,所以,我们开心就行。”

    寇义讪讪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还是感到有些担忧,如今官牙几乎掌控着一切,任何进出京城的货物,可都得经他们手,其余城镇皆是如此,他们要给咱们使绊子,那可真是有太多手段,姑爷,我看咱们还是得未雨绸缪啊。”

    郭淡惊讶的瞧了眼寇义,随即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最近长进了不少,那不知你有何妙策?”

    寇义忙道:“说来也真是巧了,今儿我遇到那北镇抚司的陈五哥,他说他们北镇抚司最近要招一个懂商的人才,目前他们手中就两个人选,一个是那柳承变,还有一个就是姑爷您,倘若姑爷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去打点一下。”

    “锦衣卫?”

    郭淡狐疑得打量着他。

    寇义忐忑道:“姑爷,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郭淡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钱?”

    我收锦衣卫的钱?寇义想想都觉得汗毛竖立,哭丧着脸道:“姑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敢收他们的钱。”

    郭淡道:“不然的话,你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弯,来忽悠我去当锦衣卫。”

    未必你一个商户想锦衣卫,还得人家送钱给你?

    寇义赶忙解释道:“姑爷,你是不是将情况给弄反了,姑爷若想进北镇抚司,我们可还得送钱给他们,哪有他们送钱给我们的道理。”

    “你说什么?老子进他北镇抚司,老子还得送钱给他们?他们是疯了吧。”

    到底是谁疯呢?

    寇义都有些迷糊了,道:“姑爷,其实...其实很多大户家庭都是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儿子去当锦衣卫里面混个差事,因为这么一来,至少也不会被锦衣卫欺负,更何况那些官牙。”

    郭淡算是听明白了,轻轻按着双目:“管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就不要拿这种琐碎之事来烦我,他们爱招谁就去招谁,不要去搭理他们。”

    大小姐说得果然没错,真是可惜了这个机会啊。寇义听罢,知道郭淡肯定不会答应的,又是问道:“姑爷,那陈五哥明儿还会过来询问,您看...咱们该怎么回?”

    “这也要我教你?唉...方才还真不该夸你。”郭淡睁眼看着寇义,怒其不争道:“你就说我肾虚,身体不好,无法胜任锦衣卫那等要职。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寇义吓得连连点头,又一脸关切道:“姑爷若真是肾虚,我倒是认识一些大夫......。”

    “滚。”

    等到寇义滚出门之后,郭淡嘴里兀自是念念有词,“亏你丫的还是个管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特么有肾虚的机会么。”

    ......

    翌日。

    那陈旭升早早就来到寇家牙行,虽然郭淡不在,但寇义兀自不敢让他进门,直接在门口拦住他,又跟他去到对面的茶肆。

    “老寇,怎么样?”刚刚坐下,陈旭升便是急急问道。

    “陈五哥,真是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是我们姑爷自小身体就不好,常常头晕目眩,手脚无力,只怕无法胜任。”

    说着,寇义又掏出一锭银子来,递了过去,“这两日可真是麻烦陈五哥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旭升看都没有看,一手就将寇义的手拨开,神情激动道:“老寇,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头说了,是招收懂商的人才,又不是让他去捉贼,就算他头晕目眩,手脚无力,也没有关系。”

    “这都没有关系?”

    寇义震惊的看着他。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保护皇帝,仪仗队,侦查案件,不管是哪样,可都要一副好身体啊!

    “都说没关系了。”陈旭升直接掏出一张纸来,拍在桌上,“你瞧,我可是连任命状都给你拿来了,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回去如何交差?”

    寇义瞅了眼那任命状,不禁面色一惊,作为牙人,一眼就能辨真伪,这还真是北镇抚司的任命状,心里纳闷着,什么时候锦衣卫变得这么不值钱。

    “行行行,这事你做不了主,你们姑爷在店里么,我自个去跟他说。”

    陈旭升瞅着寇义那木讷的表情,心里焦急的很,毕竟他昨日可以拍胸脯保证过,拿起任命状站起身来。

    寇义惊醒过来,赶忙道:“五哥且慢,我家姑爷一早就出门了,这样吧,我再去跟他说说。”

    陈旭升踌躇片刻,又将任命状往桌上一放,道:“我不管你这么多,明儿我来取的时候,上面必须得有你家姑爷的名字,否则的话,休怪我不讲情面。”

    “啊?”

    寇义瞧了眼那任命状,又瞧了眼陈旭,越发迷糊了,这到底是谁在求谁啊!

    不过寇义倒是没有骗他,郭淡此时还真不在店里,他一早就约了周丰去往码头那边。

    只见城东的码头上停着二三十余艘货船,全部都是挂着红绸,从头挂到尾,写着“状元红”的招子,那是迎风招展,抖动得哗啦哗啦响,不仅如此,每艘货船的船身还用红漆写着“念奴娇号”、“蝶恋花号”,等等。

    总之,无不洋溢着广告的气息。

    但都是有关于酒的广告,而这钱却是金玉楼出的。

    这猛龙过江,心里也会虚的,故此郭淡为金玉楼订制的计划就是,将所有的资金全部投入到状元红上面,将状元红给捧红,金玉楼就直接过去专卖。

    倘若直接打金玉楼的广告,那南京的酒楼见他如此嚣张,又是气势汹汹,岂会让他好过。

    “唉...可真是好事多磨啊!”

    周丰望着那些船只,又向郭淡道:“不瞒贤侄,这事我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前些日子我还真怕会夭折。”

    “夭折也很正常,做买卖哪能无往不利,但最重要的是要坚持下去,否则的话,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贤侄这话在理啊!”周丰笑着点点头。

    郭淡又问道:“不知员外打算何时去南京开分店。”

    周丰不答反问道:“不知关于七夕网恋的画册何时出?”

    郭淡愣了下,道:“难道员外是想......。”

    周丰笑着点点头,道:“贤侄也应该知道,虽然七夕网恋结束多日,但直到如今,还有不少人商量着要再举办一次。我是这么想的,有状元红在,只要我的分店一开,这生意是肯定差不了,但是这也难免会遭遇同行的嫉妒,我想在明年的七夕节前开张,借着举办七夕网恋与那些酒楼打好关系。”

    郭淡眼中一亮道:“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等到员外立足之后,可就不怕他们了。”

    “哪里,哪里。”周丰谦虚一笑,又道:“不过要想举办好这七夕网恋还是离不开你们牙行,贤侄何不借此去南京开个分店。”

    郭淡稍稍点头,“值得考虑。”

    正当这时,一个码头上管事的走了过来,道:“周员外,这第一批货已经全部装上去了,不知下一批船何时来。”

    周丰立刻道:“过两日就来了。”

    郭淡瞧了眼那些货船,道:“员外,话说回来,这船好像是小了一点。”

    周丰忙道:“我倒也想弄些大点的船,但是这运河水浅,有些地段走不了大船,而且这运河主要是供漕运使用,咱们商人就只能用这么大的船。”

    郭淡好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走海运?”

    周丰道:“贤侄有所不知,这海上风浪大,且还有倭寇作乱,风险太大了。”

    郭淡稍稍点头,又瞅着那货船,若有所思着。

    虽然郭淡只是在码头上逗留一会儿,但由于路途较远,故此到傍晚时分,他才回到牙行。

    “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儿那陈五哥又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昨日他会了错意,还是他以为姑爷你一定会答应的,他...他连任命状都给带来了,您看这如何是好?”

    寇义哭丧着脸,将任命状给郭淡递去。

    郭淡拿过任命状来,揉成一团,扔入竹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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