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烟赖在床上时说的一脸坚决,除非宿凌昂来唤她,不然她就长窝在床上不起了,也不回夏府了。任床前两个丫头再怎么好言相劝都不顶用。我知她说这些只是想逃避着不愿回家,也就不去劝她。大不了我大方些,让出疏雨小院几天。

    午膳时候,我依然是在疏雨小院内用的。膳间,不只一次瞧见夏烟正一脸谗相的偷瞧着我。但却又在每每我回看她时别过了头。本不是太在意她的这行为。

    但是直到过了午膳时间后,耐不住饿的大小姐忽然自动自的起了床,捧着肚子一脸怒气冲冲嚷嚷着要吃饭,不禁如此,还大骂着陵王府不懂待客之道,要饿死她这当当宰相千金。

    水穷和云起哭笑不得,只得赶忙又去厨房弄了些饭菜回来。好不容易将她的肚子喂饱了,她大小姐竟然又起了要欣赏欣赏陵王府美景的心思。竟然还是指名让我相陪。我也就纳闷了,陵王府何时有值得欣赏的美景了?这陵王府就跟他的主人一样,不是美景,而是没劲!

    随着她到处乱走乱瞧,在必要时候同她介绍介绍一番,其余时间我都安静的只像是她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头一样。而她也不来跟我过多的作什么交谈,一直待走到院内花园的凉亭处时,她才忽然好奇的指着凉亭内的三人问我:“为什么她们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却没见来邀过你和我?还是说,这府内她们三人是一派,而你就独独一个孤家寡人?”

    没想到她眼睛这么利,一眼就看穿了。我扯扯笑,看了凉亭处的三人一眼。“秋荷姐姐她们邀过我,只是我这种粗鄙丫头,不知道该同她们说什么好,未免闹笑话,也就不来参加了。”

    “说来说去就是你被孤立了嘛!”她略鄙视的斜睨了我一眼。而后一脸施舍的挥挥小手,“也罢也罢,将来等我入了陵王府,你跟着我好了。我们俩一派,一定比她们仨厉害。”

    “啊?”我张大口,看着她说的这么一脸不知羞的模样。忍不住面上又开始有些抽搐起来。刚醒来的时候不是还在责怪自己那么不知羞吗?怎么这会又这么厚起脸皮来了?

    “啊什么?瞧不起本小姐吗?”她又瞪起眼来。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

    她别头高傲的哼了一声。

    “齐妹妹。夏二小姐?”在凉亭里地三人不知何时现了我和夏烟。此刻吕秋荷领着头。三人缓缓行了过来。走得近了。吕秋荷才唤了一声。

    回头望了一眼。不管如何。遇见了总要有个礼数。我正要同三人行礼。夏烟却先一步扯住我地手腕。将我拉近了她身边一小步。转头瞥了吕秋荷三人一眼后。又别头冷哼了一眼。“齐师。我们继续去下处看看。”

    “夏二小姐在参观王府吗?可有需要我们领路?”周初雪听后。忙在旁好言询问。一张脸上满满地是谄媚地笑意。

    夏烟听后。脸上也盛起了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等自觉地笑够了。忽然间又收了全部笑意。鼻子冲天一哼。语气不好地吐了一句。“本小姐不待见你们三人。要你们三人相陪?那我还情愿回府了呢!”

    说罢。扯着我就沿着花园继续往下走。我还来不及同三人说上一句。只是在临走时瞧见了三人脸上僵住地笑。那吃瘪地模样。虽然不厚道。但不得不说。我真是喜欢上夏烟这说话地口气了。

    将整个陵王府逛得差不多地时候。一大清早就出门地宿凌昂终于回来了。夏烟不过是将我早前随意提议地一句话复述了一遍。没想到宿凌昂竟然也应允了。带着夏烟返家去。

    临走前,夏烟一改之前的对我的不善态度,竟然让我有空去夏府玩,还说什么有空再来陵王府找我说话。我被她说的一愣一愣。完全云里雾里的。我和她,什么时候交好了?结果到最后,还是我傻眼。

    夏烟深夜来陵王府闹了一通的事仿佛就在昨天,但时间却分明已经过了多天了。这些日子,每日过的就同前一日一样,虽然吕秋荷三人还是会在午后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但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待到晚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要留宿凌昂夜宿。

    只是可惜不知道是宿凌昂真地忙的不可开交,还是有心避之。在府内的时候也不见多。不过在府内地期间。有留宿过芷畅院一夜。所以我说。对于吕秋荷果然是特别的!

    “今日好奇怪哩!王爷难得在府里待了一天,其他三位娘娘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午后。自外头走一遭回来的水穷奇怪的对着云起说道。

    云起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看看天色,也点点头,“是奇怪呢!”

