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着房门,搬着绣墩坐在房门口,我边看着院子里影影绰绰的树景,边想着爷爷与宿凌昂的离开会去谈些什么,以及不明白爷爷今日那么大的反应是做什么。一点儿也不像他。

    很少欣赏玄冥的月亮,这会儿独坐,我才有几分闲心去比较这玄冥的月亮与天业的月亮有何区别之处。玄冥多山多原野,在高处眺望的时候总觉得视野开阔;天业地处东段,草青树绿山秀水明,若是站在高处远望,除了一眼的绿,就是数之不尽的屋房。

    在天业抬头看月色的时候,总觉得是笼罩着一层薄纱,有些朦胧美感,偶有风过,薄纱轻轻飘动着,月亮才能稍稍露出它的本色。而在玄冥看月色就只觉得像是在看一个很大的圆盘子。那圆盘子散着清冷的光,盘中竟然还有许多的污点,但并不影响那圆盘的美感,反而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时间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渐渐流逝,远处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缓缓而来。听着那两道声音,我忽得起身跨步到了门外。守在门边,等着他们的接近。

    银色的月光照在两道不同的身影上,给他们镶上了同样美丽的银边,我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是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相对于宿凌昂依然那一脸的脸色显然并不太好。难道说宿凌昂又惹爷爷生气了?真是的,明明知道爷爷对我很重要,还老是惹怒他老人家,等会儿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爷爷。”两人一同走到我面前时,我讨好的唤着爷爷。

    爷爷站在我面前,视线从我脸上巡了一遍,皱皱眉头。

    “爷爷?”我小心翼翼的再唤。视线偷偷自爷爷脸上挪到宿凌昂脸上,想询问他的意思。

    正巧与他的目光相遇,面对我无言的询问。他只是露了一道笑。

    还在好奇着他笑什么,手腕处忽被一道力道扣住。我极快的回过视线往手腕上一瞧,只见一只骨瘦嶙峋的老手,关节层层突出,手掌处地厚茧搁得我的手腕很不舒服,“爷爷?”我好奇,想要挣开,可爷爷的力道扣的太紧,弄得我有些疼。

    “阿花!”爷爷咬牙切齿地喊道:屋去睡觉。今晚。凌昂跟我住一个宿凌昂。“爷爷。不用吧!你们俩住一个屋子……”不要吧!我习惯他睡在我身边。爷爷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地要让我晚上睡不好吧!

    “按我说地做!”

    “爷爷……”爷爷真地太奇怪了。看向宿凌昂。希望他说些什么。昂微微摇摇头。制止我还想往下说地话。看了他眼。再看看爷爷一副吹胡子瞪眼地模样。我选择了闭嘴。低头。心里却还嘀咕。到底怎么

    “那爷爷也早些睡。我先去睡了。”思索了良久。我才妥协下来。轻声乖巧地同爷爷道晚安。

    爷爷听我这么说。脸上终于松了松。放开了扣着我手腕地手。

    在两人地注视下。我转身走回屋。依依不舍得将门合上。临合上之前。远远看到宿凌昂对我点头笑了笑。像是让我放心。

    门才轻碰合上,爷爷的声音又在外响起:“阿花。把门闩好。”

    “……”我依旧听话照做。

    直到门闩闩上轻出一道声响,屋外两人才像是定了心似的,转身离开。看着映在门上的人影慢慢朝一边挪去,我轻叹声气,偷偷的又拉开了门闩。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探出脑袋看向两人离去地方向。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往我为爷爷准备好的住处走去。其间爷爷不时转头对宿凌昂说着什么。说到最后,爷爷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冲着他呼喝,“既已两情相悦。就更该娶了我家阿花,如今阿花已全心属你,你竟然还推托不愿娶!是何道理!”

    如同是被醒堂木的响声所了一下,不敢相信所听见的。刚才迎面而来一股风,将爷爷的话清清楚楚的吹进我耳里。

    我傻呆呆的愣着,脑子里嗡一声,紧接着开始反复回荡出爷爷的那句“推托不愿娶”。谁在“推托愿娶”?不愿娶的又是谁?

