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身子更往他怀里揽得时候,他还出声问我,“齐师,你可是在紧张?”

    我僵着四肢不敢随意乱动弹,心里却不住地自语着,我不紧张,我不紧张……那才真的奇怪了呢!我当然紧张!

    曾经一同睡在这张床上,我还能自如的想翻身就翻身,腿爱往哪搁就往哪搁,当然,这是因为睡熟了的关系。虽是一人一床被子,但也没有一份杂念。难道就是因为今夜一床的被子的关系?脑里怎么总是胡思乱想个不停呢?

    这样不行……不行……

    我猛然抓住他揽住我的手,翻个了身,往下缩了一缩,头一埋,正对着他的怀里。在刚找好位置,感觉靠着的胸膛朝后动了一动,驱散了一些热气,头顶紧接着传来他的声音,“怎么了?”

    我继续闭着眼,缩在被子里,不作声。眼越闭越紧,嘴里无声地嘀嘀咕咕,却说着他听不到,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

    那胸膛一直离了我些时候后才又重新抵回我的额头前。紧闭的眼渐渐放松,一声浅一声重的呼吸渐渐将这个被窝弄的湿热起来。脸上越热气腾腾,但这回不是因为脸红害羞,而是单纯热的。空气愈稀薄,我难受的憋不住,一把将头伸出了被外,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

    睁开眼,适应黑暗的视线往前一探,一双眸子带着几点光彩在这一方天地里看得清晰无比。渐渐稳下呼吸,我的眼却移不开。

    “还不睡吗?”宿凌昂说话时**一股子热气全喷洒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清楚,原来我们俩现下离的是这么近。

    不知道怎么回他,我张口结巴的反复吐着一字,“睡……睡……”

    “那就快些睡吧!”他的手扶着我的背,轻声细语的呢喃了一句,眼闭了上。

    真地……睡了吗?我傻傻地看着那光彩被黑暗取代。不知怎么地。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起来。

    一连等了许久。他地呼吸渐稳。原先拥紧我地手松了几分。难不成他真地睡了?我眨着眼。或是下午睡过地关系。一点睡意也挤不出。相反地心里越觉得烦躁起来。心里脑里反复窜出地话语就是他睡了。还真睡了。

    两情相悦。同睡一床。他就没有一分表示?他、他他……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最后这话或许太过。却也是我地真实想法。虽然害臊。虽然觉得羞耻。但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魔地作祟。我地手悄悄地伸出抵上他地胸口处。小摸了一把。

    他地呼吸依然平稳。似乎已经进入了梦里。我不爽地撇了撇嘴。胆子也跟着大上了几分。刚才吃豆腐地手再一次抚上他地胸口。往右移了移。又挪到左边摸了摸。隔着最后一道衣衫。温热地体温暖和着掌心。还伴着强健有力地心跳声嘭咚嘭咚在手心里跳跃。

    要是能看清他地脸就好了。此刻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看着他地睡颜。离得他近。鼻子每每深吸一次。就能够闻到他身上地味道。很好闻。手一寸寸地慢慢地挪到了他地背后。学着他拥着我地模样。我也拥着他地背。

    手指按着他地脊梁骨。从头颈处慢慢慢慢顺着它按移下去。一直划至腰间。他忽然呻吟了一声。“闹够了吗?”本以为他已经睡熟了。可话间清灵。没半分地困意。话语虽然是有呵斥之意。可是语气却恁地轻柔。

    我顿住手指,停在那处,不敢再动。脸却往他那处靠过去,额头率先触上的是两片柔软的肉瓣,第一个反应,应该是他的唇。我头一低,脸再往前一伸。这回是我的唇贴上了一截皮肤。凭着感觉,我知道这是触碰到了他的颈脖。

    舒服的蹭了蹭脸颊,我坏心的笑了起来。

    他地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后背被重重地按住,前身因此紧紧地贴上他的胸,咬着下唇,我脸上又烫热起来,这回是羞了。“再作怪,今夜让你后悔莫及。”耳畔。他的警告声伴着温热的呼吸吹拂着敏感的耳朵。{第一看书}一阵挠心般的痒。

    我故作无辜,讪讪的回他。“可是我睡不着。”

    他没有马上来接我的话。沉默了一会才吹着气低问我,“你地意思可是要我今夜别放过你了?”

    “呵呵。”我干笑几声,这个……叫我怎么回答?

    后背处被轻拍了几下,他像是哄小孩般地对我说:“早些睡吧!你不也是怕我晚上无心睡眠才要我留下的吗?现下怎么又不要我睡了?”

