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给王大人使个眼色,王大人带着他进了偏房,这屋里只有王大人和“庞功曹”两个人了,江辰回手还把门给关严了。王大人被这神秘的举动吓着了,就见庞功曹的脸色也一本正经的,好像是有极大的秘密要跟他说。

    江辰压低了声音说话,给王大人进一步的压迫感。

    “大人,事儿您都知道了,您打算怎么处理?”

    “不就偷个镯子这么大点儿的事儿嘛,物归原主就算了,要不然再把这恶奴打二十棍子,撵走他也就是了,还能怎么处理?”

    “可是大人,您想过没有,您打了蔡大将军家的奴仆就等于打他的脸一样,蔡大将军他能放过你吗?”

    “那我就不打这奴才,放了他……”

    “不打他就是办事不公。镇东将军刘备那边……”

    “那还能怎么的,我和镇东将军、刘皇叔他又井水不范河水。他当他的将军,我做我的县官……”

    “可您知道吗?刘将军和蔡将军本来就不和,前些天我好像听人说蔡将军有竟加害刘将军,刘将军马跳檀溪,这才得以脱险呢!”

    “这我好像听说过。”

    “您偏袒蔡将军的家奴,刘将军以仁厚著称不一定有事,但保不准他手下的兵将不来找你的麻烦,比如这个陈到,保护将军夫人本是他的职责,他在刘将军那儿受了罚,多半就把这怨气算到您头上,在这乱世,这帮武夫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啊……”

    “啊?”

    “新野离咱们襄县很近,他一个来回一个晚上就足够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不定刘备趁乱还会占了咱们襄县……”

    “别说了!”

    “所以说宁可得罪强龙,也别得罪地头蛇啊!”

    “嗯!”

    “但打这恶奴他又会回去向蔡大将军禀告,说您勾结刘备……”

    “你的话怎么又说回来了,究竟这事儿、这可怎么好?唉!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庞先生您有什么良策,你快救救我啊。”王大人脸顿时就白了,吓得在小屋里来回走,那表情差不多没哭出来了。

    “我的意思,咱们不如……”江辰把王大人的眼神领向他抬起的手掌,向下虚切,作了个“杀”的动作,“彻底解决麻烦。”

    “杀人灭口?”王大人虽被江辰的建议吓一跳,但眼珠转转慢慢平静了,问,“你可看清蔡家就来了这一个家奴吗?”

    “没错。”

    “可是在咱们这办了这事儿,得怎么跟上面交待呢?”

    “这等小事儿先放一边不论,我再问大人一件事,”江辰知道火候快差不多了,站好了上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潇洒的,反而不着急说出建议,把话题扯开了,说,“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功曹,倒是大人的前途,在这乱世之下,您可不得不替自己的前途考虑周全了啊!”

    “此话怎讲?”王县令咧着嘴道,“我这不天天发愁这些事儿,你看我愁得头发都白了嘛!”

    “那您有没有想过一两年后,您所站立的这块土地,它当归属何人?”

    王县令一愣,觉得庞统的话又扯远了,问,“这件事和那件事没关系吧,那你说归谁?”

    江辰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都快让人听不到了:“曹操!”

    “啊?!”王县令没有远见,他听说过曹操但并不知道曹兵哪年能打过江来,但曹操的恶名声在荆州一带是很有名的,听说他能征惯战杀人如麻,坑杀过袁绍的数万还是数十万降兵,并在其统治区内实行特别迥异于南方的宽松政策,而代以严刑苛法,这些在他还是有耳闻的。

    但现在曹操和刘表两方属于敌对状态,所以大声议论的话是不行的。可是江辰知道王县令很关心他的前途,于是才有了这番表态。

    “听说北方的曹操已经起兵远征乌桓去了,统一北方必然是早晚的事,而统一南方,”江辰故意吓唬王县令,“也许就在这一两年!所以很快很快咱这襄县,还有大人您就都得归人家管了……”

    “那我会怎么样?!”王县令其实所有忧虑的终极症结点就在这个上面了,他听江辰提到他日夜苦想害怕的话题,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在冒冷气,“士元您是襄阳名士,平日里远见卓识我是知道的,你别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实在话你就直说吧!”

    “所以今天这件事儿对您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不要错过啊!”

    “什么好机会?又怎么个好法?一个小小的蔡家家奴能是什么好机会?”

    “我劝大人您这次不妨做一回恶人……”

    “恶人?此话怎讲?”

    “您如果这次想个法子杀了蔡家这个家奴,严格执法、不畏豪强的名声立刻就起来了,我稳保您受到曹丞相的重用,而且说不定今后您能够青云直上,得到他的重用成为当地的大族呢!”

