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黑了下来,从二楼上望去,许多人家都点起油灯。还有一些店铺和大户人家门口挂起大红灯笼,当然这些店铺都是酒家和青楼这样的吃喝玩乐场所。庐州城虽然住着不少人家,可比起石坚的前世,那种城市的夜晚亮着各种各样的霓虹灯、白织灯、太阳灯,将城市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相比,这里还是显得黑暗。石坚才来到这个时代最不适应的就是这个夜晚与前世的差别,每到夜晚时他都格外的思念前世的一切。现在他习惯下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石坚看着江通判,脸上持着玩味的笑意,说:“江大人啦,好久没有见到了,现在升官财了?”

    本来这是一句恭维话,升官是一件好事,升了官俸禄自然也就高了,肯定也就财了。可是石坚将这财二字咬得很重,那样就变了味道。

    江通判头上开始冒起汗珠来,他连忙道:“岂敢,岂敢。”

    石坚道:“不过江大人亲自带着这么多人来抓本官,不知道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为了巴结上司,来载赃一个朝廷一品命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哦。”

    江通判头上的汗珠已经变成黄豆了。宋朝的司法也有一套比较完整的制度。共分三级,县级、州级,最后到大理寺。当然州府就可以宣判死刑。审判制度分为推鞫,检断和勘结三个阶段。推鞫,就是巡检、捕获犯人,或者由县衙解送人犯到州后,先由司理参军审讯,传集人证,搜集证据。检断,即检法议罪的简称,就是由司法参军,根据已经得到和查证落实的犯罪事实,检出适当适用的相应法规。评议确定应当判处的罪名和刑罚。勘结,就是由朝廷选派的幕职官,即判官或推官,根据审理所得到的案情事实际和检出备齐的有关法规,进一步分析研究案情,或者视需重新直接审讯犯人。就定罪量刑作成判稿,报请行政长官知州签。另外还设有判官、推官,分日轮流审判案件。左右厢公事干当官,分管检查侦讯和处理轻微事件。司录参军一人,处理户口婚姻等纠纷。象电视里包策展三人干了那么多事,那简直是不可思议。如果包大人真这么做,可以说他连睡觉时间也没有。要不了三个月,他会和诸葛亮一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了。那么再看江通判是做什么职责的?通判。相当于州政务监督官,作为州的副长官,全州地行政公事都须经过通判。才得施行。

    因此石坚一见面说恭喜他升官财。但是他在宋朝司法机构里只是有监督案件权,象这样抓捕犯人的工作只有捕头或者司理参军带着捕快衙役才有权利抓捕,不但他抓捕权没有,就是连审理权也没有。当然他要是和石坚那样是钦差,奉命办案,那是可以的。或者他现在是总理全州事务的知州,那也有权利,但必须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除了大案要案。没有那一个知州这样做的。

    他在心里埋怨自己今天脑子怎么就热了。这个齐大少是齐耿唯一地儿子,平时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江通判是作为齐耿的下属,于是帮这齐大少揩了不少屎。今天他刚吃过晚饭,看到这个大少爷吃了那么大亏,于是亲自带着衙役来帮他摆平。现在他才明白既然人家打了齐耿的儿子,还呆在酒楼上有持无恐,来头还会小吗?自己不是在找死。

    他说道:“石大人,下官误会了,误会了。”

    一听到他喊石大人。而且还自称下官,这个齐大少似乎也知道石坚的身份,他开始脸上露出恐慌。

    石坚冷笑一声:“误会,要是本官不是石坚,那就不是误会了?好象今天的事还不小,不过本官只是参议权,可不敢逾越。”

    石坚现在身为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有毗大政。参庶务地权利。就包括齐耿教子无方他都可以管。但没有圣旨就没有审理权。他现在地职务相当于门下中书两省侍郎权利地结合。后来在南宋时直接将二省侍郎并改成参知政事。因此他有此说。不过他这个职位是在他回家守孝时刘娥加封地。他还没有屡行过。但江通判也不是呆子。他也知道石坚孝期已满。平时石坚很少出门。他也没有时间出门。况且这是在庐州。还有西北有战事生。现在他身边还带着这两个尊贵地少女。不用想。太后想要他回京挽救局面。并且还用这两个尊贵地少女来请他。以示优柔。反正就是石坚要大用了。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他。就是齐耿也逃不了。

