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有些像是竹笛,又有些不同,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左右环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陈曦冷然发声:“谁,谁在装神弄鬼?”

    没人回应,滴滴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无踪。

    我和陈曦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上车便走。

    回到店里,我和陈曦分析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张衡到底怎么了!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我给狄钢打了一个电话,狄钢说张衡还是那副样子。一会要带他去做检查。

    我又给小鱼打了一个,询问她身体有没有异常反应,小鱼说一切正常,简单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下午两点,狄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检查结果出来了,张衡植物人,恢复的机会很小。他的脑子几乎空了。

    “空了,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空了的意思就是,张衡的脑袋里,只剩下脑组织,脑浆没了!”

    狄钢的声音很低沉,我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回过神,电话里没有了声音,电话挂了。

    “怎么了?”陈曦关心的问道。

    “张衡的脑浆没了!”我愣愣的回答。

    “别想太多!”陈曦安慰道。

    “嗯!”

    我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帖子不再更新,没有新的受害者,秦姐发来了感谢短信,表示平安了。

    至于张衡,他躺在医院里,没有一丝知觉。

    但我清楚,这只是表象,我可不会忘记,那些钻入下水道的尸蟞,幕后的人一天没揪出来,事情便没结束。

    又过了两天,胖子和灵儿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

    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这天早上我刚起来,接到了狄钢打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他要我去一趟三院。

    “小曦,我出去一趟!”

    撂下电话,我嘱咐了陈曦两句,又撸了撸小黑,便出发去三院。

    三院是精神病院,张衡确诊植物人后,便住在三院,狄钢的意思是,张衡出事了。

    我到的时候,病房内有三个人,一个是狄钢。另外两个是医生。

    “来了?”

    看到我,狄钢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替我介绍了一下那两位医生,年老的,六十岁左右的那个姓谢,年轻一点的,四十多岁的那个姓王。

    我淡淡笑了笑,算是认识了,便开始打量张衡。

    几天不见,张衡的变化很大,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似变异了一般,眼球呈一种菱形的玻璃体状态,就好似苍蝇的复眼。

    “眼睛的变化是从哪天开始的?”我问道。

    “两天前!”姓王的医生回道。

    “你再看看他的胸口!”狄钢说道。

    “嗯!”

    我点点头,解开张衡的病号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皮肤,而是一层茧皮。

    “茧皮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愣了一下问道。

    “也是两天前!”王医生回道。

    “哦!”

    我琢磨了片刻,把张衡上身的病号服脱下,从脖子往下,张衡的上半身都被茧皮包裹着。

    这情况和他被抓时很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做检查了吗?”我又问道。

    “做了,没发现问题!”王医生回道。

    我想了想,试着揭开一块茧皮,茧皮下面的皮肤很细腻,如果不是知道张衡的脑子里没有了脑浆。我几乎以为张衡修炼了某种秘法,借以蜕变重生。

    “这个也做了检查吗?”我捏着一小块茧皮问道。

    “做了,和普通的虫茧没有区别!”王医生回道。

    “这就奇怪了!”

    我低头看着张衡,喃喃自语道。

    “怎么样?”

    狄钢开口问道。

    “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道:“最开始是脑袋。然后是上半身,下一次要到下半身了吧!”

    说完,我迟疑了半响,才再次开口:“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就是不知道这个方法你们能不能接受!”

    我的目光依次在三人脸上滑过。我很清楚,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间病房内的,身份都不那么简单。

    狄钢是刑警队长,那两个医生恐怕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你说!”狄钢率先开口。

    “把他拉去火葬场,送入焚尸炉。这样便可以一了百了!”我指着张衡说道。

    “不行!”

    谢医生一口否决。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笑了笑,又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们,张衡在经历一个蜕变过程,他的体内到底孕育着什么,谁也说不清。再等下去,会发生什么,你们自己掂量!”

    谢医生的脸抽了抽,没有说话。

    狄钢阴着脸,很显然。他做不了主。

    至于王医生,他更像一个打酱油的,这个屋里能做主的应该是这个姓谢的医生。

    “还有,如果你们想拿张衡做实验,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蛊这东西,一旦沾上,会出现什么后果,没法预料!”我再次警告道。

    “当然,如果你们非得要做实验。我劝你们趁早做,现在最好,一旦让张衡蜕变完毕,可就迟了!”

    我指了指张衡,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便闭嘴不言。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对于张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旦让他蜕变完毕,会发生某种我不想看都的变化。

    那天在火车站。张衡的眼里表达的情绪我都记得,他那会已经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看他的意思,他所遭遇的都是因为我。

    我不想和他有关系,所以,把张衡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烧掉。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狄钢他们,都是最好的办法。

    张衡现在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他活着就是遭罪。

    “今天就这样吧!”

    狄钢打破了沉默,对谢医生道:“老谢。我们回了!”

    “嗯!”

    谢医生的目光在我身上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狄队,那两位是?”

    进入电梯,我开口问道。

    “编外人员!”狄钢吐出四个字,便不再开口。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也没开口,愿意啥样啥样吧,如果他们还是这样观察,什么也不做的话,早晚得出事。

    离开三院,我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上车离开。

    路上,我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哥,你在店里不?”胖子带着一丝兴奋问道。

    “在!”我回道。

    “这几天有事不?”胖子又问道。

    “没有!”我回道。

    “哥,我求你一件事呗?”胖子笑嘻嘻的问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耐烦的说道。

    每次胖子这么问,准没好事。

    “哥,是这样,我不是开直播吗?我最近做了一期节目。叫见鬼十法,我想邀请你当我的特约嘉宾,到时候咱们哥俩来一个双剑合璧!”胖子这次挺痛快,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非得作死才舒服啊?”我有些无语了。胖子这货脑袋被驴踢了吧,见鬼十法不是用来玩的,你根本无法预料召唤出来的是什么!

    “哥,我办事你放心,我就是求个节目效果,咱们不去阴气重的地方!”胖子嘻嘻哈哈的说道。

    “我开车呢,一会你来我店里一趟!”我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扔下一句挂断了电话。

    胖子对待鬼神的态度,我很反对,我和他说过很多次,你开直播可以,宣传一些简单的辟邪知识也可以,但是不可以亵渎鬼神。

    对于鬼神之说,你可以不信,但请保持一颗敬畏的心,像胖子这样,拿鬼神当噱头赚钱,早晚得出事。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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