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辽兴宗磨蹭蹭的时候,一件事再次传来,让他然长叹,终于下定决心,撤兵回朝。况且这一次他的对手也换成了陕西老将折惟忠,虽然这位老将也拿他没有办法,可自己再象以前那样轻而易举地攻城拨寨,很困难了。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至少在这寒冷的鬼天气里,它让人觉得格外地温暖。石坚让身体晒在太阳下,舒服地摇了摇头。太阳的光辉照射在他身上,于是外面人看起来,他身上就有了一层金光,或者是邪恶的光芒。

    但石坚很愿意享受这种光芒。或者到现在他也才知道,这种光芒虽然给他造成了很大麻烦,可利用得好,同样也会有很大的好处。比如他现在可以从容地扶持一个皇帝登基,或者走在幽州的大地上,让契丹人侧目而视,敢怒不敢言。

    如果在他自己初出道时,他可不敢这么做,就是他大败了幽州的官兵,同样各地的契丹士兵源源不断地赶来,他只有战斗或者逃避。上午的事他已经忘记在脑后。

    那只是一个可怜的皇帝。他也没有真的把他当作皇帝,所有知道这件来龙去脉的幽州官员,也没有把他当作皇帝。这只是石坚留在幽州,送出的第一瓶老酒。下边再送一瓶,这趟的战略目标就已经达到了。

    第一瓶老酒就反间计。

    一条很古老的计策,让中人翻来覆去,不知用了多少遍,但永远那么地有效。田单利用它使燕国调走乐毅,成就他的绝地反攻。秦国利用它调走廉颇,让白起有了坑四十万赵国精锐士兵的赫赫杀名。老种同志利用它,使精明一世的元昊野利旺荣,野利遇迄两个得力大将。岳飞利用它,让金兀术杀伪齐皇帝刘豫。清人利用它,让明朝杀大将袁崇焕,自毁长城。

    这杯老酒,不道使多少奸雄,或者赤胆烈士,死于它的温柔杀着之下,或者望而生畏。

    想到这里坚再次想耶律宗真与耶律重元弟兄俩的关系。也许现在他们是很好,也许耶律宗真会愿谅重元是被自己所逼。可一旦裂缝已生要回复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就真的很难。而且不管是怎么说,耶律重元还披过龙袍,拿过玉玺,虽然他很不情愿这样做。

    但披经披过了也拿过了。古今以来,世间最丑陋的事莫过于皇权。连英明伟岸的李世民为此不惜向自己的哥哥与弟弟下手。况且辽兴宗真的会有李世民的肚量大?很让人怀疑。

    可是因为对这个弟弟地放纵宠爱。特别是他三次亲征。这个辽兴宗还真死不改悔。无论是在这个让他改得面目皆非地时代。还是在历史。喜欢亲征。一次次地征伐。使契丹终于熬干了最后一丝元气。然后契丹轰然倒地。他每次地出征让耶律重元主使政务。这使得耶律重元手上就有了更多地资源。

    如果辽兴宗对耶律重元猜加重。这中间就有许多文章可做。似乎这个耶律重元是什么善茬。否则几十年后他都不会带兵造反。真让人期待。

    他想起了前世网络中有一个叫一个馒头引起地血案不会在他主使下。上演一件龙袍引起地血案?

    还有件事情远不会到此结束。因为自己这么一来。给了许多许多人地借口。或者阻卜部。或者室韦部。或者粘八葛部。他们看到女真地崛起。契丹无能为力时。而且契丹进攻大宋劳而无功时。会怎么想?原来契丹真地很虚弱。然后我们就造反吧。不。我们不叫造反。我们现在征讨元凶。因为萧孝穆挟持了朝政。因为皇帝是假地。所以我们起兵是为了契丹。

    然后会怎么样?萧孝穆这个契丹地国宝会怎么样?

    石坚嘴角翘起。果然仿佛应对他地想法似地。一个清脆地声音说道:“原来我第一次现你也是这么邪恶。”

    假山那么这声清脆的声音说完,一个秀丽的人影转出,她继续说道:“石坚,是不是很得意?”