    他连连打自己耳光。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不过头上地汗珠终于象雨点一样落下来。

    石坚说道:“不过今天这案子好象还不小。本官相信庐州不能会全部是一窝老鼠。总应当有一个主事地吧。”

    最后一句却是针对刚才这个少爷说张微是老鼠说地。说完一扫衣袖进了雅间。将门一关。不再理睬他们。他晚饭才吃了一半。还没有吃饱。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鸡毛蒜皮地事。也不值得他操心。相反他更感兴趣是庐州地官员怎样处理这件事地。

    江通判立即向楼上这些全部留下来看好戏地食客询问事情地经过。一听他傻了眼。本来这个齐大少强抢民女就不是小事。而且纵容家奴持凶器欲要杀害朝廷命官。无辜想要殴打举人。最主要他还要想强抢那两个主儿。不过他知道朝廷不会将这件事公开。否则连他老子齐耿也要掉脑袋。再算算自己地过失。媚结上司是逃不了地。欺压良民也是逃不了地。逾权更不用说。

    现在宋朝夏天还不算热。至少比石坚前世呆在那个四大火炉里工作地城市要凉快得多。可毕竟季节正值大署。正是一年最热地时候。空气里还是有点闷热。可江通判心里就象掉进凉井一样。冰凉冰凉地。

    他不住地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水,回过头对齐大少爷说道:“今天你可将本官害苦了。你赶紧回家找你父亲,问他在朝中有没有关系。看能不能将这事情化小吧。”

    他意思得罪了这个嫉恶如仇的主,而且事情闹得这么大,光靠齐耿自己是摆不平的,看齐耿在朝中有没有过硬地关系,能帮齐耿将这件事化小,否则连齐耿都保不住。这位大少爷虽然是一个花花公子。可终不是一个笨人,他立即跌跌撞撞跑回家中。

    一会儿,齐耿带着他这个不争气地宝贝走过来。他叩开了石坚所在的雅间的门,向石坚说道:“犬子不孝,不但做了这样的为非作歹的事,而且还诽谤了石大人地女眷,但听石大人惩戒。”

    说着不顾刚才他儿子被赵堇身边护卫打成圆救一样的脸孔,又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大耳光。打得这个大少爷哇哇直叫。楼上的食客再一看,这位大少的脸孔现在被这几个大耳光打了后。已经不是圆球,都快成了热气球了。他们都恨这个大少爷平时地作为,还有一部份是仇富心理。都在旁边窍笑。

    齐耿也心疼啊,这没有办法,他在用苦肉计,看石坚能不能慈悲心放过他们一马。这个江通判,整个是一个猪头,到朝中找人?可能吗?谁愿意为自己这个地方官得罪现在又要走红地少年?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也看到了这个卖唱地少女,也不过长相清丽一点,根本不值得他这个不孝的儿子花费这么大地代价。如果象春上他夺来那个江宁人的妖艳小妾。还能说得过去。这个少妇连自己看了都想爬灰。

    石坚和赵蓉,甚至连申义彬也知道他的用意。石坚说道:“齐大人,一我说过我没有权利管理此案,本官不会逾制。二这两位小姐也不是我地女眷,至少目前不是,她们是本官的客人。”

    当石坚说到不是他的女眷赵堇眼睛一瞪,可后来一句至少目前不是,那么以后就是了,她才羞红了脸。

    经他这一提醒。齐耿才想石坚还没有成婚,他身边只有两个丫环,也是他的小妾,都行了定亲礼,这件事他也风闻了。可那来的四个少女?他猛然想起那个传说,再看看他们的座位,这两个少女现在正坐在主位上,他脑子“嗡”地一声响。

    他说道:“来人啊,把这个不孝子拖下去打死算了。再把这个齐耿也拖下去。教子无妨。重打二十大板。”

    敢情他连自己也惩戒了。可衙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咦。奇怪,还有那一个叫齐耿的?

