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然狼狈地逃出训练场。

    正要飞快溜回在基地的宿舍时,冷不防有人一把拉住他、向旁边一扯,吴然大吃一惊:“谁?”

    “嘘”有人顿时紧张地示意噤声。

    吴然仔细一看,却是何闻,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靠,原来是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何闻讪讪一笑:“我说哥们,那秦大小姐连你也应付不了,又何必拉我垫背呢?”

    吴然一想也是,只好苦笑一声,算是原谅了这个家伙。

    见吴然不恼了,何闻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场内:“她没追来吧?里面,刚才生了什么?”

    吴然苦着脸道:“唉,一言难尽啦。”

    何闻一愣,刚要安慰两句,眼神忽瞥见场内,不禁猛然变色道:“坏了,她下车了,咱们快闪。”

    吴然大惊,顿时跳将起来,拔腿就跑,何闻也连忙跟上。

    一时间,两个堂堂龙组精英,竟被一个女人吓得落荒而逃。

    这传扬出去,真是要笑掉一地大牙。几分钟后。

    两人逃到安全地带。这才停下歇了口气。

    何闻心有余悸道:“总算安全了。哥们,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吴然一脸地苦笑:“这女人,简直是疯得让你目瞪口呆。”当下,将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

    何闻直听得哭笑不得:“啊,这也行!?她可真够敢想的。”

    吴然郁闷道:“可不是吗,这也太荒唐了。我现在可是愁死了,粘上这么块大膏药,想甩也甩不掉。”

    何闻一脸同情道:“的确是够让人头疼的。要不。你就勉为其难?”

    吴然翻了翻白眼:“你拉倒吧。这事提也别提。别说我心理上接受不了,就是雪雁那。也张不了口啊。”

    何闻叹了口气:“也是。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吴然苦着脸:“能怎么办,过一关是一关呗。”

    何闻想了想:“要不,跟弟妹老实交待了吧?否则,以秦大小姐的性子,恐怕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吴然直摇头:“我也想啊。这样也主动些。但告诉她,我是人?而且,这种艳事,能说得清吗?”

    何闻苦笑道:“好像也不行。哥们,我帮不了你。”

    吴然叹口气:“我也没想你能帮得了我。算了,命背不能怨社会,我啊。也就听天由命了。”

    何闻犹豫道:“那这车,还学吗?”

    吴然咬牙切齿道:“学,怎么不学!?不过,得换个地方。咱开着车,到外面去学,你看怎样?”

    何闻大喜道:“好主意。我认识个开驾校的哥们,场地也很不错,咱把车弄那去学,保管错不了。”

    吴然高兴道:“好。马上出。”忽然嘿嘿一笑:“那么,何哥,就麻烦你去把悍马开过来吧。”

    何闻苦着脸:“为什么是我?谁知道那只霸王花现在是不是在那。”

    吴然一摊手,满脸无奈地道:“你去,总比我去好吧。你跟她无怨无仇,还怕她怎么样你?”

    何闻一想也对:“那好。我去了。你在基地门口等我。”说着,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地溜了回去。

    吴然则赶紧向基地门口赶去。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阿弥陀佛

    两天后。

    bj渤海驾校的训练场上,脑子灵活地吴然已经把个硕大的悍马玩得进退自如、得心应手。

    又单独练了一趟上下坡以及夜间会车以后,吴然将悍马驶回了出点,然后跳下车来。

    等侯地何闻乐呵呵地迎了上去:“然,开得真不错。怎么样,还练吗?”

    吴然自信地道:“我觉得不用了。现在上路,完全没有问题。”

    何闻长出口气:“谢天谢地。那我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这两天,可把我这个师傅累得够呛。”

    吴然笑道:“有劳,有劳。”忽有些奇怪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驾校的学生要学一个月啊?”

    何闻哈哈大笑:“那不一样,这里有猫腻的。你知道他们一辆车有多少个学员吗?我告诉你,少说有十几个。

    你想想看,这么多人,每天你能摸20分钟的车就不错了。再算上周末,要想学得熟练,可不就得要一个月?”