    对于上午那一幕闹剧,她也听说了,虽然是闹剧,也许在许多人眼里都是这么想。可是耶律蓉却知道这件事远不是闹剧那么简单,轻则将皇帝陛下大军调回,重则后面还有许多可以做文章的事展。

    然而现在就是她面对这幕闹剧也无法可破。契丹大军一时不往回撤,石坚就呆在这里,让耶律重元的帝位越做越正。而且时间一长,流言更多。有可能向耶律重元效忠的人就更多。最后真出现两个皇帝?只要辽兴宗一回来,所有的安排,前功尽弃,那么契丹等着宋朝将所有叛息,然后就开始进攻契丹吧!

    也有破解的办法,那就是立即将宋朝的京城拿下,可现在契丹人好象还没有这个实力。还是无解。

    直到她气呼呼地想找石坚品理,都无法品理。自己还不是把人家大宋闹得一团糟,就不允许人家反击?

    但她刚才看到石坚的嘴角翘啊翘,都快翘成一个弯月亮,还是忍无可忍地冲出来。

    石坚现在心情大好,他也没有对这位契丹民族英雄生气,而是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道:“来,来,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耶律焘蓉气鼓鼓地坐下。

    石坚说道:“你们契丹皇帝自称是炎帝后代,这个未必,但肯定是中原汉人的一支。我们来说一下中国的历史。在古代,中国人生活的地方并不广大,主要在现在我们大宋京城一带。

    最远的地方,在夏州有荤粥氏,黄州一带的三苗,巢州一带的英六巢,太湖一带的防风氏,还有雄霸一带的有易氏。但那时中央统治能力很差,各国都很独立。就是启建立夏国后,也不能有效的管理。或者这就是你所要的局面,各国独立,四方争霸。但百姓呢生活

    各国为了利益不断地生战争。”

    耶律蓉眼睛睁得老大,对于这些部族在什么地方,她还真不知道。或者整个大宋也无法断定,这大多数是后来考古学家利用各种科学仪器以及掘的文物,考证出来的。现在还没有这本事。

    石坚继续说道:“于是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躲避战争,他们往更远的地方迁移。然后到商朝,在成都府也开始出现人类踪迹过这一带还好,他们还是融入了汉人的血脉当中。可是另有几脉不幸了。如河西走廓的羌,还有辽东的肃慎,塞外的鬼方,这些也就是你们的游牧民族的祖先。实际上他们还是从汉人源的,只是迁移到条件更苦的地方生活习惯在不断地改变,加上人们认识有限渐渐将你们划分为异族。实际上你们皇帝说你们是炎帝后代,这个理由也不是太勉强。”

    “然后到周朝,随着生活习性的不同,长江以南开始出现大片人口,你们北方,也随着生活习性的不同一步划分,出现了一些新的民族燕京戎、犬戎、北戎等等。一直到后来的东胡、林胡以及山戎以及后来的匈奴、月氏还有高夷、秽、乌孙。其实这一脉都是从汉人进化出去的。”

    “但古人文明有限,认识也有限行地将你们划成异族,同时你们自己也没有将自己当成汉人看待。于是分产生。争执不断。这几千年来是因为这分岐,中原人死亡无数,而你们北方以及西方的一些部族,相后灭亡得连一个后代的踪影也找不到。其实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用意,我这是让所有的汉人真正地全部再一次化为一体。并不是将你们抹杀。或者我也是在杀,可对我们大宋境内不安份的人,我杀得更凶。现在是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它可以使我们所有的汉人继续保持在这世界的巅峰。如果错过了这一时期,你也看到了,除了我们汉人,也有阿拉伯人,也有欧洲人,我们内斗下去的结果,就是坐看着他们强大,以后受他们的欺负。到时候,不但我们大宋的汉人,就是你们塞外的汉人,也跟着受人家欺凌。因此我必须要将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铲除。”

    “你不要和我说么你们契丹人勇敢,你们契丹人再勇敢,也没有女真人勇敢。然后到更北方的幹朗改等部族兴起。这将是所有的汉人灾难。然后一次次的用落后的文明代替先进的文明。直到人家造出更先进的步枪,大炮,我们还在用马刀格斗。甚至为了压制强大的中原人口基数,连文明都不让他们展。然后我们所有的汉人成为真正异族人,如东方海上那个日本,或者欧洲人的奴隶。”