    石坚看着他在演戏,都感到肉麻,连饭也没心情吃了。他说道:“本官说过,本官没有权利审理此案,如何定夺,你写一份折递到中书。”

    然后不顾齐耿一张难看的脸,他和张微和包拯告别,并且还给包拯留下一副对联:天地存正气,人间有良心。

    浓浓的十个泼墨大字刚劲有力。他将这十个大字写完,整个酒楼出一声震天地叫好声。虽然小黑子始终表现得很自然,可这回使小黑子激动得嘴角直哆嗦。这个名满天下的少年给个几人写过字?而且这副对联对自己寄于多高的希望?石坚又叫那个少女将她哥哥带到客栈向他报道,就离开这家酒家。这件事石坚是真的没有管,他只是将事情经过写了一份奏折到了朝廷。没几天齐耿被贬到岭南做了一个小县令,至于这个江通判直接“告老还乡”,那个齐大少被重打了五十板,革去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秀才功名。至于一干家丁更倒霉,直接流放,那个持匕行凶的流放到两湾大6。

    当天晚上那个少女的哥哥来到他们下榻的客栈,通过交谈石坚知道这几乎吃软饭的哥哥叫花鼐。不过还好,他觉花鼐对格物学上面地天赋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笨。他写了一封介绍信,叫他到和州去跟自己的那些学生学艺。那个少女更是千谢万谢。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了。不出不行啊,石坚怕引起上次在扬州城万帕齐挥的壮观景象,那还不把赵蓉气疯了。

    以后的行程更慢,原来是赵堇看到这场戏,还想在路上再次与民作主,和石坚做一个石青天、赵青天。但这个消息传来,从庐州到京城一路,所有大户人家都将自己家品性不好的儿子关在家中。对以前自家做得对不起人家的,连忙用重金摆平。一路州府更将以前的大案冤案迅搞掂,对贫困进行扶恤。就是石坚想要找麻烦都很难找到,更况且他们只是路遇。

    这让石坚感到奇怪,难道大宋吏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直到有一天,在吃饭时与一个食客交谈。他们才明白原委。石坚忍不住和赵蓉相视一眼,两人都大笑起来。

    过了近二十天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才来到亳州。但几封邸报不得不使他们加快了行程。原来辽国在雁门关外开始屯集士兵,象似要对宋朝起大动作地样子。同时辽圣宗将他地姐姐兴平公主下嫁元昊,以图笼络党项人,联合起来对付宋朝。这条消息让整个宋朝上下惶恐不安。不要说两国联手,就是单独对付任何一个国家,宋朝也心有余力不足。

    其次还有一份邸报,就是关于西夏地。元昊回去后。虽然是以胜利者的态度回去地,可是因为在延州和三川口遭到强大的阻击,损失也不小。可以说是灰溜溜地回去。这时李德明向朝廷上了一份奏报。说他儿子元昊领兵攻打宋朝,他整个不知情。因此他准备废掉这个儿子地继承地位,继续向朝廷称臣。这份奏折又使得朝中的议和派动了心。然而后来生的一件事情使整件事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西夏的山遇惟亮,弟惟永,堂弟惟序,均为元昊心腹股肱,山遇惟亮还跟随元昊这一年来南征北战。惟亮、惟永分掌左右厢兵,位高权重。今年当元昊召集党项诸豪酋于贺兰山会盟,准备侵宋之时。惟亮进谏道:“中国(指宋朝)地大兵多,关中富饶,环庆、延据诸边险要,若此数路城池尽修攻宋之备,我弓马之技无所施,牛羊之货无所售,一、二年间必且坐困,不如安守藩臣,岁享赐遗之厚。国之福也”。

    元昊听罢,心中恼怒,顿时产生了除掉他的念头。后来元昊惨胜而归,虽然掳掠了许多财物,终究是得不偿失。但是元昊还在砺刀练马,为下次进攻宋朝做准备。山遇惟亮再次用他这次折损的兵力进劝,并且向李德明进谏要元昊中止这种行为。元昊听说后为了孤立山遇惟亮,用高官厚禄威胁山遇惟序道:“你哥哥想要造反,我以山遇官爵与汝。不然将你全家灭族!”

