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堂中碗筷齐飞,桌椅乱掷,右边那疑似华山派的弟子,每一人都抵挡四五名喇嘛。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一柄单刀横飞出去,砍向李晏。李晏眉目微挑,举手一弹,“铮”一声脆响,那单刀碎裂,碎片砸向四方。



    激斗的众人心头一跳,忙不矢的避开。再抬眼去看堂中那年轻男子,都是脸色郑重。



    “在下华山派冯不催,这是我兄弟冯不破,多谢这位兄台援手。”右边那两人说道,抱拳一礼,却是华山派弟子。



    李晏尚未说话,只听那高瘦喇嘛一声冷笑,说道:“我们问话,你不回答,这人话都没说,你却颠颠的凑上去,自报家门,欺我们无人吗?”



    “嘿!你这番僧,乃是异域之人,我两兄弟岂肯与你多说?这位兄台,观其模样,想是仁人志士,我兄弟自当尊敬。”那华山派冯不催说道。



    那喇嘛仰天长笑,说道:“你知我是谁吗?”



    “不知。”冯不催道。



    那喇嘛说道:“我法名桑结,是西藏**喇嘛活佛坐下的大护法。比之你华山派,是不是只强不弱?”



    冯氏兄弟嘿了一声,并不回答。



    李晏突然出声道:“原来你是西藏**活佛坐下护法!”这喇嘛自报家门,他才知道,此人原来也是大大有名,根据历史记载,桑结喇嘛数年后,当继承活佛尊位,是为西藏第五代**喇嘛。



    “你知道我?”桑结喇嘛诧异道。



    李晏道:“西藏活佛,举世闻名,你虽不如当代活佛,却也有几分本事。”



    桑结喇嘛哈哈一笑,说道:“小小年纪,大言不惭,且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此发出狂语!”左手衣袖一拂,佯装围攻,右手中指弹出,五道指力袭向李晏。



    李晏举手格挡,使出巧妙手法,一一挡下桑结喇嘛攻势。“八卦游龙掌”乃是武当绝艺,虽只八八六十四式,但反复变化,尽能敌得住桑结喇嘛拳掌攻势。



    冯氏兄弟彼此相视,已是认出了李晏功夫,心道:“原来是武当门人。”



    “你这是什么手法,如此巧妙?”桑结喇嘛问道。



    “此乃八卦游龙掌。”李晏始终十分沉着,以八卦游龙掌和桑结喇嘛游斗,他在这路掌法上的造诣颇深,即便桑结喇嘛攻势如潮,仍奈何他不得。两人就在店内大堂,方寸之间游斗,局面凶险比之方才一伙人大乱斗,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结喇嘛恍然,说道:“原来你是武当弟子,听闻武当掌教云雁道人,道法玄通,不知与你相比,又是如何?”



    “恩师神功,自是极强,你这番僧武艺虽然不弱,比之恩师,却又差了一筹。”李晏笑道,其实云雁道人武功,也只后天小成,与他相差仿佛,既然他与桑结喇嘛分不出胜负,便是云雁道人亲至,也是如此结局。不过他此生乃是武当传人,心中亦有几分归属感,自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晏虽是守势,却并非一味防御,而不攻击,只是桑结喇嘛盛名在外,和他比斗,又非和九难一般,真个只是切磋武艺,稍有不慎,便是丧命之局。李晏纵有自信,也要慎之重之。倒是那一队喇嘛,见桑结占了上风,不免齐声喝彩,而冯氏兄弟,则不由为李晏捏了一把冷汗。



    双方拆了百余招,李晏已摸清楚桑结喇嘛招数,当下发声长啸,身形纵起丈余,使出“武当梯云纵”绝技,双脚在房梁上一撑,两掌挥击,借着重力,从半空中跃下,正中桑结喇嘛手臂。这一招劲力甚大,便是铜墙铁壁,也得在李晏这一掌下粉碎,何况人乎?