    “也许你对我的民族融合策有所了解,你看到,我将我们大宋周边所有的部族,在大规地融入宋人当中。实际上我们几千年前本来就是一家人。只不过现在让你们到了认祖归宗的时候。可我对土著人呢?只是划了几个等级,可没有使他们有成为宋人的机会。然后在资源缺乏的情况下,他们的人口基数越来越少。这才是我所说的真正温水煮青蛙。请你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了他闭眼睛,如果这样说,耶律焘蓉还要坚持她的民族独立性,以后自己就会真不买她的帐。事实他说的也是内心话,对于将原来汉人展出去的各个民族,不把他们融合,反而将他们划分出去,他很不理解。一家人多好,非要分家,让大家有生疏感,更让国外有心人利用,挑起内斗。这样真的不好。

    同样,耶律焘蓉也闭上睛,今天她得到的讯息太多了。以前就连她也认为自己辽国的先帝说自己是炎帝的后代是牵强附会,笼络境内许多汉人的心。现在这话从石坚嘴里放出来,那可就是两回事。至少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怀石坚的学问。

    下午太阳越地暖和,晒在这两个青年男女的身上,让这两张俊美的脸显得格外的柔和相配。

    这是一段难出现的时光。以后会不会有,没有一个人敢猜断。

    毕竟他们都在隐约间成个国家的脊梁。

    太阳渐渐向西转移,石坚再次开口,说:“你也得要收拾行李,明天你要与王大人一道回我们大宋了。”

    这个耶律焘蓉古怪精灵,石坚虽然不会杀她,可不想她再回到辽兴宗身边主意。因此必须将她带回宋朝去,他虽没有用押这个词,可还是等于押。她反抗也没有用。

    “不行,我是你的俘虏,所以我只能被你押到宋朝。”

    耶律蓉说道。她是担心石坚继续为害契丹,有自己在石坚身边,关健时至少可能解救一些族人。甚至她还想从石坚身上学习一些东西。就象这一次,她就学到了不少知识。

    “随便只要你看着我的行动,不要难受,不要喊我魔鬼就行。”石坚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也正好让她看一看宋兵的勇气,让她以后不要轻视宋人。至于她在自己身边是让王曾押回去,都无所谓只要不在契丹,帮辽兴宗出主意就行。

    石坚站了起来,算是结束了这次下午总算是不是很有分岐的谈话,虽然不痛不痒的。他还要让耶律重元喝第二杯老酒。这杯老酒虽没有第一杯的量大度数高,可是这一杯混合酒,配上第一杯的酒劲让辽兴宗醉倒下去。

    他叫人向耶律重元请求,几个太监过来服侍他。这也合情合理。现在石坚不敢请佣人竟城中恨他的人更多,但他不会让这些护卫做这些琐事。

    耶律重元也不敢不答应。

    这一天晚上石坚的授意下,将城中的烟花全部聚集起来。新皇帝登基逢元宵佳节,大喜大贺。

    至于耶律重元是怎么想,石

    会管了。

    然后他将王曾喊来,毕竟这次大捷,俩人又谈得来,喝了许多酒,石坚这一晚喝多了。范护乐他们扶着石坚前去休息,同时呵斥那几个太监打扫桌子。

    有一个太监就看到旁边书桌上一张地图。这一次石坚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收缴了大量的契丹地图。这些地图以后将会大有用场。这个太监还看到地图上画了一条路线,一个粗大的箭头,从燕山直插上河,然后指向契丹中京(内蒙古宁城)。在中京上面画了一个叉,然后从中京游向锦州,一直到海边。

    这个太监看了后脸色一变,似乎那一刻,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不过他很精明,立即将视线转移走,外面还有那个妖怪的护卫站着,如果让他们现,肯定会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第二天,石坚将王曾他们送走,同时送走的还有两百个重伤员,有的人已经重度残废。虽然他们眼中有些黯然,但知道石坚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也是士兵跟在石坚后面敢于奋战的原因,一是石坚敢替他们请功,那怕得罪朝廷,二是抚恤厚。当然,这也是石坚会挣钱有关系。