    吴然明白了:“那驾校为什么不一个一个地单独教,这样两三天就完事,岂不大家都省事?”

    何闻翻了翻白眼:“你傻呀。学两三天,跟学一个月,那学费能一样吗?”

    吴然苦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娘的,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得,咱是省了这一笔了。”

    何闻乐道:“明白了?那咱们就回吧。”

    吴然点点头,兴冲冲道:“那好,正好房子的手续也应该办下来了,今晚陪我去新居看看如何?”

    何闻弹了个响指:“没问题。最好啊,弄两瓶香槟过去开一下,然后。咱们两个好好喝几杯。”

    吴然大笑:“好主意,为什么不呢?还等什么,闪人。”

    两人飞快地跳上悍马车,吴然驾驶,一路大呼小叫地冲出了驾校,然后直奔基地而去。

    这一路上,霸道、凶悍地草绿色悍马,顿时吸引了无数路人惊羡的目光。还以为又是一群太子党呢。

    傍晚。

    二人杀回基地,便直奔a的办公室。

    到了门口。二个心急的冒失鬼也不敲门,就急火火地闯将进去,撞得大门咣当地一声巨响。

    正埋头办公的a吓了一跳,不禁哭笑不得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冒失鬼,不知道敲门吗?”

    何闻干笑两声。在背后捅了捅吴然。

    某人只好尴尬地陪笑道:“嘿嘿,一时心急,担待,担待。那个,我房子的手续办好了没有?”

    a一脸没好气地道“是房产证和钥匙吧?你来迟了,都被人拿走了。”

    吴然一愣:“被人拿走了?什么意思?”

    a一脸调侃的笑容:“刚才,秦雪凌来过了。说要替你去新房打扫打扫,我就把东西给她了。怎么,你不知道?”

    “什么!?”吴然与何闻面面相觑,随即出一声惨叫:“我说领导,那是我地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给别人呢?”

    a眨眨眼,一脸无辜地道:“什么别人?这两天基地里不是一直在说,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吴然顿时跳将起来,火冒三丈:“谁说地?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a耸了耸肩。不解道:“全基地都在说啊。刚才,秦雪凌自己也这么说来着。怎么,难道不是?”

    吴然快气疯了:“当然不是。”

    a顿时头痛起来:“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年轻人在搞什么?我跟你说啊,你们年轻人之间地那些破事,我可不想管。反正东西是被她拿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吧。”

    吴然急了:“唉。领导,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说什么。这钥匙也是您给她的,就得您负责要回来。”

    a却不理这碴,打了个哈欠:“哎呀,下班了,回家喽。”拿起外套,收拾了一下,就待走人。

    见a耍起无赖,吴然顿时无语了:人不要脸则无敌,这话果然没错。

    何闻却是心中苦笑起来:然啊,a可是老特工唉,论起打太极,你哪是人家地对手啊。认栽吧您。

    一会,a在走过吴然身边的时候,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自己的困难就要自己面对,推给别人,或是逃避,都是解决不了问题地。去吧,把事情自己搞定。”

    说完,施施然而去。

    吴然愣了半晌,忽然跳将起来,咬牙切齿道:“好,我就去看看,这秦雪凌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何闻狠狠地点点头:“要得。像个男人。”忽然话风一转:“那个,晚上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去了。”

    吴然大怒:“靠,又来这套,你这厮真没义气。看来,不动粗是不行了。”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何闻吓了一跳,连忙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苦着脸道:“真不明白,你们俩地事,为啥老把我夹在中间。”

    吴然搂着他,嘿嘿一笑:“谁叫你是我好哥们呢。这次啊,可是给你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地机会。”

    何闻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哥们可真是不好当啊。得,希望不会死得很惨吧,上帝保佑。”

    吴然哈哈大笑:“为兄弟而死,那也是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何闻晕倒:“屁,你以为我是刘胡兰啊。行了,要走就赶紧的。”

    当下,二人振奋起精神,杀奔新家而去。

    这一路无话。

    大半个小时后,二人就杀到了朝阳区帝景花苑。

    最后。车子停在了第八单元地楼下。

    夜色中,吴然探头看了看精美的楼盘,挠了挠脑袋:“好像就是这了。我记得应该是402来着。”

    何闻也探头看了看,悄声道:“嘿,哥们,这402的灯亮着,那大小姐好像在。咱这就上去?”