    惟序不忍伤害手足。将元昊对他说的那番话全部给惟亮说了。惟亮走投无路,决心投奔宋朝。惟亮派心腹持密信同宋金明巡检李士彬在这次元昊进攻过程中。侥幸保存下来的一个儿子取得联系,然后动员母亲一起奔宋。其母六十多岁多岁,不愿同行,拖累惟亮,希望临行时纵火烧死她。惟亮无法只得遵从母命,然后挥泪带着妻子野利罗罗、儿子阿遇及亲属22人,及随身携带珍宝、名马,急匆匆向宋金明寨而去。

    当惟亮等人行至宋保安军地界时,保安知军朱吉,立即将此消息禀告延州知州范老夫子。范雍怀疑惟亮降宋有诈,当惟亮到达延州之后,不容惟亮分辩降宋原委,将他逮捕,由监押韩周率兵押送惟亮等人回夏国。韩周与元昊取得联系,相约在宥州城外的镊移坡交还惟亮。(注)

    这也难怪范老夫子,上次就因为降诈,李士彬被里应外合,击败。幸好被朱历听到消息,连夜兼程,将韩周追上。并且将范雍责备了一顿。范雍因为延州保卫战受到朝廷嘉奖,可他知道之所以延州保住了,一是因为那和州少年早有了安排,才让他们不至于防不胜防。二就是这个朱家父子带着士兵浴血奋战取来地。

    然而范雍也不能定夺,并且将山遇惟亮放在边关也太危险了。于是将他们押往京城。这时李德明又上了一份奏报,说山遇惟亮是党项人的反臣,并且已经与范雍约定好了交人,为何朝廷出而反而。这时候朝廷为了保证边境安宁,再次动摇。这时押解山遇惟亮的队伍到了西安。突然接到朝廷飞报,又要他们将山遇惟亮送还给西夏人。可怜在山遇惟亮全家人地恐惧中,他们不知道宋人在搞什么玩意,眼看再次到了西夏的边境。这时范仲淹突然亲自带人过来阻拦。并向朝廷进奏。说李氏父子狼子野心,现在他们占据了甘州,解决了回鹘。又将蕃人打得大败。北方又与辽人交好。就是朝廷将山遇惟亮交还给了党项,也逃不了即将来到的战争。而且朝廷此举将使党项人以后不敢投靠朝廷,只会与朝廷死战。如果朝廷不相信他的话,可以问石坚。既然先帝临终前都将国事托于石坚。这样的大事为何不征求石坚的建议。这样一来,朝廷将这份邸报也送了过来。山遇惟亮也留在长武,离泾州只是一线之遥。

    石坚接到邸报后,找来申义彬和赵蓉,将邸报交到他们手中,让他们看了一下。然后他问道:“你们怎么看?”

    申义彬说道:“现在党项虽然号称带甲五十万,可是全兵皆兵才有这么多士兵。这次我朝损失很是惨重,但党项人损失也不轻。而且他们战死一人就少了一个壮年劳力。即使他们想要进攻我朝,也要好久才能恢复元气。”

    石坚点头称是。事实这次朝廷战死了这么多士兵。光是抚恤金就让朝廷国库少了一大截。这还不算后期为了防备西夏再次进攻向西北增兵地粮草俸禄。本来刘娥和赵祯都是朴素的人,看到本来丰足的国库,都不知道这些钱往哪里用。转眼间就哗哗地往下直失,都肉疼得要命。这也是刘娥自己明知是在养虎为患,也带头主和地原因。但相对来说,这次党项人损失也许少一点,还有元昊掳掠来的财物分配下去。可党项更加损失不起。

    申义彬说道:“所以他们下次起进攻,也要到好久以后。这也是草民让石大人迟一点时间进京的原因。因为这并不挡误大事。但是现在就如范大人所说,党项人与辽人交好,还有联姻。西北南三个方向都安然无忧。不过西北自汉唐以来就是中国土地,地方部族与我朝交好。或者认同我朝管理地不少。就是自李继迁之后,李氏家族用强势管理西北,形同独立。也并不能使党项人上下齐心全力对抗宋朝。这次山遇惟亮前来投奔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把他们全家送到党项人手上,下次党项人恢复了元气,他们想要进攻我朝还是要进攻。别说送还一个叛臣,就是我朝以前送了他们五个州又如何,只会使他们壮大。而且这次送还了山遇惟亮,才真正使党项人抱成一团,不敢前来投奔我朝。那么他们外无外忧。内无内忧,就可以专心攻打我朝。相反,我朝这次收留了山遇惟亮,使党项人看到了希望,那么以后会有更多人向着我朝。下次元昊进攻我朝时,如果大胜还好,如果失败,党项人就会四分五裂。所谓瓦解就是此理。早就抓破脸皮会比迟抓破脸皮好,为什么不早抓破脸皮?所以草民认为范大人是对的。”

