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着四肢,我轰轰烈烈地投奔到了大地的怀抱中。从后脑勺到脊背再到**最后到脚跟,无一处不觉得疼痛异常。紧闭着双眼,心里一连串的诅咒。手指动了动,蜷缩再伸展了一下,摸到一样物体。

    锦缎面的,有些突起的地方,密密排列着的全是绣线。再摸摸,圆滑的边缘,狭长的弧度。没有撇头去看过一眼,仅凭着触觉,我最后也确定出了那样东西就是我的绣花鞋。扒拉了几下,我慢慢将那只绣花鞋收入手掌心里。

    “屋内好好的床不睡,齐妃娘娘竟是选择睡在院子内,还真叫在下佩服!”

    戏谑的声音自高处传来。

    我忍着疼慢慢睁开了眼,头顶上的墙头上,正斜坐着一道灰色的身影。一脚盘缩在身侧,一脚撑着墙头,而两只手却忒帅气地一手搁在膝上,一手置在腿上。此刻,他脸上带的是刺人眼的微笑。

    看着他,我气极。竟然敢拿鞋丢我!我只不过是让他为我捡鞋而已,他有必要下此毒手吗?这人到底是谁?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齐妃娘娘好似有些动气了?是谁惹你了?”他还继续用他那副嘲笑的口气开口同我说话。

    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我大脑不及反应,直直就丢出了手里的东西。我手里的绣花鞋以一道直线脱离我的手心朝空中飞去,但片刻不到又直直落下。闷声砸在了我的身上。

    憋哼了一声,我疼得翻了个身。天底下可还要我这样倒霉地人?

    “噗哈哈哈哈……”毫无节制的大笑再次从他口中溢出。我却只是捂着被砸疼的身子什么话都说不出。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以眼神表达着我不满的情绪。

    只不过或许是我俩的距离离得太远,我的眼神是怎么也没法好好传达给他,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一柱香内一直都狂笑个不停。

    我就觉着纳闷了。我有这么好笑吗?能惹得他这样大笑法?要换了常人估计早笑得下巴脱臼了,不然也该背过起去了。

    “你笑够了没有?”等全身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我勉强撑起身子,坐在泥地上抬头望着高处地他,没好气的咬牙问他。

    他盯着我地表情半晌才耸耸肩,“笑够了。”

    “笑够了就给我滚——”戳出一根手指。我随意一比,口中大喝。

    “哎?人呢?”等我喝完才看墙头时。原本斜坐在墙头上的人早不知了去处。这消失的度……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怎么那么鬼魅呢?该不会是大白天的遇见鬼了吧?

    还呆坐在地上回不了神,院门边却悉悉索索地响起了**铁链的声音。我好奇地转头望向那两道门,门却也在这时候被人由外推开,一双脚跨入了院内。我望着那双脚,而后慢慢移眼上去看那身衫。再看向那面容。

    多日不见,这乍然一面,心里忽然有些委屈地情绪。

    “坐在地上是为何?”他开口了。不冷不热的声音,竟然也叫我觉得委屈至极。

    见我半日不回答他的问题,宿凌昂也打消了等我答案地意思。瞥眼四处看了看,又问我:“你找我?”

    我随着他的眼神各处扫了一眼,才轻应出一声,“嗯。”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或许该说是谁同他说的?脑里第一个反应出地人就是那不知名的小谁。(君&子&&&)我也只同他说过要找宿凌昂。

    “还坐在地上作甚?”他不满的拧了拧眉,快步走到我身前,冲着我伸出了手。

    看了一眼那大掌,我毫不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借着他的力道,我站立了起来。站起身与他面对面。我皱了皱鼻子。两道泪忽然急滑下了眼眶。

    他一怔,眉拧的更紧。口中的语气透着些莫名。“做什么哭?”

    我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就想将心理的害怕委屈都诉出来说与他听。扯住他的袖子,我张开便道:“紫巧要我性命!”

    他地表情因我地话一凝滞,而后转向阴霾,随后又恢复过来。轻拧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过,淡淡地问我道,“在疏雨小院内待了三日,就待出这想法来了?”