    吴然咬了咬牙:“怕什么,走。”

    二人壮起胆子。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又气势汹汹地杀奔上门。最后,更气势汹汹地按响了门铃。

    “叮铃”门铃响处,有人欢快地应了一声:“来了。”

    随即,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门啪的一声开了:不是别人。果然正是秦大小姐。

    不过,令人愕然的是,秦大小姐这打扮,实在是有点雷人:

    粉红色的小帽,贴身的毛衣,胸前系着一只同样粉红色地围裙,脚下趿着只拖鞋。手里还拿着一块湿漉漉地抹布。

    这模样,简直是一个标准地居家小媳妇一般,而且,满头淋漓的汗水,似乎忙得是不亦乐乎。

    吴然和何闻那兴师问罪的汹汹气势,顿时就灭了一半,两人惊得面面相觑:这是那个秦大小姐么?

    见得二人在门前呆,秦雪凌心中得意,笑嘻嘻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坐啊。噢,你们先玩着,我还没忙完呢。”

    说着,又兴冲冲地跑到里间忙活去了那模样,简直一点也不见外,似乎是在自己家似的。

    吴然忽然怀疑地看着何闻:“我说。哥们。这是我家吗?”

    何闻翻了翻白眼:“难道是我家不成?”

    吴然苦笑一声:“如果是我家,那这位大小姐怎么一点也不见外?倒显得我好像是客人似的。”

    何闻也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得,咱俩也别像门神似地戳在这了,进去坐吧。这可是你家。”

    吴然一愣:“那是。这是我家,我怕她做甚。走,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耍些什么花招?”

    当下,二人进了屋,把门掩上,就在沙上坐了下来。

    环顾四周,装潢果然是相当地考究,有着暖暖的现代古典风格,而家俱和布置也是相当地有档次。

    说实在的,这家,吴然很满意。

    不过,听着里间稀哩哗啦的忙碌声,他的眉头就皱成了个川字:这秦大小姐,似乎是真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了。

    想到这里,吴然不噤打了个寒颤: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可就大了。

    忽然,何闻捅了捅吴然,悄声道:“嘿,哥们,听说这秦大小姐家世可是不错,父亲是外交部地高官,母亲是大集团总裁,金贵得不得了。

    平时,听说都是保姆侍候着,锦衣玉食。可你看看现在,为你放下身段,忙里忙外的。这多好的媳妇啊,怎么就没这样的姑娘看上我呢?”

    看着何闻一脸羡慕的模样,吴然没好气道:“你羡慕啊?那行,她归你了,我保证不眼红。”

    何闻顿时讪讪一笑:“我也就是说说,人家要看得上我才行啊。”

    吴然头痛道:“行了,别废话了,让你来,可不是给我添堵的。待会机灵点,尽量帮我劝劝她。”

    何闻耸了耸肩:“那好吧,我尽力就是。”

    正说着,秦雪凌风风火火地从里间出来了,满脸香汗地炫耀道:“然,你看,家里都打扫好了,是不是很干净?”

    吴然哪有心思看这个,苦笑道:“看到了,是很干净。行了,忙活半天了,你坐下来歇会行不?”

