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我的耳边不断回荡着这两个字,痛苦似乎都减轻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内发出轰的一声,就好似一座大坝轰然倒塌,洪流倾泻而下。

    我瞬间进入一种失神状态,感觉身体很轻,念头一动,就飞了起来。

    我看到陈曦冷漠的点燃一根拇指粗细的香,看到胖子焦急的绕着我转,我忽然意识到,我的魂出来了。

    香被点燃,烟气向着四周扩散,我的魂明明出来了,却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身体不由自主的下降,没入躺在炕上的身体中,随机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我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期间我醒过来几次,每次醒来的时间都不长,身边的人有时候是胖子,有时候是陈曦,狄钢也来过两次。

    至于小黑,它一直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等我的意识完全恢复,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哥,你安心歇着,想吃啥和我说,我给你去弄!”

    胖子每天都在我身边唠叨,说到吃的。他突然俯下身,在我耳边嘀咕道:“哥,你要是想泄火,我帮你找个上门服务的!”

    “滚!”

    我舌顶上腭,喷出一个字。

    意识恢复了,身体还不行,每动一下,都要忍受着肌肉中传来的酸痛感觉,就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啃噬。

    说句不好听的,尿尿都费劲。

    缓了一会,我对胖子说道:“把陈曦叫来。”

    “哎!”

    胖子应了一声,出去叫陈曦,小黑凑上来,用那双咖啡色的眼眸凝视了我半响,里面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好似再说,这么点痛苦都忍受不了。

    “呦,醒了!”

    不到一分钟,陈曦过来了,不过话里带着刺,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我一点我没想明白,你马上就要替我开窍了,太奶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折,抢在你前面,替我开窍?”我不解的问道。

    陈曦斜瞥了我一眼,问道:“不懂?”

    “我看你是不懂装懂!”

    没等我回答,她又开口了,“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替你开窍,你就是我的出马弟子,这辈子注定要和我绑在一起。她替你开窍,我们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这个香堂,随时可以抛弃,包括我在内!”

    “董家怎么样了?”

    沉默半响,我开口问道。

    陈曦说的没错,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太奶奶在我的眼中,是一座大山,如果没有她,顾家早就完了。

    多年以来,太奶奶一直带着我,替人看病,除鬼捉妖,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为了我强撑着没有倒下的老太太。

    董家的事揭开了太奶奶身上的面具,让我看到了太奶奶的另外一面。

    “董家。哼!”

    提起董家,陈曦是满满的不屑。

    说真的,董家父子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按照法律来,绝对够判死刑的。

    “你认为以老太太的手段,局破之后,董家能好的了吗?”陈曦反问道。

    “不能!”我老实的回答。

    不管怎么样,老董头和那三个女人是合法夫妻,这三年,董家靠着那个冲煞局得尽了好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当然,得到最大好处的是我。

    “老董头中风了,董老大和董老二脑子出了问题,后代也没好的了,有一个出了车祸,还有一个从楼梯摔了下来,这只是个开始!”陈曦还是说了出来。

    就像她说的那样,董家废了,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两天,我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起码不那么难受了,有些奇怪的是,陈曦总是躲着我。

    我在店里,她就去后院。我去后院,她就来店里,这点让我很诧异,搞不懂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两天,我没闲着,倒不是画符。而是拜托狄钢帮我查老董头那三个媳妇的身份。

    认真算起来,她们仨才是最无辜的,她们活着的时候被老董头那爷仨折磨,死了不但没能亲手报仇,反而成了我开窍的养料。

    我很清楚,我昏迷时看到的那一幕幕画面是怎么来的。那是她们仨最后的记忆。

    我开窍,她们魂消魄散,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我想给她们一些补偿。

    狄钢很快查清了那三个女人的身份,她们仨都是孤儿。

    命运似乎是和她们开了一个玩笑,她们仨都是出生不久后。家遭巨变,父母亲人接连去世。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明白,她们是太奶奶特意挑选出来的,从太奶奶选中她们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看清太奶奶的手段,在她眼中,人命根本不算什么,人命只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

    为此,我把胖子叫来,让他带我去了一趟二龙山。去看了一下黑衣奶奶庙。

    庙还在,香火比我上一次来更盛了一些。

    “哥,这不是老祖宗吗?”胖子看到神像,大张着嘴,一副嫉妒惊讶的样子。

    我没理他,看着神像发呆。

    胖子这货。到现在还和我演戏,只是表情太过于浮夸。

    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和胖子回返。

    回到店里,陈曦理都没理我,转身就去后院。

    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我没招你,也没惹你,你躲我干什么!

    “哥,女人都这样,找个机会认个错,语气要真诚。态度要诚恳,千万别硬杠,也别去讲理!”

    胖子见我要过去找陈曦理论,一把抓住我,苦口婆心的劝着。

    “嗯!”

    我哼了一声,缩入椅子内,开始发呆。

    胖子待了一会,发现我不想搭理他,找个借口溜了。

    耗到天黑,我慢悠悠的去后院,本打算问问陈曦,到底怎么了。结果她一见我过来了,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走。

    我也来了脾气,不理我就不理我,往炕上一趟,睡不着眯着。

    “汪汪!”

    躺了一会。黑背贱兮兮的溜了进来,在我面前吐着舌头,讨好的叫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

    我揉了揉黑背的脑壳,黑背算是一个异类的,自打我收留它,它超过九成的时间都守在棺材前。风雨无阻,堪称是嫁衣的第一忠犬。

    没有特殊的请款,它是不会过来的,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跑我这讨乖。

    “汪汪!”

    黑背叫了两声,那双狗眼贼兮兮的向外望了望。张嘴咬住我的衣服,把我向外拽。

    “黑背,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揉着它的脑袋问道。

    “汪汪!”

    黑背又叫了两声,点了点狗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黑背叫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音,那对狗眼还向前面店里望了望。

    “是不是不能让陈曦知道?”我心里一动,小声问道。

    “汪汪!”黑背点了点头。

    “走!”

    我立即下地,和黑背一起向外走。

    出了门,黑背带着我直奔下房。

    下房门没锁,为了不惊动陈曦,我刻意放轻动作,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

    下房内存放的是各种香,还有制香的材料,中间还有一个地窖。

    黑背进来后,到处嗅了嗅,最后将目光对准了左面墙角的一个纸壳箱子,然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哎呦,你个狗东西。成精了啊!”

    我揉了揉黑背的脑壳,走向那个纸壳箱子,刚要打开箱子,门发出吱嘎一声,黑背溜了出去。

    “搞什么鬼啊?”

    我被黑背搞得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把纸壳箱子打开。

    “这什么啊?”

    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我一时间有些懵逼,箱子里面,趴着一条火红色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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