    “是真地!她要我性命!在我饭菜里下毒了。”我扯紧他的衣袖,急急说道。“要不是有只猫作了我的替死鬼,七窍流血而亡的就是我啊!”一想起那死状甚惨的白猫,我的眼又开始疼了。

    痛苦地垂下头,我松开他的衣袖隔着眼皮紧紧地按了按眼珠子。

    “你怎么了?”他略带关切的话语自我头顶传来。

    我放开一只手,随意地摆了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待到那刺痛的感觉下去了些才又慢慢睁开了眼,“我是说真的,那紫巧想趁你禁足我的这几日毒死我!你救救我啊!”

    他一脸莫测地望着我,显然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是睡多了,做梦做得?”

    我用力地摇头,我还不至于糊涂到做梦与现实分不清楚。口里苦苦地道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去问吕秋荷!是她告诉我的。也是她将那只死猫拿来给我看的。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去问问她。一问便知了。”

    “她?”他语气内存有迟疑。

    我点头如捣蒜,“一问便知!”

    宿凌昂盯着我的脸侧,不语。

    院门咿呀一声,原本只推开半道门,现下另半道也被推了开。

    “我听得我的名字了。齐妹妹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来的人正是吕秋荷。

    她踏步入院内,袅袅婷婷地走至宿凌昂身侧,对他矮了矮身子行了个礼,口中柔唤出一声,“王爷。”

    我轻轻扯动着他的袖子,示意他快些问。只要他问出了答案,那我就不必担心了,我也不用再被禁足在疏雨小院内了,我心里这么认为着。

    “秋荷。”他果然开口了,“齐师说你带给她看了一只死猫,并告知她紫巧想要谋害她?”

    我在一旁点头,没错,她的确就是这样说的。

    我原本以为吕秋荷在听这话后也会同我一般点点头,将事实都说予宿凌昂听的。只是却哪知道,等她听完宿凌昂的问题后竟是怔了怔,随后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口中惊道:“秋荷何时有说过这话了?齐妹妹,你这话可从何说起?”

    她这话换我一愣,口中跟着驳道:“明明是你午膳的时候来见我的。还提了一只膳盒,盒内装了一只死猫。你同我说紫巧要我性命的“怎么可能?”她惊嚷,“杀人可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妃又不是不想活了,她怎么会来加害你呢?更何况,她是王妃,她有什么理由加害你?”

    说到最后她竟讽笑了起来,“齐妹妹啊齐妹妹,王爷禁足你几日只是略略薄罚你前几日不按府规私自出府、当面冲突王妃的罪责。想让你反省个两三日便会再解了你的禁令。可是你怎么反省了三日竟反省出了这些天方夜谭的想法来?你可知你这是在污蔑王妃?好在王妃不爱到处乱走,这要是传到她耳里去了,这不是要气死她么?”

    我一梗。要不是我坚信自己并非白日做梦,单看她这一脸的莫名其妙,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说梦话了。但除非我现在还在做梦,不然今天吕秋荷提猫来见我的事就绝对是真实的!

    这个吕秋荷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刻与上一刻的反差如此之大。而且该死的,她说的条条在理,稍早前我怎么就没想出她这几句话来反驳她。此刻她一脸的奇怪,宿凌昂的一脸阴沉,在在都在诉说着我诽谤了人的事实。我恨只恨当时没把那死猫丢下,好歹现在也有一件物证。

    移眼看向院门处,门外不知何时已围聚了许多看戏的人。这么多人是哪来的?而在人堆里最扎眼的还非柳冰清和周初雪莫属。她们俩怎么也在这?

    “本王本欲念你是初犯,可算做是对府内规矩不熟,只禁你三日足略惩薄罚。却怎么也想不到你悔心不改,竟然还想出这无稽之谈来污蔑诽谤王妃。本王看你还是有必要再在这疏雨小院内多待上几日。”宿凌昂的话就像是县官判决,“疏雨小院内只留齐师一人,其他人等全暂时调往别处。齐师何日反省,何日再同本王说!”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下令,心里茫然,混沌的脑子里却又忍不住大喊着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重要事情我没领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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