    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蔫了下来。怎么就忘了这事了。他一宿未睡,我不正是打着让他睡在这,自己可以盯着他是不是真睡觉地用意的吗?怎么现下自己却不安分起来了?这样可不行啊!我忙蠕动着身子往后退开一些,口里回道:“嗯嗯,你快睡吧!我保证不吵你了。”

    才刚退开的身子在下一刻又让他捞了回去,身贴着身,额抵着他的唇。他这才似满意的轻逸了一声叹,嘴里喃了一句,“睡吧!”一字,便在我的额上烙下一吻。

    我眨眨眼,这样他能睡着?可是我就难以保证了。

    “齐师……不要引诱我。我说过,希望可以等到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在许久许久之后,他又在我耳边喃了这么一句。

    也因为这话,我果然失眠了大半个晚上。

    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啊……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娶我?

    等早上睡醒的时候,床边哪还有另一人的身影。就只剩我一人四肢大展的霸占着整张床。一脸困顿的爬起来,梳洗完,就只剩下对着窗外呆的活能干。

    经过云起两人的提点,我才恍然记起原来今日是上朝的日子。上朝……不知道宿凌昂会不会在朝上谈关于贤王的事。

    贤王……我停住多想,忙折身去找云起和水穷的身影。“水穷!我要马车!”

    “娘娘要马车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我从马车中钻出来,还不等车夫地搀扶,先一步跳至地面上。抬头看着面前稍显清冷的贤王府大门,转头吩咐了车夫在前头等着我后。我跨步往大门而去。曾经来都是开的笔直的大门,现如今竟然关的严严实实。

    扣动门环,直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应门。门开了,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遍才终是认出我来。

    “是……齐妃娘娘?”

    “哎。”我下意识想冲口而出问他王妃娘娘是不是在府内。可再一想,这么问似乎也不妥当。应了他一声后,结果该再说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僵持在门口一会儿后,他才自主着说道:“娘娘等等,我去喊管家。”说着,人就往后跑去。

    见他跑地快,我也来不及拦。心想着,喊来管家也好,毕竟也是个管事的。小厮走的急,离开时也没将门关上。我探头看看后自行推开些就跨步进了去。

    像是知道府内没了主人似的,院子里的花也开的不似春初那般灿烂,繁锦。眼所及之处虽然还有丫鬟小厮的身影。但总觉得是有什么变了。贤王娶亲时才新漆过的朱门,也早已有些斑驳了。

    就着院子望向天空,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人事已非。

    “齐妃娘娘,不知齐妃娘娘竟会来贤王府,小的怠慢了。”同霍泰差不多年纪,却截然不同性格地贤王府管事付伯匆匆赶到我面前,双手抱拳,打了揖。

    “付管事不用多礼了。”抬手叫他起来。我盯着他的脸。

    依稀还记得第一回来找姚青蓠出去玩的时候,对这付伯地印象就好到了骨子里去了。不像霍泰那般,处处没给我好脸色,还爱管事。付伯只会嘱咐我们出去时候小心几分,而后派几个婢女和侍卫。

    “齐妃娘娘……”我眨眨眼,从遥远的记忆里扯回心神,不好意思的扯了一道笑。

    “齐妃娘娘这突然来,是所为何事?”他好奇的问。

    我的唇畔抿了抿,没有将笑撤去。琢磨了会。才出声问付伯,“付伯,贤王回府,可有将王妃待回来?”

    付伯一愣,本平静的老脸顿时皱苦了眉头,眼里闪动起光来,这光……却是泪光。“齐妃娘娘,求您让陵王可千万救救我家王爷啊!”说罢,噗通一声。付伯已经双膝着地。

    “哎!付伯……”我惊了惊。忙伸出手去拉扯他,却怎么也无法拖他起来。“付伯。你有话好说啊!陵王、陵王自然会救贤王的啊!你不必这样……”眼见实在无法将他拉拖起来,我只得以言语安慰他。

    付伯涕泪纵横,“天牢可是重犯关押地,王爷并没有犯什么错,而且王爷身娇体贵,不该去受那份罪啊!”

    “是是是。”我快附和着他的话,“所以你更该相信,陵王一定会救贤王的。”

    “是……是……”

    结果,我最想问地没有问到,好不容易安抚着老人家不再掉泪,又被他嘱托着去一趟天牢看看贤王的情况。虽然昨日宿凌昂已经去过,但我却独独忘了询问他贤王的情况如何,这下面对付伯的请求,也不好以一个让人安心的回答拒绝。只能点头前往,当然也带着付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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