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临淄城平民们激烈地争论大司马被贬的时候,田穰苴却没出面,仍在客居安心地相“妻”教子,举案齐眉,小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可惜,凭借田穰苴如何不去理会,也终是要面对这一问题

    “……外面的传言你都听到了吗?”

    吕邗姜哄着田宝儿入睡之后,轻声地询问。

    田穰苴一顿,若无其事道:“自是知晓。”

    “那你是何看法?”吕邗姜抬起头来,看向田穰苴。

    田穰苴依旧神情淡然,回道:“尚无。”

    吕邗姜挑了挑眉头。

    田穰苴低声道:“大司马?大司马又是谁?几十年过去,还有人会记得大司马是谁么?”

    吕邗姜心中一凛,惊道:“如此说来……”

    “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田穰苴寒着一张脸,“大司马?大司马……呵~隔了几十年,再提大司马,是何用意?”

    吕邗姜思量片刻,凝重道:“大司马又被贬为平民……前尘之事或许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但被有心者反复地提醒,受到苦难之人,可不就要怨恨大王?”

    得知吴国率兵攻打齐国的消息,已然过了三天!

    齐国迟迟没有动静,听说齐地边境一带被吴国任意地毁坏不难猜想,那群饱受吴国欺凌的齐地人们会是何等绝望与怨恨:为何齐军还不过来?……

    “你猜会是谁的手笔?”田穰苴突兀地发问。

    吕邗姜沉默不语。

    还能有谁?自是诸公子们!

    想来诸公子还没放下野心,依旧还想再博上一博。

    都到了这种时刻,诸公子们还不忘……

    也对,谁让齐国新君因那葬礼风波而大受刺激呢?

    吕邗姜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诸公子争嫡么?

    不知宫里的那位,何时才能恢复呢?

    临淄宫。

    高张、国夏以及一众大臣们诸如田乞、晏圉等人,皆被拦在殿外,急得团团转儿少时,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地走来,鞠躬道:“大王说……不见。”

    高张听罢,面如锅底。

    国夏怒道:“不见,不见,还不见?!大王到底在干甚么?吴国都打到‘缯邑’了,大王却还……”咬了咬牙,国夏拼命地忍住火气,又惊又怒,再次地请求:“你去告诉大王,若他还不肯待见本将,本将辞去职务便是,省得让大王见了就心烦!”

    其余大臣们则噤声不语。

    高张见罢,轻拍国夏的肩膀,劝道:“将军勿急……”

    “如何不急?!”国夏把眼一瞪,“本将也知大王心情不好,但是齐国此时却需要大王的决断啊!如今吴国攻齐,大王还不下令还击,难不成等到吴国大军压迫临淄城,大王才会有所行动么?”

    高张皱了皱眉头,亦是生出一股冲动之意:干脆地破门而入罢?打醒大王也是好的……一味地沉浸哀痛,可不是明君所为,尽管大王颇为年幼!

    想到这里,高张又唏嘘万分:但愿别等吴军兵临城下了,大王才会幡然醒悟“好!好!好!”高张咬了咬牙,快速地决定,“进殿去!见大王!……”

    言罢,国夏深深地吸气,一脚踹开了殿门!

    一众大臣们紧跟高张和国夏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觐见齐国新君……

    至于吴军为何突然又进攻齐国?原因要从那一天说起!

    话说一年多年,吴王夫差率领残余的吴国水军,狼狈地逃回吴国时,路过一座名曰邗越的县城,被其县令韩衡恭敬地挽留,应县令韩衡之邀,吴王夫差便率兵进城歇息,顺便补充物资。

    傍晚,县令韩衡大办宴会,热情地招待吴王夫差,待到吴王夫差放心警惕,选择住在城内歇上一晚,便在深夜,遭遇敌军的偷袭!

    偷袭吴王夫差之人,赫然是邗越城的县令韩衡!

    “你……?”吴王夫差看清来人,惊怒交加,“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邗城县令!”不必多想,敢袭击吴王,眼前的韩衡必是诸国派来的刺客之一!

    韩衡轻哼一声,回答的是挥了挥手!

    作为越国的死士,韩衡当然不会自报家底,给越王和越国带来危害!

    立即,成百上千的邗越城士兵们朝吴王夫差他们那里射出无数火矢,又使吴军伤亡惨重吴王夫差依靠自身的武艺,浴血奋战,终是率领吴军,杀出一条血路……县令韩衡没能截杀住吴王夫差,让吴王夫差成功地逃脱!

    然后,韩衡以齐**将的身份自居,以邗越城为基地,彻底地与吴国对立,并且成为了一条保护齐国、不让吴国攻打齐国的防护战线!