    “好啊,我听你的。”秦雪凌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似的,乖乖坐了下来。

    “呃”吴然刚想说话,却又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开口,一时脸色憋得像个关公似地。

    还是何闻笑嘻嘻道:“雪凌啊,没想到你还真能干。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什么家务也不会呢。”

    秦雪凌顿时高兴起来:“是吗,谢谢何哥地夸奖。我这些天,一直在家里认真地跟张嫂学做家务。

    她跟我说,男人都喜欢勤快能干的女孩,所以,我学得很用心的。你瞧,我的手指头都磨破了。”

    说着,伸手十个香润玉滑地手指:果然。有几处,或是磨地。或是擦的,都有了一些小伤。

    何闻看了看吴然,苦笑一声,那意思很明白:这样好地美女,拒绝地话。我说不出口,还是你来吧。

    吴然心里这时真是五味掺杂:

    说实在的,以秦雪凌自身地条件,无论模样、身材,还是家世,都绝对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但如今,竟肯如此放下身段。一心讨好于他,真可谓是痴情得很。便是铁人,那也要被感动了。

    然而,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也很爱她。昔日的海誓山盟,以他重情重义的性格,不可能会违背。

    想到此处,吴然心中咬了咬牙:雪凌,对不起。我还是不可能接受你,就勇敢的面对这一切吧。

    于是,他抬起头,平静地道:“雪凌,非常感谢你为我所做地一切。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再说一次。我很爱我的女朋友。我的心里,也只有她。不可能再容纳第二个人。所以,你放弃吧。”

    秦雪凌眨眨眼,竟然也一脸的平静:“说完了?”

    吴然愣了愣:“说完了。”心里诧异:难道她没听懂,怎么没反应?

    秦雪凌忽然咯咯笑了:“老说这一套,你烦不烦啊。除非你哪天娶了她,那我就真的放弃了。”

    吴然顿时和何闻面面相觑:天啦,这秦大小姐,可真够执著的。

    何闻劝道:“我说,雪凌啊,感情这事勉强不得,还是该放手时就放手吧,否则,大家都痛苦。”

    秦雪凌嗔道:“哼,我又没要他立刻就喜欢我。我知道爱情需要一个过程,我可以等啊。我就不相信,只要我坚持努力,做得比那个李雪雁更好,会感动不了他。”

    何闻无语了,冲着吴然无奈地摊了摊手。

    吴然也无话可说了,叹了口气:“那随你了。天已经很晚了,把钥匙给我吧,你赶紧回家去。”

    秦雪凌眨眨眼,一脸悠闲道:“我干吗要回去?那里一天到晚连个家人都没有,冷冷静静地,多无聊。”

    吴然顿感不妙:“你、你不会想住这里吧?”

    “哈”秦雪凌顿时高兴地一拍手:“这都被你猜到了。是啊,这里条件很好,又有我喜欢的人,比那个家强多了。嗯,我决定了,以后就住这照顾你了。”

    吴然顿时晕倒:

    上帝啊,你就别再玩我了。她要住这,一旦要让雪雁知道,误会我金屋藏娇,那真是不想死也难了。

    当下,吴然连忙苦劝道:“我说秦大小姐,咱别玩了成不?你怎么能住我这呢,赶紧把钥匙给我。”

    秦雪凌连忙一脸紧张地捂住口袋:“我不管,我就要住这。”

    吴然都快哭了:“真的不行啊。你说咱非亲非故的,你要住我这,那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说不清才好呢。”秦雪凌一脸的促侠:“反正说不给你,就不给你。”

    吴然现在真有想死的冲动,无奈之下,只好有气无力地道:“好,算你狠。那你就住这吧。何哥,咱们走。”

    何闻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站起身。

    秦雪凌狡计得逞,嘻嘻一笑:“那两位慢走啊。”

    两个可怜的家伙翻了翻白眼,灰溜溜地下了楼。

    上了车,吴然还是一脸的苦相。

    何闻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看开些吧。这位秦大小姐,她自己要不想明白,谁都拿她没辙。”

    吴然苦笑无语,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是啊,随她折腾吧。何哥,车子你来开吧,我想休息一会。”说着,在后座躺了下来。

    何闻耸了耸肩,便启动了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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