    石坚和赵蓉听了都点头称是。

    申义彬又说道:“下边草民就分析辽国的举动。同我朝一样。辽国内部对我朝是战是和。并不是很统一。特别是这几十年来的和平,辽国也富裕起来。许多有说话权的土豪绅户都享受这种和平的好处,他们更是过上了我朝大家族那种奢侈地生活。因此这些人也失去进取的精神。当然还有一些英明的人士,比如象上次那个耶律季军,知道这样下去,辽国失去了剽悍地风格,国土面积比我朝小,土地又贫瘠,那么早迟会灭亡。”

    石坚再次点头,实际上如果他不改变历史的话,在他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就能看到辽国受困于女真。然后到北宋丢掉半壁江山。

    申义彬继续说道:“所以这次辽国是不是真地出兵我朝,辽国内部并不统一。真要是他们将议见统一,兵家云兵贵神,何必在边境处慢腾腾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若真的惹恼了他们,和党项人夹攻之下,我朝还真会有很大地危险。因此不能让他们对我朝进攻。”

    赵蓉蹙起眉头问:“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不进攻我朝呢?”

    相比于申义彬,赵蓉也许更加聪明,但在政治地大局观中申义彬不如赵蓉,可在军事上却比赵蓉略胜一筹。这是一个难题。因为进不进攻宋朝,可不是宋朝能决定的。

    申义彬摇摇小扇子说道:“其实也不难,从辽国几番进攻我朝可以看出,他们只是贪图我朝地财富,并没有意思占有我朝的土地。”

    石坚和赵蓉都表示赞同。在公元936年,辽太宗耶律德光带兵南下。都已经拿下了开封,而且还在开封称帝。可是契丹人嫌中原天气太热,住不惯,于是撤军北还,还掳走了后晋几乎全部地皇室亲贵和朝廷大臣。造成了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乘着权力真空地时候,带兵南下进入开封,建立了后汉政权。

    申义彬又说道:“可他们贪图却正是我们所拥有最多的东西。如果我朝加重岁币,必然造成更多的辽国权臣倾向和平。此消彼长之下,契丹党项联手之事瓦解矣。”

    赵蓉蹙着眉头说道:“可是圣上刚刚即位。这样对圣上声名不是很好。”

    申义彬冷然一笑,说道:“岂不听过勾践卧薪尝胆?只要契丹不与党项联手,草民相信在石大人的带领下。要不了多少年,西北危机可以化解。只要西北危机一破,那么就可以专心对付辽人。并且因为石大人的新武器需要时间,才能研制出来。因此我们更需要将时间拖住。只是战胜契丹,收回幽云,那才是大宋地福音。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好!”石坚拍起了巴掌,虚名误事,象清朝就是没有将自己摆正,最后倍遭洋人欺侮。而那个岛国最不要脸。但不能不承认人家的本事。

    石坚接着他的话说道:“并且通过山遇惟亮的遭遇,可以看到元昊地性格,他是有军事才干,可自大残暴。这个兴平公主下嫁党项,作为现在最强的国家,她的心态肯定不能端正。这一点还能有机可乘。”

    申义彬两眼放光,说道:“不错,石大人此言颇有道理。如果能使两家翻目成仇,我大宋就是不努力。也会安然无忧矣。”

    说到这里,他和石坚相视大笑,可两人笑容都十分地猥琐。

    这个笑容让站在不远处的护卫感到肉麻,这还是我们那一个风度翩翩的石大人吗?

    赵蓉将前后理了一遍,她也是眼睛一亮,向申义彬说道:“申先生果然高才,可是申先生为什么不参加科举?”