    换作这世界上,有第二个人敢向他这么做。

    王曾上了海船。这一次他分后悔,船带少了!但石坚安慰道,与其这些货物,这些俘虏才是真正的收获,想一想,契丹的南北大王,前任宰相,还有许多其他的重要官员,几乎让石坚将契丹的重要官员抓住了一半。

    除了这些,还图册籍,以及石坚的目标。物资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还有一件忧伤的东西带走,那就是牺牲的战士遗体。这一次石坚虽然取得大捷,可是他前后牺牲重伤的士兵也有三千出头了。没有办法,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要打仗,就不可能不死人,这些年石坚亲眼看着死的手下太多了,都到了麻木的地步。

    虽然几千人走了,幽州人的压力没有减轻。石坚还带着三千七百名宋兵在幽州逛荡,现在也没有契丹人怀,他只有三四千人,就可以轻视了。

    石坚不能开,他必须让耶律重元这个皇帝做上一个十天半个月吧。这样流言才能更广。就是他走了,耶律重元将龙袍扒了,向辽兴宗请罪,那时也晚了。因此他还得留下来。

    石坚为了宣扬耶律重元仁政,还将现在幽州附近所有的州县物资,以耶律重元的名义,散到老百姓手里。老百姓哪里管谁做皇帝,只要不是汉家人就行,况且这笔物资太巨大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因此耶律重元在宋兵的保护下,开始“出巡”,幽州的百姓皆拜倒于地,山呼万岁。

    耶律蓉连骂石坚太损。现在契丹这一战如果无功而还,肯定会将这物资收回,那么百姓就对朝廷不满。还有老百姓越对耶律重元爱戴,那个契丹人麻烦就越大。

    石坚反唇相讥:“我说大小姐,别忘记了这些物资是谁的?”

    它们一大半是从宋朝掳掠来的,石坚怎么分配,管契丹屁事。再次让耶律焘蓉憋闷。

    石坚这段时间过得逸,除了有时候动动小脑筋外,就是操练新兵,因为他到京城前,还要有一场恶战要打。或者是进攻契丹中京?

    这个消息已经传到耶律重元耳中。虽然有点远,但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让石坚再将中京得手,然后迅催毁,逃到锦州,从锦州海边登船返回大宋,他们还很安全。那么契丹才真正是满目疮痍,威信大跌。人家就几千人,连催垮了契丹两京,还有什么威信可言。那么契丹境内各大部族,就会向女真一样,开始叛乱,或者威胁寻求更大的好处。难道契丹封上几十个大王?

    他瞒着石坚将这份消息送到他哥哥处,顺带着请罪。同时请是京契丹士兵加强警戒。别看中京也有不少契丹士兵,可对这个妖怪没有常理可言。

    这一切石坚不知道。到了二十五,他对耶律重元说:“我要走了,回大宋了,还请皇帝陛下让住本官的话,契丹既然与大宋结成兄弟之好,那么以后就不能再犯下这样的愚蠢错误。”

    耶律重元唯唯诺诺,他在心想:你回大宋要干嘛这样操练人马?幸好,让我觉你动向。但他不敢说,否则石坚知道计划泄露,那么有可能改变,变成了上京,那更麻烦,虽然上京更远,但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也利于他们行军。现在石坚加上在契丹掳来的战马,接近一人三骑了,这个度多快。

    果然,传来的消息更让他担忧,石坚在城中准备了大量干粮,还有帐蓬之类,以及无数的武器。实际上现在幽州也没有多少武器,全部让石坚这次带走。如果老百姓此时造反,剩下来的一点士兵都没有武器来镇压。

    然后到了二十六,石坚在城中大宴汉人中的名门望族,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说他们不要焦急,总有一天朝廷会让他们满意的。这中间有几个汉人听了这话开心,就不得可知了。反正辽兴宗回来,一定对幽州所的汉人戒备起来。

    一切俱备,只欠东风。石坚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可他从宴会上带着一点儿酒意回来,看到护卫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石坚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范护乐说道:“石大人,有一个人说要见你。”

    “谁?”

    范护乐答道:“就是那个契丹的兴平公主。”

    说着他还抓抓头。自己这个石大人可奇怪,和契丹人如同生死仇敌一样,但先与那个郡主,后与这个公主,都有点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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