    风大了起来,吹得身子猛一阵的哆嗦。收回神游太虚地心思,再看前处,早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皱眉看看院子里不停摇曳地树影,再看看天上变得朦胧的月色,明天似乎要变天了。

    答应第二日要带爷爷好好看看我这府邸的,可这第二日,我却一直赖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一宿没有入睡,每每有些困意袭来,脑子里就会冒出爷爷质问宿凌昂的话来。

    于是这么反反复复的从困到不困,一直耗到了现在。看看窗户纸外投映进屋里地光并不是很明朗,果然如我所料,今日变天了。

    卷缩着翻了个身,我依然不想动。时辰估计已快到午膳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到饿。早先有饿过了一会,但躺着躺着也就不觉得饿了。眨眼,看着白色的窗户纸搭配着褐色地窗框,不停将繁杂的雕刻花纹想象成各式各样地物品,再眨眼,渐渐的也就生了些困意起来。

    努力地想要眨眼,可是眼慢慢瞌上。

    睡梦中,似乎见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模糊的轮廓却很是熟悉。对方慢慢慢慢的伸出大掌,我没有逃避,任那只大掌抚上我的头顶,而后又探上我的额头。

    在额头上顿了一会,又移到了脸颊上。有些温热的触觉,还挺柔软,最重要的是感觉很熟悉。我看着被雾笼罩的模糊一片人影,努力想拨去云雾看清楚,可无论如何努力,全是徒劳无功。拨不尽的云雾让我有些气馁,又有些不服气。

    不再试着去拨开它们,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心里认定,等睁开了眼就能够看得仔细了。大脑不停想着睁眼,闭的紧紧地双目却始终领会不到我的命令。

    努力的挣扎,不停的使劲,心里越来越恼火。暗暗骂着那双不听话、沉重的眼皮子。也不知道无休止的挣扎、命令又失败了多少回,最后一回,我终于就着清醒的大脑睁开了双眼。

    视线往前投去,还是那繁杂辨不清是什么花样的雕花窗户,白色的窗纸,自外头投射进来阴沉沉的光芒。眼神溜了一圈,又望向帐幔顶,无声的自鼻间叹出了一道气来。

    眉头微微向中心拢了拢,心里满是失望。那么真实的感觉,我还以为……还以为是他在我身边。视线投向门处,关的严严实实的两片门板,我怎么就忘了,昨晚关了门后就将门闩给拉上了。有谁还能够进来呢?最为重要的是,又有谁会来关心我半日不起呢?

    “夫人?”

    才说没人来关心,门外就响起了丫头的唤声。

    这个丫头……应该是负责我这一片起居的大丫头吧!名字……似乎是叫云绿,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这府里的丫头,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能聊天的。这时候,就有些想念云起和水穷她们。

    “夫人,您醒着吗?”得不到回应,门外的丫头又怯怯的喊问了一声。

    唉,不起来又能怎样?难道真是躺一天吗?饿着的肚子还不是自己的,还是起来吧,我回了声“嗯”。

    门外的人立刻说着,“夫人让云绿进来伺候您吧。”

    是啊,门还关着呢,我懒懒地伸了伸腰,看了看空了一半的床,万分怨念地爬了起来。

    门开的一瞬间,明显看到云绿长吁了口气,看来她已经等在外面很久了,端着一盆清水,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我后面进了门,刚刚拉过外衣,她已经站在我身后了,帮着我把衣服穿好,取了帕子替我捂脸。

    我边梳,边想着刚刚那双温暖的手,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哎呀!”看着梳子上来的几根,嘟着嘴轻骂了句,“混蛋。”

    云绿吓得跪在我身边,口中直念着,“夫人,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知错了什么?我很想问她,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这声混蛋绝对不是骂她的,可我总不能告诉她是骂宿凌昂的吧,要是给传了出去,还不知会引起什么呢?

    “起来吧。”我淡淡地说了句起啊水穷啊,要是她们在就好了,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听着喊起,云绿“哧溜”一下就窜了起来,小心翼翼又略带谄媚的接过我手上的动作,“夫人,老爷他们都在膳厅等着夫人用膳,夫人梳洗过就过么吗?”问话间也是小心翼翼。

    我一愣,点了点头。原来,时辰才刚到午膳啊!难怪,没有人来询问关心什么。

    梳洗完,不甘不愿的去了膳厅。圆形的大桌上果然已经坐满了人,就等我一人了。看了看留下的几个位置,宿凌昂身边有空座,宿常洛身边有空座,小三身边也有空座。眼神溜了一圈,最后我选择坐到了宿常洛的身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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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水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二百零五章 惊诧-斗妻,斗妻,笔趣阁并收藏斗妻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