    “可是这家奴是蔡家的人,无缘无故的杀他家奴,蔡家还不得立刻找上门来,把我这县衙直接给拆了啊?”

    “大人,这要看您怎么审这个案子了……您可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哦哦哦哦!”

    重新来到正堂,王县令大人看了一眼英气逼人的陈到,他现在已经知道陈到是刘备的亲兵卫队小头目,左将军这个官职是不小,但是可惜刘备手底下只有千把人,寄居在新野县城,半官半军啥都管,附近当地的大小官员多少都有点瞧不起这位刘将军。

    陈到不管那一套,给王大人叉手施个军礼:“家臣陈到,见过大人。”

    王大人面子上总得过得去,也给陈到拱了拱手,问:“陈将军,听说左将军的家人受了蔡家恶奴的冲撞,这件事情关乎左将军的名誉,这样吧,你既然来到了我的县府了,我一定给你们公事公办,对了……你可有状程?”

    陈到一愣:“这种小事儿还要写状子啊?”

    “嗯,那什么……”

    江辰赶紧把陈到拉到了一边塞给他一样东西,陈到一看是一个竹简,上面刻着某年月日,蔡家恶奴偶遇我家主母,夺镯揭被,欲图不轨,幸被我拿下,“呈状人”的那地方空着,陈到看完问江辰,“事儿大概就是写的这么个事儿,功曹您的意思,这里是需要在下署名吗?”

    “啊,正是正是!”

    “好罢!”陈到没有怎么犹豫,接过一支小毛笔来,在竹简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竹简递回给了江辰,江辰看着心里冷笑,有这东西有这个官司,刘备和蔡瑁不得打起来?真打起来我再好好的帮助刘备先取了荆州,此计成矣!

    江辰把状呈竹简递给王大人,王大人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睛便勃然大怒,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吼道:“在我的治下,竟然能出这等不法的狂徒?来呀!把恶奴给押上来!”

    蔡家恶奴不知道大限将近,还在那嬉皮笑脸呢:“哟,这不是县令王大人嘛,您老挺好的啊?”

    “啪!”王大人狠狠的一拍惊堂木,“大胆!下面的人可是罪犯蔡福?”

    “王大人您这是犯什么疯了?”蔡家恶奴蔡福不服不愤道,“怎么着,是我你还真把我当罪犯了?行了大人,咱们打住吧,还有别的事儿没?没有事儿咱们回见!”

    “放肆!把他摁那!”

    “诺!”早有差役等这话了,上去连打带踢,这下子恶奴也知道服软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自己看看这状呈!啪!”王大人把竹简扔下去,这恶奴捡起竹简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他才怯怯的说,“大人,我不认字……”

    “哼!我就问你,可曾认识这个镯子?”王大人拿着那镯子给恶奴蔡福眼前晃晃,蔡福道,“我认得,这是我抢的,哦不,偷、偷的,行了我认了。”

    “你认??夺镯……”王大人阴阴的道,“可有其事?”

    “有!”

    “那揭被呢?”

    “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掀开孕妇的被子!”

    “啊,我当什么了,”蔡福痛快道,“揭被了,掀了,不掀我怎么拿到……”

    “住嘴!先去画押!”

    “唔……”

    拿过了恶奴的画押,王大人心里有谱了,顿时变得一脸的怒不可遏:“来呀,把这个狂徒给我押下去,立刻明正典刑!”

    “诺!”

    “不是,老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蔡福被人推搡着还疑惑呢,到了外边没有多久,有人似乎听到了这家伙的破口大骂声,声音越来越尖刻,但突然,随着“咔嚓!”的一声,一切声音都安静了。

    有差役回来禀报:“大人蔡福已经被斩首!”

    “唔……”看着蔡福的人头,王大人若有所思,心里说完全什么都不怕是不可能的,因此他要盯着江辰,他不禁嘀咕,“夺镯就是抢劫,而揭被则是想强奸刘左将军的夫人,二罪归一,这样子杀他一个恶奴,论理蔡瑁说不出什么来。”

    而江辰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对自己刚回这世界,就使出了如此阴损的计谋,这是怎么了?自己也是惊讶!

    托盘里刚斩下的,蔡福那还流血的人头突然间说话了:“江辰你还我命来!你当军师就一定要这么阴险吗?”随后这个人头凌空飞起,张着大口扑上江辰!“啊!”江辰吓得急忙后退,哗啦的一声,江辰从床上掉地上了,再看一切都消失,原来是一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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