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平凡也变得平凡了,骨珠里面的灵性没了,我估计,是被嫁衣一锅端了。

    所谓的灵性,包括很多,可以是怨气,可以是阴气,也可以是一缕残魂。

    如今,这些骨珠里面什么也没有。

    从仓房内走出,院子里不时传来一道惊呼声。

    老白太太在院子里种了差不多有二十多丛花草,每一丛下面,几乎都有发现,或是尸骨,或是骨灰。

    骨灰还罢了,尸骨大部分是小孩的,有两个,明显埋下去的时间不太久。因为还没腐烂完全。

    狄钢的脸色铁青,那些干活的警察脸色也不好,老白太太干的是太遭人恨了。

    房子内,收获也很大,他们在老白太太供奉的神案上,发现了很多泥人。泥人大多是娃娃形象,内部中空,打破一个后,里面的东西很杂,有泥土,有骨茬。有毛发,还有油脂样的东西。

    看到这些泥娃娃,我马上知道老白太太在干嘛,她在制作小鬼,还是批量制作。

    埋在院子里面的一具具尸骨都是她的材料,埋尸骨的泥土也是材料,用行内的话来讲,这些泥土是上好的尸土。

    “小北,你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狄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点了点我,脸上却没有多少接到麻烦的表情,反而是一种跃跃欲试。

    搜出的半成品泥娃娃有将近三十个,院子里又迈着将近二十具尸骨,老白太太这,明显是一个制作小鬼的作坊。

    老白太太制作这么多小鬼,不可能是自己玩,肯定是要向外卖的,看她的规模,零散的可能性很少,估计是批发,搞不好这就是一个产业链。

    对于这一点,狄钢心知肚明,所以兴奋之余,他眉头爬上一抹担忧,问道:“这些东西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都处理干净了,让他们放心弄,不用担心!”我说完,向外望了一眼,问道:“小鱼呢?”

    “她有任务,我没叫她!”狄钢回道。

    “狄哥,你最近听没听说师院出事的事情?”我想了想问道。

    “没听说啊!”

    狄钢摇摇头,说道:“还是前两天你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学生失踪了,结果隔天那个学生就出现了!”

    狄钢说的是郝帅,当时杨桃和陆雯以为他被害了,才去报的警。

    “怎么,师院发生什么事了?”狄钢挑了挑眉问道。

    “出了一点事,最近有学生作死,玩通灵游戏!”我简单说了一下,没说太严重。

    “那帮小兔崽子,就不能消停点!”狄钢骂了一句,对我道:“小北,有事你别藏着,招呼一声哥就到!”

    “我知道!”我笑了笑。

    快天亮时,我们才从老白太太家离开,抄出的东西多的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

    尸骸二十二具,其中小孩十八具。大人四具,泥塑娃娃三十八个,不知名皮革二十八章,骨珠二十三个,还有一罐油脂,初步判断是尸油。

    熬了大半宿,狄钢的眼睛通红,那些警察也是如此。

    从白家离开,我们又去了一趟舜水村,把陈英带走,刘海林的葬礼,由刘老二负责。

    对于陈英,其实我们没什么证据抓她,虽然知道她丈夫是那条白蛇害死的,但总不能以这个理由逮捕她吧!

    之所以带走陈英,是因为她肚子的蛇胎。

    我问狄钢要把陈英弄到哪,狄钢说三院,我立即明白,陈英成了小白鼠。

    对于这个决定,陈英没反对,她答应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她不想在舜水村待了,一刻都不想。

    早上六点四十。狄钢把我放在香店门口,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抱着小黑回店。

    “回来了?”

    陈曦早就起了,看到我进屋,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

    陈曦的脸色不太好,不时扫一眼我的肩膀。

    “怎么了?”我再次问道。

    对于嫁衣。我虽然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我除了心痛,还有那种永失我爱的感觉,别的什么也察觉不到。

    “嫁衣不一样了,以前她和你。是一体的,就好似你们俩本来就是一个人!”陈曦咬了咬嘴唇说道。

    顿了一下后,又道:“现在,她给我的感觉很冷,如果她想要做某件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哪怕是你!”

    “这样吗?”我喃喃着,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传来。

    “后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看了一眼,是刘旭。

    “顾大师,你快来师院吧。我求求你了,你救救王琴吧?”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刘旭急切的声音。

    “怎么了?”我问道。

    “王琴要自杀,她现在在体育场,顾大师,你快来吧!”刘旭带着一丝哭腔喊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回了一句,挂断了手机。

    “怎么了?”陈曦关切的问道。

    “师院出事了!”

    我揉了揉眉心,说道:“我要赶过去一趟!”

    陈曦抬眼看了看我的肩膀,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我没拒绝。

    至于小黑,它根本没有从我怀里下来的意思。

    关好店门,我和陈曦直奔师院。

    路上。我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王琴要自杀的事情。

    结果是,胖子还没睡醒,听了两遍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啥。

    挂断后,我又给秦梅打了一个,手机接通后。里面传来了秦梅喘着粗气的声音,她说她刚接到消息,正往体育场走,还提醒我,带上解药。

    “老公,那个秦梅是不是不对劲?”

    挂断后。陈曦直接问道。

    “是有点不对!”我点点头,说道:“目前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陈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吭声。

    车进不去师院,我把车停好后,和陈曦一路飞奔,等我们到了体院场,里面已经围了好几百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加入其中。

    警察也到了,在看台下拉了一道警戒线,不让人靠近。

    师院的体育场,其实就是一个大足球场。有一个主看台,大约有六层楼左右高。

    下面四层,是水泥看台,五六两层,带着护栏,很好开放。主要也是担心发生意外。

    王琴此刻就在顶层,她跨坐在护栏上,眼神呆滞,不知道想着什么,对于和她喊话的警察和同学,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她身侧。距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有几个警察在不停的劝说,有一个在绕着走,看样子是想从背后偷袭,将王琴救下来。

    看台下房,一个安全气垫正在架设。已经鼓起了一大半。

    我扫了两眼,发现了人群中的秦梅,她混在人群里,抬头望着王琴,神色很复杂,又担心,又期待,又有一丝怨恨。

    这很附和她的心境,我看了几秒钟,招呼了她一声:“秦梅!”

    “顾……”

    秦梅一张嘴就想喊大师,最后时刻刹住了。

    我挤过去,凑在她跟前,说道:“什么也别说,人死不了!”

    “嗯!”秦梅点点头,没说什么!

    安全气垫这时已经撑了起来,按照王琴所处的角度,跳下来的话,应该不会出事。

    周围的学生。说什么的都有,又说风凉话的,也有劝慰的。

    我抬头向上望,王琴骑坐在护栏上,身体来回摇摆着,随时可能跌落。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失魂落魄的。

    “你不爱我,我就死给你看!”

    突然,王琴的脸狰狞了一下,喊了一嗓子,身体一歪,向下跌落。

    就在她跌落的一瞬间,一只苍白的手出现,使劲推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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