    而吴王夫差大怒,来不及再向齐国血洗前耻,便又被韩衡的一举一动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地,吴王夫差愤怒极了,再率大军,不顾大臣们的劝阻,执拗地前来收复邗城县城!

    邗越县城面积虽小,却易守难攻韩衡也硬气,硬是凭着邗越县城出色的地理位置,将吴国的水军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不仅牵制吴国的北上攻伐,亦让吴国的国力大损!

    连续几次的夺城失利,吴王夫差被吴国平民们彻底地嫌弃。

    为了的挽回自身的威望,吴王夫差三请四访地找上孙武,请教帮助孙武却推荐伍子胥,让伍子胥出谋划策!

    吴王夫差不喜伍子胥,却在孙武的推荐下,无奈地求教于伍子胥。

    伍子胥便洋洋洒洒地定计道:“老臣不信那个邗越县令会是齐国人邗越是小城!大王,您可派兵包围邗越县城通往外部的去路,待到城内无法自足时,再看齐国人是否会派兵支援!倘若齐国人派兵支援,大王可诱使对方出城,再伏兵杀之;倘若齐国人不派支援,则说明那个邗城县令是骗人的,大王尽可调查此人……胆敢欺骗大王,说明此人不想让大王得知他的身份,或许他的身份会对他本人产生威胁,大王尽可从着手此处。”

    吴王夫差听罢,便依照伍子胥的计划行动

    次日,吴王又率吴国大军,前来包剿邗城县城。

    如同往常一般,韩衡率弓兵射之!

    与以往不同,吴军只攻占片刻,便迅速地撤退,令韩衡摸不着头脑。

    随后几天里,吴军照例只围不攻,令韩衡生心警惕。

    果不其然当韩衡收到士兵的战报诸如运输邗越县城的物资被劫之后,韩衡微感不妙!眯了眯眼,还未等韩衡出手反击,韩衡便收到田穰苴的秘信,上面要求韩衡赶紧辙军!

    虽不晓得田穰苴为何要令他们辙军,韩衡也不含糊,当即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数百亲兵们,连夜而逃

    待到天亮时,吴王指挥吴军围困邗越县城时,骤然发觉:邗越县城早已人去楼空只留有瑟瑟发抖的无辜吴人们!

    抿了抿嘴,吴王憋屈地收回邗城县城,对韩衡一行人发布了击杀令:谁若取得韩衡的项尚人头,赏田地千亩!

    至此,韩衡一行人不幸成为吴国的眼中钉!

    而韩衡,更是有家归不得:不能回越,否则越王会有麻烦;不能去齐,他实在不能和齐人有所瓜葛

    不得己,韩衡只好带着亲兵们去流浪四方因觉河上安全,韩衡抢得数只小舟,天天以捕鱼为生,顺便不小心地成了邗沟运河的水贼……

    而吴王,则带着胜利回归。

    “大王英明!大王神武!”携带邗越县城的部分战利品,吴王夫差得意地归国,受到了万民敬仰,“大王英明!大王神武!……”

    迎面地,吴王夫差撞见了夫人他的西施。

    西施眼光流转,娇滴滴地赞道:“大王好厉害!真不愧是大王!”

    “哈哈哈哈”吴王夫差志得意满地搂着西施,喜不自胜,“孤见夫人,如同旱地遇大雨……不知今晚,孤可否有幸被雨浇灌?”

    声音渐渐地低沉,充满引人遐想的念头。

    西施当真红了脸庞,讷讷地道:“敢不从命。”

    “大王,小臣有要事禀告。”伍子胥永远是煞风景的存在,“根据探子来报,韩衡亦不是齐国人他是……”

    话音未来,便听西施轻呼道:“哎呀~妾身头疼。”

    说罢,西施脚下一个趔趄,顺势地倒进吴王夫差的怀里。

    “夫人?夫人?”吴王夫差及时地搂住西施,焦急地唤道,忙不迭地下令,“还愣着做甚?还不去请医师!”

    众人急急忙忙地找医师去了。

    这一番变故,使得吴王夫差光顾西施的名字,都没去问那士兵。

    西施睫毛闪了一闪,既庆幸又失落:对不起,对不起,不能让吴王得知韩衡的名字,否则越国会有危险……

    “不要不要”西施闭目,凑凉地唤着。

    既要装戏,便要把戏份装足。

    “甚么?甚么?”吴王夫差急忙地握住西施的小手。

    “无论……你变成甚么样儿,施儿都不会嫌弃你,因为……”西施又在梦中喃喃自语、胡言乱语了,并且这次的可信度为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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