    那一队喇嘛喝彩声戛然而止,忙迎上前去,接住桑结喇嘛。桑结喇嘛咳出三口热血,双臂软软垂落,向李晏道:“少侠神功,我甘拜下风。咱们走。”那一队喇嘛扶着桑结,走出了客店。



    冯氏兄弟上前,抱拳道:“不知少侠姓名?”李晏据实说了。



    “原来是李少侠,真是神功盖世。”冯氏兄弟赞道。



    这时店小二送上酒菜来,可惜桌椅都已粉碎,无法用餐,李晏吩咐店小二包了,接过食盒,给了几两白银,和冯氏兄弟出门远去。



    这白银还是九难于他,当时他们四人,沿途缺少盘缠,便到当地富贵人家“借”来银两,充作路费,此时仍有盈余。



    三人出得范水镇,往东而行,到了一片树林子。此处已临近扬州城,官道上人来人往,间或有马车驶过,甚是人多。



    “李少侠,你也是去扬州城吗?”冯不催问道。



    李晏点点头道:“怎么?你们也是去扬州?”



    冯不催道:“实不相瞒,家父数月后,准备在河间府举办杀鬼大会,鬼与桂同音,此举乃是为了商议刺杀吴三桂。这大奸贼放清兵入关,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乃是我大明江山沦陷的罪魁祸首。我兄弟二人此去扬州城,一是邀请天地会众兄弟及扬州东南左近之地的仁人志士,二来也是为了给台湾郑家送信,请求派人与会。不知李少侠是否有暇,到时可去河间府与会?”



    “杀一个吴三桂,何必兴师动众?”李晏心中摇头,道,“如果有闲暇,离得不远,我会去河间府。若是没时间,那就算了。”



    冯氏兄弟大喜,说道:“李少侠如此神功,能参加杀鬼大会,自是我们荣幸,那吴三桂想必活不长久了。”



    李晏虽然不准备去参加这个什么杀鬼大会,不过冯氏兄弟提醒了他,当此之时,西南平西王吴三桂,权势滔天,又坐拥天下第一大美人陈圆圆,说不得什么时候,也要去西南一行。



    说话之间,李晏已用了午饭,将食盒丢在一旁,三人又自上路。



    扬州城自古繁华,唐时杜牧有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际,又为盐商富贾所聚居,殷富甲于天下。



    三人都有武艺傍身,即便冯氏兄弟内力不深,但也是华山派嫡传弟子,乃是玄门正宗。不一会,三人便已到了扬州城,进城之时,只是午后。



    冯氏兄弟年岁不小,闯荡江湖二十年,又有华山派之声名,扬州城中,自也有知交好友,便邀请李晏同去落脚。



    “不必了,我到扬州城中,也有事情,不便和你们同行。”李晏拒绝道,他此来扬州,便是选定扬州城作为自己扬名之地。沿途之时,虽和九难、桑结喇嘛有过交手,并战而胜之,但终究地处偏僻,无人得见。何况天地会在扬州城,也有分堂,去见识一番,也算满足一个愿望。



    “只是不知道陈近南在没在扬州?”李晏有些期待。



    “李少侠,你若是到这扬州城中,你这头发,还要多加注意,如今清廷对此头发戒令,虽比不得顺治年间,那般严酷,却也非同小可。”冯氏兄弟提醒道,便自混入人流之中,去得远了。



    “看来九难说的办法,不得不用了。”李晏想着,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登时遮住了发冠,不再那么惹眼。



    当晚,李晏在一间客店住宿。深夜,他在房中打坐练气,运行《纯阳无极功》,习武之路,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一天,李晏都要抽出时间来,练习内功。



    “咔嚓”两声,头上屋顶突然发出轻微异响,李晏侧耳一听,屋顶原来有人“路过”。



    李晏好奇心起,心道:“来到古代这么多年,可从未碰见过夜行之人,主世界时李家乃代县名门望族,又有父母两大先天高手坐镇,自是无人胆敢冒犯。武当山上都是同门,自然不会有人踩踏屋顶,未曾想刚到扬州,便碰到此事。嗯,我跟去瞧瞧,是不是有什么热闹?”



    想到便做,李晏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跳上屋顶,只见远处一人翻越屋墙,行为鬼祟。



    “这人是谁?大半夜的跑出来,采花贼?”李晏轻功甚好,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却丝毫未曾察觉,仍是头前“领路”。



    李晏跟着那人,七转八拐,已绕了大半个扬州城,终于那人停下,当空一跃,跳进了一处宅院。借着新月银光,李晏望得那处宅院栋宇连云,泉石幽曲,亭舍雅致,建构精美,每一尺土地都花费了不少银两,一看便知是高官富贾之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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