    “有什么好奇怪,或许是她们这么多日的瞎忙乎全不见半点收获的,累了吧!”摆弄着手中的黑白子,我插嘴着说道。

    吕秋荷三人无论每天折腾什么,我都没有参与。是不想参与,也不懂该拿什么去参与。于是选择了忽略,相较她们三人的绞尽脑汁要留宿凌昂一夜,我这几日也是绞尽脑汁想同6敬亭对弈一盘棋。

    黑白交错,横竖交纵。抓耳挠腮着就是不明白,6敬亭天天要研究这么多棋谱。甚至还给我搬来了一副棋盘,一本书,让我来研究。天知道,我哪理解得了什么棋子、棋盘地问题。

    可那6敬亭倒也好,非要同我折腾。心烦的丢下研究了多日也不懂的棋谱,我还是决定是去6敬亭。小心翼翼的端起棋盘,我费力的交代着水穷和云起,我去找6敬亭,晚上或许不回来用晚膳了。

    水穷、云起今日也出奇的没有拦我,应了我一声后就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了。

    端着棋盘出了疏雨小院,我左右瞧瞧,打算择近路穿到西苑去。近路只需穿过马厩前的小花园便可,平稳的端着棋盘,我一边瞧着脚下地路一边仔细盯着棋盘地棋子有没有错位。

    刚走进马厩方向。还来不及皱眉感叹一声马臊味。只见旁门方向一道马车悠悠哒哒的赶来一辆马车,停在马厩前。

    府内今日没人外出啊?就连宿凌昂都待在府内呢!这马车是谁在用?我好奇的停下脚步,看着那辆马车。赶车的车夫,也不像是府内的人,而且竟然还带着斗笠,斗笠压的极低。完全挡去了嘴部以上。马车一停下,马厩地小厮赶忙上前牵住了马。马车夫这时候张口说了几句什么,稍后车帘子忽然掀了开来。

    一个身形全部包裹在斗篷里的头忽然自马车上下了来。全身包裹地严实,头也都被白纱斗笠遮着。这人是谁?这么一副打扮。是怕有谁认出来?我更加挪不开步子,只呆呆地注视着那处。

    马车夫随着车上人下来后也跳下了马车,同马厩的小厮说了几句话。马厩地小厮点点头,忙往一处跑去。期间,车夫时不时的同斗篷人说着什么话,一直到霍泰匆匆赶来。

    迎向霍泰。马车夫抱拳说了两句。然后霍泰冲着斗篷人打了一个揖。回身交代了小厮几句就比了一个手势。斗篷人微微点了个头,跨步随着霍泰而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我忍不住也慢慢绕道跟了上去。

    午后不知是大家都在午睡。还是巧合。府内竟然瞧不着几个人。也正因为如此,霍泰带着人也更易在府内行走。同时也方便了我的跟随。

    最后,霍泰将人引入地不是别处,正是宿凌昂待了一天的书房。将人引进书房后,霍泰甚至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了门外,像是防止有人来偷听偷看似的小心翼翼。

    宿凌昂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我一直躲在转角处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房内打开过。直到守地失去了耐心,才撇撇嘴,决定还是先去找了6敬亭。端着棋盘再绕过一堆路到达西苑6敬亭的住所时。却只瞧见6敬亭正托腮对着窗外呆。忽略6敬亭其他,但看侧脸,真是与6铭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6敬亭!”我不客气的大喊着他的名字,打断他的呆。

    对我忽然的出声,6敬亭反常的竟然没有显露出大吃一惊。甚至只是回头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后又恢复到了原来地姿势。

    “怎么了?”我搁下棋盘,好奇的走到他身边。怎么这几天府里的人都那么反常。

    6敬亭懒得回答的只是以摇头表示。

    我搬了凳子就着他身边坐下,不解的看着他脸上的一丝哀愁。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但看的出,一定是生了什么事。只是他还不愿说。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出去。正是漫天的云卷云舒。秋天地时候,似乎是云最多的时候。大块大块的,像是晒了一谷场的棉花似的。

    “齐师啊……”陪着他坐了些时候,他才开口唤我的名字。

    我快的撇头去看他,“嗯?”

    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似疲惫的遮盖了一下眼睑。嘴微启,还没说话,却先叹了一道气,“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希望此刻我在玄冥。”“怎么了?”我好奇。

    “我有些后悔当初地谏言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错地。”

    “怎么了?”他不是一直都没有后悔这桩事吗?不是说吃苦也好,受罪也好。说了就不后悔的吗?怎么一下子……

    又一叹,他幽幽地回我。“玄冥……乱了。”视线随着说的话挪到了我的面上,眼神里竟然早已是没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疲惫。

    我却还是不明白,哪怕是真乱了,他此刻身在天业,也是很安全的。而且,玄冥的皇帝,他的父皇不是好好在位吗?乱,又会是怎么个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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