    申义彬答道:“郡主就不要称呼我先生了,会使草民折寿地。非是我不想参加科举,而是我和那个花鼐一样。连考了几次也没有考中。现在连一个秀才也不是。也许谈起军事,草民还能说上两句。可谈起经义,对草民来说恐怕比看天书还要难。今年科考,试卷上叫草民作诗一。草民实在想不出来。于是草民写到,外面春光正美好,梅花飘完杨絮飘。吾心却象雪水浇,乱用此诗来敷了。听说把考官差点气疯了。”

    听到他说到乱用此诗来敷了,赵蓉与赵堇都笑得弯不起腰。

    石坚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所谓术有专攻,申先生对经义不通,不代表着他不是大才。还有那个延州城小罪犯狄青,以后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赵蓉现在听申义彬这一番分析,也不得不承认申义彬是一个大才,她陷入沉思,她徐徐问道:“难道科考错了?”

    石坚说道:“也不是错了。相反我朝比唐朝科考制度进步不少,不然象寒门的范大人他们根本进入不了朝廷。只是任何制度都有它地弊病,要不断地完善它。这项工程可不小。”

    同时,在辽国上京(内蒙古巴林左旗南)一家豪华地院落里,一对男女相对而坐。少女说道:“怎么了?她对面地中年男人说道:“幺妹,今天朝堂上吵得一塌糊涂。有的要和,有地要战。”

    少女说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陛下的意思是吓吓宋人。现在宋人这么富裕,也要乘机让他们出出血。”

    少女听了立即将眉头皱起来,她说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我朝危矣。”

    中年男人不解地问道:“此话何讲?”

    “唯今是最好的局势。党项人异军突起,给了我朝一个削弱大宋地机会。上计,提供党项人兵器马匹,再次联手进攻南宋。将他们逼到长江以南,那么宋朝就不会崛起,对我朝就永远没有了危胁。中计,马上就进攻中原,和宋人陷入混战。那么我朝会损失惨重,但也将宋朝拖下水,那个元昊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样腹背夹攻,也可以削弱宋朝,达到上计的目的。只是这样一来,我朝损失会更重。下计,同宋朝交好,将兴平公主接回来,安安心心地守着这祖宗留下的江山。”

    “为什么?”

    “很简单,我相信这次宋人一定会让陛下得偿心愿。可是宋人新帝刚刚登基,又受到西北这次打击。我们却乘机靳索威吓,宋人一定会怀恨在心。特别是那个少年引以会耻。只要宋人将西北安定下来,我相信我朝会引来那个少年的怒火。”

    中年人还是很怀疑,他说道:“那又如何,宋朝宋太宗手下,夹灭汉之势,集全国大军,还不是被我朝击败。而且我朝士兵这些年东征西战,宋朝士兵耽于安乐,士兵无论士气还是战斗力都不是我朝相比的。”

    少女更是苦笑,她知道连自家哥哥都说不好,况且别人,怎能叫他们相信自己的话。

    石坚和赵蓉申义彬商议完毕,加快了行程。没几天就到了京城的外围。看着开封高大的城墙,石坚不由地感概万千。没有想到只是四年时间,他三进三出。这还不算,马上他不久后肯定还会离开京城到西北去,那么就是四进四出了。他以前还嘲笑寇老西儿半辈子都在跑路,恐怕自己这一生跑路还要比他多。

    他们迎着朝阳地光辉,缓缓地向城门走去。终于有人认出了他,不知道是谁先认出了他,喊了一声。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看着这少年柔和而又刚毅地脸,众人都觉得他那不算魁梧的身材却象一座高山让他们敬仰,象一个顶天大梁,特别隐约地听到西北的失败让他们感到安心。不管是平民还是官贾都齐齐地喊了一声:“石大人回来了!”

    注:在历史上,公元1037年(大庆二年)七月,当元昊召集党项诸豪酋于贺兰山会盟,准备侵宋之时,惟亮进谏元昊不要进攻宋朝。我写的这段历史与真实历史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当然延州知州是叫郭劝。而且确实送到了元昊手上。并且元昊命令将惟亮父子绑在山坡上,然后用乱箭射死。惟亮被害后,在对宋问题上,无人再敢提反对意见,元昊也就更加为所欲为,很快称帝建国,进攻宋朝了。而且还使党项人再也不敢投降宋朝。这是一个重大的失误。对于西夏交战的历史,因为提前了十三年让他生,当时历史各州堡大臣的名字与他们的性格无法考证,或者说我没有本事考证。希望各位书友(听一个书友地建议,将大大改成书友)不要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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